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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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二林再回来的时候,徐宁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原本他是不会发现徐宁的变化的,只是他看见了徐宁晒在另一边太阳底下的衣服,才多看了徐宁一眼,见徐宁脸上仍红红的,自然不敢多说这个话题,只将篝火烧得旺一些,很快将水烧开了,把整个罐子都端到车子里的板凳上放凉,以免在外面又落进去不干净的东西。
接着没过多久,老驴头也回来了,他手里提了两罐酒,脸上的神情也是乐颠颠的,见了徐宁才收敛了一些,将酒交给徐宁的时候脸上还露出了一些讨好,另外他还给了几株植物,说是他在路上看到的,这是治外伤的良药,便顺手拔了回来,可以将汁液砸出来混进草木灰里,对止血有更好的效果,由于徐宁不懂这个,便把这几株植物拿去给孟云看了,见孟云点了头,才把它们清洗干净,在一块平坦也洗过的石头上砸碎,等篝火烧透了,草木灰也凉了些,便挑着干净的抓了一些,跟那些汁液混在一起,最后徐宁把孟云伤口外层的那层皮扯着放平,再涂上草木灰和草药的混合物,接着用徐宁的里衣覆盖上去,两只袖子穿过他的胸腹部他自己在前面打了一个结,这个伤口算是包扎好了。
另外徐宁还将他自己的外袍稍微清理了一下,干脆将破的地方直接撕成一个洞,盖住孟云赤裸的身体,又刚好把伤口露出来。
几人一起将这小溪滩收拾了一下,那些从袭击者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孟云都让扔小溪里,若是他们再带着,万一被沈家的人翻出来,那可不得了了,如今他们的策略就是要尽量撇清和孟云的关系。
好在徐二林之前没有见过孟云,因此在袭击时被救只当孟云是来救他的陌生人,乱喊乱叫之间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现在徐二林看见了孟云受到的伤,又看见徐宁连自己的里衣也脱了,准备各种物料仔细料理着那伤口,他愈加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羞愧。
若是一开始他就听徐宁的话,不要去钻山林,或许后面事情就不会闹成这样,又或者他在遭受袭击的时候能表现得更加冷静勇敢一些,说不定就不会害孟云受这么严重的伤,等车子重新走起来,徐二林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一边叨叨絮絮地忏悔,一边跟孟云道了歉。
“无妨。”
孟云只冷淡地回了一句,而老驴头见一切已经处理妥当,他得了整整将近一罐的酒,心情也好了不少,孟云又是躺着的,他连对他的惧意都少了许多,听见徐二林的话,便开始安慰起他来。
“哎呀,你还小,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害怕也是正常的,几把大刀哗啦啦地在脑袋上晃荡,换谁谁不害怕?!我跟你说,我当时在驿站的时候,有一回遇到……”
说着,老驴头又开始吹嘘他的过往的事迹来,好在他这么一说,还真将徐二林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不停地追问着“后来呢?”一老一少还真热切地聊了起来,枯燥的赶路时间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为了将留下的踪迹打乱,孟云特意吩咐了老驴头再绕一圈才回到回徐家庄的路上,既然沈家有多在军中训练出现的会配合之术的人,保不齐也会有善于追踪的人,对于这些别说徐宁和徐二林,便是自诩见识最广的老驴头也不懂多少,包括前面的换路和丢衣服,都是孟云出的主意,他们照办就是了。
因着路上出了事故,又为了绕行浪费了不少时间,等他们快回到张家村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傍晚,他们将平板车换了,孟云自然早早就与他们分开,因此这次和早上来的时候一样,从不进村子的孟云事实上没有被任何人看到过,等付好了租借平板车的钱,老驴头还开口跟钱大成讨要一些水,老驴头言辞客气,可看那钱大成的样子倒是有些不想给,还是他的新媳妇因着是徐家庄的人,见到徐宁等人便格外亲切,给他们灌了满满的水,可她却是个害羞不爱说话的,也没有多话,只是腼腆地笑笑。
一行又只剩下了三人一驴,往徐家庄去,等走到没什么人烟的地方,徐宁便将之前和孟云商讨出来的挑着跟他们两个说了说,老驴头听了露出了一脸的笑意,说道:“那又什么,小东家你放心,老头子我的嘴可紧得很,别看我平时话多,但是不该说的绝对不会往外冒一个字!”
因着他不是英川县的人,对于沈家的手段更多的是听说,徐宁原本就有些担心他会不知轻重,但既然他答应了,徐宁只能信任他,而他也只要不要将孟云的存在说出去便可,倒是徐二林那边,徐宁更加担忧一些。
毕竟这件事情就是实打实地发生在他的身上,于是徐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推测都跟他说了之后,便问他的意思。
大概是这样的事情离徐二林原先的生活有些远,事情又复杂了些,他听完之后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将事情大概地理顺了。
首先就是那对他格外热情的张掌柜是沈家的人,而沈家想要他手上提纯净盐的方子,才会想要让人来抓他,但因为孟云的出现,张掌柜这件事情办砸了,不过只要他现在将提纯净盐的办法交给张掌柜,让张掌柜免受沈家的责罚,这样张掌柜也不会再责怪于他,也不会再做出伤害他的事情,而他派来的那些人被杀了两个又打伤了一些,这事情他就推到孟云身上去,而且他根本不认识孟云,也不知道孟云为什么要救他,他从山林里跑出来之后就直接上了驴车,一行人往家里赶去,根本没有溪边什么事。
但这些都不是徐宁所担心的,徐宁最担心的是会不会经过了这一次的危险,他便被吓破了胆子,往后再不敢做这种往来的事。
当初他信誓旦旦地跟她说想要学做生意,那副样子还在徐宁的脑海深处,可谁想连门都还没有踏入,就遇到了这样的危险,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做生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个时代没有快递也没有物流,他们又没有足够请镖局的资本,往后许多奔波,都要靠他自己才是,那一路上的危险还不知道有多少,不知道他是不是害怕了。
若他就此放弃,徐宁也不会责怪他,毕竟人本能就会逃避危险,只是这样的话她会有些失望而已。
等闲变却故人心,许诺和誓言果然不是那么可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