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要不还是鞭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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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之死既与公主无关,公主无罪,诸卿可有异议?”
梁太医抢先说:“陛下圣明,臣无异议。”
“闻卿,可有异议?”
闻锦成看了眼梁太医,梁太医哼哼两声,拿后脑勺怼他。
闻锦成:“……臣无异议。”
诸位大人:……没能踩死安公主,好失望哦。
沈听听比他们还失望的样子,脸色还有点臭:“梁太医,你方才说,那药并不是金疮药?”
诸位大人猛然想起什么,齐刷刷看向垂手一旁的钱广升。
钱广升心底升起不安,可事发突然,他又被困于御书房,困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竟全无办法。
梁太医不知道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的暗藏什么玄机,心里吐槽你自己拿出来的药你不知道啊吐槽得很欢实,嘴上却怂:“是。”
“那此药的药效与金疮药相比如何?”
“云泥之别。”
沈听听突然沉默了下来,梁太医奇怪地抬头看她。
额……公主殿下脸色好难看……哇,陛下您的脸色也好看。
梁太医不明所以地环顾一圈,为何你们的脸色都这么难看,钱大人你抖什么啊。
钱广升扑通:“臣冤枉啊陛下。”
“爱卿不必害怕,若真是冤枉的,太子和四皇子自会还卿清白。”
陛下您别说了,钱大人抖得更厉害了。
二皇子、闻锦成等逛了一圈太医院回来的人才发现,太子不见了。
……
王府,春上斋。
阿福匆匆过来,微胖的脸上冒着细汗:“驸马爷,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随后而至。
傅渊回隔了笔,起身相迎,“太子殿下。”
太子虚扶他起来,偏头看向案上高高垒起的账册,好笑又好气:“从小就是这副混账模样,连个数都算不明白,如今倒叫她找到个好帮手了。”
“公主殿下天生将帅之才,俗世庶务不该成为她的困囿。”
太子神色复杂,“驸马此话真心?”
不待他回答,太子自个答道:“本太子当你是真心了。”
傅渊回笑笑,他知道他回答什么,太子其实并不会真的当真。
“本太子今日奉皇命来,是来取账册的。”
“账册都在这了,请太子殿下过目。”
太子一看准备齐全,说惊讶,确实挺惊讶的。
他相信沈听听指控钱广升不是临时起意,但没想到驸马也知道。他俩的感情有这么好了?
太子命人将账册搬走,带人火速去了侍郎府。
所有人迅速退走,春上斋又恢复了平静。
暗影从大厨房回来,开始洗手烹茶。
“橙意昨夜就不在府里了。爷,公主是早有预谋的。”
“水沸了。”傅渊回点了点桌子,提醒他专心烹茶。
窗外风悠悠,天高云清。
……
御书房,皇帝震怒,跪伏一地。
梁太医暗暗叫苦,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钱广升被皇帝骂得大汗淋漓,浸透汗水的官服一道一道的,狼狈不堪。
但这人嘴硬啊。
从钱府搜出来的账册都被传阅了个遍,最后丢到他面前大剌剌地摊开着,他仍旧不改口,以头抢地大喊冤枉啊。
“这是假的,这都是假的。”官帽跌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沈听听的脚边,就快撞上她的时候,被二皇子横插一脚,截了下来。
沈听听侧头看他,二皇子抿唇朝她笑,淡而浅,宠溺难藏。
钱广升在他身后大喊:“是你在陷害我,我送去的明明是金疮药。”
钱广升被拖了出去,“公主害我”由近到远。
四皇子被派去截药,没那么快回来,皇帝留太子宋首辅等人商议后续,沈听听几人可以先走了。
梁太医擦擦汗,跑了跑了。
“公主殿下。”闻锦成在御书房外拦下沈听听,“今日之事,乃是臣不查之责。按我朝律法,臣甘心领受二十鞭笞。”
御史等诸位大人:“!!!”
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快走快走!
“娇儿,误会一场,二十鞭笞太重了,从轻发落吧。”二皇子求情道。
沈听听不以为然,“二皇兄,今日这误会若是解释不清,妹妹我受的何止二十鞭笞。”
不敢走的诸位大人:……不敢不敢。
“娇儿你……”叫我二皇兄?
“不过既然是二皇兄求情,本殿自然不会太过为难诸位大人的。”沈听听好脾气地说:“鞭笞就免了,不过要如何罚,本殿还没想要好,诸位大人先回家等我消息吧。”
沈听听笑靥如花,诸位大人背后确实凉森森一片。
“……”要不还是鞭笞吧。
沈听听继续笑啊笑:我不。
……
沈听听留在宫里等消息,太子妃留她用了晚膳。
后来太子回来了,让她回府等吧。
沈听听:“……”再见!
回到王府,傅渊回竟然还没用饭?!
“等我做什么,我在东宫用过饭了你不知道啊。”
“臣说了。”只是殿下没放在心上罢了。傅渊回苦笑:“臣不知道。”
“啊?”
绛紫看不下去了,轻声提醒,“殿下。”
沈听听悻悻地问:说了?
绛紫点头。
沈听听无声地哦,她真给忘了。
关键是她一向一个人行走,自由来去惯了,家里有个人等她吃饭啥的……
沈听听抓抓脑袋,似乎还不错?
“好像真是我忘了哈哈哈,没事,我还能吃,我再陪你吃点?”
傅渊回果然一扫眉间落寞:“殿下尝尝这个。”
沈听听咬着筷子,驸马果然好哄。
“殿下,吃饭不能咬筷子。”
“哦。”
“吃饱了能咬吗?”
“……不能。”
傅二婶最会摆婆婆的谱了,要求儿媳们日日晨昏定省不能落,对侄孙媳柳氏更是严苛,是日日都要带在身边教导的。
这一日,柳氏听闻兰音死了,兰勇因诬告公主殿下被一棍子打出了京兆府,吓得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她又不敢向傅二婶告假,只好强撑着来二房听规矩。
这几日怕是傅家二房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时日了,大房嫡孙彻底没了袭爵的希望,世子之位空悬,怎么也该轮到他们二房了。看那邹氏,不就气得几天起不来床。
于是傅二婶更是洋洋得意,折腾起柳妍恬来更是起劲,一会说行礼错了,一会说走路姿势不对。
休息时柳妍恬只是起来猛了,就感觉一片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