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相公不好惹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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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漠北自抬头瞧见那年轻男子之后便浑身发颤,好不容易缓和过来了的面色苍白得可怕,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孟江南将两只手都抓上了他的手,企图让他冷静一些,却是无用。
只听那年轻男子又道:“阿珩,几年不见,你可还好?咳咳……”
男子说完便咳嗽了起来,咳嗽之间,他的目光落到了孟江南身上,边咳边浅笑温声道:“这位、咳咳咳……想必、咳咳、便是弟妹了。”
弟妹?孟江南愕然。
这个看起来比嘉安还要病恹恹的人是
就在这时,向漠北忽地从孟江南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几乎是用跑起来的速度从她身旁离开。
或是说,从对方那年轻男子面前逃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是二章合一章啦,所以今天没有2更,因为我被娃子耽搁了一天,今天又要回老家一趟,没时间码字,嗯,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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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113(1更)
男子没有去拦向漠北,只是在他在自己身侧慌张而过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爹爹爹爹!”手里拿着三个小泥人的阿睿蹦蹦跳跳地朝向漠北跑来,欢欢喜喜地将自己手中的泥人举得高高要给他瞧。
向漠北匆匆的脚步倏地一顿,他看着朝他兴奋蹦跳而来的阿睿,眼眸深处害怕骤生。
且见他忽然跑了起来,逃也一般,急急匆匆慌慌张张,险些撞上朝他迎面跑来的小阿睿也未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再看他一眼。
“爹——”阿睿以为向漠北是来看他手中的小泥人,故而将小泥人举得更高,谁知向漠北却是从他身旁匆匆过,看也未看他一眼,还险些撞掉了他手里的小泥人,小家伙顿时懵了。
走在阿睿后边手里也拿着两个小泥人翻来覆去看的向云珠抬起头时向漠北已从她身侧匆匆而过,她先是一怔,尔后便紧张地要去追,但想到她还带着一个小阿睿,又不得不停下脚步,见到向寻已经跟在了向漠北身后,她这才大步朝阿睿走来。
只见小阿睿小脸上满是担忧,黑晶晶的眼睛看着她,紧张地问:“姑姑姑姑,爹爹怎么了?是身子难受了吗?”
向云珠心中自是担心万分,只是她不能也叫小阿睿担心了,便冲他笑笑,道:“有楼先生在,你爹爹他不会有事儿,走,姑姑跟你去找你娘亲,咱一起回家看你爹爹。”
阿睿用力点点头,抓紧了手里的小泥人。
阿睿说完,朝四处望了望后便瞧见了站在前边距此还有一段距离的孟江南,当即就朝她跑去,一边与向云珠道:“姑姑,娘亲在前边儿!”
因着心中为向漠北担心的缘故,小家伙拿出了他最快的速度。
孟江南本是想跟着向漠北离开,却又不敢在此时与他离得太近以免刺激到他,也知向寻定会在旁侧护他安危,因此待他急急切切地跑得有些远了,她才敢跟上,根本无心去猜测眼前那让向漠北有如落荒而逃般离去的年轻男子究竟是谁人。
这会儿见得阿睿朝她急急忙忙跑来,她赶忙迎了上去。
阿睿跑得急,停得不稳,一把就扑到了她身上来,小鼻尖上挂着汗珠,急切地同她道:“娘亲娘亲!爹爹是不是身体难受了?阿睿不玩儿了,阿睿和娘亲一块儿回家照顾爹爹!”
向云珠紧跟在阿睿身后而来,本欲待阿睿说完话再同孟江南了解向漠北的情况,然她脚步还未停,人便已怔住。
她看着此刻已转过身来的年轻男子,瞠目结舌,震惊得险将手里的小泥人给掉了。
只见她睁大着眼半张着嘴,“太——”
男子含笑看她,不惊不诧,温静似水,“小珠儿。”
向云珠猛然回神,“宁、宁玉哥哥!?”
男子不答,只是微微看向了正扑在孟江南怀里的阿睿,以及他手里紧拿着的三个小泥人。
泥人做成了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的模样,一个小娃儿的模样。
像极一家三口。
他又看了孟江南一眼。
孟江南扶住阿睿的手隐隐发颤,彰显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太?太什么?
此人是嘉安与小满的兄长,且让他们见之如此紧张……
孟江南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阿睿的胳膊被她抓得生疼,却没有吭声。
倒是听得男子温温和和地问道:“这个懂事的小娃儿叫阿睿可对?”
孟江南浑身一震。
她心中陡生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如何知晓阿睿的名字!?
阿睿听到有人唤他名字,不由抬头来看,是他没有见过的人,他不敢随意应声,只抓上了孟江南的手。
孟江南握紧他的手,未有说上什么话,只是朝男子福了福身,便带着阿睿匆匆走了。
阿睿像不放心似的,走了几步之后还回头看了男子一眼,皱巴着小脸。
男子又朝他笑了笑,小家伙连忙扭回头去,乖乖地跟在孟江南身旁。
向云珠还处在见着男子的震惊之中,并未跟着孟江南一道离开,依旧睁大了眼盯着那名为宁玉的年轻男子。
男子抬起手,在她头顶轻轻按了按,笑道:“怎么?到山上修习了三年,连宁玉哥哥都不认识了?”
“当然不是!”向云珠没有打开男子的手,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着看着,她就红了眼眶,难以置信道,“是宁玉哥哥你、你怎么……”
“怎么变成了这副病恹恹快要死了的模样了?”男子笑笑,替向云珠说完了她说不出口的后半句话,说完之后他便咳嗽起来。
向云珠听他咳嗽,连忙抬手去抚他的背,眼眶红得厉害,喉间亦哽咽得厉害。
然她却是死死咬着下唇不说话,生怕自己一说话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宁玉哥哥不是这个样子的。
宁玉哥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待男子咳停了,才又听得他温和道:“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那宁玉哥哥你呢?”向云珠用手背用力搓了搓自己鼻尖,哽咽着问。
男子不答,只道:“明日。我自会到前去拜访阿珩。”
向云珠又搓了搓眼,虽不放心,却还是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男子身后的宋豫书,一脸严肃道:“宋豫书,你要好好照顾我宁玉哥哥,否则我拿你是问!”
宋豫书当即低下头,恭敬道:“小郡主放心,下官定照顾好公子。”
向云珠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待向云珠离开,男子才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宋豫书急急忙忙从怀里拿出药瓶,往他手心里倒了几颗药丸,不无担忧地看着他服下。
半晌他才止了咳,慢慢地缓过劲来,只听他声音沙哑低沉地问:“便是那孩子了,可对?”
“是。”宋豫书应道。
男子抬起头,看向夜幕上的银月,似叹非叹道:“泽华你说,阿珩他会如何决定?”
宋豫书拧着眉,沉思良久,轻轻摇头,“回公子,泽华不知,自秦王殿下去后,嘉安兄的心思泽华便再也猜不透。”
此时的月色已没有方才的明亮,乌云自天际悄悄地拢了过来,将本是璀璨的星光遮得黯淡。
似乎有一场大雨在夜色中酝酿。
男子重重地叹息一声。
向云珠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无数次险些撞到人,被人骂了也无动于衷,若是往日,敢骂她的人她早已教训了回去。
楼明澈瞧见她时她撞着了一大婶,大婶瞧着不是个面善的,一个劲儿地骂她,见她不说话,便得寸进尺,竟是要她赔自己的鞋,道是向云珠踩脏了她的新鞋子。
向云珠并未理会她,只往前走,大婶伸出手就要将她拽回来,一抬头便瞧见身材高大的楼明澈站在向云珠身后,冷冷瞧她。
大婶这才讪讪收回手,连话都不敢再说,不服气地走了。
“我说小丫头,你不是很能耐,怎么这会儿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吧了?”竟然被一个大婶欺到了头上?
楼明澈揣着好几串大肉丸子,嘴里塞了个满当当,边吃便凑在向云珠身旁问。
他倒是想知道谁能将这跳脱的小丫头整得这么蔫了吧唧,他想跟着学学!
然他话音才落,本是毫无反应的向云珠忽然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抬起头来巴巴地看着他,红着眼要哭不哭地问道:“楼贪吃,你是神医,你救救宁玉哥哥!”
楼明澈被向云珠伤心的模样吓掉了手上的大肉丸子。
同时他也在心底自嘲。
神医?
他不是,从来都不是。
他救不了所有患病之人,他救不了项宁玉,就像当初他救不了怀曦那样。
向嘉安之所以活了下来,不是因为他楼明澈是神医,是因为他向嘉安命好。
他其实就是个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寻常医生而已。
他拂开了向云珠的手。
向云珠怔怔地看着她尤悬在半空中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楼明澈已经转身离开的背影,迟迟没有从眼眶里冒出来的眼泪此时有如决了堤的洪水,伤心地嚷道:“楼明澈,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楼明澈的脚步顿了顿。
向云珠转身跑了。
楼明澈继续往前走,不曾回头。
向家。
廖伯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瓜果,乐呵呵地等着年轻人回来,忽听得急急的敲门声,他忙前去开门。
见着门外独自一人的向漠北,他愣了一愣,关切地问道:“小少爷怎的自己先回来了?小少夫人没和小少爷一块儿?”
向漠北不予回答,低着头急急地往里走。
廖伯顿时察觉到事情不对,正要再问向漠北些什么,紧跟在向漠北身后的向寻上前来扯了扯他的胳膊,皱着眉沉着脸冲他摇了摇头,他才立刻噤声。
待得向漠北绕过了门后照壁,廖伯才着急地低声问向寻道:“这、这是怎的了?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儿的吗?究竟发生了何事!?”
向寻扼要简明地抬手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