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时光的沙漏 （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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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客厅打扫卫生的吴妈笑盈盈地看着从卫生间洗漱完毕的陶然：“瞧你这眼圈深的，昨晚和少爷没少喝吧。汤应该好了，我去给你端，这女人家就应该多喝点汤汤水水的，这样对身体才好。”
“谢谢吴妈。”陶然原本想拒绝但不忍拒绝她的好意唯有忍下胸口的恶心不适感随着她一起朝餐厅走去：“吴妈，别舀太多了，给他多留点，最近他心火大。”
吴妈将煲了一上午的鸡汤盛了一碗端了出来：“趁热喝，不够还有，我煲了一大锅呢。”
陶然在她的拳拳盛意下一小口一下口地慢慢喝着：“吴妈的手艺就是好，这汤简直是一绝。”
“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煲给你喝。”虽然与她见面不超过五个指头但吴妈对她就是充满了好感，她的眼里没有少爷交往的那些女人眼中的欲望，她的眼神很清澈很光亮，难怪少爷会对她与别人不同。
陶然笑道：“我可不敢劳累您，您还是好好照顾他吧，天天夜夜笙歌的，他那小身板那禁得住这番折腾。”
“你和少爷吵架了吧。”她带有酸味的话在吴妈听来这完全就是在吃醋：“我家少爷脾气不太好，你多担待点。”
昨晚那算是吵架吗？陶然不知，她只知道从昨晚到现在他依旧未归，而他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困扰了自己一晚，想了一晚也没想清楚他的用意。
“吴妈，你误会了，他只是昨晚看我可怜收留了我一晚而已。谢谢你的汤，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
见她拿起空碗起身欲去厨房洗净，吴妈连忙将她手上的碗拿过：“别脏了手，我来。”
瞥了一眼已空无一物的手心，陶然也没再坚持，她知道最终结果还是如此：“那就谢谢吴妈了，那您忙着，我就先走了。”
“等等，陶小姐。”
正在玄关处换鞋的陶然望着提着汤壶走来的吴妈，她以为她是想让自己将汤壶带给叶天扬，连忙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这是给你的。”吴妈将汤壶朝她手上一放：“酒后适宜吃些清淡，这是我先前熬的粥，拿着吧。我家少爷是千杯不醉的酒量，你可不是他的对手，以后别和他拼酒了。”
低眼看着手上的汤壶陶然心中是满满的感动，但她知道吴妈误会了自己和叶天扬的关系所以才会对自己这般好：“谢谢。我不是…”
“少爷从不留人过夜，你是第一个。”在叶家帮佣数十年，察言观色早已是吴妈的必修课而她也将这门功课学的是炉火纯青，虽说少爷身边有无数的女人但她却是唯一能在此留宿到天明的。
见她替自己将大门打开，陶然道了声谢后离开了叶天扬家，她应该还是误会了吧，是不是自己也误会了呢？
……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陶然和叶天扬究竟是什么关系？”接过妻子递来的黑咖啡，高子健忍了一晚的疑问终于按耐不住了。
方芸将烤好的吐司和鸡蛋端上餐桌，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你今天不是有个手术吗，吃完赶紧走吧。”
“你昨晚可是答应今天全部告诉我的。”在疑问没有得到答案前高子健哪有什么食欲。
自己老公的求知欲有多强方芸最是清楚，能忍到现在已实属不易：“陶然现在除了是我公司的导游外同时也是叶天扬的私人助理，至于其中的原因和他们是如何认识的，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那丫头口风有多紧。”
私人助理？高子健细细琢磨着这几个字：“依昨晚的情况来看，他们不只是上下属的关系吧？”
“陶然性格开朗，很容易和人处成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方芸的眼底有笑意划过：“别瞎想了，赶紧吃吧。”
高子健接过她递来的吐司：“不是我多想，叶天扬是谁呀？他的风流韵事不用我多说了吧，他那个身份结交的朋友都是非富即贵之人，昨晚能屈尊降贵与我们一同喝酒，这说明什么？”
“你想说他看上陶然了？”知晓其中原因的方芸装出一副惊讶样：“不能吧，陶然和他的那些红颜知己比起来可差远了。”
“那他昨儿为何来替陶然解围？仅仅因为她是他的助理？”男人的直觉告诉高子健昨晚叶天扬看陶然的眼神并不单纯。
方芸喝了口咖啡：“若是你医院的护士有事请你帮忙，你会拒绝吗？”
“也是，看杂志上说他对女人还挺大方的。”高子健点点头：“真是想不到我竟然会和h市最有钱有地位的人一起把酒言欢，太不可思议了。”
见自家老公完全理解错大方的意思，方芸无声地扬起嘴角：“行了，吃完赶紧去上班吧，要不待会又得堵在路上了。”
看了一眼墙上已过八点的时钟，高子健喝完杯中最后一口咖啡：“对了，陶然有没有对你说过她对顾城的印象如何？”
“挺好的呀。”方芸起身将桌上的空盘拿进厨房：“怎么了？”
“这两年医院的同事也给他介绍过女朋友，每次见完面之后就没下文了，但唯独这次他还挺上心的。”高子健拿起各自的咖啡杯跟在她身后：“你去问问陶然，看她是个什么意思？行的话，就定下来呗，你也知道他在我们医院挺抢手的。”
不可否认顾城的条件是很优秀，否则当初方芸也不会怂恿自家老公来当这个媒人：“行。不过结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毕竟将来过日子的是他们两个，她要是觉得不行我也没办法。”
“我相信我老婆不会让我失望的。”高子健在她脸颊亲了一下，他相信只要老婆肯出马就没有她搞不定的事：“我走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路上小心。”脸颊微红的方芸轻声叮嘱道，她很幸福也很幸运，结婚数十年还能拥有他对自己始终如一，所以她希望陶然也能幸福，不要将自己拘禁在过去的回忆中。
……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陈晨曦将菜单递给在对面坐下的云时风：“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你请。红酒，可以吗？”见她微了下头，接过菜单的云时风很快将菜点完，然后将菜单交给服务员：“拿我一直喝的那刻红酒过来。”
“是，云总。”
难怪他会选在这家西餐厅，待服务员离开陈晨曦才道：“看来你经常来这儿，没少带你女朋友来吧。”
“她喜欢吃这儿的羊小排。”云时风并没有否认：“这儿的芝士蛋糕不错，你待会尝尝。”
陈晨曦笑道：“要是好吃那待会走的时候我给陶然打包一份，你也知道，她对芝士蛋糕可是情有独钟。”
“随你。”云时风淡声道。
“上次谢谢你了，要不是结账时服务员说已经有人买过了，我还不知道你来过呢。”陈晨曦径直进入主题：“当时你怎么不进去呢？”
云时风拿起桌上的水杯微微喝了一小口：“我进去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好意。”
“本来是找你和吴昊来叙旧的，没想到你出现的时机这么准，看来是老天爷的意思。”从他的话中陈晨曦已确定那晚自己和陶然的对话被他听个正着，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开口了。
见服务员拿了红酒过来，云时风道：“这红酒不错，你尝尝。”
“找个时间叫上吴昊一起出来吃顿饭吧。”陈晨曦拿起服务员倒好的红酒杯抿了一口：“是很不错，你的品味一如既往。”
云时风挥手示意服务员离开：“吴昊出差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真可惜，我明儿就走了，看来只有下次了。”陈晨曦耸耸肩：“对了，听说你要结婚了，日期决定好了吗？记得提前通知我啊，我一定带我老公来给你捧场。”
“你约我来不会就是想说这些吧。”云时风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自那晚过后，他的心一直都很乱也很累…
陈晨曦笑了笑：“本来我是想来给你们解除误会顺便撮合你们的，但…既然你已心有所属而陶然也有了新的开始，而我也不用担上恶人的骂名，看来这次我是满载而归了。”
看着对面的他神色依旧从容，自顾地喝着杯中酒，陈晨曦再下一城：“昨晚我见过陶然的男朋友，人还挺不错的，你可以放心了。”
“那就好。”虽然心中波涛汹涌但云时风丝毫没将心绪泄露分毫：“菜来了，赶紧吃吧。”
望着他那波澜不惊的面孔，陈晨曦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或许真如艾菲所言，他和陶然的缘分早已结束，再多的人为都是枉然，原来物是人非不是没有道理的。
“准备什么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