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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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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胡小鱼能够开口说话了,但是见到沈永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他每天都在不停地做短工,无论村子里谁家盖房子、搭鸡架、猪圈之类零散的活计他都去干。早起饭都不吃就出去了,晚上家人睡了才回来,就算偶尔下午有时间他也会去山里捡柴火,打野鸡野兔回来。

那天洗澡的时候遇到就再也没机会说话,其实也不难过他这么勤快,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了,念姐儿给她看过家里的钱匣子,里面孤零零的几个铜板,更别提粮食了,就连最次等的高粱米都吃不饱,顿顿都是稀粥,喝得她都反胃,几乎是家徒四壁。不仅没银钱没粮食,还没有田地。全靠他一人打工养活一家人,现在又多了她,可想而知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于是胡小鱼每天和念姐儿一起做饭,做家务,照顾瘫痪的洪婆。今天,难得一个大晴天,她便带着念姐儿把全家的被子都拿出来,在院子西面的篱笆墙上晒一晒,然后自己拿着脏衣服出去往院子前面不远处的浅水河去洗,虽然她有点不胆怯一个人出去,但是念姐儿年纪太小,老是用冷水洗东西容易生病,就让她留下照顾洪婆子好了。

也许是天气好的缘故,河边洗衣服的女人特别多,一边说笑一边干活,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可随着胡小鱼一出现,顿时鸦雀无声。

她熟视无睹般走到了距离人群稍远些的地方,拿出盆里的衣服开始搓洗,手一伸到河水中,冰冷彻骨,冻得她一哆嗦,妈呀,太凉了!她用眼角余光瞥了瞥其他人,只见她们的手在水里洗来洗去,仿佛感觉不到温度一般,没办法,也只好咬牙继续洗衣服了。

拿出皂角在衣服上揉搓几下,然后再用专门的木槌不停地敲打衣服,捶几下后将衣服放在水中冲洗一下,然后再用木槌敲打,如此反复,直到洗干净为止。

一件衣服还没洗完,她的手指就冻得麻木通红,关节处针扎般的刺痛。她有些经受不住地搓了搓双手,甚至往手心里哈气也缓解不了。一旁的人们瞧见她娇气的举动,纷纷哄笑出声,似乎看不起她。

“哎呦,看那架势,一看就是没做过粗活的,瞧瞧那双白嫩的小手······”一中年女人小声嘀咕道。

“没准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平时有丫鬟婆子伺候吧。”另一个人附和道。

“那可不一定,也没准是半掩门出身呢”

“唉呀,这可别瞎说,小心让她听见来撕你的嘴。”

“哈哈哈···”

······

一阵阵哄笑与低语,传到她耳朵里,莫名有些心酸。她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特别狼狈,如芒刺背,仿佛一个堕入人群的小丑,突兀又尴尬。

她苦笑了下,甚至还在心里想着要是有一台自动洗衣机该多幸福啊。

突然,一个人挤到她身边蹲下,将木盆咚的一声仍在地上,冲着那些人大声道:“有些人,别一天天没事乱嚼舌根,”

她抬头一看,是茹茹,那张讨喜地圆脸现在生气起来凶巴巴的,正瞪大眼睛盯着方才议论不休的人群。

那瞬间觉得有人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正好,心里特别暖。

刚才在人群里说得最欢的高小宝他娘,蹭一下站起来,指着茹茹骂道:“嘿,你个赔钱货,跟谁说话呢?你爹娘没教好你咋的,你再说一句试试?!”

茹茹一点也不害怕地叉着腰,高声回道:“我就骂了怎么着,一把年纪也不说积点口德,人家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难听呢,你要是再四处胡咧咧,小心你们家的大丫二丫没人要。”

小宝他娘没想到这个茹茹平时不吭不响的,居然这么泼辣,一时气结,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一个劲地“你···你···你···”还是周围的人上前劝说她才借着台阶下去了,不然今天被个小丫头片子好顿收拾说出去可要丢人了。

茹茹可没管她的事儿,三下五除二地帮胡小鱼把衣服洗完,然后拉起她就往回走。她握着茹茹的手,感激道:“谢谢你,真的谢谢。”

茹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看不上小宝他娘的德行,她就是看你好欺负才会一直胡诌,下次你别怕她,不行就找我来,我可不怕她。”

她闻言重重地点头,“好。”然后两人不知怎的,相视大笑。

路口两人分开后,她心情也好了起来,抱着沉重的木盆往回走,刚一进家院子里,突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冲过来抓住了胡小鱼,动作太快,一下子把她刚洗好的衣服都掀翻在地。她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与此同时,那人开口说道:“既然你拿不出三两银子,那就用她来抵债好了。”说着还伸手在胡小鱼身上胡乱摸了几下,“看着瘦不拉几的,摸在手里也还过得去,卖给人伢子应该能值几个钱。”

胡小鱼这会儿才看清楚抓住她的人,正是那日她跳河后醒来看到的朱大夫媳妇。

沈永脸涨得通红,上前商量道:“请嫂子再多给我宽限几天时间,实在是快入冬了,活计不好找,挣不到钱。我这几天挣了五十多铜板,都在这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打开里面包着一把铜板,往前递给朱大夫媳妇。“我保证会尽快还钱的,别把这姑娘卖给人伢子,好歹也是条人命。”

“我呸。”朱大夫媳妇一把将他手里的铜钱打掉,尖着嗓子道:“拿点钱都干嘛啊,不卖她哪来的钱,你说得倒好听,你说说你拿什么还钱,别说我瞧不起你,你一年能挣到三两银子吗?!拿什么还?啊?”

······

散落一地的铜板,就像是沈永最后一丝尊严,他身体两侧的双手青筋暴起,仍然站在原地难堪地挨着朱大夫媳妇的咄咄逼人。因为她说得没错,他就算拼命地干活做工也挣不到那些钱,身为男子汉的他不怕可也不怕累,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却无法让家人吃饱穿暖,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快要压断了他的脊梁骨。

听了半天,胡小鱼才明白她今日是来要账的,那些为了救她所欠下的药钱和诊费,而沈永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她要用自己来抵债。

方才朱大夫媳妇抓住她在院子里大吵大嚷的,引得许多村里人都来看热闹,反倒是之前很通融大方的朱大夫没有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媳妇来要账一事他本就知情,也是默许的,这才故意躲着没来,事后也可推说不知道。

胡小鱼最看不起躲在女人背后两面三刀的男人,像极了她的父亲,每每遇到事情都让她母亲出头,办得好还行,要是办不好还会埋怨母亲,然后父亲就带着‘老好人’的形象生活着,母亲则是怨妇一般。甚至每次母亲打电话来要工资的时候,她都能想象到父亲在一旁监听的模样,或是点头,或是皱眉摆手。

其实今天就算朱大夫他亲自来要账又能如何呢?何必做出这样让人膈应之事。她看了沈永一眼,很感激他这般难堪又两难的时候还在护着她。

胡小鱼一把甩开朱大夫媳妇的胳膊,瞪着她冷冷道:“三两银子是吗,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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