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末世病弱反派的家养兔 第2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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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卷发,容貌绮丽,身材高大。
而不是现在这般浑身溃烂宛若一条被锁住的等待死亡的狗,浑身都是腐烂的臭气,到处都是溃烂的疮口。
不甘心么?仓央绛曲仔仔细细地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他只是觉得有些惆怅,也有些彷徨害怕。
心底被压制的声音依然疯癫,还在笑着讥讽他的懦弱。
“你甚至不敢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了,真是可悲!”
仓央绛曲微微垂眸,他知道科研院的人一直在密切的关注他,这段日子甚至会有人类吃的食物被送进来,这说明科研院的人也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但是他们没有办法让自己活着,只要生在整个世界上,在这具肉体中,他就永远无法和那可恶的暗化生物剥离。
仓央绛曲有时候会想,上天怎么会如此的不公平,为什么就选中了自己。
但是在这十年中,有几千万、数十亿的人类也是如此,他们甚至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就变成了暗化生物,就被狂化、被吞噬、被杀戮。
这么想想,他也只能苦笑着叹息。
稍微做大一点的动作和表情时,仓央绛曲这幅破烂的身体就会瑟瑟地破皮流血,他轻咳一声,黝黑深邃的眸子慢慢地寻找着核心牢笼中的监控。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圆圆的小小的镜头,一瞬不瞬地盯着缓缓开口。
“我死后,如果我的心脏还没有被腐蚀,还是红色的,请把它埋在藏区的山川之下,让我落叶归根。”
他抬起手臂,肉块血渍往下落,虔诚地做了一个藏族表示感谢的礼节。
监控后的人红了眼眶,看的心情复杂。
说完之后,仓央绛曲慢慢地靠在冷冰冰的牢笼墙壁上,闭上了双眼。
脑海中有群山峻岭、有流淌的清澈河流、有奔驰的马匹牛羊,也有脸颊红红看着自己的姑娘……
他看到了自己幼年时第一次进佛寺仰头看金尊时地震荡,看到了笑着给自己倒马奶酒的阿姆和老爹,在一片纷纷扰扰中,也看到他们小队第一次集结时月下斟茶煮酒的模样。
第224章 番外三
新星际元年初期, 当战后被毁的城市建筑基本建立,第一个覆盖中央帝国全域的信号站彻底铺设成功,标志着属于人类的科技时代重新开启。
如今通信器已经成了中央帝国每一个居住民的标配, 只要拥有中央帝国身份认证的人, 都会下发一部, 就像是曾经和平时代的小灵通。
而初代光脑雏形初步建设成功, 只有少部分帝国上层和身份能力不菲的人才拥有内侧的权利,就和偶尔会出现在城市上空的飞行器一样,还没有开始普及。
尽管如此,战后的幸存者依然看到了崭新的前路。
城外不再布满暗化生物, 而上层与智慧生物之间签订的盟约,也大大保障了野外的安全性。
虽然一切都还在摸索中, 还在动荡和不稳定中, 但被闷了太久的幸存者依然像断了线的风筝, 流连在外。
一时间“旅行者”成了帝国幸存者们掀起的风潮,荒凉破败地还未重建的景区时不时能看到从城中跑出来的人,他们有很多都是末世一开始,就像笼中鸟似得被关在一方城市中,又因为没有进化能力很多地方都去不了。
每天的生活就是早上醒来,看着逼仄的幸存者居住点的房顶, 慢吞吞地起身去积分点领取自己能做的工作,换取粗粮和救济粮维持生计。
两点一线毫无变化的生活, 他们就这样过了十年.
好不容易迎来了自由的一天,在休闲设施还未完全建立起来之时, 外出看看许久未见的山河就成了幸存者主要的消遣方式。
十年前的老式照相机被翻了出来,能开机能用的都派上了用场。
就在新星际以及中央帝国正式建立之时,一则重磅消息将乏味平静地帝国炸的翻了锅。
当年那一战, 无数进化人眼看着靳炀化身为一条金色巨龙与巨型暗化生物搏斗,在那之后,他是龙的消息便再也不是一个秘密,而是被所有人津津乐道挂在口中的故事。
有人不信,有人觉得是夸大其词,但更多亲眼见到的人描绘的栩栩如生,最后“龙”这个神秘的生物并不是传说而是从上古就存在的说法被所有华国人接受。
幸存者中有古代文学、历史方面的学者,在中央重新扶持文化建设后,最感兴趣的最先开始研究的,就是曾经那些记录“龙”的存在的古籍,试图在历史的长河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而这天令整个帝国大陆为之沸腾的消息,便是靳炀与当年弑神之剑的印忆柳结婚的消息。
消息如潮水洪流瞬间蔓延,虽然没有网路,也根本不知道两人的婚讯是从哪里传来的,但很多人依旧对此津津乐道,曾经两人之间的穿插了整个废土时代的爱情故事再次被人提起。
中央帝国新建之后以幸存基地重新划分领域,总共分出十六州。
位于曾经华国边界的第十三洲,是个不算繁华的洲域城区,以中央基地为中心向周边洲域建设正正轮到了第十三洲,如今整个洲域都在铺设新的电路版图和信号站,一切都欣欣向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晌午,阳光正好,城墙之上无数正在建设版图的工人顶着太阳一点点地将电线焊上。
一伙政府军慢吞吞地从中心城区往道路两旁巡视,城市建设之处,由于没了暗化生物,很多力量型的进化人都没了用武之地。
各洲域政府索性让这些进化人进入政府编制,吃体制内的粮食,挂个闲散职位每天巡视一下城中情况。
很多进化人在这段时间的闲散日子中,都觉出些许无聊。
进化人是废土时代身体机能高速进化的少数人,每个人的身体中都蕴含着大量的能量,但到了和平时期,他们的能力无处施展,精力无处发泄。
甚至还有一些人开始想念那个和伙伴一起厮杀时的时候,觉得那才是英雄辈出的时代。
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些习惯了废土时代自由气息的、又或许曾经在末世是一界霸主的进化人纷纷觉得不满,认为自己有进化能力,和普通人不同,不愿意听从中央帝国的新规则,想搅浑水自立为王。
一时间进化人犯罪成了令政府头疼的事情,而编制内的进化人军便多了一项工作——抓捕这些仗着有能力便肆意妄为的穷凶极恶的罪犯。
第十三洲刚刚出了一件大事,一名七级进化人连续杀了十三人,一路作恶偏偏那人能力特殊难以抓到,还是三个洲域的军部强者联手设防,才将其最终伏法。
距离人心惶惶地杀戮凶手落网刚刚过了两三天,整个十三洲还弥漫着这种令人心悸的后怕情绪,在这种情况下,洲域政府让手底下的守备军多多巡逻防备,一是为了防止有同伙余孽趁机而入,二是为了稳住洲域中百姓们的心。
一行进化人军忙活了几个月,难得有空闲的时间,此时懒洋洋地说笑着,间或枕着双手说点段子,引得身边人嘻嘻哈哈。
其中有一个年约三十的青年人被身边的队友推搡来去,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
“行啊,结婚以后有两个月的婚假,搞的我都想找个媳妇儿结婚了!”
“我听说政府在研发让进化人生育能力加强的药剂了,到时候生了孩子,别让了让兄弟做干爹!”
“……”
几个男人说笑间难免声音大了些,引得周围来往的行人纷纷侧目,最前方的队长并不是个壮汉,相反,是个很秀美的女人。
她在星际和平时代依然身着一袭软甲,腰间佩戴着一柄短剑,面容带着几分冷意,看着就让人退却三分。
她注意到周边人的目光,皱着眉头开口让身后的同伴们小声点。
她一说话,身后的几个嬉笑中的汉子讪讪闭了嘴,其中有颇为不服气的耸了耸肩,吹了声口哨,听得身前的女人心中烦躁。
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不是在一个偏远不先进的洲域当一个小队长,不是每天听一群臭烘烘的男人混在一起抓罪犯、吹牛。
很久以前,她的心底也有过远大的理想,她应该是翱翔在天上的鹤。
从重生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是不平凡的,她隐隐期待过自己会是救世主,会登上万人敬仰的位置。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凭借着重生的记忆,她被奉为座上宾,是神秘的预言者。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她还没能站稳脚跟,记忆中的末世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该死的人没有死,该破的国没有破。
她在心底呐喊过,不是这样的,剧情是错误的。
世界应该无限崩塌,她会成为力挽狂澜的救世主……
新的星际报刊新鲜出炉,上头加粗加大加感叹号的重磅消息顿时在这个人烟不密集的洲域掀起了旋风,一扫连续数月的灰暗。
“巨龙和剑客的强强联手,他们的婚讯!”
对于从战火中走出来的幸存者来说,这两个具有指代性地称号就是帝国稳定的定海神针,消息被流传,被津津乐道。
刘榛定定的拿着手中的报纸,指尖越捏越紧,她恍惚间觉得这不对劲,剧情不该这么演,靳炀不该从一个阴郁地残废变成人人称颂的英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有走远的队友发现队长失魂落魄地停在原地,远远喊了一声:“刘队长,走了!”
刘榛微微闭上眼眸,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报纸扬起任它随风飞去。
中的恶毒女配李莹莹死后,男主并没有和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正相反,他陷入自责,最终两伙理念不同的人终于分崩离析。
而刘榛从始至终就没再把这个世界的人当成鲜活的,她太魔怔于中的剧情,没有对身边的伙伴付出真心,导致最后众叛亲离。
她进化能力比上一辈子要强好几个等级,活的也更轻松更舒适,但她觉得众人皆醉,没有人能理解她。
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她的重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心中深深记着那些刻板的剧情,不愿意按照自己该走的路前行。
暖阳之下,一个小小的露天花园中坐着熟悉的伙伴。
有旭阳小队的队友,有激动的两眼泪花的潇潇,有明叔夫妇,也有李镇江、白老、以及b市科研院曾经共事的好友,他们或许感慨,或许激动,或许真心祝福,看着场中绝美的新娘。
印忆柳穿着修身洁白的婚纱,逆着光看着远处高大英俊的靳炀一步步走向她,眼眶逐渐酸胀。
她胆怯,她羞涩,不够勇敢决绝,这一路上都是靳炀一点点朝着她步步靠近,永远是她背后可以依靠的,是队友,是爱人,是亲人。
靳炀难得是带着笑的,且是一路走来一直笑的,他金色的瞳深深地望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喜悦几乎克制不住。
这让从没见过他这种面貌的众人啧啧惊叹。
印忆柳看着看着,就像是看到那年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在地窖口小心翼翼地将轮椅挪过来,羸弱的青年面色苍白,却冲着她勾起了一抹笑容,说“谢谢兔兔”的时候。
从那时起,她的心脏便狠狠地搏动一下。
她想这个反派笑的时候可真好看啊,她不想让这样的青年走上剧情的道路,他不该被所谓的剧情禁锢。
正当她出神时,男人走来的过道忽然模糊起来,刹那间无数盛开的花海在两人身边绽放开来,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花,和一对即将合礼的新人。
印忆柳心头一凛,四下扭头,无数柔软的芬芳的花苞在她的声侧款款盛开,她眼前飘落一颗小小的白色的孢子,让她顿时怔住。
半晌,她眼眶更红了。
花海幻境。
靳炀似乎已经勘破幻境,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警惕和惊讶,他走到印忆柳的身前,在静谧地繁盛花海中执起印忆柳的手,滚烫柔软的吻虔诚地落在她指尖的戒面。
这就像是一个承诺,也是一个宣言。
印忆柳听到他温柔深沉的声音,他说:
“印忆柳,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眼前骤然升起绚烂地烟火,点燃了整片天空,在盛大的火光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愿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