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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见你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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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命令券?”安娜好奇地问道。

“抽中以后,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哪怕是趴在地上学狗叫都行。”

安娜立即回头看向谢菲尔德。

谢菲尔德将钱夹递给她。

安娜并没有因为是花谢菲尔德的钱而大手大脚。她打开钱夹,在里面翻找了半天,终于翻出一张5美元的钞票,递给男子,然后把手伸进纸箱里,摸出一张纸条,摊开一看,正是“命令券”。

男子问道:“你想命令我做什么呢,小姐。”

安娜天真地反问道:“你能把那5美元还给我吗?”

“不能提与金钱有关的要求。”男子把纸条背面的蝇头小字指给安娜看。

“好吧,”安娜垂下脑袋,思考了很久,“那你祝我的爱人身体健康,活到一百岁吧!”

男子第一次听见这么简单的要求,愣了一下:“你确定吗?”

“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你想我怎么祝福他呢,是写在纸上,还是……”

安娜打断他:“当然是当面祝福!”说着,她跑到谢菲尔德的身边,挽住他的手臂,朝男子微笑着说,“他就是我的爱人,你祝福吧。”

男子看了看谢菲尔德灰白色的头发,又看了看安娜年轻美丽的面孔,沉默了很长时间。这是他谋生的手段,5美元毕竟不是一笔小钱,很多顾客为了能让自己够本,变着法儿地刁难他。安娜是第一个要求如此简单的顾客,所以,尽管她和她的爱人年龄相差甚远,男子还是真心实意地送出了祝福。

“谢谢!”安娜露出笑容,朝他挥了挥手。这一刻,男子忽然很羡慕她身边的老男人。不管她为什么和那个老男人在一起,也不管她说出这个要求时,是否带着讨好与欺骗的性质,就为了她甜美明媚的笑容和那声谢谢,他都愿意再祝福那个老男人一次。

离开拍摄枪战的餐厅后,他们又去了看了露天剧场的莎士比亚戏剧。剧场保留了十九世纪的幕间剧,一群瘦得肋骨分明的女孩手持花环,在台上做出各种不太标准的芭蕾舞姿。

安娜已经困得不行,但还是强打精神,在谢菲尔德面前做了一个挥鞭转,轻盈地转进了他的怀里:“我……也会,就是……”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是……我学芭蕾的时间太晚了,脚背的条件不太好,不然我可以做得更好……”说完,她又打了个大哈欠,靠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谢菲尔德用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带她走出露天剧场:“回去睡觉好不好?”

“不好!”她撑开眼皮,在他的怀里软绵绵地挣扎了一下,“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去看模仿秀……”

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向跑车:“明天再看,可以么。”

“明天就没有了……”安娜蜷缩在他的怀里,嘟嘟囔囔地说,“给我一杯咖啡……我保证,我发誓,我可以撑到凌晨一点钟。”

谢菲尔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抱着她,小心翼翼地坐进跑车的后座,让她的脑袋躺在自己的腿上。没过一会儿,这小傻瓜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呼吸变得又轻又长。

“现在去哪里,先生。”助理问道。

谢菲尔德在安娜的额上轻吻了一下,低低地答道:“回酒店吧。”

于是,车朝酒店驶去。谢菲尔德把车窗摇上去了一些。西海岸潮湿的热风拂过,夏日的气息灌满了车厢。已经接近半夜,外面却依然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他握住安娜的手,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全是汗水、泥土和薄荷糖的气味。真是个过于活泼的小姑娘。

与此同时,安娜忽然换了个睡姿,把自己的小脸蛋儿埋进了他的手掌里,还在他的手上轻柔、蒙昧、充满依恋地磨蹭了两下。

他不由微微一笑,被她蹭得心都融化了,这个微笑一直到车在酒店的车库停下,才一点一点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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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时发达前男友回来了》by柯染

1,

耀星集团总裁迟禹危斯文矜贵,气质清冷,资本市场上手腕杀伐狠绝,坚硬冷厉,身家不可估量,不沾女色,出了名的高岭之花,是无数名媛千金肖想的对象。

所有人都知道,迟禹危高中时颜正性子野,千般不驯,却独将所有的温柔给了初恋姜幼宁,爱她护她如命,却在迟家破产时被姜家单方面解除了婚约。

十年后风水轮流转,姜家破产,耀星集团回归C市,不少人都等着看好戏,姜幼宁这下惨了!

然而,不到两个月,迟禹危让姜家起死回生了。

宴会上姜幼宁落水,迟禹危隔很远,却第一个发现并救起姜幼宁,现场哗然声一片。

三个月后,C市一场世纪婚礼,浪漫隆重,亲朋好友悉数到场,新闻铺天盖地。

向来冷漠不近人情的迟总温声道谢着祝福,风光霁月,好友不禁问:“十年情深,值得么?”

迟禹危淡笑,并不隐藏:“她是我的太阳。”

他曾坠入深渊黑暗,唯她是天光,身之所往,心之所向。

姜幼宁二十七岁这年频繁相亲,企图通过联姻挽救危在旦夕的姜家,屡战屡败后,街头偶遇了十年前被她分手的初恋外加第一任联姻对象迟禹危。

本以为会遭到奚落报复,迟禹危却为她遮风挡雨,耀眼,炽热,驱散阴霾,她被捂热了一颗石头心,渐渐懂得,这就是爱情了。

久别重逢/破镜重圆/先婚厚爱/一个男主更爱女主多得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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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二天, 安娜醒来,因为没能看到模仿秀,闷闷不乐了很久, 直到谢菲尔德答应帮她涂脚趾甲油, 才重新露出笑容。

罗丝十分溺爱她, 给她买了很多昂贵的、不同颜色的指甲油。安娜最喜欢鲜红色和桃红色的,已经用得快要见底。她将指甲油的瓶子递给谢菲尔德,坐在高脚凳上,把脚伸到他的手上。

她的脚趾头很长, 脚掌嫩滑饱满, 乳白色的牛奶果冻般充满弹性。谢菲尔德握着她的脚, 半蹲在她的面前,将鲜红色的指甲油涂在她已经清理干净的脚趾甲上。

让安娜惊讶的是, 他居然没有把指甲油涂出去,要知道, 她第一次涂着玩意儿时, 要么涂得很厚, 要么涂得歪歪扭扭,谢菲尔德却涂得均匀、平整,简直就像外面那些靠涂指甲油为生的妇女一样手法老道。

安娜怀疑这老家伙曾帮很多个小情人涂过脚趾甲,不然不可能涂得这么熟练。

想到他的手曾摸过其他女人的脚,像这样蹲在她们的面前, 专注地凝视着那些或白皙或黝黑的脚背,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蹬开谢菲尔德的手,气冲冲地跑回了卧室。

面对安娜突如其来的脾气,谢菲尔德非常冷静——经历得多了, 就冷静下来了。

他合上指甲油的盖子,走进卧室。安娜躺在床上,拿着报纸,正在给涂好的脚趾甲扇风。见他进来,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身不理他。

谢菲尔德左手抱着右手肘,用手指擦了一下鼻子,几乎有些低声下气地问:“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安娜背对着他,不高兴地答道:“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可以提示一下吗?”

安娜蹙着眉头,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的困惑不似作伪,不知为什么,更加生气了:“大色狼,你肯定帮很多女人涂过指甲油,对不对!”

“……我没有。”

“你肯定有,”她恨恨地瞪着自己的脚趾甲,“不然为什么涂得这么好?”

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真的还是个孩子。谢菲尔德失笑,想了想,去套房的书房拿了一张白纸,在安娜的身边平铺开来,打开指甲油的盖子,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在纸上涂抹。

安娜闻到了指甲油的气味,有些好奇谢菲尔德在做什么,又拉不下脸转身,纠结了一会儿,转动眼珠子,偷偷瞟了他一眼。

几十秒钟的时间,他居然用指甲油在纸上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红玫瑰,花瓣形状自然,色彩浓淡适中。明明他的手上只有一个颜色的指甲油,却涂出了光影渐变的感觉,花瓣的尖端有些许留白,是冬季晶莹的雪花,坠落在鲜红色的花瓣上。

安娜顿时忘了跟他赌气,坐起来,满眼惊讶地望向他:“你会画画?”

“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油画。”谢菲尔德轻描淡写地答道,然后转移了话题,“我只给你一个人涂过指甲油,这下信了吗?”

“信了。”安娜拿起那张画,越看越觉得精妙。她不懂画画,却知道很多人想要画到这种程度,必须先用铅笔打底,标出花瓣的褶皱和明暗层次,再用专用的画笔勾勒出花瓣的形状,谢菲尔德只用指甲油的小刷子就画到了这种程度,可见他在画画上的天赋,绝不比她在表演上的天赋低。

谢菲尔德见她不再生气,笑了笑,蹲下来,继续给她涂还没有涂完的脚趾甲。

安娜好奇地问道:“你画得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当画家呢?”

谢菲尔德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因为父母不允许。”

安娜没明白,作为一个叛逆少女,她从来不在乎布朗女士的意见。要是布朗女士不赞同她去演戏——不赞同就不赞同呗,跟她会不会继续演戏,半分钱关系都没有。所以,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谢菲尔德会因为父母不允许,而放弃成为画家。

谢菲尔德没有告诉她具体的原因。

他的父亲和玛莎的丈夫一样,是上议院的议员,同时也是贵族的后代。他母亲的姓氏虽然不如父亲的尊贵,但同样是贵族出身,总是一身厚重的长裙,戴着镶嵌着羽毛的宽檐帽,坐在花园里品尝下午茶。小时候,他曾因为放下茶杯时,茶匙与杯耳的方向不一致,而被母亲惩罚当众清洗整个庄园的茶具。

渐渐地,贵族繁重的礼仪植入了他的骨血,成为了他的骨髓,他的血液,他灵魂的一部分。

他曾表现出极高的绘画天分,尤其是油画,令艺术老师赞不绝口,希望他能去艺术学院深造。然而当时,世界格局动荡,到处都在打仗,艺术家是最危险和最没有前途的职业。他的父亲辞退了他的艺术老师,没收了他的画具,告诉他未来只能成为政府官员。

所以,从小到大,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从父亲手上夺回人生的控制权,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

他做到了,成功摆脱了家族的势力,现在人们提起谢菲尔德,最先想到的都是柏里斯·谢菲尔德,而不是他的父亲和他的家族。

但他却失去了在艺术上更进一步的可能性,现在再拿起画笔,只能画一些简单的静物,永远无法像那些精研几十年的大师一样,在色彩或线条上注入蓬勃、活泛的情感。

这不是一个积极光明的故事,就没有告诉他的少女。

他希望安娜永远阳光、快乐,放心大胆地去追求自己热爱的事物。

十几分钟后,脚趾甲涂完。安娜非常珍惜他的劳动成果,翘着脚趾头,一瘸一拐地走到露台,在弹簧椅上躺下,把脚搁在高脚凳上,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晾晒指甲油。

谢菲尔德看着她的侧影,和她身前淡红色的云彩、银白色的太阳,微微一笑,打开烟盒,用牙齿衔出一支烟,还没来得及拿出火柴,安娜不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许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午才抽过。”

他只能放下手指间的香烟:“好,不抽。”

她特别喜欢他无奈纵容的语气,脚趾头都忍不住得意地扭了扭:“你可以过来亲亲我吗?”

谢菲尔德走过去,一只手撑着她的身侧,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热情的小姑娘却勾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吻上他的嘴唇。她望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热切、依赖、迷恋,涨满夏日阳光般滚烫的热望。

她是一场温暖、细腻的春雨,使他荒野般的血液蠢动,想要生长出一片生机勃勃的野草。

——

用完下午茶,他们又去看了一场电影,是一部几年前的老片。女主角因为得到神秘幽灵的指点,歌唱技艺飞速进步,很快成为了歌剧院的当红名伶,和歌剧院的赞助商坠入了爱河。幽灵得知后,勃然大怒,制造了一起又一起恐怖离奇的杀人案件。

幽灵出场的时候,总是伴随着惊悚的管风琴音效。其他女孩都惊叫连连,他的少女却看得兴致勃勃,不停往嘴里塞爆玉米花。

电影结束后,她一脸意犹未尽,晃着他的手臂,恳求他带她去看更恐怖的电影。谢菲尔德只好又买了两张讲连环杀手的电影票。

两场电影看完,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安娜牵着他的手,故意带他来到那个提供模仿秀的咖啡厅。

谢菲尔德明白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道:“等会儿带你来看。”

安娜快乐地尖叫一声,跳到他的身上,响亮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不准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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