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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公主只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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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陌闻讯赶来,见若然紧闭双眸,脸色苍白,晕倒在濯盥的怀中,胸前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

南陌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处,皱着眉头看向濯盥,惊道:“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濯盥,眸色愠怒,急急抬手,施法查探若然的情况,却见若然身上并未显现出任何异样。

怎么会这样?

子离抿着嘴巴,静静垂手站在一旁,他也受了伤吐了血,急急调息之后,神色并不太好。

濯盥直直迎着南陌灼灼的目光,毫无畏惧的眸中很是焦急万分。

实话实说:“我们刚刚误打误撞,去了泯仙岛,若然受不得锁灵塔中噬兽的怒吼,被震到吐血......已然昏了过去......”

南陌大惊:“你们何故带她去那处!”

若然如今修为尚浅,怎能去那危险至极之处?

南陌的眸子渐渐清寒如霜,通身气息冷冽,绝色的脸上昏暗不明。

泯仙岛的那处关押的,正是当年舞神封印的断脊孽畜!

虽说锁灵塔的封印并未衰减,封印会抵消掉噬兽大半的修为,若然自是不会有个三长两短,但万一她看见塔上的灵花.....

还有若然的血!

舞神芷蕊元灵乃至阴至寒,滴血落地成雪,若然如今吐出这许多血来......

“濯盥救我......”

若然缩在濯盥的怀中,颤抖不止,苍白的唇色嗫嚅出声,将南陌的思绪拉回。

闻言,濯盥的眸中破开一丝,他低头看向若然,眸光闪烁不定,看不出在想什么。

南陌回神,盯着濯盥看了好一会儿,眸子幽深如墨。

随即,他长臂一伸,从濯盥怀中抱过若然。

南陌转身看着一旁默立的子离,眸色冷凝:“你速速去疗伤,之后,便去前殿等着,听候发落吧!”

话落,南陌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子离垂着眸子,并不言语,神色五彩,交汇杂陈,困惑与焦急不言而露。

若然公主的血,为何能够落地唤雪?

若然公主为何会被噬兽引向锁灵塔?

茫茫雪色中,锁灵塔前的灵花为何会骤亮......

不管怎样,如今最着急的,应当是若然公主的伤势。

若然受伤昏迷,子离虽难逃其咎,但他是真心关心若然,心中的焦急之情可不亚于南陌。

濯盥紧紧盯着子离变化万千的神色,他深邃的眸中闪烁着一星寒意。

子离,该不该杀?

狐医府内。

南陌抱着若然,一路疾驰而来,鬓发被风扬到两边。刚刚落地,便急匆匆往里处走去。

有狐仙路过,瞧见了南陌,跪下恭敬行礼:“见过狐君!”

南陌不予理睬,往府内疾声厉色喝道:“山奈呢?”

“此处此处!”

狐医山奈穿着宽松的白衫,稀疏的白发用一根木块绾起,满身的药味,闻声匆匆赶来。

站在药室门口,瞧见南陌抱着胸前大片血迹的若然急匆匆跑来,惊道:“小公主怎的受伤了?”

今日南陌狐君不刚刚将天界的小公主接回来认祖归宗吗?

小公主他亲眼所见,灵动出尘的模样,十分讨喜,头上还别着个山茶花,俏皮的很。

怎的半日还未过去,就闭上了眼睛,成这惨兮兮的模样了?

南陌急急往药室走,边将若然放在狐医府的床上,边神色焦急道:“她刚刚不小心去了泯仙岛,被噬兽的怒吼所伤......”

还未待南陌说完,山奈惊呼:“什么?泯仙岛?你这做父神的怎么可以将小公主带去泯仙岛?”

乖乖,泯仙岛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的锁灵塔可封印着能毁天灭地的噬兽!

除了那等修为高深莫测的天界守卫,敢长年累月地守卫在泯仙岛上,六界中胆敢去一去泯仙岛的屈指可数。

平常些,光是站在别处,远远看一眼泯仙岛都觉得恐怖瘆人。

南陌脸色都黑了:“并非我所带.....”

山奈话语刚落,便随手拾起一个凳子,一屁股坐在上面。皱着泛白的眉头,边施法查探若然的伤势,边吹胡子瞪眼:“那你不好好看着她,能让她去泯仙岛?”

南陌的脸色更黑了:“你还是好好看看若然吧!”

南陌话刚落,山奈便收手了,他眸光闪烁一瞬,便起身拍了拍屁股,将凳子搬回原位,一身轻松。

不咸不淡地道:“小公主没事儿,回去好生养着便好。”

南陌有些不可思议,微微挑着眉头:“果真如此?”

山奈正将凳子放回原处,闻言,动作一顿,眉头挑得比南陌还高:“什么果真如此?小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又有高人护体,怎会有事?”

高人?什么高人?

南陌没太在意,只问出心中最疑惑的一点:“为何会昏迷不醒?”

山奈将凳子放在地上后,锤了锤老腰,不咸不淡道:“‘上神之忆’觉醒之际,还得再等会儿,怎么可能醒那么快?”

南陌眸光微睁:“‘上神之忆’?”

山奈终于转身,不可思议地盯着南陌,问道:“‘上神之忆’就是有些孩子倒霉,继承身为上神父母的过往经历,这你作为青丘狐君,不会不知道吧?”

南陌惊讶不减:“若然怎么会继承‘上神之忆’?”

山奈看着那南陌,好像看一个傻子:“因为你跟染月轩主都是上神啊。”

他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

山奈也不管南陌,自顾自坐在案桌上写药案,还时不时捏起一撮草药,放在鼻尖闻一闻,似乎是草药味道刺激,山奈还摇了摇头,嘴里却碎碎念了起来:“‘上神之忆’也不是所有上神所生的孩子都能继承的,也怪公主这孩子倒霉,小小年纪便恢复了‘上神之忆’,要是想起染月轩主遭历情劫跳忘川的景象,这倒也不打紧,要万一想起了当年噬兽一战的惨烈之景......”

南陌怔愣,眸子暗沉不已:噬兽一战?

突然,南陌抬头盯着房梁,眸光冷冽,周身流露肃杀之气。

房梁上,此时有一个鬼魅一般的身影,轻轻移动。

一时之间,药室内静默无语,只能听闻山奈窸窸窣窣写药案的声响。

为了能更好地贮存药室内数以百计的药材,阳光很难投进室内,南陌站在床前看着若然,高高的药材柜子将他掩在其中。

南陌负手而立,手指在身后飞速翻动着。

良久,翻动的动作戛然而止,紧锁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周身冷冽的气息渐渐舒展。

山奈假装没看见南陌的动作,继续认认真真写药案。

南陌转身看向窗外,又转眸望向装模作样、一本正经的山奈,试探问道:“你听到了吗?”

山奈头也不抬:“什么东西,我没听见。”

语罢,他又将笔搁在桌上,朝着南陌讪讪一笑,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形象跃然呈现。

“我小老头儿活了这百万年,怎会学那断脊鼠辈,四处乱闻?”

断脊鼠辈?指的是谁?南陌,还是梁上那人?

南陌不放过山奈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四目相会之时,瞧见对方眸中的高深莫测。

可南陌的眸子,同样深晦不明。

门外的身影,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落下,又急急离去。

“嗤——”

南陌不屑笑出声来:“是吗?”

他假装理了理丝毫不乱的衣衫,风轻云淡:“这里是狐医府,我将女儿交由你管,不过分吧?”

山奈闻言,夸张地起身拱手,朝南陌恭敬行礼,一脸惊恐状:“这里可是青丘,狐君吩咐,小仙岂敢不从?”

南陌嘴角扯了扯,不得不佩服山奈的夸张演技。

“嘿嘿嘿,就是不知有何好处?”

山奈直起身子,抬起脸,笑得一脸灿烂。

还未化做狐形,奸诈贪婪的模样已经显现。

南陌嘴角抽搐更厉害了:“你且将事办妥帖,为我青丘王室办事,本君作为青丘狐君,自然是会赏赐你的。”

“对呀对呀,我当然信狐君,毕竟,这可是青丘小公主啊!”山奈狮子大开口:“我要青丘王宫的摄魂花!”

青丘王宫的摄魂花,长在青丘王室先祖的坟前。由青丘王室先祖的尸身经年滋养,又吸收青丘王室先祖逝后的幽灵之气,万年才开一次花。

由摄魂花调制而成的摄魂香,确乃闻名六界的剧毒。

南陌俊颜一黑,浓得能滴出墨汁。

毫不留情讽刺:“你倒是很适合去人界捣鼓买卖!”

摄魂花?价钱开挺大!

狮子大开口,也不怕自个儿吃噎死!

山奈贱贱一笑,摆了摆手,似乎十分骄傲:“狐君谬赞了,无奸不狐狸嘛!”

南陌抽搐厉害。

因为,他也是只狐狸......

此时,那身影正好飞离狐医府,快得府外守卫来不及反应,其中有一守卫揉了揉眼睛,惊愕道:“刚刚是不是有燕子掠过?”

南陌与山奈对视了一眼,皆是瞧见对方眸中的淡定从容。

山奈更是胜券在握一般,朝南陌挥了挥手:“你先去采花吧,公主有我照应!”

南陌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深究了山奈一眼:“走了!”

身形一闪,消失在了药室内。

山奈瞧着大开的药室门,气得龇牙咧嘴:“回回说回回不听!回回走后回回不关门!”

山奈还未显形,便看得出是一只炸了毛的狐狸。

起身将欲掩好室门,但害怕突然走到门口便被人打晕,还是安分守己坐在桌前,但是全然没有心思写药案。

山奈苦着眉头研究待会儿以何种姿势倒下去会稍微不疼些,最好还稍微好看些。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山奈兢兢战战站起身来,缩着脖子,朝外呼唤一声:“忍冬!忍冬去哪儿了?”

忍冬是只青涩的小猫儿,他听到声音后便急急忙忙来到药室门口,见山奈缩着个脖子,好像很害怕似的,好奇问道:“师父这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山奈板着脸,往忍冬头上重重一锤:“子不语怪力乱神!”

忍冬被砸得龇牙咧嘴,还得忍痛点头道:“是是是,师父说的是。”

“嘿嘿嘿.....忍冬啊?”山奈换上一副慈祥的容貌,诱骗道:“师父叫你做件事。”

忍冬瘪了瘪嘴:“师父请讲。”

山奈哈哈一笑,指着床上躺着的若然,高深莫测道:“你可知床上躺着的是何人?”

忍冬伸着脖子往里瞅了一眼,一会儿功夫便退了回来,摇了摇头:“看不清,不认识。”

山奈“啧”了一下,满脸不满意,呵斥一声:“没见识!这可是青丘狐君的小公主!”

忍冬闻言,长长地“哦”了一声,满脸兴奋,圆溜溜的小猫眼都亮了起来:“原来是青丘的公主啊,可是怎么会在我们狐医府的?”

忍冬资格不够,今日青丘认祖归宗的仪式他去不得,自然也不知道若然长什么样子,如今居然就躺在狐医府药室的床上。

机会难得。

忍冬兴奋地往里跑,要一睹青丘公主的尊容。

还没待看清若然的惊世容颜,惊然瞧见她胸前大片刺目的艳红,忍冬惊呼:“公主受伤了?”

山奈赶上前,又往他头上重重一敲:“冒失鬼!公主受什么伤?公主能受伤吗?这可是青丘的公主!她只是睡觉了!你可小些声,别把公主吵醒了怪罪于你!”

忍冬疼得龇牙咧嘴,但是逻辑清晰,压着嗓子提出疑惑:“公主前胸染了一大片血迹怎么回事?”

山奈白了他一眼:“那是她头上那朵山茶花的花汁!”

忍冬再次疑惑,圆溜溜的小猫眼里震惊不已,满是不信:“花汁竟然如此鲜红如血?”

山奈鼻子一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山茶花可是来自天界,天界的花儿最是娇艳无比,养得也很是肥沃,你瞧这花,娇艳欲滴,毫无败落凋零之感,可不就是得益于天界的净土?故此,花汁自然鲜红如血!哼,没见识!”

忍冬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若然看去,昏睡的若然脸色有些苍白,粉嫩的唇色被鲜血染得十分红艳,好似妖孽,勾人心魄,肌肤无瑕,眉眼如画,睡颜恬静。

忍冬咽了咽口水,痴痴赞叹:“咱们青丘的公主生得好美......”

山奈闻言惊然转头,果真瞧见忍冬丢了魂儿的模样,忍着怒意,抬脚狠狠踹了忍冬一屁股,忍冬痛得回神。

心里却直犯嘀咕:他以后改名,别叫“忍冬”了,叫“忍痛”好了。

山奈又揪着忍冬的耳朵,将脸贴近他,恶狠狠道:“公主岂是你这小畜生能肖想的?”

又将手松开:“我喊你过来就是让你来伺候公主起身的。伺候好了,公主必当重重有赏!”

忍冬揉着耳朵听完,兴奋不已,滴溜溜的小猫眼里闪着纯粹的光:“真的?公主会赏赐我什么?”

山奈眼光到处乱瞟,随口胡诌:“许是青丘王宫里的小黄鱼?”

忍冬一听,来劲儿了,势头甚旺,拍着胸脯对山奈保证:“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将公主伺候好的!”

山奈装模作样,鼻子里“哼”出一声,便逃离了药室,站在药室门口时,还不忘往里瞅了一眼,哀虚悲鸣,长吁短叹:“唉,可怜的傻忍冬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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