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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傻女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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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裴元惜就不通乐理,除了会写一手字没有半点拿得出手的才情。她记得很清楚,对方不会弹琴。

洪宝珠也是一头雾水,“元惜妹妹,你要开琴行?”

“对啊,开琴行。不仅要开琴行,我还打算弄个笔墨纸砚的铺子、办个诗社。以后有条件,我再建一家书院。”

好大的口气。

开琴行和铺子可以,办诗社和建书院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就凭她一个傻女,哪里来的自信,又哪里来的能力和财力。

别说是旁人,就是洪宝珠也以为她是在故意气那些人。

“对,对,我们就要办诗社建书院!”

裴元惜唇角含笑,“名字我都想好了,我们的琴行商铺、诗社书院都以第一为名。第一琴行、第一笔墨行、第一诗社和第一书院。我敢叫第一,别人只能叫第二,到时候我再请陛下给我们亲笔写牌匾。”

放眼望去,那些姑娘们几乎都傻了。她们看裴元惜的目光不仅像傻子,而且像看一个疯子。寻常人哪里敢想这些,更别提还是一个姑娘。

不是她们耳朵有问题,就是裴元惜真是个傻子。

洪宝珠咽着口水,她怎么感觉元惜妹妹是认真的。“元惜妹妹,你是认真的?”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诗社和书院暂缓一缓,琴行和笔墨行倒是不费什么时日。你入个股吧,不拘入多少。以后你走到哪里也可以告诉别人,你名下有琴行和笔墨行的,是个文雅人。”

“入,入,入。”洪宝珠一连说三遍,“元惜妹妹你可别诳我,我这就回去拿我的私房钱。以后你要真开诗社和书院,一定要给我留一份。”

“那是当然。”裴元惜笑道,压低声音,“这些都不是什么赚钱的生意,日后我要是有来钱的路子,也会算上你的。”

洪宝珠眼睛睁得极大,头点得像磕头。

“元惜妹妹,从今往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就认定你了!”

“有眼光,跟着我保证你不后悔。”裴元惜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群明显被惊吓到的姑娘们,若有所指地望着天,“谁让我上面有人,有那么大一个靠山我怕谁,我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和我比!”

这还真的是。

有人反应过来,裴元惜可是有陛下撑腰的。那什么诗社书院听起来虽然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荒谬。但若是陛下在背后支持,保不齐裴元惜还真敢去干。

只是陛下真的会和她一起胡闹吗?

有人心生后悔,她们是不是不应该得罪裴元惜?凭着对方深得陛下的恩宠,她们交好一二总不会是坏事。

到底是谁误导她们,害得她们错失和裴元惜缓和关系的机会?有些心眼活的人看看陈遥知,又看看曾妙芙,脸色变得微妙起来。

有人吞吞吐吐地告辞,然后是一个接一个,差不多一大半的都开了口。曾妙芙不仅脸气歪了,鼻子也气歪了。

好好的赏花会弄成这样,都怪那个傻女!

裴元惜和洪宝珠已经有说有笑地穿过月洞门,远远还能听到洪宝珠夸张的欢呼声。

来接裴元惜的是裴济,裴济是侯府公子,纵然并未被立为世子,但整个东都城谁不知道他是将来的宣平侯。

少年公子温和稳重,最是易得姑娘们的芳心。他玉树临风地站在马车前,已有不少跟着出来的姑娘们频频看来。

裴济目不斜视,静静看着自己的妹妹和一红衣女子在说话。

那红衣女子明丽活泼,应该就是洪家姑娘。

洪宝珠尚在兴奋中,拉着裴元惜不放,“元惜妹妹,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回去取银子,你的生意无论哪样我都要占一份。”

“好。”裴元惜回着,余光瞄到送人出来的陈遥知。

商行说,陈遥知将来要嫁的人是哥哥。

早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她便有意在哥哥面前嘀咕。几次提起上回在青龙书院附近发生的事,一再暗示陈遥知是故意为难她。

裴济最是疼爱她这个妹妹,上回的事情他当然知道,还知道陛下借此给妹妹出气命人搜查过陈氏在东都城所有的铺子。

他听到有人称呼陈姑娘,下意识看过去。

陈遥知也在看他,目光复杂而怀念。曾经夫妻几载,她不可能视他为陌生人。说句实在话,他品性上乘是个好丈夫。

在婚后的相处中,她已然对他有一点动心。只是他对她始终敬重有余恩爱不足。反倒是对庶出的妹妹裴元惜疼若明珠,这也是她更加嫉妒裴元惜的原因。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如此直白地打量一个外男。裴济微不可见地皱着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陈遥知察觉到他的嫌弃,一颗心更是恨得厉害。

前世里他们最终相遇时,他就为她深深着迷。他欣赏她的才情,爱慕她的容颜。嫁入侯府后他对她敬重有加,屋子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恍惚间,她不知不觉朝他走去。

等她回过神时,赶紧转向另一边朝着裴元惜的方向,“裴二姑娘,方才我听你说要开琴行,不知是真是假?”

裴济疑惑不已,妹妹要开琴行,他没听说过啊。

洪宝珠挡在裴元惜的面前,“对啊,我们就是要开琴行,怎么了?难道就许你们陈家开琴行,别人就不能开了吗?”

陈遥知恰当好处地表现出无奈又好心的表情,眼角的尾光若有若无地划过那边的裴济,“当然不是,只是开琴行不比开铺子,我担心你们不懂行到时候会遇到很多麻烦。”

“陈姑娘不是怕我们抢你生意吗?”洪宝珠挑着眉,她就是看不惯这个看上去仙气飘飘的陈姑娘。真要是仙女那干嘛不好好待在云仓闲情雅致,跑到东都城里来兴风作浪,分明是个心机重的。

陈遥知还是不恼,似乎并不计较她的言语刻薄,“我怎会那么想。天下之大,谁开琴行不是开,也不差你们这一家。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们若是不怕赔银子就当我没说。”

裴元惜笑道:“陈姑娘说得极好,天下之大谁开琴行都可以。既然陈姑娘如此大度,又特意来提醒我们。不如我们就开在陈姑娘的对面,若有不懂的还可以上门向陈姑娘请教。”

陈遥知的脸当下就挂不住。

洪宝珠递给裴元惜一个真有你的眼神。“陈姑娘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时候可千万别后悔。”

陈遥知气得不知如何接话,要不是还有不少人朝这么看过来,她真想好好骂洪宝珠一顿。不知活的蠢货,活该被裴元惜当猴耍。

裴济皱着眉头,眼神中还是不掩厌恶。

她的肺都快炸了,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明明前世里很是欣赏她,这一世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

裴元惜啊裴元惜,你害得那么多人无辜枉死,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护着你?这一世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再次荣享富贵受尽宠爱。

就算不是公冶楚,别的帝王也不行!

“裴二姑娘,你真的要如此吗?”她的眼中全是威胁。

裴元惜像是没听不清一般靠近一点,“陈姑娘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裴二姑娘,我不欲与你为敌,甚至还曾想结交你这个朋友。我不知道你为何对我有敌意,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我一片好心你不领也就罢了,非要来抢我家的生意,这就有点过了吧。”

她是多么的委屈,如果不是知道她是重生之人,不知道她心心念念要剽窃自己的人生,裴元惜还真的会不忍心。

“你真的是好心吗?”裴元惜笑得极冷。

“当然。”陈遥知面露真诚。

裴元惜又靠近一点,声音极低,“你故意拉拢夏散雨,又想收服孟槐,还有今天的猜花令,你在做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陈遥知心一惊,她怎么会知道?难道自己又猜错了,真正重生的人是她?可是为什么这一世当上皇帝的人不是公冶楚?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越是被人看穿,越不能承认,陈遥知眼神闪烁。

“别装了,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惧。你处心积虑想抢走我的人生,也要看我答不答应。”裴元惜往后退一步,眼神比之前更冷,“你想走我的路,我只好让你无路可走!”

陈遥知呼吸一窒,像被人扼住喉咙般遍体生寒。

第51章 怕我吗?

她感觉自己没法动,心里的恐惧与上一世的绝望如此的相似。全身僵硬身体麻木,寒气从脚底窜起。

不,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无路可走。

就算裴元惜是和她一样是重生的又如何,她比对方活得要久。有些事情她知道而裴元惜不知道。

她知道的比裴元惜多,她有很多的路可以选择。

“既然裴二姑娘这么说,那我们就走着看。”

裴元惜微微一笑,“好。”

洪宝珠最是见不得她故作高傲的样子,走过来故意撞开她,“你别拦我们的路,元惜妹妹我们赶紧走,我都等不及回去取银子与你合伙开琴行。”

裴元惜被风风火火的洪宝珠一催,这才上了马车。

陈遥知神色不明,盯着那远去的马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世她一定要把裴元惜踩在脚底下。这一刻她完全忘记自己重生之后真正要做的事情,满心满眼只想和裴元惜一较高下。

她已经想好下一步要走的路,送走所有的客人后,她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循着记忆写曲子。

这些曲子在前世流传甚广,让夏散雨扬名天下。她一直写一直写,甚至能想象出自己弹出这些曲子后受到的追捧和仰慕。

她写得太过入神,连书房里进来两个人都没有察觉。

“好曲子!”有人鼓掌。

她骇然抬头,还未开口便感觉脸颊一痛。

打她的人是她的大哥,陈氏嫡支的大公子陈陵。而刚才那鼓掌之人是跟着陈陵一起进来的,看衣着打扮像随从,但气质不像。

她耳朵嗡嗡作响,“大哥,你…你竟然打我?”

陈陵怒火未熄,他一收到东都城的传信看到妹妹做的事情后,他就恨不得立马飞过来。她可真有本事,脚跟都没站稳就敢得罪宣平侯府,还被皇帝给抓到把柄大肆搜查他们陈氏在城内所有的铺子。

她压根不知道陈氏的损失有多大,险些废尽他们在东都城所有的暗庄。一看她这副完全不知厉害的样子,他又扬起手掌。

“闻之,你妹妹是姑娘家,哪里受得住你的怒火。”那随从劝道,陈陵真的收回手掌,脸上怒气未消。

陈遥知这才认真看向那随从,长相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丑,个子倒是高。这人是谁?为何大哥会听他的话?

陈陵压根没打算给妹妹介绍他,一脸不虞地皱着眉头。

他还有闲心取走桌上的曲子,一边看一边手指微动。深邃的眼眸越来越亮,最后是完全不掩饰的激赏,“好曲子,这都是陈姑娘自己作的?”

“是的,偶有所感。”陈遥知说着,终于从方才的羞愤中找到自己的自尊。“一时有感而写,让公子见笑了。”

“好才情,陈姑娘果然名不虚传。”随从赞美道,露出一口白牙。

他这一笑,陈遥知觉得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贵气。能让大哥尊敬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人,只是她想来想去也猜不到对方的身份。

“我姓于,名诚。”

“原来是于公子。”陈遥知行过礼,脸上被掌掴的红印还在。

陈陵听到他夸自己的妹妹,怒火总算是消了一些。不过还是很生气,陈家几代人的心血差点毁在自己妹妹的手上,幸好他们藏的最深的地方没被发现。

于诚一边欣赏曲谱,一边问起陈遥知今日赏花宴之事。陈遥知有些纳闷,暗想这人到底是谁,竟然会关心姑娘家的赏花宴。

她挑了一些说,反正就算她不说也会传出来。她说的是裴元惜和洪宝珠大闹赏花宴的事,倒也没有夸大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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