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这只能水饱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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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对这些一无所知。
她脑子里面这会儿只装了两件事情,交任务,写字。
晌午背来的筐子已经割满,这会儿去交一次,然后再往地里去一趟,今天能交两次。也就是这会儿能这样,过段时间天冷了,草也不好割了,天黑的还早,勤快点能完成基本任务就很不错了。
忙是挺忙的,但是她过的挺开心的,学着写了字,还不耽搁交任务挣工分。
等她交了任务再去地里,就又碰见了高青阳。
高青阳蹲在上面的坎子上看着她:“你这是已经去交过一趟了,跑的挺快啊!”
人小小的力气倒是不小,背着那么大一筐草,跑的比谁都快。
阿茶站在下面仰脸看着他:“你还回去了的呀?”
高青阳蹲那里逗她:“你咋知道我回去了的?”
“你要直接从学校里回来就上山,书口袋肯定挎在身上的呀!”
“哎呀,阿茶这么聪明呀!”
阿茶最喜欢的就是听别人夸奖她,乐呵呵的,一双杏眼弯成一对新月。
高青阳朝着她招手:“上来。”
阿茶麻利的跟猴子似的就从比她还高的地坎子上爬了上去。
高青阳给她找了块石头叫她坐下,然后从兜里面掏了把木梳出来:“表爷没教你咋梳头?”乱的跟鸡窝似的,梳了还不如不梳。
阿茶道:“教了,但是学不会。我眼睛又没长在头顶上,看不见。”说完,看着高青阳头上的短发一脸羡慕:“你会不会剪头发,
能不能帮我把头发剪成你那样的?”
高青阳帮她理着鸡窝头道:“会,但是不能给你剪,剪了表爷要抽我。你是姑娘家,要留辫子的。”
阿茶撅嘴,任由高青阳在她头上折腾。
她头发原先又软又长,还有些枯黄,乱糟糟的像极了棒槌砸过的稻草。周汉青得闲的时候给她梳一次要费好些功夫,拽的她龇牙咧嘴的。后来她自己就拿着剪刀剪了一截,长长短短参差不齐,跟狗啃了似的,所以想弄整齐还真的不是很容易。
好在,高青阳十分的有耐心。
阿茶伸手摸了摸扎好的小刷子问他:“你怎么连梳头发都会啊?”
高青阳笑道:“我聪明啊,天天看着我娘和我姐梳头发,看着看着就会了。”上辈子阿茶一直是一头短发,跟男孩子一样。后来跟着他去援边,在一起了之后开始留头发。
小丫头没什么耐心,头发长长短短的特别不耐烦梳,他只要不出任务都会给她梳头发。刻到记忆深处的东西,哪怕隔上一辈子也是不可能忘记的。
阿茶决定不再跟他说这个让自己不开心的话题,蹲下来继续忙:“你今天交几筐草啊?”
高青阳道:“我没有你厉害,只能下午交这一筐。”
“你晌午的时候没有割草吗?”
“晌午的时候写作业了,五年级的作业挺多。”
其实不是,上午那会太阳太大了,他娘根本就不同意他冒着那么大的太阳去割草,就怕再
晒出个好歹来。
割草这个事情是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也不可能一直跟他娘对着干,总要有分寸。毕竟他现在还小,翅膀还没硬,不能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想法来。
再说,他接任务也只是为了一点一点的慢慢开始参加劳动,主要还是以锻炼身体为目的,得循序渐进,不敢一下子用力过猛。
阿茶哪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点了点头:“那我们快一些,早点割完早点交任务,早点回去,我还有字没写完呢!”
高青阳问她:“今天都学了些啥呀?”
“学了老多了。嗯,我的名字,还学了1和2,下午还学了拼音和生字,我都还没有写完,等会儿回去要写。”
李明奎教书高青阳是知道的,刚开始的时候教的特别的快,到了后面,新的东西都教的差不多的时候才会留时间让你反反复复的去练。不管教哪个年纪都是如此,这是他一贯的风格,不求甚解,先记住,然后熟能生巧。
“我能看一下阿茶写的字吗?”
阿茶点了点头,准备套本子的时候手顿了一下,看着他道:“我写的不好看,你不能笑话我,我以后会写的很好看的。”
高青阳点头跟她保证:“绝对不笑话。”
阿茶这才把本子掏出来给他。
本子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不管是数字还是下午的拼音和生字她没有一个能写正的,大小不一,横着的,竖着的,斜着的,从左上角开始写第
一个字,一行字写到头就已经到了半中央。
阿茶很是难为情:“我以后会写好的。”
“嗯,肯定会写好的,刚开始写字都这样。我那会儿学写字的时候比你写的这个还难看,你这个已经很好了。”
“我跟你讲啊,写字是有方法的。”
阿茶好奇的问他:“有啥方法呀?”
“你这个纸上面没有格子,所以你才写不整齐。今天来不及了,你回去还要写。等明天,明天把作业交了,老师把本子发下来之后你来我们教室找我,我帮你打格子好不好?”
“打格子?”
高青阳点了点头:“对,打格子。回头让表爷再给你弄一个本子,两个本子不够,我把格子给你打好,到时候你按着格子写就能写的很好看。”
阿茶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压根没明白他说的那个格子是啥意思。
等她到家,周汉青已经回来了,饭都煮熟了。
吃完饭也不可能就直接歇下,不只是他们,整个生产队的人都得去仓库那边剥苞谷。
阿茶不愿意一个人在家里,跟着爷爷一起去了仓库,不剥苞谷,就趴在边上写字。周正全他们几个男娃儿在学校里面坐了一天了,这会儿哪还愿意安安稳稳的坐下来剥苞谷,没多大一会儿就你砸我一下我砸你一下闹开了。
被周成贵吼了一顿:“多大个人了,一天跟猴似的不安分一点,你看人家高青阳在干啥你在干啥?”
十二岁的娃儿说大不
大说小不小,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都懂。大人想让干的不去干,大人不想让干的千方百计想试试。
最怕的就是跟人这个那个比。
周正全最讨厌的就是阿茶,其次就是高青阳。在他看来高青阳这个病鸡就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祸星子,他十次挨骂九次都是因为高青阳。
高青阳在干啥,高青阳这会儿和高青红坐在一起剥苞谷,那个速度比高青红还快。
周正全又被自家老子点名骂,还跟高青阳做比较,不服气的顶回去:“你管人家干啥?高青阳再好那你不是你儿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嘴纯粹就是找揍,不过周正全还算是有点数,知道他爹跟他娘不一样,开口不听那就得完蛋,顶了一句之后消停了,蹲下来开始剥苞谷,十分的不情愿。毕竟剥苞谷是没有工分的,队上的社员之所以这么积极不过是为了早点剥出来早点分口粮。
阿茶等着看他挨揍呢,结果没等到,扭头继续写字,等把老师要求的一页纸写满天已经暗了下来。
周汉青喊她:“趁着还有点亮,赶紧回去睡,不然明天上课要打瞌睡。”
他们这剥苞谷还早呢,估计要到半夜,把今天一天掰的剥的差不多了才能回去睡,睡个囫囵觉,天见一点亮就赶紧起来下地。忙的时候都这样,但是谁也没有怨言,就想着赶紧把苞谷收回来,剥好了见上几个太阳,队上把账目核算好了早
点把秋粮分下来。
庄稼人都是看天吃饭,忙了大半年,怎么也得趁着天气好的时候争分夺秒得先收回来才行。粮食啥时候不入仓那就不叫收回来了,还悬着呢!
阿茶应了一声,挎着口袋就往回走,走了几步又跑回头来喊了周汉青一声:“爷爷,老师说了,让我们从家里扎扫把带到学校去呢!”
周汉青转脸看了她一眼:“咋不早说呢?这会不行了,天都要黑了,明天给你扎了带行不行?”
阿茶点了点头:“能行。”说着,对着转身得高青阳挥了挥手这才连跑带跳的走了。
高青红悄悄问高青阳:“你跟阿茶那丫头相处的挺好?”
高青阳“嗯”了一声:“挺聪明伶俐的。”
高青红叹了口气:“要是有爹娘在好好教一教就好了,可惜了。”
“没爹娘在表爷也教的很好啊。她才多大一点,做事情已经很稳当了,还很懂事。其他那些小毛病都不叫个事,大一些,多念念书,知道是非了自然就好了。”
阿茶过小河沟的时候啊切啊切的打了两个喷嚏,伸手抹了把喷出来的鼻涕,手插在水里洗了洗,涮了涮脚,回去把门关上,一头就栽在了床上。
眼睛睁的圆圆的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半天都睡不着,好饿呀!
下午吃了点东西,跑了两次厕所,肚子里早就空了,真的是难受的不行。
想吃肉,想着想着嘴里面口水都包不住了。
越想越饿,哪还能
睡得着。她又爬起来摸着去灶房里找到水瓢,舀了一瓢水灌进肚子里,转身又去撒了泡尿,才重新进屋。
饿的睡不着,但是困急了,等那阵饿劲过去了,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