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女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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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眼，这时候，看见一个挽着头的中年女人进班，她嘴角带着笑，站在讲台中央。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接下来的三年，由我来带领你们完成学业……”她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其中混杂着本地的乡音，可是让人一看就觉得很亲近。

“同时我还任教你们的语文学科，今天的第一堂课，我从语文学习的角度来给你们讲……”

她伸手一掏，从粉笔盒里掏出一根转身在黑板上挥挥洒洒写下“语文学习”几个大字。

我环顾四周，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最终还是将视线落到了桌子上面……

不知道他在哪个班……

身旁的向习白看到我发呆，忍不住戳了戳我的手臂：“怎么了？”

我忙的反应过来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发一会呆。”

又陷入了尴尬中，下课铃声一响，我走出班级，终于能呼出口气，班里的环境压抑着难受，不知什么原因，下课也没有一个人讲话，大家都像机器人一样坐着。

我在长长的走廊上走着，眼神往身旁的教室看去。

“不是…”

“不是……”

……

终于——在走廊的尽头第二个窗户边瞄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以及他身旁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笑着，他们好像聊到什么感兴趣的事，梨生也有礼貌的回应着她。

她长的很漂亮，未过肩的栗色头发，两颗大大的杏眼说话的时候闪耀着，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很阳光热烈。说话的时候嘴角噙着笑，激动了，还会歪着头，眼睛弯成月牙状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浑身散发着正能量。

我在想，如果我是男生，我一定会喜欢她。

我假装不在意的甩了甩手臂，转身离开。

感觉心脏失控下坠，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好像被人捂住了鼻子，呼吸不过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并不想让他们两个坐在一起。但是为什么呢？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其实从很久之前我就意识到了。

从我每天等他放学开始，从课堂上我转头总忍不住瞟向他开始；从我迷恋他的笑开始；从我担忧是否能够和他拥有同一个未来开始；我其实早就意识到了。

他又是否意识到了呢？

“他就是个笨蛋…”我忍不住把脸皱成一团，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声音不大，却在宽敞的走道里散开，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我抬头把那些视线全部接收到脑内，意识到自己的丑态，我羞红了脸，把头低下。眼神躲避着，快步逃到班里。

一屁股坐在位上，我如释重负。我趴在桌子上，回想着刚才自己看到的画面。两颊还是热的通红，热流直达脑子里……

我慢慢坐起，忍不住深呼了几口气。

“你脸好红啊！没事吧？”她细长而黑眉毛皱了皱，伸出掌心想触碰我的额头。

我往后面移了一点，摇了摇头。

“没事…”

我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她见状也没有多问，从书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给我：“吃糖吧，我听说这里的食堂做饭可难吃了……真羡慕你能走读，可是我爸妈工作都忙，还说什么要锻炼我独自生活的能力…哈？我…”

那些话从她的嘴里不断的流出，她并没有看我，视线不知集中在哪个地方，高挺的马尾也跟着一抖一抖的，脸上的表情貌似不开心极了。

我就这样笑着听她讲，也没有客套，接了过来撕开包装纸，直接塞进嘴里然后含糊不清的说：“谢…谢。”

草莓味道的甜腻感立刻在与口腔接触的地方散开，一步步的侵蚀着刚才记忆的苦涩。

上午很快就结束，班主任详细介绍了初中的生活以及学校里的各种事，什么违规违纪不能做，各种安全事项……

我百般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拿着铅笔的手最后也倒在了纸上。这上面是我画的泄气的小人。

左边有一些动静，是她靠了过来小声的说：“你还会画画？”我扭头看她的眼里带有一些惊讶和惊喜。

“嗯，我是美术特招生。”

我坐了起来，用右手撑着下巴。她眼珠往上一翻，微张着嘴，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定了神，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最后，前面又传来铃声，宣告今天在学校的时间结束。和新同桌告了别之后，就回家了。

一路上我在跟妈妈吐槽着。

“你都不知道班里的人都坐着下课了，也不走。我一个人可尴尬了，难道他们都不上厕所的吗？”

“还有…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是我的同桌。她是个女生，叫向习白。我刚见她的时候以为她很不好接触，但不是这样的，她…”

“梨生跟你在不在一个班啊？”

我说着被她的话打断了，我顿时闭了嘴。

“……不在。”

“哦，那他在几班啊？”

“好像是五班…”

“还好，那离得也不远，就隔两个班级。”

……

“妈，梨生也走读吗？”

“不清楚诶，你没有问他吗？诶，我昨天不是让你给他送葡萄吗？你去了得有20分钟了吧？没有跟他聊天吗？”

我昂着头，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热浪。又回想起昨晚的事。

半晌才开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