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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修文,慎)友好势力和敌对势力背景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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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通讯手段极不发达的时代,要真正掌握一个王国的情况都是非常困难的,何况是世界性的局势。如果不是身处高位或者位于教廷这样庞大的组织中,大多数人只有在切身危机来到之时才能得到一些信息——就像这些被迫迁移的部族。更不论凭借对形势的了解进行推断,乃至于自主决定未来的走向。

    因为云深说的是将“涉入”,不是被动语态。

    本来以他的情况,最多能够得到这个世界上一些主要国家和势力的基本信息,要更进一步的话,也就是对他们现在依附的兽人帝国再熟悉一些,只凭这些完全不够云深作出判断。他制定目标如此之高的五年计划,同时认定五年之内他们就会涉入战争的凭据的不只是他的理想,更多的是因为他得到的信息。

    即使不是现代人,也会知道政治情报的可贵。云深在这个世界得到的最珍贵的东西不是栖身之处,也不是已经从属于他的数千人力资源,而是一个可靠的情报源,从初来乍到的步步忐忑到如今的从容以对,并不擅长算计人心的云深能够到处都是破绽却又安然无恙地走到今天,范天澜可以说是他最大的依仗。

    虽然从未宣之于口,但云深一直信任着这位境遇坎坷的青年,后者也从未辜负过他的信赖,云深就是根据范天澜为他提供的极尽详细的情报,在学习遗族历史的同时也大致上了解了目前对他来说最为关键的遗族目前的情况。

    如果将才20岁的范天澜从12岁至今的生活经历列出来,足以成为一部精彩的跨大陆传奇,即使佣兵工会中的金牌佣兵也未必像他一样经历过如此多的地域,因为前者的冒险是为了生存或者生活,范天澜却是从16岁开始就身负使命。

    因为他是“信使”。

    遗族是大陆战争的失败者,在教皇格里高利四世颁布免罪诏之后,遗族的同盟军被进一步分化,势力更为孤弱,面对步步进逼的帝国联盟军和法师协会,当时无有退地的遗族领导者在破釜沉舟,慨然一战的悲壮之外,也必须为这个民族留下未来的火种。除了留下来进行最后战斗的兵士和将领,其余不愿成为奴隶和五等人的遗族放弃剩下的全部领土,数十万人分拨向帝国势力难以控制的蛮荒之地退却,既然祖先们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从更为艰险的境地中积累起曾经那个帝国的基础,后世子孙不能守卫基业,丧国失地,至少也要守住命脉,蛰伏求存,以待他日东山再起。

    大撤退既是保全,也是冒险,当时的中央帝国虽然已经被战争消耗得接近了经济崩溃边缘,政治影响力却达到了一个高峰,他们影响不到的地区不是生存环境十分恶劣,就是被凶悍残忍,不能驯服的蛮族占据,如果遗族转移的人口中有十分之一是战斗人员,那些蛮族并不多么值得畏惧,但长久的战争消耗了太多的青壮男性人口,以至于当时护卫的主力居然是以健妇营!

    云深手上没有相关记录,无法想象当时的艰难困苦,只能说那必定是一次足以勘载史册的长征。这次战略撤退的结果是遗族分成了五个主支势力,其中四支隐匿在中央帝国的东南部,大部分生活在山区之中,最后一支却是在帝国西南部,凭借一道被称为“永夜之渊”的裂谷天堑与帝国相望。这也是所有遗族分支中发展得最好的一支,他们控制的领土自永夜之渊起算,囊括南海上的**岛,包括原住民在内人口已过百万,足以称国。同时他们也非常低调,明面上是以掌握信仰的火烈族为王,被遗族以锦衣玉食饲养着,同时对中央帝国俯首称臣,定期进贡,同时凭借一道天险隔绝,通过一些手段制造出遗族只是这个贫瘠属国之中地位低下的存在,人口也不超过十万的假象。

    一百多年的隐匿和休养生息,遗族当初分成五支总计不过七十二万的人口已经增长到了三百多万,为了维持虚弱的表象,人口每增长到一定程度,除了南部,遗族其余诸部都会将部分精壮人口分离出去,让他们到更偏远的的地区去开拓领地,在中央帝国的大多数对遗族有所了解的贵族都以为那些黑发异族已经一蹶不振的时候,遗族已经快要渗透到里海与远东的交界处,在那大沙漠地带活跃着的头戴白色长巾的马克留骑兵就是他们存在的痕迹。

    只有这种程度是不足以与中央帝国对抗的,遗族的力量宛如星辰分布,在一百多年的时光中,各分支发展着,也不断迁移着,帝国的封杀和地域的阻隔令他们相互之间的联络变得非常困难,为了准确掌握分散各处的遗族势力具体的分布,影子佣兵团在两代团长的领导下,花了十二年的时间行遍中央帝国的边缘地带,最终由李云灵团长完成了一张秘图。这份秘图和其他遗族遗产一同被保管在神光森林里,信使的责任,除了将这张图和它的复制品们送到遗族每个分支的当代领导者手中,还要承担起连接这些分散势力的责任——把点连成线,为了日后这些线发展成面。

    范天澜之所以成为信使,并不是因为他一开始就被选中了。他虽然同样出身遗族,却是继承来的这份责任——他当时所在的佣兵团偶然发现了一名单独行走的遗族信使,然后那些刚在一场战争中遭遇挫败的佣兵们就像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那名信使的顽强则加剧了他们的暴虐欲,刚执行任务归来的范天澜将人救走时,那位信使已经处于死亡的边缘,范天澜不能挽回那人的生命,却接受了对方的遗愿,将信使的任务继续了下去。

    而在所有信使中,范天澜是极少数每个遗族分支都接触过的,从神光森林开始,他花了将尽三年的时间完成这件事,那是一段危险而漫长的旅途,更何况他还要在途中维持他作为佣兵的身份,其中的坎坷凶险范天澜没有提及,只大略向云深解释了一下过去中毒的事,他真正详细说明的,是他在这个过程中所知所见的中央帝国和遗族的情况。

    而云深从这些情报中得出的判断,一是中央帝国确实正在衰落,二是遗族复出之势不可避免。

    遗族的复国之志毫无疑问,云深只是看前段时间蒂塔骑士来到时遗族的族人表现出来的态度,就知道遥远的中央帝国边界那些隐藏在深山大沼之中的遗族有多么强烈的仇恨。他们的实力在上升,而中央帝国虽然还未显示出明显颓势,单就这几年遗族的行动日趋活跃,帝国方面的反应却只是在佣兵工会发布了长期的猎杀任务来看,他们不仅是警惕心下降了,在军力上也有捉襟见肘之势。

    虽然他们还是非常强大,但是和百年之前,五十年之前,甚至十年之前相比,衰落的姿态已经无法掩饰。

    即使拥有丰饶山这样挖掘了五十年还没开发到一半这样储量惊人的金矿,中央帝国还是出现了财政危机,自上而下的政令经过文官和贵族的重重过滤,只有增加赋税的敕令能够得到施行,而收上去的税款却与预估金额相差巨大,连兰恩骑士团的军需都被卡要的情况下,帝都皇室和贵族们依旧他们奢靡的生活,远东君主曾嘲讽卡拉米迪是“腐烂的天国”,十年之后这种毫无上进的情况变得更为严重。

    而在地方上,已经不止一个贵族领主拥有超过法律规定的私人武装,为了争夺领土或者家族仇怨发生的战斗规模能达到万人以上,对帝国外的一些小国来说堪称是决定生死存亡的国战,对这个国家来说却已经算不上新鲜事。在意图加强中央集权的初代皇帝法塔雷斯失踪,将他的血脉屠杀殆尽却继承了他的政治理想的继任者也被湮灭,血誓反噬之后,中央帝国的体制弊端就再也没有矫正的机会了。

    穷兵窦武是中央帝国表现得最为明显的问题。在大陆战争中惨胜之后,中央帝国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血誓反噬导致帝位足足空悬四十年,但代理政事的十任摄政王中却有几位才干颇为出众,中央帝国得以平安渡过那段虚弱不稳的时期。但在这个庞大的帝国恢复过来之后,就如同一头刚刚醒来的,饥肠辘辘的狮子,它渴望着血和肉来填补自身。

    在中央帝国的休养期间曾有一些目光短浅的小国借机侵占过它的利益,而此后它们为此付出的代价之惨重,超过了那些国家统治者的想象。三座王都,无论贵族,士兵还是平民,总计一百九十多万的人命都与三支王室一同葬送在火与血之中。裂隙之战和大陆战争之后,由于种种原因,中央帝国已经凑不出施放禁咒的高级法师阵容,完成屠城任务的主力是三大骑士团中的蒂塔骑士团和兰恩骑士团,后者由于表现尤为出众而别号为血腥骑士团。皇帝骑士团固定镇守帝都卡拉米迪,兰恩骑士团则成为帝国外露的爪牙四处出击,蒂塔骑士团由于人数较少,力量优势主要集中在法师团和龙骑兵上,除了大规模会战的时候作为关键控场,更多的时候是游移在国内为制衡大贵族势力之用。

    那是中央帝国最后的上升期,这三个国家给帝国增加的不仅是领土,覆灭的王室遗产和数量惊人的战俘奴隶给帝国补充了营养,丰饶山的挖掘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但也许是这一战给周边国家造成的震慑实在深刻,他们没有任何抵抗地成为了帝国属国,柔顺的臣服不仅减少了帝国的收益,还使得他们只能寻找更遥远的目标,然后有了两次愚蠢的东征——

    跨过伯利亚海峡,从懦弱的叛徒手中将土地和财富夺回来。

    云深不知该如何评价这段有点眼熟的历史,这两次和裹挟着大批农民盗掠者的十字军东征有许多相似之处,宗教在其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虽然真正的主导力量还是野心勃勃的新晋贵族们领导的正规军队,不过他们征伐的对象和理由……裂隙之战已经结束了一百多年,当初并肩作战的战友背信弃义反目为仇,轰轰烈烈打了几十年仗,不堪战乱跨越海峡逃离到远东边境的更多的还是中央帝国原本的平民,他们真正的罪恶显然不是懦弱和背叛,而是他们掌握了里海两侧的两半大陆交易的枢纽。

    第一次东征,帝**团将海雅和波多尔两座城市掠夺一空,却在回国时遭遇了大炼金术师的伏击,一百二十五艘战船沉没了七十九艘,大公爵也与旗舰一同永眠深海,运回国内的财富完全无法抵消造成的损失。

    第二次东征发动于十五年后,这次他们面对的是年轻的远东君王,一人结出一个禁咒的奇观是此战任何幸存者都无法忘记的,即使亚斯塔罗斯随后就收手了,东征的帝**团也已彻底失败,无力去试探这位力量令人惊骇的法眷者是否还有余力再战。

    两次东征对中央帝国造成的挫折比他们预计的还要严重,他们被迫签订了第一个非战胜方的和平条约,军队和经济都损失惨重,帝都政局不稳,地方也很不安定,当时的皇帝在位才不到四年,身体还未显示出败相,他花了数年的时间来稳定局面,却在见到成效之前猝死在帝位上,新皇在三年之后才正式登基,在位十年时间,这位皇帝作为平庸,只想守成,但无论国家还是个人,走下坡路比上坡都要快得多。

    三年前中部省份的农民不堪忍受三七税(只留下三成收获,其余七成上缴领主和税务官)的压榨,席卷了三个行省的起义爆发。最开始这些被贵族老爷蔑视为两条腿深处的农民除了满腔血勇,没有算得上威胁的战斗力,一触即溃的他们被认为只需要三十天就能给完全镇压下去,然而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些本来只是乌合之众的起义军还牢牢地存在着。从无组织五纪律的暴民变成现在能给与帝**队对垒的精锐,自名为自由联盟军后甚至具有了一定程度的号召力,这种情况绝对是不正常的,不过追究缘由是中央帝国的大臣和贵族们才需要考虑的问题。对已经忍耐了一百多年的遗族来说,自由同盟军的存在给他们提供了难得的时机。据范天澜从遗族五大主族中某位青年领袖那得到的消息,最多一年时间,他们就会决出唯一的领导者,同时开始前期铺垫,一旦五支主族的力量整合成功,遗族的复兴之势就再无人可挡。

    因为中央帝国的兰恩骑士团正与北方大国露西亚为争夺一个出产高品质法石的地区作战,在这一任的蒂塔骑士团负责人由于身份和身体原因退出激烈的帝位争夺,将一部分精锐成员转移到了飞地巴拉克领,剩下的帝**队连一支新生的农民起义军都镇压不下去,甚至为此特地建立了一条狄波拉防线封锁自由联盟,这足以证明他们的虚弱。

    云深虽然没有特别灵敏的直觉,却也觉得这种情况不太正常,要乐观似乎还是太早了。

    作者有话要说:掉下去的节操果然很难捡得起来……打算一章之内总结完毕的却还是对自己太高看了……明天二十三点之前更新。

    这个月即使恢复不了日更,至少要一周五更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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