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量词是一只 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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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我在阿谨面前很乖的。
沈凌:哈哈哈哈哈哈说什么呢本喵长大啦不会在阿谨面前暴露什么的,那是阿谨呀。
刚回来就出门撑伞找媳妇,惨遭街霸少女撞倒、踢打、骂骂咧咧、借火的薛先生:哦。
好气哦,但还是要维持重逢的喜悦.jpg
本宝宝今天不能被骂!本宝宝要评论(叉腰)
第94章 第九十二只爪爪
第九十二只爪爪
“吸烟。”
“不……”
“说脏话。”
“等……”
“竖中指。”
“没……”
“威胁路人。”
“我只……”
“举止粗鲁, 行为恶劣,道德败坏,而且……”
他冷冷地总结道:“违背规则。”
“等等, 阿谨,不是的, 我当时只是——”
“以上有任何一种事是你没做过的吗?”
“……没有。”
“那你还打算辩解什么?”
“我……我不想的……这是个意外……我是说, 阿谨, 只是今天突然……”
“够了。”
婚戒坠落在地面上, “咕噜噜”转了两圈,空旷感和心悸感接桩而来,与三年前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次掉落并非违背主人的意愿, 沈凌也没有被捂住眼睛,她亲眼看着这颗象征着婚姻的戒指被摘下、降落、着陆、滚动。
一路滚进了路边的沟渠。
她的腿也随着掉落的戒指变得有点软了,只好一点点蹲了下来,恍惚伸手去捡那枚戒指。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摘下戒指的人淡淡地问,语气里的失望也是淡淡的:“不是说好你会乖吗?”
“我……不,不是的, 我……”
“我不认识这样的沈凌。”
浑身上下都在发冷, 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有时候,某个人的话语,就能比拟摔打在全身的暴雨,比拟数年一次登陆的台风。
“我不喜欢这样的沈凌。我喜欢的沈凌是只乖乖的小猫。你……真令我失望。”
“!等等, 不行, 阿谨, 你听我——”
“再见。”
——再一次的,沈凌从梦中惊醒了。
汗水淋漓,浑身发颤。
她愣了好一会儿, 意识到自己坐在卧室里的床上后,急忙伸手去摸索旁边的位置——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一如既往的整齐干净,枕头上没有任何凹陷。
没人躺过,没人回来,没人发现。
甚至她还在床头柜摸到了自己被雨水打湿大半的烟盒,与旁边的火柴。
“……噩梦啊。绝对是噩梦。幸好……幸好是噩梦。”
呼。
同样是从梦中惊醒,这次心里却一点失落惋惜都没有。
尽管梦里的阿谨是回来了……可她不想要那样的回来……对,她不想要!一丁点都不想要!
阿谨回来那天她一定是把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的,穿上那些他曾买给自己的漂亮裙子,戴上他挑选的小贝雷帽,乖乖地等在某个地方——然后场面会像夜间电影里描述的那样,会很棒,很完美,进行得非常顺利——
“就是这样。就算梦里有回来的阿谨,我也不喜欢。”
——因为回来的阿谨见到的,不是他喜欢的那个我。
绝对不是。
终于,呆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沈凌摸摸脸上的汗,决定下床给自己倒杯温水,去洗手间洗把脸。
当她决定洗漱时,才意识到身体已经不发凉了——虽然淌了很多汗,但卧室的门窗紧闭,单独的小空调正徐徐吹着暖风。
“电费……”
艾伦他们是用手机预付了多少啊。过几天把现金邮寄过去吧。
房间里漆黑一片,窗帘也紧紧拉在一起,沈凌一开始下床后的那几步走得有点趔趄,所以她不得不伸出手臂去扶周围的家具。
这一扶,又摸到了床头柜上摆着的烟盒。
……很潮湿。
里面的烟大概也被雨水毁了大半。
而她抽的很少很少,甚至一整盒里烟里也从来只挑糖果紫的颜色抽。
黑暗里,她睡袍腰带上那枚精致的蝴蝶结晃了一下,扶住床头柜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今晚抽完最后一根,就戒了吧。”
以防万一。
【五分钟后】
沈凌打开卧室门,一手捏紧烟盒,一手下意识裹紧了睡袍。
——可迎接她的不是冰冷,而是与卧室温度相仿的暖风——
客厅的暖风空调也打开了,正静静亮着标志“工作正常”的绿灯,规律地吐出暖气。
沈凌刚从那个可怕至极的梦里清醒,身上的汗还没干,所以只是放开了裹紧睡袍的手,神思不属地往前走。
她没注意到暖风空调反常的安静:客厅那台空调应当已经坏了两年,开启运作时都会发出“嗡嗡”的噪音。
沈凌只是紧紧捏着烟,一直向前。
因为梦里被阿谨发现的后果太可怕,她下意识就觉得自己必须要偷偷抽,躲在一个可以散味通风的地方。
她走到阳台玻璃门前才堪堪停下,一把拉开了玻璃门前的窗帘,却在看到窗帘后的玻璃时犹豫了。
雨水就和咆哮冲锋的僵尸似的往玻璃上扑。
“算了……”
这时候打开玻璃推门绝对会毁掉阿谨铺在客厅上的地毯,而她会被雨淋湿导致感冒。
一个人生活时失去身体健康绝不是个好主意,沈凌早就在过去三年里深深体会了这个道理——生病时的她比之前梦里那个顶着垃圾桶盖发脾气的沈凌还要脆弱焦躁,一点就炸,躺在床上揪着被子,能想着某碗热热的药粥哭一天。
……除了浪费体力、降低智商,生病没有任何好处。
沈凌倒退几步,转而来到了放着金色风信子和仙人掌的窗边,将窗户微微向外推开一条缝。
雨倒灌进来,但清爽的风也一起倒灌进来。
从噩梦、黑暗、昏沉的恐惧之中,沈凌终于清醒。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微微弯下腰,和每一个偷偷瞒着某人抽烟的烟鬼一样,佝偻着肩,从烟盒里翻出一支干燥的烟夹在指尖,单手划亮了火柴,将火苗笼在掌心。
一气呵成。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将点燃的烟放进嘴里,就顺着从窗缝里漏出来的灯光,瞥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黑影。
就在她斜后方,既能看见卧室门,也能看见窗口。
“这是第二根了。”
不属于任何一个梦境的薛谨淡淡地说,薰衣草与雨水的气息终于抵达了沈凌被烟草味干扰的嗅觉,“在我面前的第二根。”
她张张嘴,没发出声音,手指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对方也没再发出声音。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她,没有开灯,没有招呼,没有妥协。
……虽然也没有梦里那些一个接一个的轻缓质问,但沈凌只觉得那是迟早来临的事情,此刻的沉默如同悬在脖子上的刀锋。
她的手指抖了半天,被点燃的烟头明明灭灭,最终,幽幽掉了下去。
薛谨终于动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走过来,手指轻轻一探,接住了掉落的香烟。
“这会烫伤你的脚背,凌凌。”
接住后,将手里那根烟又还了回去,放在她唇上,自然地仿佛在还一本书:“拿好。”
沈凌动动舌头,意识到这让她嘴里含着的烟上扬挥动了几下之后,又急忙打住。
“阿谨,我……”
我刚才打算抽完这支就彻底戒掉。真的。
空调是你修好的吗?怪不得听不到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