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怕教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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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找麻烦的来了,这顿饭怕是暂时的吃不消停了。
陈春芳拽着周正全和周秀兰上了院子,黑着脸跟要吃人似的。儿子身上是伤,脸上也是伤,结果还被人恶人先告状,害的自家男人几十岁的人了挨了一顿,害的他们两口子吵了一大架。这口气能咽下去陈春芳就不叫陈春芳。
周汉青晌午在地里面发了一通火,周成贵想想都打怵,她偏偏不害怕。她陈春芳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这明明是两个人打架都伤了,咋能都是他们的不是了?拽着孩子就往周汉青家走,走之前叫不动周成贵还把人狠狠的骂了一通。
这个男人靠不住,就是个孬种!
看着端着碗的两人,她火更大:“哟,这是吃上了?怪安逸的。阿茶,你口口声声说阿全打你了,秀兰子也打你了,那阿全这是咋弄的?”
阿茶道:“那谁晓得?可能是撞见鬼了呗!”
“撞见鬼了?我看就是撞见你这个鬼了?你把周正全打成这样你还恶人先告状,年纪小小的,坏的流脓淌水的,也不怕再报应了活不长久!”
周汉青把碗放在边上,看了看她又看周正全:“你打阿茶,那是有人看见了的,阿茶打你谁看见了的?”
周秀兰道:“我看见了的,阿茶把我哥推河沟里面去了的。”
周汉青道:“你们是亲兄妹,你看到的可不能算。我只晓得你把我们阿茶一撮头发都扯掉了,
头皮都掉了,血珠子乱冒。年纪不大,心怪毒辣,也不知道随了哪个。”
说完,看了陈春芳一眼:“说话要讲究证据,你说阿茶打你们周正全这不是头一回了。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年纪大了拿你们没办法了,所以敢堵门上来闹了?”说完,突然起身,抄起屁股下面的板凳就朝陈春芳砸过去!
陈春芳没想到他这么不将就,真的会跟自己一个女人家动手,尖叫一声躲开,周汉青已经暴怒的拿起门边上的扁担撵过来往她身上砸了。
阿茶就是他的命,陈春芳平时骂几句他不管,但是敢咒阿茶活不久,那他就不客气了。反正已经撕破脸,打一个也是一打,两个也是一样,干脆凑个成双成对!
周正全也吓的不轻,拽着她喊了一声就跑。
跑到院子下面,下了坎子,陈春芳惊魂未定的大喘气几口,随即才跳脚开始骂:“周汉青你个老不死的,你连侄媳妇都打,怪不得报应了,合该你断子绝孙!你个老求日的,你就不得好死!一个赔钱货你稀奇的跟宝似的,你好好护,等你哪天咽气了给你摔盆盆的人都没有!”
周汉青站在自家院坝边上也破口大骂:“打你都是轻的,你再到老汉面前指手画脚的老子打断你个贼婆娘的狗腿!不跟你计较那是给你脸,你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不知老不知少的,畜生都要比你强三分。自己是个畜生,把小的也教
的跟你一个样。除了惹是生非还能干啥?当哪个都跟你们一样,吃饱了一天到晚到处乱咬。”
“我说话你当放屁是吧?我们爷孙俩没喝你家的水吃你家的粮,你个贼婆娘你再教你那两个混账玩意来找阿茶的麻烦你试试看,看看到底哪个先断子绝孙。老汉只要有一口气绝对叫你先断前面!”
跟一个女人,还是自己侄媳妇骂架是真的丢人,但是周汉青这阵已经无所谓了。有的人就不能忍让,忍让只会叫她气焰高涨。
他要真打人还能打不到陈春芳身上?笑话!
但是这阵他是真的想打人。
下面除了陈春芳在那跳脚骂,一点别的动静都没有。他的好大哥,好侄子,屁都不放一个。
咋了,都觉得他孙女打了周正全?合该来找麻烦?
他的孙女是个啥人他清楚,但是周汉民晓得不晓得他这个大孙子是个啥玩意?
真的是,忍的太久了。既然都不要脸,那还有啥必要继续去忍。
转脸看着阿茶:“看到没有,治这种恶人,就得比她更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贱骨头。我们不主动去招惹人,但是也不用去怕哪个。”
他是不怕这样子把阿茶教坏的。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活着太难了。只要活着,只要心正,恶一些又有啥关系。
好人命不长,祸害一千年。人还是不要太委屈自己的好。
陈春芳还在那骂,阿茶眨了眨眼,捡了两个石头砸了下去。
声音戛然而
止,随即又响起来:“周阿茶你这个小短命的,你就跟你那短命老子遭瘟的爷爷一样,都不是个好货!”
阿茶看着周汉青:“不会吵架,还能拿石头砸吗?”
“砸!”
嘴里不干不净的人不用客气。
可惜陈春芳这阵学聪明了,跑回去隔着一坨自留地就在家门口对着周汉青家门上卖上卖下的骂。
打是打不到了。
阿茶叹了口气,拍了拍手:“还是吃饭吧!饿了!”
周汉青蹲在那没动。
陈春芳骂的那些就跟刀子一样戳他的心。
他这辈子,为了这又为了那,没对不起过任何人,临老了落得这么个下场。也不晓得还有多少时间活着,所以他怕啥?他还在乎啥?
自私自利的人儿孙满堂,而他呢?这辈子就活了个笑话!
阿茶看着他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跟个柱子似的心里突然有些发慌,走到灶房门口了又跑过去,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爷爷,你干啥呢?吃饭,吃饭了!”
周汉青回神,叹了口气站起来:“吃饭,吃饭!”
碗抬到手上,看着阿茶的脑袋问她:“头发谁给你剪的?”刚刚在自留地边上的时候他差点没认出来,头发剪的短的跟个男娃儿一样。
男娃儿,阿茶要是个男娃儿多好,这样的话谁也不能说他周正清绝后了。
他又是一声叹气,想这些干啥。现在这样也好,女娃也好,女娃儿也是他周汉青的后。骂他绝后的那些人又能好到哪去。
阿茶道:“我自己剪的。”
周汉青看了她一眼:“说谎都不打草稿,你啥水平我还不晓得?”
阿茶嘿嘿笑:“高青阳帮我剪的,是不是比我剪的好多了?”
“那肯定。高青阳啥时候来的?”
阿茶边刨饭边道:“一放学就来了。帮我剪了头发还给我弄了下本子,他可厉害了,粘一起的纸他都能弄好,还会给我打格子。”
周汉青微微蹙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傍晚他去交任务的时候还碰见那小子了。背着一筐子草也去教任务了。这下午放学虽然早,但是后面时间也有限,这又来帮着剪头发又帮着订本子,还去割草?
也就是有点疑惑,并没有多想。
毕竟阿茶没有什么伴,以前跟高青阳也没啥来往,还是热天的时候捡了两回菌子才熟悉起来的。高青阳那孩子性格好,懂事又有礼貌,阿茶跟他能玩到一块,这是好事,周汉青还挺放心的。
“那,本子都给你弄好了,明天还是继续去上学?”
阿茶点了点头:“嗯,明天继续去上学。我今天都能把字写端正了。”
爷孙俩边吃饭边说着闲话,院子下面,陈春芳在那里骂够了,转身又开始骂周正全。
“白养了你十来年,屁大点个小蹄子你都打不过,还让人把脸挠成这样,你还要不要见人了?啊?你还逃学,你一上午死哪去了?”
说着摸了根棍子就朝周正全身上招呼,像是要把从周汉青那里
受来的气全部都发泄在周正全身上一样。
院子里一下子又开始鸡飞狗跳的,但是没有人理会,都是该干啥的干啥。反正她就是这么个脾气,都习惯了。这阵谁要是搭腔那把火就得烧到谁身上。
虽然说一开始就是周正全兄妹俩自己找事,不值得同情,但是想起来他也真的是够衰的了。今天不是在被这个打就是被那个打,这阵也火大的不行了。刚刚本来就不愿意去周汉清家的,是陈春芳非要把人拽过去的,这会儿实在是压不住了。
在院坝里捂着屁股乱蹦:“你啥意思啊?是觉得我没打赢给你丢人了还是咋的?要不现在你去,你能打赢你去?”
“小兔崽子,老娘说一句你能说十句,你咋不上天?”
周正全边跑边嚷嚷:“那你这是啥意思嘛?行行行,我不嚷嚷了,我也不跑了,你来打,打死我算了,省得我干啥都不合你心意。别人家的男人好,别人家的娃儿好,我还瞅着别人家的娘好嘞,关键人家也没有人要我。”
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差点没把陈春芳气死,骂的越发难听,院子里鸡飞狗跳的。对门都能听见,吃饭的都抱着碗站在院坝边上边吃饭边看热闹。
山里面稀奇事情不多,有点啥都能当热闹看。
周汉民在那里剥苞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喊了:“陈春芳一声,好了,老大媳妇,你光打光骂有啥用,你总要给他讲道理教
他吧?他才多大点,那树苗苗人不迂有几个能长的直的?”
陈春芳撵不上周正全,心里憋着气,上气不接下气:“教,我咋教?我大字不识一个,咋教他?让他去学校里读书,他一跑就是大半天,要不是老师找过来,都还不知道他没去学校。 不好好书不说还不老实,就这还不打,留着过年?”
有人帮忙说话了,周正全的气焰就上来了,不服气的嚷嚷:“我爹不识字,你也不识字,不也照样过了几十年,为啥就非得让我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