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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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之后，我又很久没跟他讲过话。即便是去找柳木，时常看得见或看不见他的身影，都一样。

下星期的考试，也照常进行着。我被随机分配到一号考场，而我的前桌就是那个熟悉的女生——梨生的同桌的。

见到她的一瞬间，我愣了。但也只是一秒，又加快脚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我把黑笔从文具袋里掏出来，抬起手腕又看了眼表，距离考试还有半个小时。

然后就见她主动向我搭话：“你好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抬起头和她对视，这下我更仔细的观看她的样子。和我第一次，包括后来见到的一样，我仍然认为她很阳光，很漂亮。

“我叫费墨。…费列罗的费，墨水的墨。”

想着她可能不太清楚是哪个字，我又补充了一句。

“我叫尚菱，孙尚香的尚，菱形的菱。你好呀，我觉得你长得好可爱。”她歪了歪脑袋眼睛弯成月牙状，嫩红的唇勾着，无害的笑了笑。

“…谢谢。”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挑了挑眉。还是向她道谢。接着她就和我有一茬没一茬的搭着话。她又问我成绩怎么样，我本身就不太擅长聊天，尽管不是太想理她，但还是回应了。

终于，考试铃声响了，她才转过身去。我的视线不经意地往门口一瞥，然后就看见一个男生风风火火的赶在老师面前进了考场。他嘴角洋溢着笑容，微卷的头发被风吹的向后扬。好像在为自己及时赶到考场而笑。

可是这张脸……总感觉…

这是…上次那个绘画考试迟到的男生…！我这才想起来，太久没见到他，我都忘记了。原来他也在这个学校。

那个中年发福的男监考老师显然被他这一举动弄得不太愉快，皱着眉说了一句：“几班的呀？考试还能迟到。”

像上次那样，从我身旁跑过，带起一阵风。同时，我嗅到他身上一种淡淡的香。

他直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是在后门的角落。刚坐下，便听到老师这样讲，喘着气的薄唇轻抿一下，然后用不着调的声音说：“不好意思啊老师，刚刚拉肚子，我五班的。”

这话一出，半个考场的人都笑了。监考老师开试卷袋的手看起来非常用力，他拍了拍桌子：“行啊，等会找你班主任去，扰乱考场秩序…什么学生啊都是…”

他轻蔑地摇了摇头，显示出自己的不满。把试卷分发下去。

第一场是语文，内容没有什么难的。所以我只花了一个半小时便做完了。写完作文的最后一句话，我放下笔，长呼一口气。用余光扫了眼周围，大部分同学都在写作文。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并把试卷翻来覆去的看，把作但其实我并不想检查一遍了。做完这些，我开始在草稿纸上画着小人。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坐着在写教案，头从开始好像没带抬过的，我在心里暗骂：“什么监考老师呀，都不带看的吗？”

看着纸上潦草的画，我忍住把它撕了的冲动，因为真的太丑。既然画画画不下去，我还是睡觉吧，我趴在桌子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最终还是发呆，看着窗外的树。最终听到铃声响起。

接下来的两天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主要让我记住的就是数学考试——

第二天的下午，我照常提前来到考场。里面只有寥寥几人，我趴在桌子上想先歇一会儿，没想到不小心睡着了。直到铃响了才迷迷糊糊的起来。拿到试卷也并没有感觉多难，更多的是兴奋，那些题目都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于是乎我又很快做完了。但不像语文，我把它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然后才放心的把笔撂在桌子上。

抬眼一看，那个监考老师竟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尚菱好像也写完了，我看见她和我一样在看监考老师，没想到她突然转过来，眨吧眨吧眼，丢给我一张纸条。

看着桌上多出来的的纸条，我没有动作，眉头却皱着。

这是什么意思？让我给她传答案吗？犹豫之中，我又看了眼监考老师，确保他没有注意，我自然的拿了过来，把它攥在手心里。教室里没有摄像头，我打开那张皱了的纸条，把它放在试卷上。

和我料想的一样，上面用黑笔写着两个数字，用括号括起来。应该是第17题和第20题……

我不想给她传，可是……

“报告老师！”

后面传来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回头一看，是后门角落里那个男生。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露出了神秘的笑。

我以为他误会我给别人传答案，不敢动桌上的小纸条，心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已经想好怎么跟老师解释。

被他吵醒的监考老师心虚的抿了抿嘴，清清嗓子：“什么事？”

“提前交卷。”

听到这句话我才放下心来，挺直的背也松下来。一只手臂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拿走了那张纸条，悄无声息地塞进袖子里。而这一切都被那张宽大写着密密麻麻字的数学试卷挡住。

监考老师正在翻看他的试卷。

我紧皱眉头，目送他出了门，以及透过第一个窗户他再次回眸一闪的笑，他的两根手指间夹着那张皱了的纸条，似乎…在向我…邀功？

我立马摇了摇头，扫除了这个不可能的想法。怎么可能是因为怕我不想给别人传答案，却又不好拒绝？

完全逻辑不通，他根本不认识我。

可……那为什么？

前排的尚菱同样看到了这一切。但她后来并没有找过我。

考试的事情就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