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的童养媳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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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陶琼琇最后说。
她的心现在就像一团乱麻,纠缠不清,糊里糊涂。纵使早就想过,嫁人后会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也安慰自己,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不用管那么多。毕竟男神的那张脸是世间难寻的。可等到别人把这个事实挑明,摆到她眼前的时候。她还是很难受。
姜娉筠看她有些低沉,心里着急,却也不后悔。只四处看看,想办法引开了陶琼琇的注意力。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时间竟也没想着回去。就在这宫中逛了起来。
栖祥宫。
陈嘉赐见着陶琼琇总不回来,心知不可能有事。却总是难以放心。遂起身离开,准备去找找。
他一离开,一众晚上总忍不住盯着他的贵女们顿时心中一动,一个两个的起身跟了出去。
上方,几位皇子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一时间心思各异,倒是陈重阳,勾唇一笑道,“皇叔好艳福,真让我羡慕。”
“羡慕?二哥你府中的美人可不少。你还觉得不够?”四皇子陈重朝道,很是不解的模样。
他也已经成婚,因着自幼就喜欢木工等奇巧之时。就被茂和帝送去了工部历练,平日里忙于公事,闲暇时则摆弄着那些机关等木工活。鲜少分心。后院里不像陈重阳那般花团锦簇,仅一个皇子妃和几个侍妾罢了。
要知道他平时忙都忙不过来,哪儿有那么多功夫找女人。因着这样,他十分不能理解自家二哥。明明他也在户部历练,到底是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
这个,同样是历练。可陈重阳在户部也就挂个名,很少前去。自然有空的。
不过陈重阳可不知道陈重朝的疑惑,只风流一笑,说,“女子之美,各有千秋。宛如世间繁花,哪有赏够的时候。”
闻言,陈重朝摇头,表示不能理解。也懒得跟乐在其中的陈重阳争论。
五皇子陈重旭微笑,道,“王叔早已及冠,想来皇祖母和父皇都已经着急了。说不定,明年我们就能有堂弟出世了。”
他喜好诗文,生得文质彬彬。说起话来也温和的很,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五位已经长成的皇子在这儿对话,底下还小的那些皇子也没有插话,只互视一眼,各怀心思。
他们已经长大,可有几个已经长大的皇兄们在头顶压着。一个两个倒是都老实的很,根本翻不起风浪。
殿外,陈嘉赐看一眼身后,宫女就上前指出了之前陶琼琇离开时的方向。他便照着那个方向走去。
只不过也不知道陶琼琇她们是怎么转的,他走了一段路,竟也没找到踪迹。只好停步,命人去找找。免得自己瞎转,正好错过。
这一停,陶琼琇的踪迹底下人还没报过来,倒是有别人找了来。
皎皎月色下,一个身着蓝色衣裙,莲步轻移间飘若仙子的女子向他走来。乌黑的发间簪着栩栩如生的绢纱宫花,花心的水晶珠子随着她的步子微微颤动,折射出莹莹珠光。
虽未看清面容,可只看这副身段气质,便可知这定是个不俗的美人。
第62章
不知是美人明媚了月色, 还是月色照亮了美人。
五步之外,宫侍上前拦住女子。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提醒她止步,莫要冲撞了贵人。
女子似乎受了惊, 下意识抬头。露出一张秀丽雅致至极的容颜,她眼波一扫, 等看到陈嘉赐后先是一愣, 便就带上了羞怯。
微微福身, 女子行礼,声音娇柔, 道,“臣女谢流云,见过镇北王殿下。”
可惜,陈嘉赐这人,生来心就硬得很。这一眼看的那些太监内侍们都软了心。他却无动于衷, 正准备转身忽视, 就目光一定, 遂大步沉稳的向女子的方向走去。
月色下,身穿玄色长袍的俊美男人向蓝裙女子走去。美人如诗, 美景如画。
陶琼琇和姜娉筠随着宫女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两人瞬间皱眉,陶琼琇心中一紧,滋味难明。姜娉筠却是怒气冲冲,说,“竟然有人现在就等不及了,到底是谁?”
说着话, 她就拽着陶琼琇准备冲过去,却被陶琼琇反手拉住, 摇了摇头。
“阿莹,”姜娉筠有些着急的说。
“阿芸,冷静,不要冲动。最起码得把事情弄清楚吧。”陶琼琇无奈,她也不高兴,可冲动除了会让人生厌之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谢流云见陈嘉赐向她走来,心中顿时急促的跳动起来。白皙嫩滑的脸颊,也泛上了红晕,水眸微垂,她婉转的说,“殿下,臣女……”
谁知,话还未说完,就见陈嘉赐直接略过了自己,向身后走去。
她心中一跳,下意识转身,伸手抓住了一角衣袖,被男人大步行走的速度拽的一个踉跄。却没舍得放开。
陈嘉赐正向着陶琼琇走去,根本没注意这个女人。冷不丁被她拽住衣袖,他用上些力道随意一挥,扯回了衣袖。见着美人倒地也不曾在意,只冷冷看她一眼,道,“自重。”
话罢,直接离去。向陶琼琇走去。
谢流云被陈嘉赐的力道带倒在地,可这还不是最让她绝望的。让她绝望的是,这个让她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男人眼中,没有她,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今日特意挑选的漂亮裙子沾上了地上的灰尘,发髻微乱。一双水眸泛红带上了水光。可她想见的人却丝毫不曾怜惜。
姜娉筠被这神转折的一幕弄得小嘴微张,而后捂住了嘴,微微低头掩去脸上的表情。
不是惊恐,而是她怕自己会笑出声。
这这这、她见多了京都男儿怜香惜玉的模样。猛然见着镇北王殿下这样的,先是惊讶,然后心中竟然有些快意。
干得漂亮,就应该这样。
陶琼琇微楞,跟着也欢喜起来。一双本来努力沉静,压抑住自己生怕失态泄露了心绪的杏眼也带上了笑意。
“殿下。”她微微抬头,迎着月色对走来的陈嘉赐欢快的说。
“嗯,先回去,宴会快散了。”陈嘉赐眼中的淡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换上了温和。不甚在意的扫了眼姜娉筠,而后低声说。
“好,不过那位姑娘……”陶琼琇看向身后在丫鬟的服侍下缓缓站起的女子,有些迟疑。
别误会,她不是心软了。而是想知道这个想截胡的女人是谁,她要把她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
“不必理会。”陈嘉赐道,迈步离开,侧目看她一眼,示意跟上。
姜娉筠在旁边看着,顿时觉得,自己之前为好友的心,算是都白操了。
就以镇北王殿下那副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见着阿莹就从寒秋化作暖春的模样。这世上能撬动她墙角的怕是寥寥无几。有这个时间,她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额——
陶琼琇转头看一眼,就见那个女子正看过来,满是哀婉悲伤。只这一眼,她总算看清了是谁。
谢流云,竟然是谢流云?
陶琼琇心里震惊着,姜娉筠已经拽着她跟上了陈嘉赐。边说,“一个痴心妄想的女人,阿莹你理她做什么?”
“那是,谢流云?我记得她今年似乎十九了,竟然还没有嫁人吗?”陶琼琇不解的说。
“谢流云?是她?!”姜娉筠也惊讶了,甚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可她们这一会儿已经走远,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回过头,见陶琼琇不解,她看一眼前面的陈嘉赐,见他没有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偷偷八卦,说,“据说谢家老太君身体不好,谢流云为了给老人家尽孝,前去寺庙祈福三年。果然谢家老太君就好多了。现在在这儿,应该是祈福结束了。”
说完,又看一眼陈嘉赐,姜娉筠声音更低,带着些提醒的意味附在陶琼琇耳边说,“不过,我祖母说了。谢家行事,向来是无利不起早。这所谓的祈福,估计有些猫腻,怕是想留着谢流云,做其他用处。”
说完,见陶琼琇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她点点头,表示确定。而后头皮忽的一紧,就见前面的陈嘉赐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满的模样。
陈嘉赐的确不满,经过刚才那一幕,这姑娘又这样说,阿莹怕是要乱想的。
谢家行事,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披着清流世家的皮子,做起事来却手段阴诡百般算计,连商吏都不如。他心里清楚,也不欲理会。不过看来,这谢家似乎是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陶琼琇震惊了,还能这样。
这还真是奇货可居,把自家的女儿当做了一件绝世无双的礼品,精心装扮,细心包装。只等着送给一个最合适的人。
还好还好,她生在陶家。家人和睦温馨,没这么多的污糟事。
“阿莹,”这时,前面的陈嘉赐忽然止步,回头唤到。
“殿下,怎么了?”陶琼琇抬头说,有些疑惑。
听见又是殿下二字,陈嘉赐看了眼姜娉筠,越发觉得她不顺眼了。
没有旁人的时候,阿莹都是叫他小哥哥的。
这声小哥哥,他听了十几年,早已经习惯了。他不想改,也不想阿莹改。
“过来,”陈嘉赐没回答陶琼琇的话,只轻声说。
“好的,”陶琼琇看了眼姜娉筠,然后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小姐妹,奔向男神。
姜娉筠瞪她,见色忘友。
“阿莹,谢家行事,极其阴诡。你最近小心些。”把人叫道自己跟前,陈嘉赐这才轻声说。
他不怕谢家算计他,他只怕他们把主意打到阿莹身上。这家人,有时候行事委实是极狠的。
“啊?不至于吧。”陶琼琇惊讶的说,不可置信。
谢家打男神的主意,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说得通,一块绊脚石看了碍眼,直接除去似乎也算正常?
正常个鬼哦,有这个想法的人都脑子不正常吧。
“谢家向来如此。阿莹,听我的。”陈嘉赐提起,十分不屑,却又有些郑重的提醒。
“好,”陶琼琇立即应下,男神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这样说。那说明定是有依据的,她还是乖乖的听了为好。
“对对对,阿莹你可得注意啊。听说以前谢家就曾经干过这种事,为了和某家联姻,害死了那家的未婚妻。虽然没有证据,可这些消息都是隐约有些流传的。”姜娉筠竖着耳朵听,立即附和道。
“嗯,我知道了。我会多加小心的。”陶琼琇本就上了心,见着姜娉筠附和,顿时更加郑重了。
陈嘉赐见她这样,才算是稍微放下了些心。只心中还是惦念,准备着回去得把人手安排的更加严密些才好。
谢家……有一支隐在暗中的人手。一直负责处理那些他们明面上不好做的事,那些人行事,从来没有丝毫的道德良善可言。十分危险。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栖祥宫外。
姜娉筠不准备跟着陶琼琇他们一起进去,因为那样实在是太过醒目了些。于是她拉了拉陶琼琇的袖子,等她回头立即说,“你们先进去,我稍后再去。”
陶琼琇微楞,很快就明白了,有些无语道,“这有什么,值当你这样?”
姜娉筠没好气的白了陶琼琇一眼,你是不知道你未婚夫现在是个什么样的香饽饽。要是有人知道自己今晚和镇北王呆了一小会儿,怕是明天就会有亲戚上门,拐外抹角的询问自己当时的细节。
这种麻烦,能少一些还是少一些为好。
“不跟你说了,你进去吧。对了阿莹,之前,是我错了。”说完,她就松了手。
陶琼琇有些疑惑,什么错了?
可不待她想清楚,就见陈嘉赐已经看了过来,目含问询。当下就把这点疑惑抛到了脑后,跟着他一并进殿。
姜娉筠在后面看着微笑,她之前总觉得,以镇北王那副淡漠无尘的模样,对阿莹也是没有多少真心的。两人之间,不过是那纸婚约,也仅仅是那纸婚约而已。
可等她真的看到了她们两人的相处,方才发现,是自己以偏概全了。只刚刚那一段时间,她便发现,这位尊贵的镇北王殿下,纵使寡言少语,可他的心神却一直分了几分在阿莹身上。甚至有那么两次,在阿莹都没注意的时候,伸手拂开了本来会落在她身上发间的树枝。路遇台阶时,他也会慢上两分,注意着阿莹。
这样不动神色的体贴,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不知会有多羡慕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