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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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事总是充满巧合。
比如沈梵音只是打算和吴叶再碰个面，却遇到了满心愤懑的洛凝；
比如洛柔只是想喝个咖啡，却偶遇了让她厌恶至极的司绵；
比如洛凝只是想喝口水，却直接和她的一生之敌撞了个正着。
「你这女人怎么会在这儿？」
洛凝的声音猛地拔高八度，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司绵抱着个文件夹，打量了一下洛凝后轻笑出声：「洛小姐，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这里是盛华不是洛氏，请洛小姐自重，不要打扰我们工作。」
洛凝：「……」
她好气，可是她找不到反驳的点。
是啊，这里是盛华，她只是跟着姐姐过来谈生意的。
可她还是好生气啊！
一见到这女人就生气！
洛凝紧抿着唇，垂在身侧的拳头都在轻轻颤抖。
突然，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头。
沈梵音来到她身侧，安抚似的拍了下她的肩。
洛凝侧头看到沈梵音，顿时就放松下来，一指司绵：「梵音妹妹，就是她！」
这画面，沈梵音熟。
赶在洛凝告状之前，沈梵音开口道：「司小姐，洛凝姐是我的客人，你是想替我送客吗？」
司绵抱着文件夹，毫不退让：「沈小姐，这里是盛华，你招待客人也该选好场合吧？」
「你也知道这里是盛华啊，」沈梵音笑得意味深长，「我哥都没说让我滚蛋，你是在教我做事？」
司绵呼吸一滞，嘴角笑容犹在，心却惊疑得厉害。
这丫头是吃什么长大的？被百来万人网暴了一天，她竟然还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洛凝则一脸崇拜的看着沈梵音，目光火热至极。
程野看到剑拔弩张的两拨人，立即放下工作走了过来。
他不动声色的挡在沈梵音身前，对司绵道：「司小姐，景总正在谈生意。e-016项目已经全权交由二少统筹，你若有工作上的需要，可以去三十层二少的办公室。」
司绵皱了皱眉，语气却很和善：「是么？我怎么没听说。」
前边有人挡着，心中有了底气，洛凝探出个头来：「这里是盛华，难不成所有事都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司绵对程野友好，那是因为他是景泽珩的秘书。
对洛凝，她可就没什么好脾气了。
她的视线在洛凝身上徘徊，唇角笑容讽刺：「我是伊恩集团的项目代表，就这个合作而言，盛华的确应该把所有的人事调度都告知我。」
洛凝再次被噎了回去。
程野的笑也有些尴尬，人事调度是昨天晚上才确定的，现在不过是上午十点，他的确还没来得及告诉司绵，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失误。
程野有些无奈，正要道歉，就听到沈梵音说：「现在告诉你了，听清楚了吧？以后有事就直接去找我二哥吧，这层楼你都不必再来了。」
司绵失笑出声，看笑话似的看着沈梵音：「沈小姐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这句话？」
司绵对这个问题很有信心，就算沈梵音说自己是以景泽珩的妹妹的身份说这话，她也照样有话怼回去——这里是公司，攀亲戚也没用，她管不到自己头上。
沈梵音：「以人的身份啊，怎么？你对这个身份很陌生？」
司绵：「……？」
洛凝抬起双手，用力鼓掌，兢兢业业的扮演着啦啦队的角色。
就在司绵想开口怼回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
景泽珩走出来，冷声问：「怎么了？」
他的身旁跟着洛柔，同样冷冰冰的一张脸，神色不善的打量着司绵。
沈梵音没有告状的习惯，闻言只是耸了耸肩示意他自己看。
洛凝本想告状的，可这一次她迟了一步。
在门被推开的刹那，司绵便轻皱着眉转过身去，景泽珩的话音还没落下她便说：「阿珩，我来给你送芯片的调整报告，沈小姐和洛小姐却都不想让我见你呢。」
她轻轻一笑，自嘲道：「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这二位如此针对我。」
洛凝：「你心里没数？」
沈梵音：「长得太碍眼？」
景泽珩没说话，视线在沈梵音身上流连。
小孩甚少会如此直白的怼人，她喜欢讲道理，讲到你觉得自己没理。就算之前在网球馆里，她也是委婉的损司绵几句罢了。
她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
司绵见景泽珩不说话，侧头瞥了眼沈梵音和洛凝，似乎在证明就是她们欺负了自己。
程野老神在在的退后几步，完全没有想要告诉老板发生了什么事的心思。
自己的老板自己了解，就算今天的事情小姐真的不占理，那又能怎么样？
他家老板从来就不是讲理的人啊！
景泽珩缓步走来，在沈梵音面前停下，问：「不喜欢她？」
沈梵音瞥了眼司绵，点头：「嗯。」
景泽珩的唇角勾起一抹轻笑：「我知道了。」
他也不说自己将会如何处理，一手搭在沈梵音的肩头，半推着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路过洛凝时，他还说了一句：「你也进来。」
洛凝的眼睛倏地亮了，脆生生的应下，给司绵留下个得意的眼神，甩着小手跟着走向办公室。
司绵没来由的感觉心中发慌。
有种事情即将脱离掌控的感觉。
她刚迈开步子想追上去，就又一次被程野拦下了。
程野的嘴角依旧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司小姐，景总还要谈生意，您的报告交给二少就好。」
司绵沉默了片刻，轻笑道：「好。」
她转身离开，眼底的冷芒萦绕不散。
办公室里，洛凝抱着洛柔的胳膊，小嘴叭叭的复述着刚刚的事。
景泽珩把自己的水杯递给沈梵音，低声问：「你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昨天沐沐跟我说，司绵当初从星锐离开时，挖走了两个公关大佬。」沈梵音抿了口水，低声说，「哥，或许我们都想错了，这几次的事，未必是同一个人做的。」
景泽珩把她腮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轻笑着问：「你到底得罪过多少人？」
沈梵音：「天妒英才啊，没办法，过分优秀遭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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