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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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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怿不以为意:“殊途同归。”

林雁玉笑一僵,如鲠在喉。

褚怿眼盯着她:“还有别的事吗?”

林雁玉似招架不住他的目光,眼睫极快垂下,温言答:“就不耽搁悦卿哥哥了,以免殿下知道后误会。”

褚怿这回多看了她一会儿,缓缓点头,阔步往前。

走两步后又停下来,回头看。

林雁玉按住乱跳的心,迎上他的注视。

褚怿:“称呼改一下吧。”

林雁玉:“?”

褚怿:“既然已是一家人,叫大哥就好。”

林雁玉张口结舌,不及回应,他人已飒然远去,隐没于月色尽头。

第65章 、主意

夜风拂动曳地床幔, 一人脚步无声,撩开帐幔入内,把里面酣眠的小人儿揽入怀中。

睡梦中的容央很快被蹭醒过来。

睁开眼时, 褚怿的脸遁在暗处,独一双眼眸烁亮, 像极只蓄势待发的野狼。

容央心咯噔一下, 目光四转,心虚于自己竟然在他回来前就这样睡着了。

果然,褚怿开口:“不等我。”

语气里很有埋怨的意味。

容央小声:“等着的呀,一直在这里等的。”

一面解释,一面眨巴着大眼, 浓密的眼睫扇下来, 简直像有风。

褚怿啼笑皆非, 把人拉起来:“陪我用膳。”

外间, 丫鬟从后厨把热气腾腾的一碗桐皮面送上来, 褚怿拉容央在室中的小圆桌前坐下,提箸吃面。

容央托腮看他狼吞虎咽一样, 揶揄:“四叔都不管你一餐饭的?”

一去去那么久也就罢了, 还把人饿成这样回来, 实在是……

褚怿眉眼不抬:“殿下心疼了?”

容央自然乖乖应:“心疼呀。”

褚怿看她一眼,唇边微挑:“那怎么不给我提前备些吃的?”

这碗面都还是他自己吩咐底下人去后厨做的。

这个嘛……

容央心虚更甚,目光闪动,突然看到小桌上摆着一个白木涂漆的提盒, 立刻道:“谁说我没给你备吃的?”

把提盒拿过来, 急中生智:“你看看,这都是我提前吩咐人给你准备的……”

褚怿挑起一边眉,静静看着。

容央抽开盒屉, 按捺住心里的惊喜,尽量平静地演绎:“呐,蜜枣糕、糖蒸酥酪、香薷饮,还有一盘七巧点心……哪一样不是你喜欢的?”

哼,还敢兴师问罪,这下可是打脸咯?

亏得雪青、荼白机灵,知道提前在这里备一些点心。

褚怿唇微动,把双箸搁下,朝那一堆吃食看去,试探:“真是殿下给我准备的?”

容央底气很足地点头,拈起一块糖蒸酥酪给他喂过去:“尝尝。”

褚怿笑:“不敢。”

容央蹙眉。

这有什么不敢的?

行吧,不吃就不吃,八成是还生着小气呢。

容央瞧瞧那酥酪,大概是今日吃红糖吃得顺嘴,咬了一口上去。褚怿看她腮帮子鼓着,问:“如何?”

容央吞下去,舔舔嘴唇,似还想再咬一口,但终究又放弃了。

“唉,腻腻歪歪的。”

放下酥酪,容央看回褚怿,总感觉他眼神坏得很,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似不止揶揄她吃不惯甜食那么简单。

毕竟还是心虚,容央错开目光:“怎么了?”

褚怿:“雪青、荼白准备夜宵,都不顺便准备两样殿下爱吃的?”

容央拿丝帕擦着指腹上的残滓,闻言一凛。

褚怿但笑不语。

容央心念电转,蓦地睁大双瞳,表情直如见鬼一般。

“雪青!”

侍立外间的雪青一个激灵,不及入内,已听得殿下放声下令:“漱口!”

容央“噗”一声把茶水吐掉,揩干净嘴后,极其厌恶地盯那提盒一眼,再瞪向褚怿。

褚怿四平八稳地受着。

容央大声:“你故意的!”

褚怿仍是笑:“是吗?”

容央越看他这副坏样越羞恼,指着那提盒兴师问罪:“你把它拿回来做什么?”

要不是他拿回来,还闷着不提,她哪里会自作多情,自讨恶心!

太尴尬,太气人了!

褚怿咧着嘴,眼下是斥责他把东西拿回来,可他要真不拿回来,明日知晓消息后,八成又该怀疑他是不是背地里拿去偷吃了吧?

褚怿答:“充公。”

容央喝着茶,似信非信,等那股黏腻的甜味彻底从味蕾上消失后,脸色方平复一些。

褚怿也不逗她了,起身,欲把那提盒拿走。

容央瞪大眼:“你不许拿!”

复扭头唤雪青来,手摆得像抽筋:“拿走拿走。”

褚怿忍不住,笑了。

醋精哪。

次日辰时,云澜苑上房处,文老太君平躺在坐榻上,忧心忡忡。

前来“侍疾”的三太太周氏坐在床头靠墙的圈椅上,林雁玉跪在坐榻前给老太君揉腿,一屋的丫鬟婆子屏气噤声,半晌大气不出。

自打昨日嘉仪帝姬被大郎君领回府后,文老太君就一径地这样躺着,说病吧,探头一凑过去,老太太眼睛瞪得比烛火还亮;说不病吧,又时不时地长吁短叹,翻着身嘟嘟囔囔。

周氏是最知道老太太心结的,奈何林雁玉在这里,话不能太直地讲,于是绕着圈道:“看昨日闻汀小筑搬东西那动静,帝姬这回怕是要在府上长住一段时日了,雁玉这边,母亲可有什么新的打算?”

所谓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不要想了,帝姬既然风风火火地来,定然就是对褚怿纳妾一事不同意,有正主儿在这坐着镇,林雁玉怕是连那“月”的身都“近”不得。

更不必提悦卿此举,分明就是参悟了老太太的醉翁之意,态度立场都摆得清清楚楚,人家夫妇同心,又哪里还是旁人插足得了的?

文老太君本就心烦意乱,闻言更是灰心丧气,根本讲不出话来。

周氏便又去看林雁玉:“雁玉,你呢?”

林雁玉低头给老太太揉着腿,闻言只是笑笑:“雁玉罪臣之女,蒲柳之姿,能有老太太收容,已是大幸。虽然做不成悦卿哥哥的枕边人,但能看着他和殿下恩恩爱爱,也就知足了。往后,雁玉也别无所求,只盼能长守在奶奶膝前尽孝,就当,是替我父亲给侯府报恩了。”

文老太君听得心里一酸,立刻坐起来道:“莫说这话,悦卿的枕边人,本来就该是你,是我们侯府对不住你。至于你父亲的事,说到底,也还是因他叔侄二人而起的,要不然,你哪至于……”

哪至于放下身段来府上承欢献媚,只为给褚怿做个小呢!

文老太君越想越过意不去,又恨于褚怿在这件事上眼界之狭隘,满心只有情爱,没有家族大局。

心一横,便道:“你就说,你心里还有没有悦卿?”

林雁玉抿着唇犹豫不言。

文老太君把她的手抓过来握住,一副铁定要给她做主的口吻:“说!”

林雁玉点点头。

文老太君深吸一气,便去看周氏:“你想个法子!”

周氏正默默地看着戏,闻言一个激灵:“?”

文老太君肃然道:“悦卿狡猾,想是把我的心思都摸透了,换个人出主意,估计能多些效果。”

周氏无奈又无语,暗里又深深佩服过老太太的心计——这明面上是要旁人出主意,实则不就是提前找个垫背的么?

因而舌头打结,讪笑道:“悦卿自小就最听您的话,您都奈何不了的事,儿媳又哪还有什么锦囊妙计?”

文老太君显然很失望,瞪她一眼,沉吟少顷后,转而去看林雁玉。

周氏也跟着看了过去。

林雁玉跪坐榻前,白皙的脸被晨光照着,虽然不明艳,但自有小家碧玉的文静之美。

周氏看着,斟酌地道:“雁玉,悦卿在我们面前,终究只是个小辈,在感情上喜欢什么,偏爱什么,我们大概是摸不透的。你和他同龄,又是两小无猜,懂的应该比要我们多,要是有什么想法,大可提出来,我们能有个帮衬的方向。”

林雁玉脸色微变,似没想到最后这烫手的山芋竟会落到自己这儿来,看着文老太君,欲言又止。

文老太君依旧握着她的手,鼓励地道:“你三婶婶说得对,你懂悦卿,人又聪明,该怎么去俘获他的心,你定然比我们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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