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被忽略的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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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芽倒是和先前没什么两样,还是有很多话想和徐宁说,但是她的东西大多已经搬到徐大林那边去了,另外她还要找人会徐家庄催一催她娘,因此她将徐宁带过来之后也并没能久留,便又要进城去,徐宁不放心她一个人走,便让秦风送一程,他们走后,这铺面中便只剩下了她,还有话不多的郭相安。
转身再看这个铺子的时候,除了熟悉之外,徐宁还感觉到了陌生。
熟悉自然是因为她曾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而陌生,则是上一次看到这小铺子这么空旷,还是四年前她才搬来这里的时候。
经过这些年的用心经营,特别是那些为家境贫寒的学子提供的免费便利,让这间小铺总是充满了人气。
而现在再看这里,不仅没有一点人气,桌椅柜台上都落了薄薄的一层灰,椅子都收好放在了桌子上,原本满满当当的橱柜和放食物的地方,也都空荡荡一片。
见到这样的场景,说徐宁心中没有感触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那种感觉也只是一闪而过,在她心中化成一个没有展现出来的苦笑,便再没有其他了。
毕竟现在她心里还装很多事情,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样。
奔波了一天,时间已经不早了,徐宁也懒得收拾厨房做饭,晚饭又是在附近的面馆解决的,等秦风回来,差不多也已经到了傍晚,徐宁便让他们自忙去,于是这个不大的院落里便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这次回来十分匆忙,主要有两件事,一件是这馄饨铺子该怎么处理,知道徐小芽的意思后这件事便算是完成了大半,等春婶来宁远,然后做好交接,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另外还有一件便是蔡记的问题,这件事情徐宁看到现在,特别是今天在城门外遇到的那一群贫民之后,徐宁隐隐有了一种感觉,就是蔡记账本问题,并不仅仅是蔡家的问题,背后似乎还牵扯到了什么很麻烦的事情。
这并非是徐宁的直觉,而是她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既然蔡记是做粮食生意的,那么整个东陵的蔡记都做出了极为统一的行为,其中所贪墨的,必然就是粮食。
而有了整个东陵郡的所有蔡记参与之后,所涉及到的粮食数目必然不会小,那么,那些被贪墨掉的粮食,最后去哪里了?
这世上的事情不可能孤立存在,必然都是环环相扣的,比如蔡记贪墨下来的粮食对于贪墨的人来说他们自己必然吃用不了,而且这种东西还不能久放,肯定是要有一个去向,最常见的一个情况,就是那些贪墨来的粮食会被卖掉,换成银子变成贪墨者其他方面的享受。
但是蔡家本家注意到东陵这边的异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徐宁之前,已经或明或暗地查了好几次,在那些过往的调查中,不管是蔡明旭那位族叔的一家人,还是分布在全郡各地的蔡记的普通掌柜伙计,都没有什么异常的消费情况。
这点蔡明旭之前就跟她讲过了,他们之所以注意到东陵这边的异常,正是因为看起来整个蔡记上下太干净了,这是违背人性的存在,合理的“损耗”也是在蔡家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只有东陵的蔡记,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徐宁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查账之后,徐宁更加清楚,那些账本并非没有问题,只是他们还没找到问题在哪。
如今徐宁正是换了一个角度想,自然会去想那些被藏起来的粮食,到底去了哪里。
从蔡记的人都没什么异常消费这一点,似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那些粮食包括粮食能换来的钱,其实都不在蔡记的人手上。
既然没有好处,蔡记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而不在蔡记的人手上,那些粮食又能去哪里?
要知道蔡记本身就是全国性的粮商,那些粮食不管通过什么途径涌入其他郡的市场,都会被蔡家的人第一时间发现。
但是这也没有。
徐宁的第一个猜想是那些粮食被拿去二次加工,做成酒了。
可根据她这么多年来从徐家庄一路到宁远然后再到郡府,加上她自己本身做的就是饭馆酒楼的生意,自然也能发现市场上的酒也没什么异常,因为朝廷对酒的管制还在,不管是酿造还是售卖,都要拿到相关的许可之后才能进行,这也让出现在市场上的酒都有迹可循,就算有人私自酿造,但是数量也绝对没有达到能让人发现异常的地步。
既然不是再加工,那么粮食还能有什么作用呢?
粮食的作用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给人吃。
哪里还有那么多人需要那么多的粮食?
这些年风调雨顺,要不是税收和进城费这些对农民的压榨上升,更本不可能出现还有这么多人吃不上粮食,需要蔡记在自己的生意中动手脚补贴的地步。
更何况就算真是有什么地方有很多人吃不上饭,根本不用蔡记来烦心,朝廷自然会出手。
徐宁的思维渐渐发散出来,可是因为她掌握的信息本来就不多,自然也做不出什么有效的推导。
若是这个时候她已经与那位或公子相识并好好谈一谈,说不定就能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他们两个人所要调查的事情,说不定会有某种程度上的重合。
东陵郡确实应该有一大批被隐藏起来的人,那些人需要粮食,这便是徐宁想知道的粮食的走向,而那些人到底藏在哪里,具体有多少人,有多少能被拿出来的证据,是赵或目前正在调查的东西。
而在这些交错的线索之中,一个巨大的阴谋似乎正要被他们缓缓拉出水面。
尽管此时徐宁还不能想到那么多,可她似乎也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因而下意识便感觉到一些烦躁不安,她正要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尽管她得到了一些隐隐的预警,但是她仍不能看清楚眼前的迷障,压下她想不出结果的问题后,开始盘算起该用什么理由挑什么时间去那家蔡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