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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等来一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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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

突然,从空中悠悠传来一阵声响,婉转似空谷幽兰。

灵枫错愕:“你怎的来到了此处?”

又惊喜道:“你是否帮我找到了那人?”

见灵枫还认识自己,若然心中十分愉悦,道:“自然是为了来见你!不过,那人我还未找到......”

灵枫闻言,树梢低垂,似乎心情失落,只一瞬间,便又恢复淡然:“无妨,我等了他数千年,皆是未果,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若然知晓灵枫是在自我安慰,赶忙扬了扬手中的包裹,道:“虽然我未找到那人,但是我在青丘寻到离魂果,听说吃了这离魂果,可以离魂体外,我特地摘来送给你......若是你吃了离魂果,定然可以摆脱树体,去寻找当奶种下你的人!”

灵枫感激不尽,声音激动得微微颤抖:“真的吗?如此,你快快将离魂果放置在我树根上,待我吸收殆尽,好见见成效!”

若然将包裹里的离魂果全数倒在灵枫盘曲错杂的树根上,只一会儿,灵力涌动,离魂果全部消失不见,不多时,便从树干中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她微微一笑,便媚态横生,绝世而独立。

灵枫激动万分,喜极而泣:“没成想,终有一日,我也可以脱离树干,离开这片山林,亲自找寻当年将我种下之人!”

若然也替灵枫高兴,奈何此时眼前的灵枫并非实体,不过是树魂幻化而成,若然无法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渍。

灵枫自顾自擦了擦泪水,转身从树干中掏出一枚流光溢彩的珠子,递给若然,道:“你帮了我大忙,我身无长物,没什么好送的,只能将这‘避毒破水珠’赠与你。”

若然摆了摆手:“不过是为你采了些果子罢了,这珠子你且留着吧!”

“你帮了我如此大忙,怎么能轻轻松松说只是采了些果子呢?”灵枫死活不肯,将避毒破水珠递得更近了些,“数千年里,我虽住在这林间不能走动,却遇见过来来往往许多人,我拖他们帮忙,皆是不太抱希望的,这些人当中,知晓离魂果之人,恐怕繁多,但只有你为我带来了,你是真心想帮我忙的......我将此珠送给你,你若不肯收下此珠,承此恩情,又叫我如何安心?”

“好了好了,我收下便是!”若然也不好推脱,抬手接过流光溢彩的避毒破水珠,将其戴在手腕间。说也奇怪,戴上之后,光芒渐渐退却,如同一颗普通的珠子。

若然惊奇,喃喃自语道:“果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灵枫道:“这避毒破水珠是当年将我种下之人为我戴上的,可避水火,防百毒,我今日将它赠你,你往后好好戴着,定能保你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

她体内种下的女娲石,身中百毒,她也不怕。

若然讪笑:“如此,便多谢了!”

不消片刻,二人道别,灵枫去了天界,寻找当年之人。若然不辨方向,问了一路的土地公,终于回到了青丘。

回青丘时,已至晚膳时分。

子离还未回来。

南陌瞧见了若然发髻间的雪花簪,眉头高高挑起。

随后,目光又落在若然白玉手腕上的“避毒破水珠”,有意无意地赞叹道:“若儿这避毒破水珠是从哪处捡来的?”

濯盥闻言,眸光投向若然露出的一截白玉皓腕,果然绑了一颗珠子,不知怎的,他竟觉得有些眼熟。

若然吞下口中的饭菜,道:“这可不是若儿捡来的,这是若儿一位友人所赠。”

南陌挑眉:“若儿友人又是何方神圣啊?”

若然道:“她非神非圣,乃是一株成了精的枫树,名唤灵枫。”

南陌想了一瞬,沉吟道:“原是人界山林中的枫子鬼?”

若然点头,惊诧:“父神也知灵枫?原来灵枫名气竟然这样大?”

南陌淡淡抿了抿唇:“那枫子鬼可痴情得很,为等到将其种下之人归来,可是等了数千年,此事可为佳话,从前在一众山野精怪中盛传,为父也是略有耳闻。只是不知,她无缘无故怎会送你如此珍贵的珠子?”

南陌一语落定,众人抬头皆望着若然。

若然叹了一口气,目光在濯盥与花辞身边来回徘徊,才道:“也是因为我今日将山林间的离魂果摘来送给了灵枫,她才得以脱离了树体,能去寻找心爱之人,灵枫心怀感念,才将这避毒破水珠送与我。”

林修一惊:“小姐将离魂果全都给她了?”

若然今日在林间摘的不多,只是离魂果是违背五行的异果,不可多食。

若然点头,不解道:“是啊,怎么了?”

濯盥道:“离魂果生长违背五行,修行之人不可多食,元神脱离实体时间久了,会有损修为,若是一口气吃多,也有可能会反噬实体精血,重则原身灰飞烟灭。”

若然一怔,慌了:“那灵枫岂不是有危险?不行,我要去找她!”

刚说完,便起身将欲去天界寻灵枫。

南陌立刻叫住若然:“别去了,为父方才为你那友人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并无大碍。”

若然驻足原地,欣喜:“父神说的可是真的?”

南陌浅笑:“你父神我修炼的五行之术可谓是出神入化,这小小一卦,总不至于算错吧?”

若然终于将心落回了肚子里,坐回原位,安安静静吃着饭菜。

南陌望着若然日渐成熟的小脸,欣慰笑道:“若儿如今的朋友是越来越多了。当初被接回梨雨轩时,不爱说话,也不爱与同龄的小仙家玩......如今性子越发欢脱也是好事,不过为父要提醒你一句,要结有德之朋,绝无义之友,为人忠烈信,交友仁义真。”

若然会心一笑:“若儿知晓。君子淡如水,岁久情愈真,与善者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缓急与共,生死可拖,密友也。”

夜幕降临,银纱般的薄云荡在空中,月辉皎洁明亮,穿过薄云,朦胧洒落。

若然坐在窗沿,单手托腮,静静沉思,盈盈的月色落在她白皙柔嫩的肌肤,夜风徐徐吹拂,撩拨她鬓角的碎发,乌发如漆,肌肤如玉,顾盼生辉,美而不妖。

墨阙来时,见窗前美人如玉,不由地呼吸一紧。

他唇瓣一勾,身形一晃,便进了若然寝殿。

若然只觉头顶掠过一阵凉风,转身一怔,惊见寝床上坐着一位一身黑袍的邪魅男子,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眉梢微扬,转盼多情,风月无边。

若然气急:风流鬼?

“魔君大人?你怎么无故闯进我寝殿中来了?烦请魔君大人速速离开,这里可是青丘,不是你们魔界。”

墨阙一双多情眼眸慵懒抬起,注视着若然,红唇魅惑。

“六界之内,本君何处不能去?青丘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本君特地来看看美人,过得是否舒心啊?”

若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凉凉落下一语:“若是魔君大人不来,我会过得更舒心。”

墨阙不恼,指了指胸前空洞处,露出一脸无辜的模样:“本君这里少了一颗心,过得实在不舒心。”

若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了,只要你去参加太子殿下的生辰宴,届时,我肯定把心还给你!”

不仅会还给你,还会给你个大惊喜。

墨阙淡淡拂了拂衣袍,掸落虚尘,淡淡道:“可是,本君不想要那颗心。”

若然晕了晕,没好气道:“那请问魔君大人想要什么?”

墨阙抬着一双魅惑的眼眸,眼角微扬,直直望向若然,妩媚摄魂。

“你的心。”

若然闻言,忙不迭捂住胸口,望着墨阙,神色警惕:“我可不是魔,我若是被你夺了心,可是会死的!”

这风流鬼八成是疯了,大半夜闯来青丘,一定是为了吃她!

若然捂住胸口,感受到心脏怦怦跳:铤而走险的法子,果真是不好使!

尤其是碰上如此强劲难缠、厚颜无耻的对手!

墨阙眼前的若然,绮丽白腻,俏皮灵动,眼波流转,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墨阙笑了,望着若然的眸光温柔宠溺。

若然警惕地望着墨阙,瞧见他唇瓣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笃定他是想吃了自己!

若然瞪着眼睛望向墨阙,恶狠狠道:“你是不是除了爱饮处子血,还有其它什么特殊的癖好?”

墨阙一怔,错愕:“你是从哪处学来的污言秽语?”

污言秽语?

若然险些气笑:“魔君大人左拥右抱之时,扬言要娶凝酥公主为妾之时,可有想过,此举甚是污秽?”

墨阙闻言,起身从寝床上下来,缓缓踱步走向若然,俊魅孤傲的脸庞,邪魅冰冷的眸光里带着笑意,微微一笑,透着邪魅气息。

若然警惕地后退一步:“魔君大人可莫要在此处动手,这里可是青丘!”

不会在这儿就要将她吃了吧!

吃了她,惊喜可就没了!

墨阙步步逼近,若然欲哭无泪。

“我能将你方才所言,认为是吃醋?”

吃醋?

若然眸波流转,想了一瞬,扬起诚挚的小脸,严肃道:“我不嗜酸!”

她确实不嗜酸,唯对甘甜滋味,情有独钟。

墨阙一愣,哈哈大笑,比之落絮,更为爽朗。

“好好好!”

墨阙有意逗弄若然,问道:“你可知何为处子血?”

若然闻言,神情十分懵懂纯真,摇了摇头:“我虽不知具体为何,但却知晓,你们魔界中人爱练邪功,要吸食靓丽女子阴气助长修为,俗称吃人!”

墨阙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也不知你这丫头从何处道听途说来的,甚是有趣。不过本君从今夜起确实多了个嗜好,便是吃人,本君首先便要将你吃了!”

若然不傻,自然听出墨阙言语间的调侃戏谑,美眸圆睁,指着还未关起的窗户,气急:“出去!”

墨阙意外瞧见若然一截白玉皓腕手腕上绑着的避毒破水珠,一把扣住若然的手腕。

若然吃痛,羞恼挣扎:“魔君大人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回眸瞬间,乌发间反映月辉盈盈闪烁的雪花簪刺痛墨阙的双目,淡淡的月光落在他脸上,笼罩着一层幽幽的光泽。

墨阙抬手,猛地扯下。

下一瞬,乌云墨发,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轻纱一般垂在身后,笼罩在香肩上。

若然惊呼:“你个风流鬼,你果真是疯了!”

墨阙瞳眸如凛冬之夜的寒星,透着冰冷肃杀的气息,只听得一声咬牙切齿,如切冰碎玉,冰冷刺骨:“怎么,不同本君装了?”

若然后悔不迭:她怎么一羞恼,便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墨阙子夜星寒的眼眸中,邪魅气息透出,冷冷一声:“你答应他了?”

若然不解:“什么?”

墨阙淡淡一笑,诡异阴森:“本君问你,你与这根玉簪先前的主人,是何关系?”

若然只觉墨阙如今的反应十分莫名其妙,梗着脖子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墨阙神色一沉,直直盯着若然的眸中暗流涌动,气息危险,指尖微微用力,便欲将那雪花簪折断。

“你疯了!”

若然大惊失色,气得要夺下雪花簪。

怎奈墨阙修为深厚,再加之吃过一次若然的亏,绝不会再吃她第二次小算盘,轻轻松松便躲过了若然的偷袭。

虽然若然如今已达上神修为,但比之看破她心思的墨阙,还是稍逊风骚。

若然不禁怀疑:这上神境界,是不是假的?

往后还得更加勤修苦练才是!

瞧着若然嫉妒羞恼、张牙舞爪的模样,墨阙面色微微缓和了些。

在若然愣神之际,墨阙察觉到窗外黑影一闪而过,他眸色一变,淡淡道:“本君有要事在身,不能再同你玩了。”

“什么?”

若然还未听明白,只见墨阙大手一挥手,一团黑气萦绕在她面前,不一会儿,便觉昏昏沉沉,软软地倒在墨阙的怀中。

身子如花瓣般柔嫩,睡颜恬静,秀眉微微蹙着,乌发倾泻,五官精致,找不出半丝瑕疵,得天独厚。

墨阙垂眸望向怀中的若然,邪魅一笑:“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话落,顺势拦腰将若然抱起,缓缓踱步,靠近寝床,将若然放进锦被里,捏好被角,眸光柔柔地看了好一会儿,又冷着脸看向手中的雪花簪,不再多待片刻,便一闪而过,消失在原地。

恰好花辞夜起,察觉从若然寝殿大开的窗户里飞快闪出一团黑影,大惊失色,吓得连忙推开殿门,抬步进去查探。

见寝床上,若然睡得正香,花辞才缓了一口气,却不敢懈怠,将门窗通通掩好,设下禁止,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床边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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