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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皇家小和尚 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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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笑得来:“好,额涅也长高一点点,长胖一点点。”

皇后娘娘试着抱抱儿子,果然,还是抱不动。

保康哪敢让他额涅抱,他额涅还穿着花盆底高跟鞋。

保康感受到他汗阿玛“强烈到如同实质化”的目光,冲他额涅眨眼,开开心心地抱抱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姐姐妹妹们,挨个问好,最后一把抱住他汗阿玛的大腿,仰着胖脸请安:“汗阿玛好,保康想汗阿玛。”

“汗阿玛也长高一点点,长胖一点点。”

亲亲汗阿玛·皇上见到熊儿子的一腔欢喜之情都没了。

听着身后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笑声,哭笑不得——

一把抱起来熊儿子在怀里垫了垫,点头,“嗯,我们保康果然是长高长胖了。”

“汗阿玛看保康的信件,还以为保康天天想汗阿玛,想得茶不思饭不想,瘦了下来。”

保康一脸“孝顺”:“保康想汗阿玛,保康要长高长胖,不让汗阿玛担心。”

亲亲汗阿玛·皇上好悬没喷笑出来。

皇上抱着熊儿子来到码头外面的广场,广场外头迎接的百姓欢呼声震天,广场里头姚启圣领着闽浙官员大礼参拜,太子和其他的皇子们纷纷和皇上见礼,都激动得落泪。

皇上看见五个儿子都黑了,壮实了,眼睛有了沉淀的东西,不再是懵懵懂懂的无知,非常欣慰,非常骄傲。

…………

一家团聚,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当天的接风宴过后,保康和他额涅呱呱呱一直说到半夜才睡,第二天睡到太阳老高才被四妹妹喊起来。早膳过后,太皇太后和师祖说话,皇后接见闽浙命妇,他和他的哥哥弟弟们一起陪着皇太后、姐姐妹妹们逛街满福州的吃喝玩乐。

皇上和姚启圣等人具体商议东海和南海目前的情况。

皇上结合他熊儿子安排姚启圣暂时接管小琉球的事儿,心里对施琅的封赏一事有了决定,对姚启圣的态度那个叫亲切。

“将士们在前线打仗,一举拿下小琉球,这是大功劳。可是姚卿守在福建这十多年,督建福建水师,全力配合施琅的行动,也是大功劳。”

“朕记得,三藩战乱最紧张的时候,朕都没有多大的信心。大将军赖塔想要答应陈近南和谈的要求,还要答应陈近南“类比徐福之日本,承认小琉球藩王权利”,是姚卿坚定地拒绝,领着人一力守住福建……”

皇上回忆往事,说的声情并茂、情真意切,那意思,将士们有功劳,朝廷上负责后勤的人,你们福建的所有人,都有功劳,都是大功劳。

姚启圣虽然知道皇上夸他的话里有几分真,感情也有几分真,可他也心里门儿清——皇上充分认识到小琉球的重要性要全力收复,既不想小琉球继续作为郑家的私产,也不想施家在小琉球扎根。

姚启圣没有拒绝,大礼谢恩。

“回皇上,这都是臣的应有之义。臣作为大清子民,大清官员,为大清,为皇上,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皇上欢喜地哈哈哈笑:“朕可不要你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朕啊,就希望你多多保重自己,再给朕守着福建十年。”

皇上笑着,双手扶起来这位“善解人意”的老臣,姚启圣来一次感动的眼泪花花,一时间,君臣俱欢喜,谈笑风生。

…………

处理完小琉球的事儿,暂时也不到论功行赏的时候,皇上发现皇太后领着孩子们出门现在还没回来,太皇太后、他汗阿玛、皇后,都有事儿。

行馆里就他一个人,他慢慢地踱着步,干脆趁熊儿子不在,去见陈近南。

恰巧陈近南不放心快乐大师在南海的一系列做法,也打算趁机和皇上单独见一面。

两个人按照江湖规矩抱拳行礼,皇上一身便服,就是京城来的三爷;陈近南一身青色长袍,就是小琉球一个普通的谋士,一个普通的前朝遗民。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用茶,皇上先开口,和和气气的:“久闻陈先生大名,一直无缘得见,心里一大憾也。”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近南也选择性地遗忘五台山的事儿,就当没认出来皇上就是五台“县令”。

“山野之人,实不敢当三爷之言。陈某之前大病,幸得三爷送药,陈某感激不尽。”

皇上轻轻摇头:“应当,应当。”

“小儿保康承蒙陈先生多番照顾教导,我感谢先生还来不及。”

哪知陈近南也摇头:“陈某没有照顾和教导快乐大师,倒是多得快乐大师照顾。”

“南海形势,三爷想比都清楚,快乐大师的想法,三爷也清楚,不知道三爷的意见如何?”

皇上一愣。

皇上没想到陈近南如此直接,一时沉吟不语。

陈近南只用茶,耐心等候。

小小的凉亭里就他们两个人,太阳和煦,流水顺着假山“咚咚”流淌,一阵小风吹来,园子里栽种的樱花、迎春花、风信子、桃花、玉兰花、山茶花……随风摇曳,送来阵阵花香,端得一派明丽的南方早春风光。

可他们两个人既无心看景品茶,也都没有说话。

…………

施琅是武将脾气,爱恨分明,本来就因为郑家其他人在战事上的表现不满,对郑成功的“偏心”更不满,偏偏他还功劳大,一心只练武练兵,和同僚同袍们的关系也不大好。

这些人在郑成功面前天天嘀咕,郑成功本来就有了忌讳,自然是开始怀疑。

而曾德,施琅在和清兵交战的时候俘获的一个俘虏,年轻英俊,文采风流,还是一个汉家子弟……施琅大爱之,干脆就留下来做自己的亲卫。主仆相合,人人称道。即使施琅被郑成功贬到小县城做守军,也带着曾德,没让他受委屈。

可是曾德一边和施琅主仆情深,一边偷偷和郑成功交好,他还在郑成功和施琅矛盾激化的时候,故意从施琅身边跑到郑成功的身边,郑成功见之大喜,留在身边不放人,气得施琅一怒之下从县城回来一刀杀了曾德。

后面施琅和郑成功闹开的事儿,就和曾德无关了。可是施琅从一个“缟素临江誓灭胡,雄师十万气吞吴。试看天堑投鞭渡,不信中原不姓朱”的反清大将军,到主动投靠清朝,曾德在其中的作用,可谓是非常关键的一环。

陈近南就算当时不甚明白,现在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皇上也知道他瞒不过陈近南。

…………

三藩战事起来,陈近南要在大清危机之际趁机和大清和谈,逼迫大清承认其独立地位,皇上也知道是陈近南的主意,也知道郑经没有听陈近南的。

当然陈近南也知道,皇上这些年来一直要杀他而后快。

皇上一直没直接派人杀他,而是有其他大臣不断派人来小琉球,离间郑经和他的关系加大郑经的疑心,陈近南也都知道。

陈近南只是一个文人,一个谋士,他有治国的丞相之才,可他没有枭雄的潜质,他也没有皇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雄心。

陈近南面对郑经的猜疑,排挤,面对小琉球变成郑经私产,无力南下,再也无力北上反清的事实,面对大清的人心所归,心灰意冷。

可是“牵机”剧毒没当天要了他的命,他解了毒,他还有两个月的生命,他想为快乐大师做点事儿。

可是陈近南在和皇上的几次交手中,也不完全是失败。至少在快乐大师的身上,陈近南胜利了,至少胜利大半。

皇上当然也知道这个事儿,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放心熊儿子南下的安全,可就因为这个,皇上的心里头有个梗,怎么都不痛快。

不光是熊儿子和陈近南的亲近之情,还有熊儿子在民间的各种传说,皇上一想起就特后悔多给陈近南五个月的命。

第70章

但是这个事儿, 皇上不光没得后悔, 真说起来皇上还理亏。

皇上叹气:“当初郑经一意孤行要和耿精忠联手, 在平叛大军的背后插一刀;后来郑经眼看打不过了, 就按照陈先生的提议要和谈, 还要做世袭藩王, 朝廷自然不可能答应。”

“我们都没有‘预知’。但现在来看,陈先生大才也,陈先生屈才也。”

皇上表示,他当时是真恨郑经, 郑经要是和他父亲一样一心抗清复明,他也佩服,可郑经的目的不过是拿着小琉球做郑家地盘,当王罢了。

当然了, 对比如今的情况,皇上倒是庆幸郑经当初的“糊涂”, 自然也更忌讳当时的陈近南。皇上都不知道,当时他若答应陈近南的要求,现在的东海和南海会变成什么样子。

收复小琉球都不可能, 更不要说整个南海。

陈近南浅笑,陈近南自然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却不认同。

“三爷误会了。”

“陈某所想, 和郑经所想, 和三爷所想, 都不一样。陈某佩服的, 是郑成功当年收复一心忠义,收复小琉球的魄力。”

皇上一愣,眼睛微微眯起。

郑成功的母亲是日本人,可是他习得儒家文章,坚定地拥护汉家正统,没有人去在意他的母亲是日本人;郑成功的父亲是海盗,是卖主求荣投降大清的人,也没人在意。

关外,关内,哪里都有汉人,哪里都有不是汉人的人……

这是陈近南的意思?

皇上表示明白。

也明白了陈近南要见他的意思。

皇上慢悠悠地品一口茶,动作优雅地放下茶盏,非常“为难”地表示:“熊赐履、汤斌他们,一力追求程朱理学作为治国正统,朝廷考虑了阳明心学、西洋天主教、喇嘛佛家等等,也有意推出来程朱理学。”

“总之,还是汉文化治国。”

“不过,小儿保康对程朱理学,好像很有偏见?他孩子气的追求,和很多人都大不一样。”

陈近南笑笑,不过皇上说的话,也让他不由地叹气,熊赐履、汤斌……

“确实不一样。和这天下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可小孩子的孩子气,或者,才是世间最正确的方向。”

“华夏的历史进程,不是秦皇汉武,不是唐宗宋祖,不是‘皇家和士大夫共天下’,而是有农夫和牧民谱写,三爷认可吗?快乐大师要将这天下的农夫和牧民变成商人,变成文人,变成能吃饱穿暖有道德有技艺的人,三爷理解吗?”

皇上瞳孔一缩。

他熊儿子的“野心”,他当然了解。

可这,对于几千年来已经将“士农工商、成王败寇”那一套深入骨髓血脉的天下人来说,几乎没有可能。

农夫、牧民,能“站起来”的有几个?手握权力和财富的士族豪绅,谁会愿意放手给他们站起来?皇上作为天下最大的农民,最大的牧民,第一等士族,他第一个表示,他不愿意放手。

陈近南这次是真心的笑。

“陈某也认为不可能。但陈某觉得,可以让快乐大师试一试。”

那意思,快乐大师总是三爷的亲儿子,快乐大师孝顺,不会做出对三爷不利的事儿,就当是,宠孩子吧。

皇上:“……”皇上面皮一抽,因为那个“总是”。

皇上想大声宣告天下,熊孩子当然是他儿子,是他和皇后的亲儿子,可他怕天下人满脸意味深长的笑:是哦,快乐大师是皇上和“我们皇后娘娘”的亲儿子。

满心“沧桑后悔”的皇上,一本正经说起正事儿:“工匠之事,前朝有先例。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划分匠户、军户、农户……且不说他本心如何,结果,陈先生当非常熟悉。”

陈近南沉吟不语。

前朝时期的科举考试,家庭成分有官籍、民籍、军籍、监籍、灶籍、匠籍之分明代工匠社会地位低下,官府把罪犯家属籍充为匠几成惯例,造作工役,以囚人罚充。这是打在老百姓身上的烙印,每个人在出生时已分成三六九等。

八股考试完备,文臣皆由科举而进,非科举者毋得与官。匠籍制度规定匠不离局、匠役永充,凡被编入匠籍的工匠,世代不得脱籍,家中必须有人习匠,手艺世代相承,确保大明帝国营建土木时有工役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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