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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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样的要求是不是过于苛刻了？”
“既然你们认为这是不可接受的，那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一切继续由战场上见分晓吧！”宫燕掷地有声地说出了明道政权的立场。
“现在双方胜负未定，怎能就此投降？”王衍道。
“既然不服气，那就继续打下去。我们就此别过！”宫燕说起来便要起身。
“使者先不要走，我想知道你们的态度强硬的原因何在，你们的军事并不占绝对的优势。”司马孚大惑不解。
“很简单，因为你们杀害了明镜台议郎，根据明道法令，等同戕害皇族，要是蓄谋已久，还等同于谋逆大罪！”
洛阳的官员一听，犹如石破天惊一样。
宫燕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颗震撼弹放在身旁爆炸一样。这确实徐涛时间来适应的。于是便直接说：“要是你们真的觉得难以接受，那么先聊聊我曹家的家事，彦士，兰卿之所以委任我做谈判代表，是让我担任皇家的代表。兰卿希望你能把他的妻子一并归还，毕竟祸不及妻儿、”
“昭伯，实不相瞒，现在哥哥的家眷，只剩下张美人一个了！”曹髦有些为难地说。
“哦，其他的娘娘都到哪里去了，是出家为尼还是打发到浣衣局去了？那现在可以放出来了，我相信你兰卿哥哥不会拒绝的。”
“昭伯，他们现在都已经回不来了啊！”
“什么意思？”宫燕有些不解：“他们不愿回来？”
“新郑事变之后，皇嫂们对太后有所怨言，太后一怒之下，就将嫂嫂们都杀了，包括宫人们全都挫骨扬灰。张美人因为没有跟去新郑，意外躲过一劫。”曹髦说完面有尴尬之色。
“什么？这个王政君，她竟然这样？！”宫燕脱口而出，在场众人哗然，只有明道政权的人没有过多惊讶。
当然不用说，和谈的过程，自然有人告知太后。
当她得知自己将失去一切权力，心里就老大不高兴，当她听到这一段，心中更是火起：“把本宫当成王政君？曹爽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他父亲，也只不过是太祖皇帝可怜他收养的，他真把自己当曹家人了？”
“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靖难军风头正盛，就连太傅大人也因此病倒了。”
“成济，你去知会司马昭大人，就说哀家不同意这次和谈，让他想办法打发曹爽走人！”成济闻言，喜不自胜，正退出准备前去联络安排，却只见曹髦已经手拉着手和曹爽一并走进太后宫中。
“成济，你怎么在这？”曹髦好奇地问。
“想必是通风报信，打小奏章。”宫燕在一旁提醒道。
“哎啊，王爷真是，折煞小人了。”成济慌忙逃跑。
“彦士，你就选这种人当你的侍卫长？这太危险了！”
“昭伯，不必多虑，成济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莽夫而已，哪里会出什么事？”曹髦很不以为然。
“彦士，叔叔要让你记住这样一句话，那就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凡事要多留个心眼，要小心提防才是，这里不比许昌，勾心斗角唯利是图的人实在太多了。”
“怎么？这里怎比不上许昌？”一个愠怒的声音传来。
宫燕只看到一名贵妇人身穿华服从珠帘后面走了出来。
“母（太）后。”曹髦和曹爽一起躬身行礼道。
“免了！本宫倒是有话想和昭伯谈谈，欸，这是昭伯？”
郭太后这是第一次见到宫燕，发觉他和以前的气质大不相同了，只见他剑眉星目，虎背熊腰，眼睛清澈见底而且温良儒雅，跟其父曹真相比还增添几分斯文。身穿朝服，竟有正气逸出，整个谦谦君子的模样，和之前那副盛气凌人的神态，荒淫无度的眼神恰好相反，相反到犹如水火。所以让她怔了一怔。
“承蒙太后记念，在下即是昭伯。往日多有不是之处，还清国母见谅！”
“哼，你还认我这国母？往日多有不是？就是刚才发生的事吧？”
宫燕一听只是微笑：“不知太后所说何事？臣愚笨臣不知也！”
“你不知？你知道的多了去了！既然将哀家比喻为王政君？你是何居心？”太后震怒道。
宫燕还是不慌不忙：“昔日汉之有国时，皇太后赵飞燕和汉哀帝合作，成功打击权臣王莽，使得王莽被迫归隐南阳。只可惜天不假年，哀帝早夭。太皇太后王政君就将她的亲侄子王莽重新召回京师，委之以重任，同时以**宫闱之罪贬死自己的儿媳皇太后赵飞燕。从此，汉家落入到了王莽的手中。”
“那又与哀家有何关系？”太后不解。
“臣窃以为，王政君所作所为，不及太后多矣！王政君只是溺爱侄儿，想来也是同宗，而太后您却偏信司马，将江山社稷拱送予外人，如此胸襟，真是举世无匹也！”
“放肆，来人！”郭太后一声怒喝，接着有数十名内侍冲了进来。一下子将宫燕团团围住。个个凶神恶煞。
宫燕公然不惧，放声大笑起来：“太后千岁原是要学前汉朝吕后故事，在后宫杀大将军乎？”
曹髦急命内侍退下：“母后，你不能伤害昭伯，现在他是南方军和谈首席代表，如果在洛阳出了岔子，大魏国一半的人都要造反的！因为我们已经毁约一次了！”曹髦说完拿出了曹芳的亲笔信递给太后。太后得知是曹芳的信，便马上阅读起来。
信中叙述了新郑事件的真相经过。
“这个怎么和仲达说的不一样？”郭太后很是吃惊。
“太后，你将皇上和太傅所说的话合起来。就是大概当晚所发生的事情，别的一切不必多言。”宫燕依旧微笑如故，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风轻云淡。
“那么，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做？后宫没有多少人了。”太后沉吟道。
“大天子希望能和家眷团聚，所以有多少就带多少吧。陛下其实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他其实不希望任何一个亲人出事。”
“曹爽，你这是叫我做事？”太后突然又变得严厉起来。“这次和谈，如果是这样的条件，哀家绝不答应！”
宫燕只是笑笑：“不答应那就算了！倘若司马氏有一天真的代替了魏国大权，我相信毛皇后会感到十分欣慰的吧！”
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又充满了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