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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今天来下聘(重生) 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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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道,“自母妃去世,陆家一蹶不振。陆家本无过错,无故受牵连,丢官罢爵。我有心想请父皇重查当年案件,又张不开嘴。要是我有了功劳,说不定就能说动父皇了。”

郑颂贤笑了,“殿下仁孝,我还以为殿下想升亲王,原来是为了陆家。既然是这样,殿下想去就去吧,我支持殿下。趁着这会子还没人去陛下跟前说,殿下抢个先,陛下还能有个好印象。”

谁知五皇子看着他,“妹夫,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去。”

郑颂贤怔楞了一下,半晌后回道,“殿下,此事我得和郡主商议一番。”

五皇子点头,“这是自然,云南千里迢迢,这差事怕是三两个月都办不完,自然要和长乐妹妹商议一番。是我提的突兀了,要是不合适,请妹夫勿怪。”

郑颂贤连忙道,“殿下多虑了,殿下不把我当外人,才来跟我说。殿下放心,明日我就给您一个答复。”

五皇子笑着起身,“好了,我先走了,你回去吃饭吧。”

五皇子走了,郑颂贤却心事重重地回了后院。

第96章 领差事美名远扬

郑颂贤回去后, 刘悦薇已经吃完了,沛哥儿吃过后也正在一边玩耍。

刘悦薇问他,“五哥来有什么事情?”

郑颂贤端起碗, 发现碗里重新添了新鲜热饭,夹了一些菜就吃了开来, “五殿下说, 他想去云南帮陛下建外贸。”

刘悦薇吃了一惊, “五哥怎么忽然有这个想法?”

郑颂贤缓慢道,“五殿下说,他想替陆家平反。无缘无故总不好翻旧案,且又是太上皇定的案。但他若是有了功劳, 总能向陛下提一提。”

刘悦薇叹了口气, “五哥纯孝。”

郑颂贤没有再说话,等吃完了饭, 他放下了碗, 漱口后擦了擦手,用很平淡的语气对刘悦薇道,“娘子, 五殿下说,想让我陪他一起去。”

刘悦薇正低头和沛哥儿数手指头玩呢,闻言抬起头, “三哥你说什么?”

郑颂贤又重复了一遍。

刘悦薇沉默了, 放下沛哥儿的小胖手,反问他, “那, 三哥你想去吗?”

郑颂贤看着她的眼睛, “娘子, 我观咱们这位陛下,是个喜欢折腾事情的。但他也不是瞎折腾,自陛下登基,先是裁夺了皇亲国戚的用度,又裁夺了一批爵位。没过几年,又开始推行新政。明眼人都看得到,太上皇留下个烂摊子。若是换做个没用的,说不定这会子朝廷亏空的更厉害。陛下一个人顶着压力,一样样办了下去。现在国库丰盈多了,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了一些,没有繁重的人头税,各地杀女婴的事情也少了许多。陛下说重开边境贸易,说是找个试点,我预计只要云南这边做的不是太差劲,只要不赔钱,以后肯定还会开别的地方。娘子,这是个好机会,我想去。”

刘悦薇笑道,“那,三哥你就去吧。”

郑颂贤拉起她的手,“多谢娘子。才刚我吃饭的时候就在想,我也不能总是留在翰林院读书修史,将来总要外任的。若是此次能跟着五殿下把云南外贸口子的事儿办好了,学一些经验,以后到地方做官,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但我又舍不得家里,这次去云南,五殿下说了,三两个月根本办不完,娘子在家里我不放心。”

刘悦薇反握住他的手,“三哥别担心,我带着沛哥儿在家里玩,有事情了还有我爹在呢。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跟着五哥去,不说立功劳,总能学些经验。那等人人都争的差事,除了油水大,估计也没别的好处。咱们又不缺银子,三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郑颂贤摸了摸她粉嫩的指甲,“我去问问岳父,看看他怎么说的。”

刘悦薇点头,“问问我爹也行。”

刘文谦也不反对女婿和五皇子去云南,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志存高远,跟我一样在家里当个闲差,能有什么出息呢。

家里人都不反对,郑颂贤立刻给五皇子送了信。

五皇子第一次鼓足勇气单独找皇帝说话。

皇帝正在批折子呢,听见内侍说宣郡王来了,有些诧异,仍旧不动声色,让人宣了进来。

五皇子给皇帝请安后,垂手站在一边。

皇帝主动问,“你来有什么事情?”

五皇子整理了一下语言,“父皇,儿臣请缨,去云南筹建外贸口子的事儿。”

皇帝抬眼看着五皇子,他还以为这个儿子以后就准备一直默默无闻呢,“怎么忽然想着去云南了?大家都避之不及呢。”

五皇子道,“儿臣也想替父皇分忧,但又没有太大的本事,既然大家都不想去,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

皇帝没有直接回答他,“大家都不愿意去,不是这差事不好,是有些难度,油水又少。朕还能不知道,如今这些做官的,都做油了头,个个都等着拿好处,脏活累活儿一概不想干,挑三拣四、拈轻怕重,早晚朕要挨个收拾他们。”

五皇子劝道,“父皇喜怒,儿臣常听闻,为官者,替君王分忧、为百姓除难,方为大贤者。儿臣在内务府干了一阵子差事,深知一瓢一饮最关乎民情。此次开外贸,是父皇为百姓生计而为之,儿臣想为君父分忧,也想替百姓做些善事,方不负父皇厚爱,对得起朝廷养了儿臣这么多年。”

皇帝笑了,“好,你既然愿意去,朕就答应你。不过你记住了,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你母妃是天下一等一聪慧的女子,朕相信你也是个有灵气的。如今你想开了最好,有多大本事都使出来,藏着掖着不算好汉。”

五皇子立刻躬身道,“多谢父皇教诲,儿臣定全力以赴。”

正说着,太子求见,皇帝叫了太子过来,与他说了五皇子要去云南的事情。

太子有些吃惊,“父皇,这等事情,派个臣子去就罢了,如何要劳动五弟过去?”太子私心里并没有太把这事儿当回事,云南边陲那等穷地方,就算做好了,一年能有几两银子,犯不着劳师动众。

皇帝笑道,“他愿意去,让他去就是。既然要派官员过去,他如今做着官,也不是不能去。”

太子立刻笑道,“那我就先预祝五弟旗开得胜了。”

五皇子恭恭敬敬地行礼,“多谢太子殿下。”

皇帝道,“你先回去吧,过几天就出发,朕会给你几个人。”

谁知五皇子却没走,又行了个礼,“父皇,儿臣想问父皇要个人。”

皇帝挑眉,“何人?”

五皇子道,“翰林院六品修撰郑颂贤,长乐妹妹的夫婿。”

皇帝放下了笔,“如何想着让长乐的夫婿跟你一起去?”

五皇子道,“父皇,儿臣认识的人也不多。因着跟着五叔办差,时常能遇到郑修撰,多少也能一起说几句话。昨儿儿臣去问郑修撰,他十分赞同儿臣出去走走看看,也愿意陪同儿臣一起去。”

皇帝又拿起笔,“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五皇子该说的都说了,行礼退了出去。太子笑眯眯地看着弟弟的身影,什么都没说。

皇帝对太子道,“为人君者,要知人善用。用人前莫看身份,只看才能。老五愿意去,这就比其他人强了许多。不愿意去的人,强行让他去了,能力就要打折扣。”

太子忙道,“多谢父皇教诲。”

没过两天,皇帝发了道旨意。命宣郡王为四品安抚使,带两名随行官员,翰林院六品修撰郑颂贤和户部五品主事梅大仁,即刻赶赴云南,不得有误。

圣旨还没下之前,刘悦薇就找人打听清楚了云南那边的生活习惯,京城这会子已经快到四月,云南那边估计已经很热了。

刘悦薇准备了许多夏季穿的衣裳,做了几双单鞋。最重要的是药材,听说那边夏季蛇虫鼠蚁特别多,而且山路崎岖,容易打滑,要是外来的人,可能经常连路都走不好。

刘悦薇把家里的药材每样包了许多,又专门找太医开了些特别的方子,从外面抓药。

除了这些,又给郑颂贤准备了一些钱。大额的银票给了五张,一张一千两。小面额的银票一大把,最大百两,最小的一两。但有些偏远的地区可能根本就就不用银票,刘悦薇又准备了一些金银。金子少,银子多,且都是一两二两的,连铜钱都准备了好几千个。

云锦见到那个装钱的小匣子,忍不住开玩笑,“郡主,郡马有这钱,在云南住个三五年都够了。”

刘悦薇继续发愁,“要不是沛哥儿还小,我自己都想跟着去。但五嫂都不去,我就不能去了。”

钟妈妈忽然小声道,“郡主,我听说宣郡王妃给宣郡王还带了个人呢。”

刘悦薇看了她一眼,“五哥是打头人,又是郡王,带个姨娘也正常,反正咱们家没有的。”

钟妈妈忙道,“郡马自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我担心外头人误会郡主。”

刘悦薇慢条斯理地道,“无妨,误会我的人多了。郡马是去办差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准备好了钱,再就是人了。

聿竹是一定要去的,这么多年了,郑颂贤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他。聿竹从以前那个跑腿的小厮,渐渐变成郡马爷身边第一人。除了聿竹,刘悦薇又拨了三个随从,丫头婆子一个不带。

其余杂七杂八也带了不少东西。

郑颂贤夜里回来后,见到屋里一堆的东西吓了一跳,“娘子,我们骑马去,又不坐车,这么多东西实在是没法带呢。”

刘悦薇吃惊,“这么远的路,你们要骑马过去?”

郑颂贤点头,“五殿下说了,骑马快一些。娘子给我准备两三身衣裳,钱可以多带一些,药材有几样重要的就好,人多带几个倒无妨。”

刘悦薇先把东西减了一大半,又把聿竹叫了过来,“郡马出门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差事办好了,等你回来,就把你和云锦的婚事办了。”

聿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伺候郡马,是小的职责,不敢问郡主要赏赐。”

刘悦薇很严肃道,“外头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多得很,郡马要忙大事,这些小事你不可不察。凡是有不认识的人想靠近,定要严防。吃的喝的,一概不能轻易入口……”

刘悦薇嘱咐了一箩筐的话,聿竹一一点头记住了。

临行前,刘文谦把侄儿和女婿叫了过去,叮嘱了许多话。

当天夜里,郑颂贤搂着自家娘子好生亲热了一番,又交代了许多话,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趁着沛哥儿还没钱起来,郑颂贤洗漱后吃了早饭,在二门口和刘悦薇告别后,带着五六个人出发了。

刘悦薇回来后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饭,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是刚才郑颂贤临走之前给她插戴上的。

云锦安慰她,“郡主,您还没吃呢。”

刘悦薇嗯了一声,坐在桌边慢腾腾吃了起来。

刚吃了两口,沛哥儿醒了,丫头们给他穿戴好之后,他小跑着出来了,一头扎进他娘怀里,“娘,爹呢?”

刘悦薇摸了摸儿子的脸,笑道,“你爹出门办差事去了,三两天回不来呢。沛哥儿今日准备做什么?”

沛哥儿还没意识到,仰着小脸道,“我要去找小舅舅玩。”

阿弥陀佛,他终于不管典哥儿喊弟弟了。

母子两个在屋里亲昵,京城外头,五皇子正带着一行人急速往南而去。

五皇子虽然不怎么受宠,也是皇子,自小金尊玉贵长大的。

跑了一阵子后,郑颂贤见他仍旧稳稳地端坐马上,忍不住问他,“殿下,可要歇息?”

五皇子侧脸问他,“怀瑜累了?”怀瑜是郑颂贤的字,上次回青州时郑老爷取得。

郑颂贤摇头,“臣不累,担心殿下的身子。”

五皇子劈手抽了一下马鞭,“怀瑜放心,本王没有那么娇气。”

五皇子这回真正像个办差的,柳氏给他准备的姨娘丫头,他一个没要,连车也不要,直接骑马。他随身只带了一些换洗衣裳,都在随从身上。

一路急行,过了几天,忽然赶上下雨天。五皇子命大家都取出斗笠和雨衣披在身上,继续慢速前行,到下一个驿站再休息。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郑颂贤感觉身上沾了许多雨水。再看前面的五皇子,身上也湿了许多,却没有皱一下眉头,他似乎丝毫不在意,仍旧策马小心前行。

等到了驿站,众人身上都湿了一半。郑颂贤回屋后,让聿竹打了热水来,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裳。

聿竹机灵,把装衣服的包袱外头用油纸又包了一遍,下雨也不用担心会淋湿。

夜里睡觉时,郑颂贤感觉自己大腿根那里有一点点痛,似乎磨破了一小块皮。这几天骑马骑的很快,免不了受了些小伤。郑颂贤见五皇子都没在意这个,他就更不肯提了。除了他和梅大人,人群里跟了好几个低品级官员,有人半路上似乎扛不住,五皇子让人给他的马鞍上加了柔软一些的东西,省得再受伤。而他自己的马上,除了个马鞍,别的什么也没有。

刚开始几天大家确实有些吃不住,等撑过了那几天难熬的日子,慢慢都习惯了。一路上,五皇子吃的住的,和大家一模一样,众人心里都有些感触,这位殿下,是个肯干事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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