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艳妾(重生)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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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温之闻言更是诧异:“那…那你没有嫁人吗?”她见北歌梳妇人发髻,又有之前的传言,她以为北歌早就嫁给了南齐天子。
北歌闻言忍不住小脸微红,她声音都不由得变低了几分:“…尚未。”
白温之想了想,又接着试探的问道:“那…你可有心上人了?”
北歌的小脸更红,倒是坦诚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之前与北歌的相处中,白温之已经大概可以猜出来,北歌心中对南齐的那位天子是有情的,如今听她承认,虽不意外,但还是感慨,命人弄人,北歌与侯爷的这段情,算是彻彻底底的断了。
观音庙后有设了一条长街,街上是乡民贩卖各式小玩意的摊位,北歌与白温之是无意中发现的,倒也好奇,兴致勃勃的在此处街上多游了一会。
***
裴绰、白寒之陪同萧放在郑州城各处城关巡防归来,沿途路过怀远山。
裴绰骑在马背上,眼望着山林景色,不由又忆起岭南,这里的景色与岭南的南山格外相似,他忆起岭南,就无法忘却岭南这数年时光中,刻入他骨髓中的人。
白寒之从怀远山路过,想到今日早上,白温之提及说邀了北歌来此山中的观音庙祈福。
白寒之现下虽因着请求,暂时为北歌隐瞒着萧放,可北歌从前的种种所为,到底是印在了他心底,白温之虽然十分信任北歌,他却无法全然相信。他想起今早白温之今早走时身边只带了云桃一人,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他越想越不放心,待行到怀远山脚下时,便对萧放道:“温之今早与在下说来山上的观音庙祈福,她出府时身边只带了个小丫头,如今战时,在下有些不放心,侯爷若是无别的安排,可否放臣亲自上山将温之接回家?”
白寒之跟在萧放身边多年,他对白温之的情谊,萧放早便看得清楚,白寒之很早前也同他坦言过,他与温之并非亲兄妹,只是这十数年来,一直以亲兄妹对外相称罢了。
他不敢在幽北娶她,就是怕杂言非议,人云亦云,伤害到白温之,所以一直想带她离开。
萧放闻言正想点头答应,他目光一扫,看见一旁望着山色出神的裴绰,想着他近来一直郁郁寡欢,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才将他拉出来陪他一起巡营,如今见他望着山中景色出神,不由开口:“少辰,想不想上山走走?”
这里的景色与南山太像太像,裴绰心想着孟静婉,几乎麻木回答:“好啊。”
萧放听了一笑,他紧了紧缰绳,对一旁的白寒之道:“走吧寒之,本侯陪你一起上山接白姑娘回家。”
第71章 相遇(一)
白寒之见萧放调转马头向怀远山上走, 心觉不妙,白温之今日来观音庙是约了北歌同行的。若是这般让侯爷撞见北歌,且不说北歌安危不保,说不定温之还会跟着受牵连。
白寒之想开口阻拦, 却半晌寻不到理由, 他身为臣下,总无权利管侯爷的行踪。他只能悬着一颗心, 跟随在萧放身后, 骑马上山。
慢马行过了半山腰,眼看着再不远就要到达山顶, 白寒之正思考着如何能寻个借口, 派人先上山给白温之递了信,让北歌想办法躲开, 以免被侯爷撞见。
萧放却突然提议与白寒之、裴绰三人赛马, 看谁能最快抵达山顶上。
可现下裴绰满眼都是山中景色, 他的心已被岭南的记忆塞得满满当当, 他听闻萧放的提议,却只笑笑:“不了承渊, 你与白庄主现行吧。”
萧放提出此意原本就是想让裴绰打起些精神,他见裴绰回绝便也作罢,白寒之在一旁沉默听着,方才因此紧张的心,稍微缓和些。
他正欲开口派人上山递信,却忽听身后快来的飞快马蹄声, 连祁骑着马,一路从山地追了上来,将前行的队伍拦住。
连祁策马跑到萧放身旁,他先拱手行李,接着从怀中拿出一封无署名的信,微微屈身,双手奉给萧放。
“侯爷,京中来了个人,着急求见您。”
萧放驻马在山路上,他抬手接过连祁递来的信封,抽出内里的信纸,他看过上面短短的两行字后,勒住缰绳,调转马头欲下山。
他问裴绰:“你可随本侯一起回去?”
目光所及,即使再相像,到底都是假的,物是人非,生死何巨,他终究再也见不到她了。
“好。”裴绰闻声,收回了目光。
白寒之驻马站在半山腰上,看着萧放带人远去的背影,彻底松了口气。待众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他手握着马鞭,独自朝山顶赶去。
***
萧放和连祁等人一路下山,朝城内的刺史府去。
东院的一间客室内,戚修贤带了半块面具,正坐在椅子上喝茶,门外,萧放命连祁亲自守着门,随后独自推门入内。
戚修贤见萧放回来,连忙从椅子上起身,他抬手摘掉面具,拱手一礼:“侯爷。”
萧放抬了抬手,他走上前,在另外一只椅子上落坐:“这个时候,你跑到郑州来,可不是明智之举。”
戚修贤闻言,只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萧放落座后,他也坐回了椅子上:“我此番来寻侯爷,是因有些消息,不敢假手他人。”
萧放将信从袖口中拿出,放在桌案上:“何事,说吧。”
“几日前,我打听到,灵后与中书令背着朝臣们向南齐借兵了,目前南齐方面还没有回复。”
萧放闻言眯了眯眸,戚氏兄妹,果然敢做到这一步,他唇角微冷:“他们给南齐出了什么条件?”
“岭南三郡。”戚修贤回答,神色已变的严肃。
“本侯知道了。”萧放冷笑一声,戚氏兄妹,倒当真是敢拿大周的疆土,去换她们的地位权势。
戚修贤见萧放只答了声知晓了,再无后话,他等了片刻,又试探道:“…您要不要也派人出使一趟南齐?南齐新皇不出兵还好,若哪日出兵支持了一方,对另一方而言便是坏事。”
萧放听懂戚修贤话中含义,他目色略淡的看了戚修贤一眼:“此事无需讨论,你回长安吧。”他说罢,便从椅子上起身,向门外走。
戚修贤看着萧放的背影,忽然开口:“…侯爷不想与南齐交涉可是因为郡主?”
萧放闻言,脚下一顿,他并未回头,只道:“不是。”
戚修贤见萧放的身影消失在屋门前,叹了口气,他知道灵后与中书令此种行为无异于卖国,萧放定不屑于如此,只是若南齐从中介入,支援了灵后,对他们来说,战事便艰难了。
***
叶老仍是每日到府上为北箫诊治,如今白寒之已经知晓了北歌的存在,白温之来寻北歌也少了从前的诸多避讳,只是大家仍是一起隐瞒着萧放。
这日午后,叶老没有如常来府上,北歌等了一阵仍未等到叶老身影,正想派人去刺史府上问问,便见叶老身旁的小药童来了。
小药童说昨日下雨路滑,叶老无意中摔了一跤,如今行动不便,这几日只能请北箫公子去刺史府中治病。
北歌闻言一惊,待听了叶老的伤势不甚严重时,才放下心来。她着府上的人备了马车,带着北箫朝刺史府上去。
到了刺史府上,西院只有叶老一人,听说白温之昨日与她兄长随着军队的首领前去军营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这几日北歌便与北箫来刺史府中医病,张院首有时会随行,帮助叶老照顾腿伤。这日午后下了暴雨,北箫受不得冷,只能等雨停后再出门,不想这暴雨一下便是一两个时辰,到西院时已是下午时分,等施针结束,打算回府时,外面的天色已暗,有几处屋舍已经点了晚灯。
小药童替叶老送北歌姐弟到刺史府西门,出了府门,家中的马车停在街旁一角,北歌先扶着北箫上车,随后跟上。
萧放带兵从军营中归来,他策马在前,身旁跟随着副将连祁,从营中抽调的两支骑兵队伍跟随在身后。
连祁最先瞧见,夜色下有两个身影从刺史府西门出来,登上一旁的马车,他看了看天色,有什么客人会在这个时辰离开,更何况府中重地,怎可有闲人随意出入。
他正心头疑惑,略有犹豫的要不要策马上前,却见那不远处马车上的马匹似突然受惊般嘶鸣发狂起来。
在西门外发狂的马儿,彻底吸引了一众队伍的目光,萧放瞧着陌生的马车,眯了眯眸,他看向一旁的连祁。
连祁收到萧放的目光,会意点头,随后策马上前。马车的车夫刚刚控制住险些失控的马儿,被突然出现的连祁弄得一惊。
连祁瞧着车夫的反应,心头怀疑更重,他手握住身侧的佩剑,大声喝道:“车内是何人!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章可以见面的…三次元突然有事,先更两千,明天就一定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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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遇见
隔着一道车门, 北箫觉得车外的声音分外耳熟。他眼见身旁的北歌欲抬手撩开窗幔向外探看,连忙握住她的手臂制止她。
北箫一时坐在车厢内未动,他问门外的车夫:“车外是何人?”
车夫眼见连祁隐隐拔刀的动作和不远处正不断靠近的一队军马,不由声音发颤:“少爷, 是…是位军爷。”
北箫闻言暗自思虑片刻, 他示意北歌坐在车内不要动,自己强撑着身子出了车门, 他站在马车上与马背上的连祁隔空对视。
连祁在看清北箫的容貌时生生一愣, 紧接着他的目光下意识的移到一侧的车门上,似乎想透过木门看清内里的究竟, 他方才若是没看错, 从刺史府中出来的一男一女,而现下这一男竟是北箫。
连祁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 他看着多年未见的表弟, 半晌说不出话。
北箫坐在车内听见声音时已经略有猜测, 只是多年不见, 他一时不敢确认,现下出来一瞧, 果真是连家表哥连祁。
连祁脑海中的思绪一时碰撞的厉害,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猛得转头向后看去,萧放已策马走到他的身边。
北箫原本只见到连祁,待看见骑马走来的萧放,不由眉心一紧, 北侯为何会在郑州?
是他病的太久了吗?只记得躲避开长安,却不知萧侯爷正驻兵在郑州。
北箫和连祁的心几乎是同时紧张起来,他们的目光一齐落到萧放身上,萧放却只看着北箫,他同北箫对视片刻,不由得眯起眼眸。
几年未见,他险些没认出摄政王的小儿子…和安的弟弟。只是他从前得到消息,北箫同他姐姐都身在南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放心想着,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他的心突然用力的跳了一下,他想起不久前的某个午后,他在刺史府西院看见的三个背影。
萧放的目光亦挪到北箫身后的车门处,他盯着车门片刻,接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兵士。
兵士见了,连忙快步跑上前,他跑到马车一侧,抬手撩开窗幔,随后对萧放恭声回禀:“禀侯爷,车内还有一位可疑人,是位女子。”
北箫闻声,下意识的向车门处靠了靠。北侯与姐姐的那段往事,他是略有知情的,而且无比清楚结局,姐姐为了救他,偷了北侯的兵力部署图,致使北侯失了两名猛将,损兵更是无数。
若非他与姐姐被穆哥哥救回了南齐,只恐北侯会因此要了她姐弟二人的命。
他来时小心提防灵后的各种耳目,却没想到他们一路奔入另一个虎口而不自知,一点防备也无,现下这样撞见,毫无退路可走。
萧放闻言,面上的神色变化莫测,一时瞧不出是何情绪,他只笑笑,带了几分冷:“带出来。”
连祁闻言,握着缰绳的大手一紧,北箫更是两步退到车门前,抬手挡在门前:“萧侯爷…多年不见,不知您可还记得晚辈。车内只是我府上的一位女眷,我们只是前来看病的,若有打扰,还请侯爷见谅。”北箫说罢,又对着萧放拱手一礼。
“一位女眷…”萧放低声重复,他似乎嗤笑一声:“几年不见,箫公子已到了娶妻的年纪了?”
北箫如今虽已束发,却尚未到弱冠之年,他听见萧放反问,沉吟思虑片刻:“侯爷误会了,车内只是我的一位贴身婢子罢了,您这人马众多,她出门时又未待帷帽,只怕会吓到她。”
萧放听闻北箫所言,唇角的冷笑不减,他扯着缰绳调转马头,只留下一句话:“既不肯出来,便一同押回府内。”
连祁看着萧放的背影,又看了看北箫,左右为难,最后他策马追上萧放,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萧放转头看过来,几近阴冷的目光:“去查。”
连祁知晓,萧放已然动怒,他想要劝说的话,生生卡在喉咙中,如何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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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被单独带入一间房舍,与北箫分隔开。她看着房间内的陈设,不像是牢房,更像是一件规矩整齐的卧房。她到现在也不明白她们被抓的缘由,她心惦记着不知被关在哪的北箫,不停的在房舍内连连踱步,生怕那些粗鲁的兵士,伤到病中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