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嫁海归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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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买了它回来的?
第34章 要升官
在梦里有过三段婚姻, 并且每一段都不成功的苏樱桃。
前两任,第一任丈夫是个活雷锋,特别喜欢助人为乐的那种, 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物, 新婚夜, 为了给朋友帮忙,出了意外死掉了, 害她结婚之日就是寡妇之时。
第二次婚姻是在秦州市, 有一个贼凶的婆婆, 她于是跟丈夫说,他要没法搞定婆婆,就拒不同床, 结果就在两口子共同御敌, 婆婆也终于不再干涉他们小夫妻的生活后,她决定跟丈夫好好过日子的时候,男人居然又出意外死了。
第三任暂且就不说了, 但是在婚姻里要总是一方在妥协, 在示弱, 那种关系也是注定长不了的,而邓昆仑呢, 大概是因为毛小英的死吓到他了, 其实一直在向她示弱。
所以, 今天也该她低一次头了。
“我拿到我的卷子了, 你想知道你的妻子高考考了多少分吗?”扬起自己的卷子,苏樱桃笑眯眯的,扬起头问博士。
高考, 在美国邓博士也考过,而且科科全优,他总共读过四所大学,上的课不多,但是考试成绩都是全优。
当然,刚才看到她坐在拖拉机上,跟着那群小H兵走了以后,心里有多愤怒,失落。这会儿的邓博士就有多震惊,以及多惭愧。
她是去市里拿她的卷子了?
邓昆仑于是想接,结果刷的一下,小女孩把卷子收走了,伸过来一个米棒子:“边吃边看,不然不给,现在吃一口,甜甜的。”
“对不起小苏同志,我不吃这个。”虽然香,但邓昆仑在回国之前就给自己发过誓,他也不吃这种会让人沉溺堕落的东西了。
因为小时候,有一度,他边看《Tom and Jerry》,就能消耗一大碗这种东西,浪费了很多原本可以用在学习上的时间。
“不吃就别想看我的卷子,好奇吧,好奇你就咬一口呀。”
邓昆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头上面前笑眯眯的,拿着米棒子逗他玩儿的小女孩:从来没有任何人这样对待过他。
他感觉自己的样子大概看起来比汤姆还要幼稚,但他还是咬了一口。
然后,他觉得自己吃玉米棒子的样子,肯定看起来非常的屈辱。
但是米棒子出乎意料的好吃,跟玉米片一样脆脆的,要有点芝士或者巧克力,就更完美了。
“题目竟然如此简单?而这道化学题,这么简单你都做错了?”邓昆仑接过卷子,一页页的翻着,当然,这是基于他自己的考量:“很多空题你都没有做。”
“那些空题是规定了不能做的,虽然总分500,但是400分是最高分,我这个分数可是秦州第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这一份属于苏小娥的,我大伯把分数写成了我的。”苏樱桃又把小娥的卷子递给了邓昆仑。
“这份字迹太丑,我不看。”邓昆仑直接说。
他对学生的字体有严格要求,笔迹不整洁的,字写的丑的,一概不看。
邓昆仑在看卷子,苏樱桃就得收拾他在厨房里摆开的道场,或者说龙门阵,一边收他的瓶瓶罐罐,一边还得抓紧再熬一锅粥出来。
这年头白米不多,底下糊了锅的得盛出来喂鸡,上面没糊的那些,她小心取了出来,重新装锅,然后加了点牛奶进去,焖了一会儿,奶味儿就把糊味儿给盖掉了,再加上杏脯熬一会儿。
土生土长的中原人是吃不惯这种味道的,但是汤姆和珍妮是从小喝牛奶长大的洋胃孩子,这种牛奶粥,就跟牛奶麦片一样,有一种别样的风味,俩孩子把碗都给舔的光光的。
邓昆仑也吃了一大碗,再加上脆脆的米棒子,这顿饭让这几个从美国来的假洋鬼子,头一回居然有了一种别样的,回家式的感觉。
吃完饭,把俩孩子赶去洗澡,让他们上楼,睡觉去了。
邓昆仑拿着两份卷子,问苏樱桃:“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拿到卷子,在回来的路上苏樱桃就想过这件事情,在她梦里,大伯升任组织部副部长,应该就是这个节骨眼儿,而大伯在市委人脉和关系都特别厉害。
甭看高大红在老家趾高气昂目中无人,但是在秦城可是溜须拍马,巴结干部夫人的一把好手。
而现在法院,公安处理民众和小H兵的纠纷就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民事纠纷?
再说了,她的档案是大伯改过的,上面的年龄是24岁,各个方面的履历也跟现在的完全不一样。
她要真的上市委去上访,贴大字报,与大伯肯定是两败俱伤。
就跟博士的婚姻,估计都得给组织干预着离婚。
所以苏樱桃自己也正在发愁,自己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情给完完全全的捅出去。
要捅出去,能把大伯拉下马,但她的婚姻就等于是不要了。
“离婚,你居然想到了要离婚?”邓昆仑的声音顿时一高,手里的米棒子都不香了:“苏樱桃同志,离婚是一件特别严重的事情,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吃个闷亏?”苏樱桃反问。
“把这两份分数给我吧,我帮你处理它。”邓昆仑放下米棒子,意犹未尽:中西合璧的一餐啊!
“你有不离婚,还能帮我寻求到公证的办法?”苏樱桃不相信,毕竟这个美国来的博士于人际关系,于现实社会,是格格不入。
邓昆仑倒是一脸的风轻云淡,而且看起来颇有点洋洋得意。
得意于,自己终于有某个地方可以帮到这个每天高呼着领袖万岁,总觉得自己万能的小H兵。
轻搓着干净,修长的食指,他意味深长的说:“我当然可以帮你,但以后永远都不能再提离婚的话,我已经分手过一个女朋友,自杀过一个前对象了,绝不允许自己这一次的婚姻以失败收场,我的人生里,不应该有失败二字。”
哟,这话说的就好像他有多强的能力,能在她档案问题不会被揭发的情况下,搞定她的分数一样。
而就孩子们睡觉的功夫,苏樱桃又和了一把面,切成小块以后一起擀薄,蒸熟,和着邓博士削了皮,花了一个下午切成丝的土豆丝,卷在一起,居然又是一种无以言喻的新吃法。
邓博士再看了一眼厨房,不由的就是一阵心悸,那个地方他是永远都不会再踏足了。
当然,也是因此,邓昆仑回国后这还是第一次,打算运用自己在这个地方还算认识一些人的特殊身份,替苏樱桃找回这个公道。
离婚这件事太可怕了,就和毛小英的自杀一样可怕!
那个女孩子,死的无声无息,成了邓昆仑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吃完饭他没有休息,转身又折回了办公室。
这个在楼上的,属于领导层的办公室邓昆仑其实一般很少来,他的日常工作,都是跟学生们在车间,或者在大工作室里,那边有一个特别大的会议室,里面全是邓昆仑从国外带回来的书,以及他画的各种设计图。
只有要开会的时候才会上的办公室。
不过办公室毕竟有学生们抢着打扫,干干净净的。
吃饱了的邓博士一派舒然,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本通讯录来,在上面翻着。
翻到秦州地区那一栏的时候,就拿起了桌子上黑颜色的电话,照着上面区委书记宋正刚家的电话拨了出去。
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但是电话才响了两声,对面的人就把电话接起来了:“你好,我是宋正刚。”
……
第二天一大早,听说樱桃回来,七栋小白楼里,几乎所有的邻居都苏樱桃家转悠了一圈儿。
直看到她本人,大家才悄悄的回家去了:还好她回来了,看博士昨天那样子,天都要塌了。
“对了小苏,你怕还没听说过吧,咱们厂里好几个领导,商量着想让你接管咱们厂的G委会。”龚大妈隔着篱笆,专门手捂着苏樱桃的耳朵说。
雄武会来的时候,张厂长就曾说过这种话,但毕竟他那人快人快语,也只管生产不管人事,苏樱桃以为他也就说说而已,还真没想到,领导们居然也议论这件事情啦?
“G委会的副主任,领导层,一月28块钱呢,就一点不好,上面有任务,你得在厂里抓敌特,抓反动,还得抓思想不健康的同志,这个活儿,是个惹人结仇的活儿。”龚大妈努了努嘴巴,又说。
G委会副主任,这确实对于苏樱桃来说是个极其具有诱惑力的工作。
毕竟她现在最怕的是有人G博士的命,要她自己当了G委会主任,谁想G博士的命,她不都能春江水暖鸭先知?
“龚书记对我是怎么个看法?”苏樱桃来兴趣了,脑袋也凑过去了。
“咱们龚书记和张政委都商量过,就觉得一点,你资历不够,怕大家看你太小不服你。”龚大妈于是又说。
苏樱桃却觉得,万一因为她进了G委会,要是运气好点,能让秦工躲过那两年的停产停工呢?
博士不就可以一直拿工资了?
更重要的是他心心念念的新三八大防线,不也就可以提早建起来?
当然,苏樱桃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大妈,不就是资历嘛,您放心吧,我从现在开始就准备我的资历。”苏樱桃的手拍上篱笆:“这要领导们真的选我,那只能证明他们的眼光,又毒又辣还准确。”
龚大妈:“……“这马屁拍的。
她也觉得儿子是个好领导。
说干就干,苏樱桃这就准备着手替自己努力新工作。
“婶婶,你去哪儿?”珍妮看苏樱桃要出门,跑的飞快的跟出来了。
“走,去百货商店。”苏樱桃牵起小丫头的手说。
就这么定了,她明确了自己的目标,非G委会主任不当!
……
苏双成最近可谓春风得意,这不,才跑了一趟区政府。
书记宋正刚他肯定见不着,但是在门口跟书记的秘书见了个面,秘书亲自点头,说他的工作问题,应该马上就能落实了。
苏双成当然惊喜到无以复加,觉得自己应该送宋正刚点啥才行,毕竟他虽然没见过书记的面,但是因为在组织工作中很多方面任务完成的好,和书记俩人,他也曾通过一次电话,他谈的一些问题,在电话里书记也表示特别赞成。
从公到私,慢慢的,办双成觉得,他应该和书记搞好一点关系,这样,说不定以后他还能走的更高呢?
办完事兴冲冲的回到家,就是兜头好几盆的凉水。
先是小娥回家,说樱桃已经知道调换分数的事儿了,还说樱桃差点把她溺死在水里面。
这事儿苏双成还没消化完呢,又是钟麒,那个执拗的家伙,为了樱桃的分数,来他这儿,寻求公正来了。
据说带着几个同学,在家属院的外面骂骂咧咧,还在外面公然的,跟大家说他和樱桃,小娥之间,小时候谁救了谁的那点破事儿。
谁救了谁重要吗?
不要重要啊。
樱桃和小娥,一个是干部家的闺女,一个是农村姑娘,俩姊妹,一个让让一个,难道不行吗?
要知道,钟麒这家伙,据苏双成说,很快就会死呢。
“咱们市委可是受保护,不能冲击的单位,保安同志,见了雄武会的人就报公安,让公安抓他们。”苏双成特意在家属院的门口叮嘱保安说。
“那万一要对方跟我们起了冲突呢?”保安有点怕,毕竟现在这年月谁不怕雄武会。
“一定要拦着,拦不住告诉我一声,我们家还有别的房子,我先躲别的地方去。”苏双成于是又说。
钟麒那人还算讲理,不会来横的,只要他讲理,苏双成于他有啥好怕的?
总之,一家人静悄悄的躲着,听保安说钟麒带着人在外面骂了半天,冲不进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