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磨砺之苦 第五十三章：不为继承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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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我家现在开始内战了。说起来很惭愧，原本是我自己的事情，却到最后找不到谁说。只能找你们帮我出个主意。”乔思凯不好意思的捞捞头，端起茶杯小允了一口。
“二哥，你说来听听，我们还得知道前因后果，否则我们也害怕判断错误，耽误了你的大事。要知道，我们也只是旁观者，相比能看得更清楚点。如果我们能帮忙，也会义不容辞。”聂苏姚说。
“我爸，在初三晚饭上宣布了一件事情。他的公司要提前分配出来，由我们兄弟三人来预备管理。我爸对我很有成见，把乔家大院那边的几百亩地全部交给我来打理……”
涵涵一听，一口茶喷了出来。
“二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涵涵连忙道歉，用纸巾给乔思凯擦干净脸。
“没事，我听说了也是这个反应，当时我也吓坏了。”乔思凯自己动手处理。
“二哥，你喜欢那个行业吗？了解它的发展前景吗？”聂苏姚换了新茶杯，又了续杯。
“如果不是你经常去，我是打死也不会去的。况且，我讨厌那个行业。”乔思凯有点激动。
聂苏姚并没有表态，喝了一口茶，问：“乔伯伯给你多少钱的营运资金？”
“一个亿。”乔思凯很失望地回答。
“不少了啊！二哥哥，你接啊！”涵涵一听有钱，她都兴奋了。
“你个小鬼头懂什么，别给你二哥添麻烦。”聂苏姚打岔说。
“姚姚，怎么办？如果我不接受我爸的要求，他连最后的遗产都不给我。”乔思凯揉着头发说。
“你在乎的是你爸还是他的钱？”聂苏姚问：“抱歉，这个话题很直白，也很残酷。如果你看不清，那你也会掉入赵思雅的怪圈里。”
聂苏姚喝了一口茶，安静地等着。她也不着急。如果是她来做选择，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都是很上头的麻烦。如果要与家里搞得乌烟瘴气，那损失的不仅仅是眼前的利益，还有一无所有的麻烦。
就像赵思雅一样，原本家庭不富裕却要打肿脸充胖子，最后掉入物质的怪圈里，走到出卖自己的地步。
乔思凯是个富家子弟，他父母对他的期望原本不止眼前的困难，乔伯伯是要考验他对困难的处理态度罢了。虎毒不食子，再冷漠的父亲也希望孩子能自食其力。
“姚姚，这三年你是怎么过来的？能告诉我吗？”乔思凯整理好情绪。
“嘿，怎么又扯到我们了？”涵涵立马打住他的话题。
聂苏姚微微一笑也不作答，起身来到阳台上，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乔思凯解释这一切，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我家里吗？”
窗外一片阳光灿烂，远处的轻轨急速行驶而过。
乔思凯跟了出来，回答：“我不知道，我也没经历过你的痛苦，所以感受不到那份艰辛。或许，我是真的太幸福了不思上进才被嫌弃。”
“你的确很幸福。”聂苏姚转身凝视着他，说：“我听见李老师与你的谈话，从那时候起，你就已经知道我的具体情况。你一直在用你的方式保护我与涵涵。而乔伯伯正看见如此，才会邀请我去家里做客。明里是做客，其实他是想见儿子罢了。”
乔思凯有点不敢相信，问：“真的？”
“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但从父亲的角度看，他把乔家大院交给你是明智的。因为每一个艺术家都源于生活，而他们最辉煌灿烂的作品更是源于亲身体验之后的创作成果。”聂苏姚指着墙上的“金刀峡雪景”，继续说：“你看，那是涵涵的画，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对吧。如果我们只是照猫画虎，就算描图，也无法体会其中的含义。气韵这个东西，是需要我们身临其境去体会的。我们每一天都需要享受过程，而不是只看见一个结果。”
“可是我根本不懂经营？”乔思凯低下头来。
“你喜欢我们六兄妹吗？”聂苏姚问，重新给他沏茶。
“当然啊！跟你们在一起很舒服，没有尔虞我诈和阿谀奉承。是很纯朴的友谊情感。虽然我对你的确有点私心，但你的眼光可不会一直盯着我。这点我明白。”
“二哥，追求物质的女人才会讨好卖乖，我们不是那种人。”涵涵说。
“当然，这些年你们安排得井井有条，就连齐叔对你们也赞叹不已。所以，姚姚，涵涵，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也会接下爸爸给我的任务，我需要证明我可以，我不是轻易放弃的男人。”
“那不就结了吗，知道自己想要的，就拼命去做，直到自己满意为止。”聂苏姚笑了。
这个男人很单纯，不过，进入社会之后，他应该会变得很内敛，吃亏之后也会变得很圆滑。乔伯伯的想法或许就是想让他吃点苦头罢了。
“可是，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做？”乔思凯捞头说。
“你回家，与乔伯伯签约一书，条约只有三条，别太多。”聂苏姚喝一口茶，说。
“那三条？”
“第一，你接手乔家大院只为磨砺不为继承家产，三年之内一切收入支出计入公司指定账户中，其查阅权限是乔伯伯。其他人不得插手。”
“为什么？”涵涵与乔思凯异口同声问。
聂苏姚微微一笑，不解释，说：“第二，在不影响管理的情况下，坚持自己的爱好，其收入的一半，计入乔家大院的账户里，作为投资成本。其父需要帮忙打理与周转人际关系和辅助教导。”聂苏姚停下看看他们的表情，说：“毕竟你是后天学习，需要花时间去与父亲多沟通交流。你的兄弟们从父亲那里学到了很多经验，而你在南辕北辙，现在还不晚。”
“嗯，那第三呢？”乔思凯问。
“每个星期六回家陪老人家单独吃晚饭，记住，是吃晚饭。”
“为什么？”涵涵问。
“因为中午吃完各奔东西，晚饭待的时间毕竟长，能请教的时间很多，甚至还可以留宿。记住，一定要写上去。如果你不是为了你爸的钱在工作，那你可以试试看。”聂苏姚说。
“你是想让我与爸爸搞好关系之后，等我搞清楚了内部运作之后，也可以独立门户？”乔思凯问。
“难道不是吗？没有长辈的指引，我们都会随波逐流，甚至头破血流。你的兄弟们自以为是长大了，他们却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聂苏姚喝一口茶，放下了茶杯。
“天啊，聂苏姚，你多大啊？怎么懂那么多？”乔思凯问。
聂苏姚笑而不答。
“姐姐，我明白了，如果是为了钱打工，相比会对前辈不屑一顾，甚至会因为长辈的道理成为绊脚石。而与乔伯伯长时间相处起来，听他之言，见其行为，学其为人处世之道，就可以复制他的成功，最后消化变成自己的一套系统，那时候就可以独当一面了。”涵涵说。
“看来你也不笨。”聂苏姚笑了。
“姚姚，涵涵，谢谢你们，我也想通了，如果我不能克服内心的不情愿，不管我做什么都是白费。如果没有最底层的磨砺，高管的眼睛会被蒙蔽，只能听之任之。我这就回去找爸爸，跟他学习，做到约法三章。”乔思凯兴奋起来了。
“去吧，我们也会陪你战斗。”聂苏姚笑着说。
乔思凯第一次拥抱了聂苏姚，说：“谢谢你，你果然是天使。”
“再晚了，乔伯伯也要回家了，这些事，你们需要私底下处理，去吧。代我向乔伯伯问好。”
乔思凯告别了聂苏姚，涵涵喝一口茶，好奇地问：“你怎么就知道乔伯伯是想磨砺二哥呢？”
“如果是我，我也会如此，你也要做好被我磨砺的准备，在你十八岁之前，我也会对你严厉的要求，否则，我守住的江山，也会一败涂地。”聂苏姚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了，一个亿啊！能做什么呢？”涵涵小脑袋瓜子又开始天马行空了。
“国债逆回购只是赚钱的一种方式，它只是锦上添花的一种手段，而想要证明自己一生不白过的价值，还是要去开办公司，为更多人服务，让更多人得到幸福。”
“那岂不是很伟大的工程。”
“你抽时间也看看历史剧，它会给我们带去很多创意和做人的方式。很多时候，我们不能替他人做主，我的提议也只是让乔思凯自己去选择罢了。”聂苏姚微微一笑说。她的妹妹也在逐渐成长，能看懂一部分在慢慢去消化真的需要时间。
“我们也需要坚持自己的原则，不因利害放弃原则，不因得失放弃原则，不因亲疏放弃原则，不因有无放弃原则。所以，我们有四大原则。我们结交朋友也是如此。但愿二哥三年之后还能守住他的坚持与原则。”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你饿了没？我去做点吃的。”聂苏姚说，转身准备进入房间去更换衣服。
“我想吃肉。”涵涵也回了房间，更换她的熊猫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