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反对势力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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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阁下，您生活质朴、信仰坚定，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如果病倒了会让佩特拉的广大信徒为您担心的。”
在教堂的会客厅内，克雷蒙特主教正在接见一位商人。
“为此，我们为您准备了些补品，还请您收下就当是我们的一点贡金，我们也带来些肉食，希望英勇的圣殿骑士们会喜欢。”
克雷蒙特主教看着商人掏出一大袋金币，心中微微惊愕，他眼前的这位商人资产并不多，能拿出这么多献金属实不易。
但意外之余，他并没有被抛来的金币冲昏头脑。
神职人员和圣殿骑士的生活状态堪忧也不是什么秘密，早已在坊间传开了。
可直到今天才有虔诚的信徒来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不难想象，是前些天的审判重新恢复了这些人的信仰。
对此，克雷蒙特主教并没有多么奇怪，这些以钱生钱的商人向来是“谁有钱就跟谁走”。
可现在他没有多少钱，也就是说这些商人在他身上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吉胡先生，感谢您对信仰做出的贡献，您伸出的援手实在是太及时了。”克雷蒙特主教微笑回应：
“但如此厚重的礼物代表着您的期许也绝非易事，您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吉胡先生笑道：“期许不敢说，只希望能从您这里得到些巴力神的庇佑，保护我们的生意不受干扰。”
克雷蒙特主教明白几分，最近佩特拉能让商人们感到威胁的事情可不多：“您是说贸易委员会的事情？”
“主教大人果然睿智，那个贸易委员会不过是总督和大商会搞出来垄断市场的，说是为了商人的利益，其实是为了大商会的利益。”
“他们只会为了大商会的利益在佩特拉进行贸易管控，我们这些独立的小商人将在其中难以生存，就像帝国内的其他城市一样。”
随后，吉胡先生叹了口气：“不得不说，佩特拉初期的自由贸易确实降低了我们这些小商人行商的成本，为我们提供难得的自由之所。”
“但可惜的是那位贤明的伊安总督终究不过是位贵族，他虽然目光深远，但却未能坚持初心。无法将自由贸易作为一项传统坚持下来，在佩特拉有所发展后就想着过河拆桥。”
克雷蒙特主教微微点头，虽然他很少接触商业，但也参与过领地的治理，知道大商会往往能凭借自身的势力从领主那里得到政策优惠和保障，甚至是和领主捆绑从中得利。
而小商人因为力量分散、难以统一，在面对强势的领主时往往必须交出更多利益才能保证自身的权益。
佩特拉曾经的自由贸易环境，为小商人们提供了一片难得的净土。
而吉胡以及他的小商人团体似乎是想佩特拉回到以前的状态。
克雷蒙特主教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吉胡是想拉上自己作为一个盾牌，好和总督去谈条件，迫使总督做出利于小商人的决定。
他衡量利弊后决定同意与吉胡携手，如此一来他们也会为教廷提供财力和物资的支持，缓解圣殿骑士团迫在眉睫的问题。
而他需要做的仅仅是反对伊安。
既然反对是要一直反对的，以什么理由反对并不重要。
……
“铁匠行会、造纸业行会、木材加工行会、羊毛纺织行会……”
伊安看着面前的一摞申请书，在他同意组建贸易委员会后，这些各个行业的工匠和领头人都像是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申请成立属于自己行业的委员会。
这也是他所顾虑的，一旦打开口子，就很难堵上了。
但以对方目前的力量看，还不足以让伊安妥协。
“全部退回去，贸易委员会是因为有实际需求，可这些占少数的工匠们无法为我们带来什么。”
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工匠在佩特拉内的发展并不顺利，除了少数不需要太多水、燃料的产业能得到发展空间以外。
大多数工匠受制于生产成本，都难以扩张自己的生产，招收学徒也仅仅是维持现状，就别提组建大规模的手工工场了。
以此而言他们在佩特拉内虽然地位较高，但其实都是少数派，远没有其他城市那样的话语权。
伊安也不担心自己的否决，会引起多少反弹。
索伊尔面带苦涩地收起申请书，他本以为伊安开始组建行会后，可以将一部分行政压力转嫁出去。
但没想到那个贸易委员会虽然是组建了，但具体的工作人员都是从佩特拉的人员中抽过去的，连工资都是自己这边给发。
而且为了获得那些人的忠心，工资还提高不少。
到头来不仅工作没减少，行政开支还提高了。
“大人，现在佩特拉内有不少激进人士在活动，他们在商人、商贩中非常流行，或许我们该多关注一下这些人。”
对于佩特拉内存在的各类势力，伊安也是苦恼不已。
教皇的流放法令把佩特拉搅的一团浑，把什么人都送了过来。
这些不受帝国欢迎的人中有知识渊博的教士、有无恶不作的罪犯、也有各类意见领袖。
在这些人的影响下，佩特拉的治安急剧恶化，三位法官的日益操劳，以及监狱的人满为患都有他们的功劳。
而且他们似乎已经约定好了势力范围，盘踞在外城的几个区域，有的人开始经营小本生意，有的人开始建立公立学校，有的人开始成立修会。
伊安之所以放任不管，也是希望他们的存在能够遏制主教的势力，但他们的联合、吞并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他完全没想到几个意见相左、主张相异的教派能坐在一起畅谈未来。
伊安站神庙窗口处看向内城的广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彼此交错着，工匠和商人在议价，小贩在吆喝着小吃，孩子们在四散着玩乐，他在其中分辨不出公教徒和异端的区别。
以他的认识来看，只要佩特拉保持稳定，有足够的面包和工作，信仰差异都可以忽略不计。
只要有美好的生活，即便是安度因人也不会喜欢每天生活在危险之中。
伊安相信这些从帝国中远道而来的人，不会因为一点蛊惑就破坏难得的未来。
“让守备队监视他们的领头人，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控制住，其他的我们不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