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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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身处将营的陌小白等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情况，比预想中的，还要糟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沙九一身上的命数之光，并未有半点消散，炽烈依然。
随着沙九一的命令一条条的下发，整个军营，像个上紧发条的闹钟，规律的运转起来。
赵非非、毛元、冯德、费胜麟、丁普兵分五路，以陌阳郡为圆心，对周围的敌军拦截，攻击，又有张虎领三千精兵，展开地毯式搜索，找寻张云诚的踪迹。
高升带领着一众儒士，主动请缨前往云林县，对颇懂水战的赵氏兄弟赵啸雨、赵达河进行劝降。
洪志勇领兵一万五千人，急奔陌阳郡，加以增援。
而远距陌阳郡数百里开外的一处密林深处，却上演着一番与沙九一军营截然不同的景象。
密林正中的树木被砍伐殆尽，空地上搭建了一座气势恢宏的行宫，宫外有密密麻麻的士兵穿行巡视，阵阵曼妙奢靡的音乐透过行宫，从中传出。
宫内的景象更是极尽奢侈，水晶玉灯、珍珠幕帘、沉香木椅、青玉床榻，中殿两边有数十来个歌姬轻弹琵琶、敲击编钟，场中更有一个个身穿薄纱、赤足的少女，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张云诚半躺在床榻上，手中拿着一杯琥珀酒，小口饮啄，眼神迷离，显然是已经有些醉了。
“报——”殿外疾步走进一个身着亮银铠甲的偏将，“诚王，沙九一分派五路大军对我军进行多次突击。”
“知道了知道了！”张云诚满脸的不耐烦，“不要和他们起正面冲突，拖着就行。”
“诚王，如今陈大有率大军进攻陌阳郡，我们为何不突袭丰昌郡，如此便能和陈大有形成两面夹击之势，那沙九一首尾难顾，必然大败。”
“放屁！”张云诚将酒杯摔在地上，大声驳斥：“你以为沙九一是泥捏的？简直是猪脑子！我们和沙九一开展，两败俱伤，岂不是便宜了陈大有？”
“现如今，只需要拖着沙九一就成，他们彼此消耗，我们才能从中得利！”张云诚面露得意，看向一众停下来的歌姬，道：“停下来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音乐再次响起，一众歌姬又继续跳起舞来。
……
张虎这五日，与张云诚那神出鬼没的骑兵队进行了多次交手，但他们就像一只狗皮膏药一般，缠着他们不放。
更令他心急的是，自己率领着三千精兵，依然没有找到张云诚的半点踪迹。
这家伙就像人间失踪了一般，若不是心腹传信，张云诚此次率兵亲征，他都怀疑这家伙压根不在佑州。
“找，继续给我找！”张虎愤怒的下达指令，“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找出这个狗娘养的。”
陌小白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这边战事一日不完，大军便一日不得增援陌阳郡。
可时间已经过去了六日，却没有半点发现，若再这么拖下去，陌阳郡一旦被陈大有攻破，那他便可顺着楚河，一路畅通无阻，直抵顺天府。
届时，沙九一危矣！
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陌小白心中思索，在当晚驾着灵体，避开其他投资人，顺着陌阳郡开始探查。
长汀县无、赤水河无、长都山无、寿云谷无、之南县无……
直到一天后，他来到一处森林深处，看到了那一座恢宏的行宫。
奇怪，这深山老林怎么凭白多出这么多士兵，还有一座宫殿，莫不是……
思忖及此，陌小白心头一喜，急忙架起虹光，进入行宫内。
也是在行宫里，他终于发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张云诚。
这家伙正悠闲的枕在美妾光滑白皙的大腿上，打着盹，肩头的白龙早已变了模样，肥胖不堪，脑袋硕大，身材臃肿，活脱脱一个大号的垃圾桶。
不过此人命数之光倒未退却太多，陌小白怕引起其他投资人注意注意，只是略作打量，便退了出去。
人是找到了，可如何将这消息通知给沙九一呢？
陌小白一路朝着林外行去，心里犯起了嘀咕，似赵幺之前那般强行控制心神必是不可行的，张云诚乃是命运之子，哪怕再荒淫无度，心识也比那杜少康强大，自己星力不多，如果贸然入侵，恐会遭其反噬。
可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恰在这时，一只白鹿从林中窜出，它白毛白腿白蹄，就连鹿角也是白色的，蹦蹦跳跳，如梦似幻，就像一个精灵，跃入了陌小白视野，也跳进了陌小白的心田。
“有了！”陌小白精神一震，这人控制不了，动物总没问题了吧。
按照之前周传教授的法门，陌小白凌空虚指，点点白色星点作弧线汇入白鹿脑心。
“跟我走吧，小鹿。”
一人一鹿，慢悠悠的，出了林外。
半日后，陌小白带着白鹿，来到了军营外。
“鹿！将军，你看，外面有只鹿！”
“鹿，你脑瓜子进水了吧！军营重地，怎么会有……”张虎扭过头去，瞧见一只通体皆白的麋鹿站在那里。
它也不怕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时不时的向西北方甩动着脑袋。
“好漂亮的鹿啊，这身毛皮肯定很值钱。”大头兵道。
“这种颜色的麋鹿确实很少见。”张虎站起身子，活动了下筋骨，道：“动物通灵，别惹是生非，快赶走它，晚点我们再去南方查探。”
“是，将军。”
几个大头兵持着利刃大声吆喝着，将白鹿赶走，但令得他们奇怪的是，等得他们离开，这白鹿复又返了回来。
赶走，回来。
再赶走，再回来。
如此反复几次，几个大头兵瞬间被兜起了火，他们本想直接杀了了事，但想到之前张虎所说，又熄了这个想法。
“奇了怪了，这畜生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饿了，来我们这讨吃的？”
他们又找了些吃食，远远的扔给白鹿，但白鹿却看也不看，依然呆在原地，几人无法，知得将这情况报给张虎。
“什么？赶不走？”张虎道。
“赶是赶的走，不过等得我们离开，它就又回来了！”
“走，去看看！”
张虎心中奇怪，命手下带路，出了军营，果然，瞧见那只白鹿依然呆立在营外几百米处，脑袋也在不停地朝着西北侧摆动着。
莫不成，它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张虎心头浮现出一个荒诞至极的想法，但被他马上压下。
这是动物，又不是人，无法开口说话，又能告诉我们什么。
“牵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