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蜀中大巫 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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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仪看她这样,不由又叮嘱一句:“关紧家门,如果我明早没回来也别出去了,干脆你们都闭门修炼,有什么事儿我电话联系你。灵娘和顾灵可也留下。”
正说着,顾灵可匆匆忙忙从外面奔过来,急急就是一句:“和师!温家——”
“怎么了?”看她急得不行的样子,和仪忙问。
顾灵可道:“都生病了!医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开始温柔还没病,现在温柔也生病了,温善……温善快撑不住了!”
肖越齐从后面大步走出来:“什么症状?”
“啊?”
和仪急匆匆道:“温家人什么症状!”
“就、就一开始头晕迷糊脸色发白,然后就断断续续地昏迷、不吃东西、神志恍惚,还怕阳光!身上的阴气好浓……”顾灵可满脸恐惧:“他们、他们是不是要变成鬼了?”
毛凝眉一掌拍在门框上:“我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不是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是咱们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和仪沉着脸,对顾灵可道:“温善带着玉佩,能看到你,你去陪着她把,告诉她官方已经介入,很快没事儿了。”
匆匆到特部的时候,安老已经到了,还叫来了几位官方的人,都是在新闻上看到过的面孔,进来也没顾上打招呼什么的,和仪直接道:“先去医院看看,八成是……我怀疑是宣帝出世的缘故,冥界已经失去了对宣帝的消息。”
官方几人面面相觑,又一致看安老。
安老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和师的消息,可信。”
医院里已经成立了特殊病区和医疗小组,因为在治疗上毫无进展,一进住院区就是一片暮气沉沉,病人家属面如死灰,医护人员也都沉默着,看不出蓬勃向上的希望和朝气来。
官方的人眉头皱得紧,院长在旁边苦笑:“这病人都快把病区塞满了,也没个结果,医疗小组好几个,院士教授连着商量也没个结果,咱们医院这招牌都快要砸了。”
毛凝眉一踏进来神情就不对劲,此时脸上是止不住的懊恼:“都闹得这么大了才发现里面的不对劲,我可真是傻子。”
“咱们身边没有。”和仪摇摇头,拧着眉道:“这病……或许有些蹊跷。”
肖越齐好像明白些什么,看她一眼,若有所思。
最后在病区里绕了一圈儿,安老他们四个的脸色越来越沉,官方的人看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悄声问:“用不用再走一家医院?这病最近全球都闹得很厉害。”
“不用了,心里有谱了。”和仪摇摇头,拧着眉摩挲着刚才探过脉的指尖。
毛凝眉还是很自责,和仪对她道:“之所以咱们到现在才被庄哥一眼道破点醒,是因为咱们身边一直都没有出现,我们学校里或许有,但和我关系不算亲近,自然不在意,你们身边来往的多半都是圈内人。”
“圈内人怎么了?”
肖越齐沉声道:“有灵力傍身。”
“不错,我家里那边和温善则是功德傍身。不说温善,我家里那边或多或少哪一个不做点慈善,有点功德傍身,这病就没染上。仔细想想,我也不是没听说过,上次回家,听我妈念叨有一家的纨绔公子得了这个病,家里人国外的专家也请回来了,毫无起色,烧香拜佛……”和仪忽然一顿:“庙里怎么没有消息?”
安老道:“一开始只会以为是个例,这病爆发出来从前到后也不过一旬左右。而且真把病人抬到庙里,或者请僧人道长到医院的又有几个?”
第94章 . 宣帝与构造三界命运共同体 震惊!蜀中……
最后还是回了特部。
官方的人路上打了几个电话, 回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满满当当都是人。
每一个都是熟面孔。
不是你家二大爷那种熟,是你肯定在新闻报纸上见过的那种熟。
有几个和仪也是第一次见,她倒是淡定自若, 顾一鹤的电话过来就出去接, 低声安慰两句,道:“你现在家里住吧, 星及告诉你了吧?我这边有点事儿,学校你也别去了, 请两天假吧。”
顾一鹤下意识地想到和仪前两天和他说上京不安稳的事儿, 沉默半晌, 最后只闷闷地应了一声, 又再四叮嘱她小心。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出奇的凝滞岑寂,和仪推门进去, 霎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她倒时毫不怯场地往里走,随口道:“说到哪了?”
“宣帝。”安老道:“和师谈谈吧, 你在地府人脉广阔。”
“那可不是人脉。”和仪随口接了一句,轻咳一声, 复才正色道:“宣帝……曾是酆都大帝, 幽都灵主, 酆都和幽都知道吧?”
差不离地也能明白明白, 和仪便继续道:“远古神祗, 传闻雌雄同体、神光照世, 掌酆都千年, 因有私心、违天道,遭惩,夺其神位帝名, 永世囚禁于九幽。就是被双规了。不过如果真是宣帝,那我觉得八成是为了掌控人间反天庭。”
这话大家不太明白,和仪清清嗓子,忽然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道:“都是远古神祗,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高居九天之上,我就得守着那寸草不生的破地方……有点过了哈,不过酆都之地,除了曼殊沙华与扶桑,是没有别的植物的。”
“这些都不重要。”最眼熟的那位皱着眉开口:“现在最重要的事,如果是所谓的‘宣帝’所为,那咱们这边要怎么治疗病人?而这位宣帝有什么弱点,在做诸位都是玄门精英,对付宣帝可有把握?”
这话一出,一屋子人啊,整整齐齐地转脑袋去看他,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安老轻咳两声,“宣帝……系远古神祗,我辈……”
“打不过。”和仪非常光棍地摇摇头:“同归于尽都没有办法,就算请神,各派祖师爷给不给面子不提,人家真给面子来了,咱也打不过。”
圈内众人齐齐点头附和。
这样一来,屋里人都灰了心。
官方的的人试探着问:“有没有能……是别的事情导致的这个病,并不是诸位所说的,宣帝?”
“那血滴子我后来从我家库房也翻出来一颗,和月老像、旱魃身下的那些都对比了,气机如出一辙。”和仪摇摇头,打破他们最后的希望,“最近底下不太平,素日和底下打交道多的大概也知道了,底下出了乱子,地狱门大开。所以这些日子蜀中那边乱着我都以为是因为厉鬼出世,没想到……”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阴气暴走,这阵仗,也只能是宣帝了。”
屋子里暖烘烘的,在座的诸位却觉得好像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接钻心。
和仪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裳,刚刚一皱眉,屋子里的电视忽然亮了。
一直警戒的警卫员忙抬枪比向电视,一个指令下去整个四合院被围了个满满当当。
本来老神在在坐在旁边的胡夫人拧眉喝道:“安静!”
再抬头一看——好家伙,和仪那银铃在指头上捏着,眼神盯着电视,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吾、亲爱的子民们——”电视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玄色衣袍上是金线刺绣的繁复花纹,长发散披,眼角似挑非挑、神情似笑非笑,一派悲悯众生,又让人无端觉得别扭。
若论在场众人,和仪感受到的冲击是最大的。
几乎是直觉般地,她心底浮起一种厌恶,又从灵魂深处有一种臣服的本能与浓浓的警惕。
“哦,我亲爱的老伙计……们。”宣帝的眼神懒洋洋的,和仪却感觉好像穿过虚无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让她如锋芒在背,下意识紧紧捏紧了银铃,一手攥拳,压抑着暴起的冲动。
真·冲动,是那种人要是在面前能暴起一拳敲到他脑壳壳上的冲动。
“我的礼物,大家收到了吗?我的子民。”宣帝笑呵呵地,“愚妄无知的人们啊,吾最终还是决定只让这世上少部分掌握真理之人有得见吾之真容的荣幸。迷途的羔羊们!感到荣耀与庆幸了吗?”
“呸。”和仪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脏话。
宣帝若有所觉,眼神轻飘飘地瞥向和仪的方向,即使隔着渺渺虚无,也让人知道就是对着和仪的。
“哦,漂亮的女人,宣阳神保佑你,你那样的神情实在是太不优雅。”宣帝拿捏着如咏叹调般高亢激昂的华丽语调,慷慨激昂摇头晃脑地道。
和仪非常不配合地翻了白眼儿,很光棍地道:“您有什么事儿,说吧。”
“啊,多少年了……”宣帝似有几分感慨,又有几分惋惜:“像你这样不优雅淑女的女子,是得不到绅士的青睐的。”
最后还是官方的人坐不住了,站出来问关于病的事。
宣帝轻描淡写地往他的方向瞟了一眼,居高临下如视蝼蚁一般,祂身后有人轻咳一声,祂便慢悠悠地换了一副语调,“哦!我亲爱的子民,那是我赐给你们荣幸的礼物!他们即将真正成为我的子民,得以永生与不朽!”
又隔空环视屋子里的一票人,似是惋惜:“可惜你们这般灵秀之人,竟然会最后成为我的子民。琦子护法,来,与你的旧友们与未来的同僚们打个招呼吧,他们定然是吾未来建造三界共同体的得力助手!你们,等成为了我的麾下,便是三界命运共同体大局的国之柱石!”
未过瞬息,从祂身后走出一年轻男子来,身着黑白二色的道袍,挽着道髻,臂挽拂尘,过来行了一礼:“江琦见过诸位。”
“小琦!”“师兄!”江老观主和江清坐不住了,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江琦似无所觉,又轻飘飘地退到后面。
宣帝露出自得的笑容:“这便是吾的大护法,琦琦子。”
江琦纳头称是。
江老观主面色铁青,仿佛下一秒就要脑溢血倒下了,江清浑身颤抖地盯着屏幕,眼圈儿通红,情绪激动。
毛凝眉和肖越齐连忙起身去扶江老观主,又让江清出去冷静冷静。
宣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炫耀了一番,就看了远方一眼,叹息道:“哦,迷途的羔羊们,吾现在有一桩烦人的事要去处理,就要和你们道别了。下次见面,就是你们投靠吾的那一天了,吾会带领你们,推翻天界的残暴腐败封建统治,构造三界命运共同体。”
说着,一甩袖,电视再次黑屏。
屋里的气氛一时凝滞,良久之后,和仪猛灌了一口茶水,拧着眉道:“这是什么烂七八糟的说辞。凝结了——美剧译制腔、日漫、武侠小说和……新闻联播?历史课?还三界命运共同体,推翻天界残暴腐败封建统治?真是紧跟时代潮流。”
她一开口,屋子里的人仿佛都反应过来了,官方一位颤巍巍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他、他是什么意思?”
“要统治咱们的意思。”
一群人凑在一起唉声叹气半天,也没商量出什么言之有物的方法,最后连核武器的可行性都开始拿出来讨论了。
最后没人离开,特部里铺盖卷摆了一地,和仪和肖越齐毛凝眉凑了一桌斗地主,漫不经心地扔牌,心里各个都有事。
旁边一圈的老前辈像是看热闹,却都面色沉重。
在远古神祗面前,一切能做的反抗好像都那样的无力。
而且现在连疏散转移群众的地方都没有,谁也不知道宣帝的势力范围到底扩散到哪里了,总不能把人转移到外太空去吧?
而且现在横行的病症,简直是掐在了政府的命脉上。
就这样过了几天,每一天吃的饭好像都是断头饭。
和仪这天接到家里电话,是杜鹃,她声音听起来十分慌张,“晏晏,怎么办啊,毓晴和你弟弟和你哥哥都病了,我可怎么办啊……”
她急匆匆赶回家,发现林毓中和林毓齐都没去医院,就在家里,家庭医生陪护着。
和仪心里摸出点门道来——林家这一群人,林毓晴、林毓中、林毓齐做慈善的年头最短,功德也比林正允、杜鹃夫妇浅薄。
安慰了杜鹃一番,杜鹃应该是看出了些什么,虽然满是惊慌,却没强求和仪陪她,红着眼圈儿送走了女儿。
和仪一出门,迎头就碰见一个年轻男人,也是脸色苍白的,看着面熟。
“贺叔!贺叔!您就让我进去吧!让我看看毓晴!”
和仪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周志磊。
就是林毓晴那个被亲妈连累了的倒霉未婚夫。
她匆匆走,又匆匆地回,顾家那边倒都还好,她绕路过去看了一眼,顾母也是满心的担忧,此时整个上京都遍布着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一回到特部,气氛凝滞的吓人。
和仪看到负手而立站在庭院中的男子,眼见他微微抬手要挥手的样子,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一个出溜滑了过去,往地下一坐,抱住男子的大腿,“爸爸!我失散多年的爸爸啊!”
宣帝抬手的动作顿在当场,方微微垂首,在她头上轻轻一拍,嗓音柔和地让和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乖崽。”
这种感觉,真是久违的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