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嫁海归 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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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李薇直接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为什么站在这儿了。
她忙忙碌碌了那么久,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压根儿就跟今天这件事,完全扯不上干系?
苏野上前,笑着握上刘专家的手说:“我跟您提起过,秦州才是我的家乡,我现在回到秦州了。”
“谁来给我们做指导呢,咱们现在就开始工作吧,我们原来安排了湿度仪和雨量计,现在就可以取样了,天气记录了吧,土质应该也养好了,我们还要做培养实验,咱们立刻开始吧。”刘专家说。
“走吧。”苏野于是说。
这种时候,农场派一个能讲解的人就行了,专家们自然会去做他们的工作。
而苏樱桃带着农场所有的人,都在农场外面随时待命。
……
再说褚岩,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在秦州找对象。
他其实已经结过一次婚,并且离过一次婚了,为此还丢了警卫营的工作,再结婚,他岂不是疯了?
不过他还是挺好奇那台能飚到80迈的拖拉机,和那个女同志的。
穿一件卡其色的衬衣,蓝色的工装裤,说洋气吧,其实特别土,但那种特别土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又显得特别洋气。
褚岩当时坐在车上,就是因为好奇她的穿着,才拿着镜子多看了几眼,结果被个女同志别了车,头上还撞一个包公的印子。
专家去农场了,而邓昆仑,一下车就回工作间了,他得集中把军方要在越南战场上要的重型军用器械的研发做个规划,突击一下工作,然后准备出发,上首都,所以最近特别忙。
接待褚岩的人是徐主任找的,厂里在搞接待方面属第一人,张平安。
张平安其人,八面玲珑,油嘴滑舌,最是厉害。
徐主任指着褚岩说:“这是北京来的,给首长当过警卫员的褚同志,他不想去农场,张平安,今天你负责招待好他,招待好褚营长就是你的工作。”
首长的警卫员,哪怕只是个营长,那也属于首长级别。
毛纪兰在农场如此关键的时刻撂了挑子,不仅苗小兰觉得场长之位唾手可得。
张平安也觉得自己可以争一争,所以最近正是张平安蠢蠢欲动,想立功,想表现,想升职的时候。
这时候来个领导让他招待,他能不鞍前马后?
一路连说带笑,他就把褚岩迎进了招待所。
招待所所有的床单被褥全部新洗过,秦州这地儿的妇女都爱干净,招待所的几个工作人员,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不过,褚岩和司机俩现在好奇的不是这个,虽然张平安夸夸其谈,侃侃而谈,一会儿吹机械厂的历史,一会儿又夸万人坑的风光,但褚岩始终心不在焉。
端着茶杯,目视前方,两眼全是不耐烦。
“听说你们这儿有个拖拉机队,我们能不能看看?”司机小刘最了解褚岩的心理,笑着说。
褚岩本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立刻把目光投向张平安了。
女拖拉机队,那是从几个生产公社抽调的,但是确实个顶个的孔武,强壮,有力。
张平安跟这个年代大多数男同志一样,喜欢胖一点,强一点,壮一点的女同志,所以非常欣赏她们,而且,张平安是个特别善于揣摩人心思的人,一看,首都来的首长就很好奇拖拉机队,想看看他们的拖拉机队,立刻说:“她们这会儿应该还在万人坑前待命呢,你们要想看,我带你们去。”
“走吧,其中是不是有个博士的表妹?”褚岩又说。
张平安连忙说:“是是是,她其实是咱们小学的老师,也是抽调过来的,特别优秀一个女拖拉机手。”孙紧那样儿的,张平安也喜欢。
“走吧。”褚岩端起茶杯一口抿干了茶,咦的一声:秦州这地儿不错,水有一股独特的甘甜气息。
当然,一路走来,他发现秦州确实是个很好的地方。
女同志的皮肤都特别白皙,男人大多高高瘦瘦,很少有长的面目可憎的那种。
而那个女同志,是邓博士的表妹,他记得隐约看过,皮肤还挺白皙的。
要真说他想在秦州找个对象,拉倒吧,怎么可能,他就想把那个开拖拉机跟风一样的女孩子给堵在当场,看她还能不能开着拖拉机跑了。
且不说这个。
李薇啥功劳都没抢到,而且还给专家组晾在当场,想找个人问问,到底苏樱桃是怎么一步登天,直接让总理夫人都知道她的吧。
这会儿大家都忙,谁顾得上理她呀。
而苗小兰呢,还跟在她屁股后面告状,说什么她看见毛纪兰气势汹汹的来了,这一回肯定要跟苏樱桃好好闹上一场,要让苏樱桃丢个大脸的话。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苗小兰,你的眼界能不能高一点,你看看人苏樱桃,咱们邓妈妈都知道她,毛纪兰闹一下算个屁用,人家在国家领导面前都出了名了。”李薇简直气的要跳起来:“我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来农场?”
苗小兰心说,要能让邓妈妈知道我,我也愿意,但我没那个本事啊。
她连忙说:“但是毛纪兰要闹她苏樱桃,也够她丢脸的呀。”
正好这时苏樱桃走了过来,李薇瞪了苗小兰一眼,让她躲一边儿去了。
“李姐,今天跟博士同车,坐副驾坐的那位是谁?”苏樱桃开门见山就问。
李薇说:“褚岩,咱们首都那边褚司令的儿子。”
苏樱桃当然知道褚岩是褚司令的儿子,她是想知道,褚岩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在农业部工作吗,来咱们这儿干嘛?”她又问。
提起褚岩,李薇都翻起了白眼来:“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来找博士的呀,就是他说能帮博士解救海青那边的物理学家的,博士前几天晚上,到我家跟他喝过一场酒。”
苏樱桃终于知道了,原来褚岩就是邓昆仑请来的那个,所谓能帮他大忙的人。但就苏樱桃的了解,褚岩可没那么高尚。
他那个人跟李薇有点像,喜欢专制式的权力,应该是因为离婚,从警卫营退役了,别看今年三十出头,但就想升团级干部,四处找事儿立功,不够累的他。
对了,他有个大姐叫褚英,苏樱桃突然想起那么个女人,据说也是搞物理的,这年月,人家是法国来的贵宾,可厉害着呢,将来还会归国工作。
现在那帮子物理学家,全给斗死在戈壁滩上了。
等她归来,踩在前人的肩膀上,各项科研成果国家特别重视,是个很厉害的女强人。
他说能帮博士办事儿,这事儿苏樱桃可不能坐视不理,因为他不可能白白干那么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儿,苏樱桃说:“李姐,你先在这儿等着,我有点事儿,先回家一趟。”
她得去跟博士确定一下,关于褚岩,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的遗产整整有50万美金,鞭长莫及,现在谁都够不到那笔钱,但是褚岩的大姐褚英可是法国国籍,法国和M国是互通关系的。
别是,褚英想搞那笔钱吧。
结果才走到拖拉机队前的时候,她迎面就碰上张平安,带着的正是褚岩和他的司机,几个人在笑着聊什么。孙紧向来大大咧咧,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张平安突然就吼了一声:“孙紧,不要嘻嘻哈哈,站直了,好好跟首都来的首长说话,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而另外几个,从各个公社调来的女拖拉机手们,则被张平安勒令站在一排,胸膛挺的高高的,站在拖拉机前,看样子,这是在等褚岩检阅?
苏樱桃本来不想管,想直接走的,经过拖拉机队伍的时候,就听张平安又喊了孙紧一声:“你笑什么笑,看看你的样子,哪像个女同志,好好跟首都来的首长汇报一下,你是不是别过首长的车?”
苏樱桃于是停下来了。
这会儿惹怒她的不是褚岩,毕竟俩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际,而是张平安那副狗腿子一样的神态。
而孙紧呢,天生就喜欢看帅哥,一直在追郑凯,郑凯又不理她,这是看褚岩身材高,长的帅,忍不住就要多看几眼。
而且她的性格,天生爱笑,一张嘴先忍不住就是哈哈大笑。
张平安居然一把搡到孙紧的肩膀上了:“孙紧同志,我让你不要笑了,好好说话,你耳朵聋了,没听见?”
苏樱桃就在这时走了过去,立刻就是一声怒喝:“张平安,你是不是耳朵聋了,我喊你你没听见?”
“苏主任,你怎么来了?”张平安回头见是苏樱桃,顿时又咧开嘴笑了:“我这不正在训咱这几个女同志嘛,面对首长,太不听话了。”
“凭你是农场的羊倌,就能训我农场拖拉机队的女车手们?”苏樱桃说着,伸手一把搡在张平安的肩膀上:“就凭你的羊倌身份,孙紧也是你能搡的”
这家伙记吃不记打,让他当羊倌他还能老实点。
今天徐主任忙,让他帮忙招待一下客人,他立刻就开始虎假虎威了。
拖拉机就停在万人坑的边上,张平安就站在湖边,给苏樱桃这一把搡,险些掉湖里去。他在湖边打了打摆子,要不是褚岩伸手一把,就得掉湖里去。
今天因为来了专家团,本身就乱糟糟的。
而刚才,褚岩跟着张平安,也刚刚到拖拉机旁边,集合了五个女拖拉机队的队员们。
他一直在看孙紧,怎么看,这个脸盘大的像月亮,胳膊比他的还粗的女同志,都不像别他车的那个,但她身后的拖拉机,分明是原来哪一台。
所以他心里有点疑惑,还有点失望。
男人嘛,得有点正义感,仁慈感,他看着孙紧的大脸盘,突然间没了想欺负一下这女同志的心理,想转身走人了。
恰好这时候苏樱桃走过来了,卡其色的,卡其布的衬衣,下摆掖在裤子里,自己用绵布织的裤腰带,锁扣倒是铁的,系在窄窄的腰上,衬衣袖子挽在半臂,盘个小发髻,裤子是上宽下窄的那种工作裤,一身精精干干,而且只看一双眼睛,里面只传达了三个字:不好惹。
褚岩舔了一下唇,眼看着她吼了张平安一句,没说话。
再看着她一把差点把张平安搡湖里,终于忍不住了。
“邓昆仑是你什么人”他拉回张平安,再舔了舔唇,就是汤姆所学的那种摆胯,边摆,边叼了一根烟在嘴角,问说。
苏樱桃没想跟这人说话,他敢打邓昆仑的主意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要命了,她要出手也是要他的命,多余的话她懒得说。
“要你管”苏樱桃说完,转身要走。
结果,大稀奇,张平安的眼珠子差点都给惊掉,孙紧直接给吓哭了,几个拖拉机手们,也同时啊的一声。
因为褚岩打着了ZIPPO,点燃了烟,抽了一口,笑着问苏樱桃说:“我叫褚岩,邓昆仑博士介绍的,说你正在找对象,你看我合适吗?”
第116章 夹心饼干
张平安最喜欢看热闹, 眼珠子还突在外头,嘴巴已经快裂到耳朵跟儿了:什么情况,博士这人有意思哈, 比他还会巴结首都来的首长, 居然把樱桃介绍给这位褚首长处对象?
但转念一想,他觉得不应该啊, 厂里谁能干得出这种巴结人的事情,邓博士也干不出来, 而且樱桃特别虎,这绝对是误会,她再别跟首长起冲突。
孙紧比别人更明白一点儿, 本来咧着嘴巴在笑的, 笑顿时要变成哭了:博士介绍的肯定是她, 首长认错人了。
“邓昆仑, 介绍我和你处对象?”苏樱桃本来懒得理这人, 因为他这句,不得不问一句。
褚岩自始至终, 认为苏樱桃就是邓昆仑所说的,自己的表妹。
虽然他父亲说, 失败的婚姻全来自阶层的不平等, 但褚岩觉得可以处处看,反正他也是什么好鸟。
叭了一口烟,他指了指额头上的印子:“还记得不, 你别了我的车,这儿一大块肿还没消呢,这儿,你再摸摸, 好大一个包。”
侧面脑袋上还有一个大包,也是她别车的时候给撞的。
苏樱桃想起来了,有一回有一辆老嘎斯里,有个人一直拿镜子照着自己,玩反光,原来就是褚岩啊。
她穿的是一脚蹬的小皮鞋,军区卖的特供皮鞋,为防磨,下面都要先打几个铁掌,蹬在地上,嘎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