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医生家的饭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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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朋友是谁,她也只说是厉宁述那边的一个发小,有渠道可以接触到娱乐圈,但是做什么的,就推说自己也不清楚。
邱文没有继续问下去,拿着东西就兴冲冲地道谢,要知道桂棹的实体专辑这几年发行得少了点,主要还是线上销售占大头,实体专辑多数是死忠粉买来收藏的,随着桂棹越来越火,他的专辑也越来越有收藏价值。
所以他现在想要在网上求购一张二手还带有亲笔签名的专辑,有是有,但是不便宜,里面赠送的海报可能也没有了,哪像舒檀这样,还自己搞个大礼包,什么鬼都有。
“所以他信了你这是正版的?”下班之后,厉宁述这样问舒檀。
舒檀点点头,“我都已经打算要是他实在不信,我就把你跟桂棹的关系告诉他算了。”
厉宁述失笑,“那我还得庆幸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省得我马甲掉了。”
舒檀笑了两声,又好奇道:“你怎么不先回家啊,等我做什么?”
“桂棹说今天要写歌,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咱们出去吃饭。”厉宁述笑着解释道,然后说,“咱们开小电瓶去行不行?”
舒檀说行啊,然后俩人就骑着小电动往离得最近的步行街去,随便找家小店就进去吃饭。
饭菜味道家常,但一盅玉竹麦冬瘦肉汤炖的火候很够,喝起来口舌生津,有股淡淡的回甘。
吃完饭后他们顺着人流往步行街方向走,舒檀笑道:“咱们好像没有两个人一起出来过?”
厉宁述握着她的手,习惯性地捏捏,漫不经心地道:“时间还长得很,我们慢慢来。”
月明星稀的夜晚,尽管霓虹灯闪烁耀眼,也阻挡不了月亮的光辉,舒檀抬头看看天,又扭头朝他笑,眼睛微微弯起来,像是遇到了很高兴的事。
他忍不住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和她走得更近了一点。
厉宁述的目光被路边的金店吸引,拉着舒檀走了进去,指着橱窗里展览的一款项链道:“麻烦把这个拿给我们看看。”
舒檀顺着他的话看过去,之间纤细的金链上挂着一个用比米粒还细的金珠织成的镂空小福袋,福袋里装着一颗滚圆的金珍珠,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漂亮贵气。
“给婶婶买么?”她好奇地问道。
厉宁述扭头嗔她一眼,然后接过导购递过来的项链,对她道:“把你的脖子伸过来。”
舒檀愣了愣,“......啊?”
“给你买,婶婶的自然有叔叔买,我凑什么热闹。”他一面没好气地解释,一面帮她戴上项链,然后让她照镜子,“看看,喜不喜欢?”
镜子里她白皙的颈项上多了一道细细的金色光芒,平添几分雅致,一点都不俗气,只是,“这么好看,会很贵的吧?”
那就是喜欢了,不仅厉宁述这样想,导购也这样想,当即卖力推销起来,“小姐,不会的,刚好最近我们开业十周年店庆,只要3999就能拥有,还可以加赠......而且珍珠的颜色可以选择呢,还有粉珠和黑珍珠可以选择,这个款式特别衬您......”
舒檀早就领教过舌灿莲花的销售多厉害,当即就不知道怎么坚持自己不买的决心,只好求助地看向厉宁述,“不了吧,都快是我半个月工资了......”
厉宁述点点头,对导购道:“就这款金珍珠的吧,麻烦开单。”
舒檀:“......”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一直到走出金店往回走,舒檀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觉得脖子上挂着半个月工资挺肉疼的,厉宁述却安慰她,“我写一首曲子就能回来的钱,没必要省,难道你不喜欢?”
“......喜欢。”爱美是天性,漂亮首饰谁不喜欢啊,可是,“我没有送过你东西。”
厉宁述错愕,扭头看看她有些忐忑的神情,忽然一把拉着她闪到一旁的公交站牌后面,声音里带着强烈的笑意,“你现在送不就好了?”
第六十九章 我们来做游戏。
高高的公交站牌挡住了月亮和路灯的光芒, 隔出了一片阴影,笼罩住突然闯进来的年轻情侣。
舒檀靠在背后的站牌上,仰脸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向厉宁述, 心里有些慌乱,“......做、做什么呀?这可是在外面。”
她的眼睛在夜晚就像两颗闪闪发光的黑曜石,厉宁述凝望着她, 然后笑出声来,“阿檀,我们玩个游戏, 怎么样?”
舒檀想说不怎么样,但注意力又被他对自己的称呼抢走, 咦了声, “你第一次这样叫我。”
“是么, 除了我还有人这样叫你?”他笑着问,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
隔着夏衫轻薄的衣料, 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手心蔓延向全身,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 闻到她颈间极淡的香气,混杂着微弱的医院常见的洗手液味道。
舒檀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顺从地仰着脖子, 把脸轻贴在他的肩膀上,摇摇头,“没有。”
“家里人怎么叫你?”他问, “同事和朋友呢?”
“爸妈叫我囡囡,其他人都直接叫我名字。”她轻声应道,又笑了声,“你真厉害呀厉医生, 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呢。”
厉宁述笑了,头一歪,将滚烫的嘴唇轻轻印在她脖颈露出的肌肤上,“这夸奖夸的......你自己尴不尴尬?”
舒檀缩缩脖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挤眉弄眼,“......呃、这有什么......尴尬的。”
她的声音渐渐低微下去,因为厉宁述的脸正在视线里不停放大,然后他们鼻尖对鼻尖地厮磨着,男人浑厚的嗓音带着笑意,“怎么不说了?”
舒檀紧紧闭着嘴,心说你这样诱惑我,还让我怎么说下去?也太犯规了。
“不想说啊?”厉宁述笑了声,握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那就不说吧,我们来做游戏。”
舒檀眨眨眼睛,“......亲亲?”
厉宁述顿时失笑,“嗯,亲亲。”
他温热的唇舌和他身上的气息味道是一样的,干净而温暖,在夏夜的风里沾染着点点潮/湿,横冲直撞地在她口腔里肆意掠夺,这个亲吻绵长而持久,是她从未接触到过的新世界。
她一直以为亲吻就像平时他们做过的那样,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可是厉宁述用实际行动告诉她,那些都太小儿科啦!
氧气被逼从肺里跑出来,经由唇齿钻入另一个人的口腔里,慢慢消耗殆尽。
厉宁述松开她,用鼻尖磨了磨她的,然后靠在她肩膀上平复着呼吸,余光看见她颈间微弱的金色光芒,忍不住笑起来。
“阿檀。”
“......嗯?”
“你刚才怎么不呼吸?”
“......你又没教过我这些。”
她嘟嘟囔囔的,把头往他怀里缩,一阵风吹来,将她发热的脑子吹得降了点温,反应过来这还是在外面,不由得一阵窘迫,脸立刻就烫了起来。
这也是厉宁述最大胆的一次,像迷了魂窍一样,拖着她就钻进来,不管不顾,只想要这片刻的亲密与刺激。
可是清醒之后更多赧然,他清清嗓子,摸摸舒檀滚烫的脸孔,低声问:“......我们回去?”
舒檀低着头,声音嗡嗡的,“......赶紧走,趁没人看见。”
边说边伸头出站牌外面东张西望,一副很担心有人看过来的心虚模样。
她这样遮遮掩掩,厉宁述倒不开心了,揪住她衣领往回一拉,“至于么,咱们又不是偷/情,就算被看见又怎么样。”
顶多说两句小情侣热情难耐,可他们又没做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有什么可担心害怕的。
舒檀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样接话才好,于是只能抿着唇,抓着他的衣角从公交站牌后面走出来。
走出十来米远,周围行人或匆忙或悠闲,冷清的站台无人问津,厉宁述这才扭头挑着眉问她:“看,根本没人会注意到,我没说错吧?”
舒檀闻言抿着唇笑,又晃了晃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有点求饶的意思。
厉宁述笑着揽过她,和她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回到六合花园,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后,客厅里一片漆黑,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开门的声音响起时,忽然就出现四只闪亮的猫眼,像探照灯一样。
“哇——”舒檀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一脚踩在厉宁述的脚面上,老黑随即嗷呜一声。
厉宁述:“......”你跟谁学的哈士奇叫?
他伸手啪一声按亮灯,然后看见小白蹲在沙发边上,委委屈屈地朝他们喵呜,一声接一声,都不带停的。
“桂棹肯定没管它们。”厉宁述嘟囔着,伸手一边一个将他们抱进怀里,“乖,没事了,爸爸妈妈回来了啊,乖,我们吃宵夜好不好?”
舒檀也连忙凑过来,低头亲亲老黑的脑壳,然后看它张大了嘴打哈欠,觉得有些心疼,“你跟妹妹是不是没有好好吃晚饭啊?咱们宵夜补回来哈。”
厉宁述去厨房给猫做宵夜,舒檀就坐在沙发上抱着它们发呆,不知道会不会吵到桂棹,她连电视都没敢放。
过了没多久,厉宁述出来说猫饭已经好了,一会儿凉了就能吃,让她先回去该干嘛就干嘛去,然后伸手接过两只猫。
“乖啊,妈妈一会儿再来看你们。”她摸摸两个小家伙毛茸茸的脑壳,有点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等她再过来,就看见厉宁述靠在窗边,一边守着它们吃夜宵一边看书,在书上写写划划。
她拖了张懒人椅过来,在他旁边坐下,小声跟他说话,问他下一次准备写什么方子,“或者哪个药?”
厉宁述想了想,说:“我之前有一个病人,辗转看过几个中医才到我这里的,他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脾胃虚,消化功能不好,胃口不错,但只要多吃点东西就难受,每次去找医生调理,开的都是健脾补脾胃的药,吃了都没用。”
“他来之后,我一问,才知道他常年四肢冰凉,大便是那种稀溏不成形的,我就知道他应该是命门火衰,想要治疗他的脾胃得靠补火生土的办法,于是给他开了二神丸,只有补骨脂和肉豆蔻两种药,都是温阳的,结果吃了没多久就好了。”
舒檀认真听完,惊讶地追问道:“补火生土是什么意思?命门火衰呢?”
厉宁述知道她不懂,于是又仔细给她解释起来,讲完已经是十点多,桂棹还没出来,他住的那间次卧一点动静都没有。
舒檀跑到他门口去听了一下,然后离开,对厉宁述道:“你去洗漱准备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之后舒檀也不知道桂棹怎么样了,只听他说桂棹一旦忙起来可以三天三夜不出门,给他留点吃的就够了。
上午十点多,厉宁述的门诊人很多,康华负责录处方和解释药物煎煮和服用方法,门诊护士章秋月帮着叫号和引导病人排队就诊。
一个家长带着孩子坐下来,厉宁述刚问了句哪里不舒服,就听见衣兜里的手机响,他以为又是请会诊的,接起来就是:“会诊着急的可以请陈医生。”
那边居然沉默了,厉宁述也一愣,拿下来看一眼手机屏幕,看见一个“景”字,不由得叹气,“你有事没事?饭在锅里,自己热热吃,挂了啊。”
说完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那边的桂棹刚把饭从微波炉里端出来,就发现自己的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想了想,刚要回拨,经纪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厉宁述这边继续问诊,问小孩怎么了,家长说是过敏性鼻炎犯了,不舒服,所以请个假过来看看医生,又说是谁谁介绍来的,问厉宁述还记不记得人家。
每天那么多病人,厉宁述哪能个个都记得,于是礼貌地笑着点点头,又问小孩:“流鼻涕什么样子的?”
“黄黄的,黏黏的,痰一样。”孩子已经八岁了,生得健壮机灵,已经能很好地回答医生的提问了。
厉宁述又问他感冒时是什么症状,得知首先是咽喉疼痛,“每次喉咙一痛我就知道我要中招了。”
家长补充道:“他很容易就感冒发烧的,以前还得过腮腺炎。”
厉宁述让他伸手上来摸摸脉象,又看看他舌头,然后问他鼻不鼻塞,回答说鼻子中经常有东西堵住一样,他又问家长孩子睡觉打不打鼾,果然是打的,而且听他呼吸,声音非常清晰,有些粗重。
大致了解情况后,厉宁述开始写处方,刚写不到几个字,桂棹的电话又来了。
厉宁述叹口气,接起来,“大爷,您又怎么了?饭不够吃自己点个外卖,要不然让小肖给你送。”
“哎呀,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桂棹声音急切而严肃,问道,“你昨晚是不是跟小嫂子逛街去了?”
厉宁述在病历本里写下一个麻黄(生),然后嗯了声,“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们被拍到了!”他说了句,又问,“你是不是带小嫂子钻公交站牌了?”
厉宁述笔尖一顿,在纸面上留下一点墨迹来,“......怎么,他们给我装定位跟踪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