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倒打一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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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你们家教都教了些什么，不过就多识了一些字，便能这样欺负人！”
那秦氏却话头一转，又骂起其他来，而且声音听着跟前面的不同，多出了一些真切的悲愤来。
听见这话，那些想去劝她的人心中也是一愣，莫非还有其他什么事？
就这样一愣，他们的脚步便停了下来，继续听了下去，这时候又陆续来了一些人，见这边有热闹，也干脆将担子往山壁上靠着，自己歇一歇，也能凑凑热闹。
而在秦氏骂骂咧咧的话语中，众人也听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原来是这家的小儿子，仗着自己在家里有母亲教过一些书，便在学堂上洋洋得意起来，肆意地欺负学堂上那些普通的同学，不是嘲笑别人连简单的字都不认识，便是骂人是傻子，连数十个数都不会数，而这秦氏的儿子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也在族学里与那目中无人的徐睿一起念书，也不知道招惹了那个小魔头什么，已经被连着辱骂了大半月了，让她家的小儿子天天回家都要哭，今天下学回家更是嚷嚷着不要上学了，反正他再学也是个比不上人的傻子。
秦氏好不容易才问出缘由，这不得立马跑到人家门口来，连着新仇旧恨一起骂。
这些日子徐宁和沈氏因为帮着人做事，在大家的口中都有一个不错的口碑，那小小的徐睿他们也见过几次，看着倒是也是十分知礼的样子，可谁知道他背后是不是也是这样呢？反正有沈氏这样一个母亲，说他是村子里最会读书的小孩是一点都不为过，大家都是泥腿子，大人能认几个字都不多，更何况是小孩呢？自然都比不过他，再加上他年纪小，发现自己比别人厉害许多，养出这样傲横的性子也不奇怪，再说了，读书人的性子，不就本来就会古怪些么？听着秦氏的话，村人不免又想起了一两个月之前也是徐睿这小子被他家的大伯母指着偷米，闹上门来骂，虽然后来他姐姐徐宁闹到了族老面前，说是他袖子上没有沾上米粉和米粒，并以此来洗清了他的嫌疑，最后还是因为他姐姐挨了一巴掌，让他家大伯大伯母低了头，那件事就算过去了，可这也是不是能说明他自己也有些问题，不然这一两个的都说他不好呢？
外人的浮想联翩，有人觉得是秦氏自己就是个泼皮，也有人觉得是徐睿本身有问题，而在院子里，早已经归家的徐睿刚听到外面的骂声时，他的一双大眼睛里就湿漉漉的，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沈氏的衣襟，用带着委屈的声音说道：“娘亲，我没有，我没有骂人，也没有说别人不好！”
事实上不仅仅是他乖乖的，而且被欺负的也是他，因为他读书好，本来就遭人嫉妒，而且他还没有父亲，族学里的孩子还有年纪大的，经常有人推揉他还会用很难听的话骂他，只是母亲与他讲过许多道理，他都自己忍了下来，更加努力地读书，让那些欺负他的人显得成绩更差，更没用。
可他们光在学堂上闹也就算了，如今还让家里人跑到他家来反咬他一口，他是真的觉得很委屈。
“好孩子，”
沈氏只能爱怜地摸摸他的脸，半蹲下来与他说道：“母亲当然相信你，既然我们没做，那我们去与她说清楚好不好？”
“嗯！”
徐睿听了重重地点了头，沈氏牵着他正要往外去，徐宁却忽然喊住了他们。
“等一下，”
她喊道，又连忙上前几步追上了沈氏和徐睿，说道：“母亲，弟弟，我们都知道睿哥儿不是这样的人，若睿哥儿真是这样的，她也不会忍到今天才闹上来，所以我想着，她这样做背后必然是有所企图的。”
秦氏这样赶上门来骂，其实最难受的还是孙婆婆，这样的骂声自然会让她想起许多不好的时候，另外就是现在徐宁一家对她不错，却还要因为她挨骂，她正内疚着，徐宁也说了一些话安慰她。
有些人就是骨子里坏，与旁人做的怎么样是不相干的。
于是徐宁让家里的都等一等，听外面秦氏骂了一段，听她话里已经没有新词了，才准备出去应对。
孙婆婆的事情倒是好说，虽然孙婆婆药坏了嗓子不能说话，但是总还能做表情也能比划的，现在她吃喝住用都不用秦氏一家出钱，便是帮徐宁家里做了点事，那也是能说得通的，至于徐睿的事，便稍微麻烦了一些。
徐宁正是想了一下，猜到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才拖着时间，任由她在外面骂着。
若是她估计不错，这秦氏原本打的主意就是用孙婆婆的事吸引他们注意，若是他们一开始就出去与她牵扯，便是说明白了孙婆婆的事，她也能突然再仍出徐睿的事，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应对若是不那么好，说不定就真被她抓住了把柄，更加有理也说不清。
而且在牵扯孙婆婆的事情时能吸引到更多的人围观，这样在徐睿的事情上一旦犯了错，造成的影响会更大些。
好在徐宁本来谨慎，家里也都不是冲动的人，听她这样一劝，也都醒悟过来，不管外面的骂声，而是问起了徐睿在学堂发生的事，包括最近跟秦氏的儿子有没有什么交集，有的话都是什么时候，又说了什么话，当时有什么人在场等等。
一听到这些问题，徐睿的脑袋便垂了下去，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出声。
沈氏和徐宁见了都是一惊，心里想着，莫非学堂上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成？
也还好徐宁多留了一个心眼，若是被外人看见徐睿这样的态度，怕是占理也错三分了，任何人来看，这都是犯了错才会有的反应。
可沈氏和徐宁都不相信徐睿是这样的人，在练练追问下，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徐睿不愿意说，不是因为他欺负人了，而是因为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因着不想让母亲和姐姐担心，才表现出了这样一副样子，而被开导后，才一一将之前徐宁问的问题都回答了。
“真是岂有此理！”
听完徐睿的话，徐宁只觉得异常愤怒，明明是自家人受了委屈，那些人还有脸堵上门来倒打一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