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为我而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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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必要，就不用管他们了。”
苏软软对系统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试衣镜前换着自己所有的衣服。她没有戴口罩，斑斑点点的脸就暴露在空气中。
以往照镜子她总是分外注意自己的脸，然而从系统出现后，她的心态就有了些改变。直视着自己过分寡淡的五官和红肿的斑斑点点，内心也没有了自怨自艾。
后天要去见盛陇西，苏软软并不打算盛装出席，也不觉得自己穿得漂亮点就能勾引到盛陇西。只是在系统问起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柜里好像都是些过分低调的衣服。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不让别人有探究自己容颜的机会，苏软软总是努力成为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她今天穿的裙子是深沉的墨色，款式最普通的黑色赫本裙。
但是在被搭讪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有美丽的本钱的。为什么上辈子自己从来没有这种体验？并不是必须要男性的认可，只是因为外貌被打击得太多次，苏软软忘记了自己也可以成为被人欣赏的人。
——只要不漏出脸。
记忆里魔鬼的低喃又一次出现。
苏软软放下手中的T恤，沉默着一件件放好。下意识反驳自己：不是的，除了脸，还有别的。
那个软弱的自己在簌簌低语，一字一句都带着血泪。
——不是的，你被欣赏的部分，都会被露脸之后的嫌恶所掩盖，不行的。
亮晶晶的眼睛缓缓失神，女孩的脸煞白一片，垂着头呆呆地坐着。
“宿主？”
系统敏锐地察觉有些不对，第一时间想要唤起宿主。
然而苏软软现在处于知道自己情绪不对，却无法正常回答系统的状态。过往的回忆中，黑暗的情绪席卷而来，她就像一片落叶在暴雨中，无处躲藏。
看到女孩瞳孔放大，情绪异常，系统有些着急，启用了意识扫描。方一扫描就被满屏幕的黑色数据流扑了一脸。
“宿主！不要害怕！”
“您忘记了吗？有我在，您会变得很漂亮！上辈子发生的事情这辈子一定不会发生的！”
“您还记得刚才的攻略对象男生吗？他就是纯粹被您的声音吸引，目前好感度已经到10了，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可以因为您的声音对您产生好感，根据系统分析，您拥有最优秀的声音条件！没有人可以替代！少数几个心怀鬼胎之人的恶意打压，就像路边的蟑螂一样，您不需要在意的。”
系统难得的一长串话，终于使苏软软渐渐回神。
“我，很优秀？”
“对，您很优秀。”系统感觉宿主的情绪好了些，继续补充：“没有人是完美的，而您会在我的帮助下趋向完美。”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很快消失无踪。
“我会尽量控制自己。”苏软软知道自己的心生病了，“谢谢你，系统。”
“不必道谢，宿主。”系统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人性化，“我就是为您而来的。”您是我数据流中最核心的一列。
尽管称赞来自于一个人工智能系统，苏软软还是感觉被治愈了些。她努力打起精神来，收拾收拾准备开启今晚的语音直播。
在遇到那些烂人前，还是个乐天派的苏软软为了给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尝试了很多兼职。偶然间，她想，自己的声音很多人都夸好听，那为什么不把声音变成一份职业呢？
于是她开始了自己的直播生涯。
刚开始时磕磕绊绊，也不知道聊些什么，便朗诵自己的课外英文读物，偶尔唱唱歌，竟然也攒下了些固定观众。后来，这份直播甚至帮助自己攒下了些钱，现在高考完了有时间，再努力一把，说不定大学的花费就足够了。
突然想起什么，苏软软拿出手机，给盛陇西发了一条消息，才开始了直播。
现在苏软软直播的内容已经很固定了。前半段是翻唱一些最新流行起来的歌曲，后半段是聊天，最后朗诵一些散文之类的，给粉丝们当睡前BGM。
这次也是一样，但是为了庆祝自己成年，这次选择的歌曲是一首带着小小性感的蓝调，空灵的嗓音在带上微微的沙哑，慵懒直击人心。弹幕上一群粉丝哀嚎着酥酥老婆再唱下去就要妈粉变质了。
与以往不同的风格给苏软软带来了一波打赏，看着弹幕划过全是夸赞，苏软软愉悦地微眯眼眸，她真的很喜欢粉丝对她表达的宠爱。
而独自一人端着红酒坐在阳台小酌的盛陇西，伴随着耳边萦绕的歌声，觉得自己陷入了微醺。
手指轻点，一个大额打赏便发送出去。
此时苏软软已经结束一首歌，正在感谢送出礼物的观众。
“谢谢‘盛’打赏的摩天轮。”
看着这个ID，苏软软若有所觉，与此同时，系统播报声响起。
“盛陇西好感度：+15，第一阶段任务进度：40%。”
少女抬手拢起长卷发，斜斜地搭在肩头，流转的眸光带着戏谑，嘴里说出的话却无比温软：“这位叫‘盛’的观众朋友，不需要打赏这么多哦，有各位的支持酥酪已经很开心啦。”
嘀，手机信息声响起，苏软软随意瞥去一眼。
盛陇西：【不是说专为我而唱的歌吗？一个打赏而已。】
“盛陇西好感度：+5，第一阶段任务进度：50%。”
你的套路真是好用啊，我亲爱的姐姐。苏软软眼眸里的嘲讽都快溢出来了，看着盛陇西的攻略任务飙升到了50%，觉得有些讽刺。
一个打赏而已，还要我知道是你给的对吗？
“宿主，按照系统推算，后天见面试音后，盛陇西好感度达成第一阶段攻略目标的可能性为98%。”
‘98%？剩下的2%是什么？’
苏软软边唱着歌边一心二用和系统说话。
“是宿主突发意外失声的可能性。”
苏软软无语，正要说些什么，手机又是轻微震动，恰好是间奏时间，苏软软就拿起来看了看。
却原来是她的小老板。
小老板：【今晚有事不能听到最后了，你明天还播吗？】
对一直陪着自己到自己再也不能直播为止的小老板，苏软软的态度是不一样的。眼看间奏时间还够，便认真回复。
酥酪：【明天我也有事，不清楚可不可以播，播的话明天提前和你说~】
小老板：【好。】
酥酪：【早点睡哦，还要长身体的。】
小老板：【。】
账号另一端，骨节分明，冷白皮上纹着诡异图案的手放下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