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老板的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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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金字塔尖的企业,盛华集团的内部向来稳定,在平和的企业文化下,公司内甚少有八卦传出。
但今天,盛华传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关于他们的高岭之花老板的八卦。
先是各高管去总裁办公室汇报工作时被要求不能大声说话。
对此,总裁的首席秘书的解释是——
“嘘,小点儿声,老板的心肝儿在休息室睡觉呢,敢吵着她,明天因为左脚先进门被开除你可不算冤!”
为了强调“她”的性别,程秘书特地用英文说的这句话。
翻来覆去说了七八十次,该楼层的保洁阿姨都会背了。
然后,午餐时,以往都是助理把饭送到办公室去的总裁大人带着个小姑娘去了员工餐厅。
众目睽睽之下,他很淡定的给她盛汤夹菜。
此举惹得十余名员工忘了吃饭、百余名员工被筷子戳了鼻子、被噎到的不计其数。
再后来,在总裁办公室所在楼层的空中花园里,多了个铺着白色蕾丝桌布的书桌,上边摆着精致可爱的粉色系电脑和笔记本。
轻松翠柏后,中午那个小姑娘坐在书桌后,手捧奶茶,认真聆听公关部副总监吴叶给她讲课。
据不完全统计,整个下午,景先生去了空中花园十八次。
“老板,我可没跟别人主动说过梵音小姐目前是您的妹妹啊。”临近下班,程野进了办公室,笑得意味深长,“他们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嗯。”景泽珩点头,“票订了么?”
“订好了!”程野把两张话剧票递给他,“晚八点开场,本年度最佳悬疑惊悚话剧。我替您在剧院附近订了法餐的位置,时间应该刚刚好。”
景泽珩接过票,从抽屉里拿出个红包递给他:“辛苦了。”
“谢谢老板!”程野笑得眼睛都弯了,他又问了一句,“老板,明天上午还是不给小姐安排课程吗?”
景泽珩略一思忖,说:“最近我不来公司,所有的会议改线上,你把文件送到家里来。”
他是很想再带着沈梵音在公司里转悠几天的。
但她还要准备比赛、要应对电影项目的设计,他这般拴着她,只会让她更累。
而且他有理由相信,一下午的时间,足够吴叶给小孩讲明白自媒体运营的关键了。以免她再费心思找理由跟着自己来公司,他还是主动回家比较好。
“好的。”程野连连点头,“您放心。”
“行了,你下班吧。”
景泽珩收好票,拿上外套出去找沈梵音。
沈梵音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今天的笔记,心里很烦。
吴叶的课讲得干净利索,三个小时就给她掰扯明白了自媒体运营,并根据她的现状制定了很清晰的运营方向和路线。
她根本就无需动脑子,只要按着吴叶的话踏实走好每一步,下一个网红设计师就是她。
她受益颇丰,但现在很烦。
明天她该怎么顺理成章的当他的小尾巴?
她冥思苦想,不得要领。
死乞白赖的给一个男人当小尾巴这种事对她来说真的超纲了!
她正想给苏沐发个求助微信,身后便传来了景泽珩的声音:“下班了,走吧。”
沈梵音转回头,只见他拿着自己的外套,拨开芭蕉树宽大的叶片走向她。
沈梵音站起来,故意没拿那个笔记本,接过外套说:“哥,吴副总监真的很专业,但我有些地方不太理解。”
她必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就算是会被当成傻瓜她都认了。
景泽珩看着她那苦恼的模样,轻笑道:“不懂随时问我,我打算休假一段时间,在家。”
沈梵音的眼睛倏地亮了:“真的?”
“嗯。”
“那可太好了!”
沈梵音长舒口气,一把抓起那个笔记本,笑容都真诚了许多。
家中有王叔,有佣人阿姨,她的重担瞬间轻了不少。
景泽珩拿出那两张话剧票:“晚上有事吗?陪我去看个话剧?”
沈梵音看到那成双成对的话剧票,瞬间就把它们归结为她哥爱情的遗留物。
她赶紧点头:“有空、有空,我随时有空。”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景泽珩,只能对他百依百顺,他想干什么,她陪着就是了。
虽然……她看话剧的时候,不幸睡着了。
这一部程野口中本年度最佳悬疑惊悚话剧,愣是起到了催眠作用。
她的小脑袋不受控制的枕在了他的肩头,就着演员激扬的表演,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直等到散场,周围的议论声才把沈梵音吵醒。
她揉着眼睛,迷糊问道:“结束了?”
“嗯。”景泽珩揉了下她的头,“回家吧。”
“好。”
沈梵音伸了个懒腰,清醒了不少。
她这才注意到,她的身上竟盖着他的外套。
赶紧把外套递给他,她说:“谢谢哥。”
他没答话,静静地看着她。
沈梵音直接拍了下自己的嘴:“习惯性礼貌,你别生气。”
“傻。”
他吐出一个字,顺势把她的手抓在掌心。
这部话剧的观众很多,散场时人潮涌动,景泽珩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对她道:“慢些,别走丢了。”
沈梵音应了一声,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往外挪。
初春的晚风清凉撩人,他们站在剧院门口,望着阑珊灯火下散向四方的人,各怀心事。
他问:“要散散步么?”
她答:“我都行,看你。”
景泽珩转过身,垂眸望着她说:“梵音,不必如此迁就我,我没事。”
他双眸幽深,一如既往的温和。
沈梵音抿了抿唇,还是把憋了一天的话说了出来:“哥,你这么好,她不选你是她的损失,你别太伤心了。”
整整一天,她都刻意的回避着这个话题,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把他也哄哭了。
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她扬起个笑脸:“有爱者有爱,无爱者自由。哥,你除了自由,还有钱啊,比只有自由的我还好一点儿呢。”
她斟酌着语气,拿捏着分寸,甚至都忘了自己的手还被他握在掌心。
景泽珩低笑着望着她,拿出钱包,抽出张卡递向她:“我的钱分你一半,这样,我们就都有自由和钱了。”
沈梵音:“……”
她是决定要万事顺着他,但这、这……
这让她怎么接受?
接受,是不可能的,她成年后就没花过男人的钱;
拒绝,是不现实的,她不确定他是否对拒绝过敏。
内心天人交战,以致于她听见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时,吓得直接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