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娇女不当妾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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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程玉华来找悦和郡主玩儿。
“回来好些日子,却一直不得空,今儿个总算抽出些时间来看望表妹们,大家莫怪才好。”程玉华笑道。
屋子里坐着悦和郡主、端凌县主和宋绮芜,与程玉华一起来的,还有她在程家的三个堂妹们,分别叫程玉丹、程玉婉和程玉怡。
“你个大红人,谁敢责怪你。”悦和郡主笑道:“谁不知道皇祖母疼你,天天都召你进宫相伴讲佛经,现在你百性之中抽空,咱们谢菩萨都来不及!”
悦和郡主这话引得一片笑声,一屋子姑娘说说笑笑倒是开心,程玉丹咯咯笑着说:“不是有个宁家表妹,怎么不见她呀?”
悦和郡主眸光微闪,只说:“最近天气冷,她身子弱,病着了。”
“气都气病了。”端凌县主向来是个刺球儿,最是唯恐天下不乱。
“气病了,莫不是因为大姐姐回来了吧?”程玉丹冷哼一声:“一个妾而已,气性好大呀!”
“丹儿!”程玉华轻喝一声。
程玉丹立刻住了嘴,不敢多言。
“都是一家子亲戚姐妹,她既病着,自然不来。不过我难得来一次,再不与她结交,可就遗憾了!走,悦和,咱们去瞧瞧她。”程玉华起身。
“对啊,去看看。郡主姐姐你是最要去的,谁不知道你平时跟宁表妹最好好。”端凌县主笑吟吟地道。
悦和郡主大怒,恨恨地扫了端凌县主一眼。
程玉华才是未来的世子妃,也是宸王府的未来主母,自己讨好过宁卿,现在落入程玉华眼里,算是什么?悦和郡主可不想被程玉华讨厌。
程玉丹三人面露不悦,但程玉华却很大度,拉着悦和郡主的手笑道:“既然你们要好,就更好了,一会你可要多引荐引荐。”
悦和郡主眉头一跳,不知程玉华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但不论真假,至少程玉华摆出了态度——她要做贤妇!丈夫的宠妾,她就多包容些。
悦和郡主松了口气,“走,她住梦竹居。”
程玉丹三人有些不满,她们都是贵族小姐,大姐姐更是郡主,是未来的世子妃,一个要做贱妾的小商女而已,就大姐姐真想见,招她来就是了,凭什么要自降身价地去瞧她!
虽然不满,但却不敢作声。
一行来说说笑笑地往梦竹居而去。宋绮芜悄悄打发个丫鬟出去:“去给表姐说一声,就说玉华郡主和程家的表姐妹来了,让她做好准备。”
那丫鬟急急跑了去报。
慧苹闻言脸上一僵,初蕊脸色发白地站起来:“她来干什么?是来打压我们姑娘?”
“要打压的话,哪会亲自来。”雨晴连忙给程玉华说好话。“郡主是一心跟姑娘交好。”
宁卿冷冷瞥了她一眼:“你和瞳儿去备茶,把上好的雪云尖拿出来。慧苹初蕊侍候我梳妆。”
雨晴和瞳儿见她积极,俱是松了口气,连忙去准备。
“上次世子不是让琳琅轩送了一套朝花坠月红宝石头面来?我要戴这个!”宁卿往铜镜前一坐,就指使起来:“初蕊,把我新做的那套衣裳拿出来。”
初蕊跃跃欲试地去翻衣裳,现在那个什么玉华郡主要来打压她家姑娘,她家姑娘自然要做最好的出去震一震她!
慧苹却小脸一白:“姑娘……还是打扮得素简些好。”
“我就要这样!”
慧苹急得直冒冷汗:“姑娘,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那到底是未来的世子妃,姑娘将来还得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你何苦要争一时之气,而埋下将来的祸根?”
宁卿大怒:“你给不给我上妆,不给我自己来!”
慧苹眼中含泪,见劝不过,只好由着她。
程玉华一群姑娘已经吱吱喳喳地来到了梦竹居门口,程玉丹说:“这就是梦竹居?很小啊!”
悦和郡主眉头跳了跳,小!确实是比她们住的院子小了些,但里面的摆设,她们的院子却连一半也及不上!
悦和郡主暗暗担心,要是里面的摆设被程家人看到了,定会闹出什么事儿!已经有二等丫鬟来开门:“郡主县主,各位姑娘们快请进!”
一行人鱼灌而入。当走时屋子时,悦和郡主暗暗松了口气,因为很多昂贵的摆设已经收了起来,但还是有些实在收不了,所以看着与悦和郡主等正经姑娘差不多。
宋绮芜勾了勾唇角,她要丫鬟给宁卿通报,就是这个意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要是宁卿住得太好,用得太好,太过受宠,必遭程玉华忌惮或记恨。
雨晴和瞳儿对这道理领悟得很深,所以宋绮芜的丫鬟一来报,就让人着手把东西都收起来。
“姑娘们,这边请。”雨晴笑着引她们到花厅,让人上了茶。
“宁家表妹怎么还不出来?”程玉丹这才发现没见宁卿,大怒!
她们是千金小姐,大姐姐又是未来世子妃,未来主母,她一个低贱的小商女,贱妾,居然不等着她们!反而到现在还不见人。
“急什么,表妹病着,要不我们去卧室看看。”程玉华笑道。
“奴婢去催催。”雨晴青着脸正在去卧室。
这时,珠帘被掀开,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只见一名绝色美人从里面缓缓而出。
只见她粉颊桃腮,美眸斜挑,一双眼睛水光流转,烟波浩渺,极为美艳逼人。身穿一件赭红色镂花百蝶穿花纹天香绢小暗花长衣,逶迤及地地的掐牙镶边葫芦双福月裙,身披孔雀绿提花繁花蝉翼纱妆花缎。
头上戴着华光夺目的朝花坠月红宝石头面,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掐丝的手镯,腰系丝攒花结长穗绦,上面挂着一个绣双喜纹杭缎香袋。
她缓缓而来,大大的裙摆转旋,划出华丽的弧度。
她原本就是绝色美人,这般盛妆打扮,更是美得让时间都好像停止了一般。再加上她气质独特,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国倾城倾国的公主一般。
程玉丹三姐妹怔了一下,先是惊艳,接着就是震惊地看着宁卿!
她们早知这名小商女容貌极为出色,却万万想不到,那并不是出色这么简单,那是绝色!怪不得会把世子表哥迷得神魂颠倒的。
向来从容淡定的程玉华也是看得一怔一怔的,衣袖下的手紧了紧,这就是表哥的宠妾吗?果然美艳……不可芳物!
纵然程玉华觉得宋濯并不是肤浅之人,但这样的绝色在前,她又不得不暗暗担忧。
但下一秒,程玉华就暗暗苦笑,她有什么好担忧的,因为宋濯早就被这个小商女迷住了,不是吗?整个上京,谁不知道宋濯家有娇客,而且还宠爱得紧!
得宠又怎样,人间绝色又怎样,妾就是妾!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玩意而已!
程玉华这样想着,心情又有些回转,她应该得庆幸,这是个绝色美人!要是个长相普通的女子却把宋濯迷住了,她才要担忧了!
再美的容貌,总有消失的一天,再美的容貌,总有看腻的一天!
要是这个小商女没了绝世的容貌,就会失去所有!不堪一击!
“这……这是琳琅轩的朝花坠月头面!”程玉丹惊叫出声。
她们刚才被宁卿的容貌震住了,倒没留意这么多,现在一冷静下来,众人才留意到宁卿这一身华贵的妆扮!这华丽精致的都可以比得上公主了!
众人脸色都变了好几变,特别是程家姐妹,更是像吃了苍蝇一样隔应得慌。
一个低贱的小商女,一个贱妾而已,穿得比她们还要好!这头上的朝花坠月头面,是这季琳琅轩新出的首饰,上京女子都疯狂了,却无一人拿下,后来在琳琅轩消失,她们都以为被宫里的紫公主得了去!
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小商女手中!
由此看出,宋濯,对这小商女有多宠爱!
程玉华不断告诉自己要淡定,但她的心却控制不住的在微微颤抖。他一定是,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送到她跟前吧!
雨晴瞳儿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她们见宁卿积极,以为她有心要讨好未来主母,没想到……她居然是在炫耀!这得多蠢才会如此作死呀!
悦和郡主一张脸惊得都拿不出表情来了,僵着脸:“玉华表姐,这位就是宁表妹。宁表妹,这位是玉华郡主,这三位是程家表妹。”
宁卿笑着要行礼,程玉华一怔,立刻大度地说:“不用不用,你病着呢。”
原以为宁卿还是会行礼,谁知道她一笑:“哦,那谢过郡主了。”
“朝花坠月头面……为什么会在你手中!”程玉丹的眼睛还盯着宁卿头上。
“哦,你说这个。”宁卿一脸无所谓地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自然是表哥送我的呀。你们也知道,我家里穷,是个小商女,要不是表哥送的,我哪里戴得起。怎么,难道表哥没有送你们?”
表哥怎么可能会送我们!程玉丹三人一噎,然后望向程玉华。
程玉华明知宁卿在炫耀,但还是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一个妾,居然在她这个正室面前炫耀她的夫君对其有多宠爱,连她这个正妻都没有的东西,她却有,何等打脸!
“表妹,你这镯子真漂亮。”程玉婉突然笑眯眯地道。
众人都望向宁卿雪白的手腕。宁卿抬起手,却是那只血焰暧玉镯。程家姐妹都认了出来!
这只玉镯是程玉华带回来的,她们都想要,但程玉华却没有给她们,后来说是赐给了宁卿。
“这只血焰暧玉镯可是好东西呀!”程玉丹也反应过来,立刻接口:“还暖身的,对女子极好,我们想要,大姐姐都舍不得给我们。后来我们再想去求她的时候,她却说赐给宁表妹了,毕竟你是表哥的宠妾。”
程玉丹特地把“赐”字咬得特别重。
程家姐妹都看着宁卿,想看她羞辱,想看她难堪。再得宠又怎样,不过是个贱妾而已!以后在主母跟前都得矮一头!
却不想,宁卿只是怔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把血焰暧玉镯脱了下来,看着程玉华道:“我是你家奴婢么?用得着你赐东西?”
这话说得很难听,也很无礼,众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宁卿。
程玉丹忍无可忍,大叫道:“你是个贱妾,当家主母自然得给你赐东西!”
“当家主母?这是嫁了么?我可是良民,我还没嫁呢!”宁卿似笑非笑地道。
众人又是一噎,程玉华屈辱得眼圈都红了。
程玉丹立刻反驳:“我大姐姐是郡主,自然有姿格给你赐东西!”
不想,宁卿不怒反笑:“哦,那谢过郡主!小女就收下了!”
众人又是一噎,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原是想拿正室赐东西给贱妾这一梗取笑宁卿是个贱妾,现在变成了郡主赐的,就构不成辱了!
众人都可怜地望向程玉华,本应该正室来下马威,谁知道,却被一个小妾如此啪啪打脸!
只见程玉华眼圈一红,哭着跑出了梦竹居。
然后,整个上京都传遍了,玉华郡主宽容大度,给丈夫未来的宠妾探病,却被小妾气得哭着离开。
宋濯听到这件事时,眼前一黑,差点没气晕过去。
把手中的事情一扔,快马加鞭地赶回府,直闯梦竹居。
宁卿还穿着今天这套衣物,还戴着那套朝花坠月头面,宋濯想着她如此打扮地刺激程玉华,差点没背过气去。
“宁卿,你今天为何要如此打玉华的脸。”宋濯冷声道。
“谁打她的脸。”宁卿面无表情地看他。
宋濯见她不知悔改,大怒:“你如此穿着打扮地刺激她,还不是打她脸!”
“原来这些东西都不能用的?”宁卿冷笑,把妆桌上所有昂贵首饰全都哗啦一声扫在地上:“既然如此,就不要假惺惺地送过来!”
“宁卿!”宋濯怒极,一把揪着她的衣领,拉到跟前!
从没有人如此态度恶劣地跟他说过话!他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扇翻在地,但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心却像被针刺一样尖锐的痛,最后,他一把将她扔到柔软的床上,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