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娘亲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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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天转瞬即逝,金秋十月也悄然离去,步入了寒风猎猎的十一月。
“这鬼天气怎的一夜间冷了这么多?果果娘在吗?我隔壁的翠婶。”
这一日辰时,隔壁杨老婆子的大儿媳翠兰敲响了姜果果家的门。
姜果果跟着奶奶去了野地,屋里就留了林氏一人。
翠兰见屋里头迟迟无人应答,又扯着嗓门喊了几句,院子的栅栏都快被摇烂了,也不见林氏从里屋走出来。
翠兰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吓得连忙折返回去喊人。
很快,石村就炸开了锅。
而在野地里的姜果果和姜老太刚寻到一处野泉,此时也是眉头紧锁。
“果果,看来奶奶说的不错,大旱天已经来了,咱们等你娘临了盆,将小娃娃生出来以后,也得准备准备了。”
姜果果闻言点点头,安慰道:
“奶奶你放心,咱们不是去逃难的,不过就是另外寻个好地方再安家而已,我那童养夫走时说了,会安排两个人来帮咱们的。”
老太太一听,眉头顿时舒展了不少。
“真的?哎呀太好了,北辰那孩子倒是还知道惦记着咱们,以后等见了面,奶奶我得当面谢谢他去。”
老太太虽然没读过什么书,这辈子也没怎么外出见过世面,却也懂得不少人情世故。
她看得出,那北辰定是出生极好,是大门户家的孩子,自然不可能真的当她家乖孙女的童养夫,只是玩笑话罢了。
但人家还能在这节骨眼上记着他们,便是好的。
老太太心情好了不少,正准备牵上姜果果的小手打道回府,不远处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杨大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姜大娘,姜大娘,你家儿媳妇要生了,要生啦!”
姜老太和果果一听,连忙转身就跑。
“杨家大朗,你这说的是真的?”
姜老太瞬间腿脚利索地小跑起来,不忘问问情况,心里着急的不行。
姜果果也是蹙着小眉头紧紧跟上,由于腿太短,她得费力将两条腿甩的飞快,才能勉强赶上大人们的步法。
杨大郎,也就是隔壁杨老婆子的大儿子气喘道:
“是真的,我家那口子今早上你家去送些木炭,想着天突然冷了,你家不知有柴烧没,可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就把我叫了去,我翻墙进去就发现果果娘倒在地上,村里已经找了邻村的稳婆过来,姜大娘你别太着急了。”
姜老太能不着急?
自家这个儿媳肚里是谁的种,她这老婆子清楚得很,但同村其他人未必知道,背地里兴许还在说林氏是个搞破鞋的。
这要是其中还有看他们姜家不上的人,从中使坏,闹得她家儿媳生产不顺,这可怎么办?
于是,平日里走道慢慢悠悠的姜老太,使了这辈子最大的劲儿,在前头跑得飞快。
姜果果看着心脏忍不住揪了起来。
“奶奶您慢点儿,可别跌坏了身子。”
乖乖,这老太太的百米冲刺属实是有些吓人,再跑跑怕是老骨头都得散架了。
她好不容易将奶奶的身子骨调理妥当,这一跑要是摔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老人家最怕摔跤了。
于是姜果果眼珠子一转,想了个法子。
“杨大叔杨大叔,你快背我跑起来。”
杨大郎这才想起来,果果只有五岁大,跟着他们跑根本追不上,连忙折返蹲下身子弯下背。
姜果果也不客气,一蹬腿就爬到了杨大郎的背上,小爪子紧紧揪住对方肩上的衣裳,随后对姜老太道:
“奶奶,你慢些些赶回家,我先叫杨大叔送我回去。”
老太太很信任姜果果的本事,一听这话,老眼便是一亮。
“对对对,杨家的,你先将我家果儿送回家中去,不用管我老婆子。”
果果回去了,儿媳应该就不会有问题的,老太太相信自家孙女的本事。
杨大郎一听,立刻便撒丫子狂奔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家门口。
“快让让快让让,果果来了!”
杨大郎一声吼,挤在院子里的村民们顿时朝着两边让出道来,纷纷看向姜果果。
姜果果二话不说冲进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冲入鼻尖,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了交谈声。
“哎呀,怎的这夫人的家眷还不来啊?这让老婆子我怎么办?夫人,夫人,你醒醒。”
“秦婆,他们马上就到,你快给果果娘看看啊。”
这是杨老婆子焦急的声音,看样子是林氏已经昏迷了过去,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决定。
那稳婆也是个上了年纪的,闻言连连摇头。
“不成不成,这八成是脐带绕着了,产妇竟还昏迷了,这是要难产啊,得赶紧让家眷来了做决定,只能保大或者保小。”
姜果果闻言心里一惊,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赶忙冲进里屋,飞奔到床前。
此时娘亲已经脸色煞白,浑身冒冷汗,身下更是出血不止,那稳婆站在床边拿着热毛巾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杨老婆子见姜果果来了,立刻眼神一亮。
“来了来了,果果来了!”
稳婆扭身一看,见是个五岁大的娃娃,急的一跺脚。
“哎哟,她一个小娃娃能做得什么主?那姜姐呢,姜姐怎的还不来?”
稳婆怕是也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急的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姜果果顾不上这些了,冲上去便给娘亲把起脉来。
稳婆一瞧,就要出声制止,被杨老婆子连忙拉到一边。
“秦婆,她就是那个帮布衣镇那病小姐治好了的小神医姜果果,你别忙活了,且看着吧。”
稳婆闻言大惊。
“你说甚?就是她?”
老眼往姜果果小小的背影上一瞅,连连摇头。
“那不可能,老婆子我不信。”
杨老婆子闻言立刻给秦婆使了个眼色。
“你等着瞧吧,老婆子我能跟你胡咧不成?”
此时,姜果果已经了解了情况,转而洗干净小手,做了消毒处理后,就开始着手帮娘亲接生。
虽然接生这种事情她没做过,但原理还是懂的。
现在娘亲该是一时着急昏迷了,身子无恙,却需要借助外力把胎中宝宝拉扯出来才行。
稳婆见姜果果竟然打算自己接生,吓得老脸大惊,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要死要死,这小娃娃当真下得去手,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老婆子可不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