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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它和谐词过分多[穿书]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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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月亭抚着心口怔怔站了一会儿,心不在焉地走到石桌边坐下,“还早。”他在涿鹿战场里吸纳了太多戾气和怨气,神魂被污染得乱七八糟,想要清理消去这些浊气,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他现在神思不属,心里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滋味,不适合再继续打坐,要是不小心被那些戾气影响,反倒弄巧成拙。

罗不息疑惑道:“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我一直守在院子里,从灵力的波动来看,小师姐进阶没出什么问题。”怎么一脸像是被人始乱终弃的样子。

宴月亭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很正经地对他拱手行礼。

罗不息被他这个反常的举动吓得差点跳起来,“你、你这是干什么?”

“罗师兄,我以前对师兄做了许多失礼的事,现在想正式向师兄道歉,望师兄海涵。”

罗不息眼睛瞪得像铜铃,犹豫地伸手拉他坐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其实,你也没对我做什么,用不着道歉。”

“谢谢师兄。”宴月亭顺势坐下,他漫不经心地捻了一粒葵花籽在指尖,斟酌着说道,“罗师兄和小师姐,应是来自同一方世界?”

罗不息心里一惊,含含糊糊地装作听不懂。

“师兄和小师姐总是格外默契些,有些时候,你们之间有一种独特的气场,别人怎么也插不进去。”宴月亭笑了一声,“初见你的时候,我便发现了,所以不自觉地对师兄抱有敌意,抱歉。”

罗不息谨慎地没有答话,他有心理准备,褚师姐在他那里暴露了,他迟早也会暴露,罗不息只是没想到,他连他们俩不是这个世界中人都发现了。

他看着宴月亭的眼睛,总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罗不息也拿不准这是好还是坏,下意识朝褚珀的房间看去。

宴月亭问道:“罗师兄可还记得魅魔?”

罗不息点点头。

“魅魔死时,她的执念不消,附着于沾染她心头血的梨花上,在她的残识里,我读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宴月亭慢声细语地说道,“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话本中的世界,按照话本的设定,我本该叛出巽风派,堕入魔道,和许多人……”他抿了下唇,看向罗不息,“纠缠不清。”

罗不息坐立难安,“额……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比起话本里,我更喜欢现在的我,”宴月亭眼眸澄澈,真诚地一眼就能望到底,“罗师兄,现在这个我,是小师姐和你,还有塬清长老,大师兄,霜师姐,是你们一同将话本里那个陷于阴翳中的我,一点点拽到阳光下的。”

“你、你怎么突然这么……”罗不息慢慢睁大眼睛,被人当面这么赤诚剖白,老实说,他真的还挺感动,尤其这个人还是他曾经花了不少心思,写过小作文的宴月亭。

宴月亭垂下眼,落寞道:“罗师兄,既是你们亲自改变的我,为何又不愿相信我与话本不同?”

“不是不愿意相信……”罗不息万分心虚,认真反思了下自己,的确如宴月亭所说,从始至终,他对他的看法好像一直都停留在原著里,每一次脑海里首先冒出的都是原著里的男主会如何如何。

他不仅自己困于原著,止步不前,还不停提醒褚珀,原著里的男主是个什么样的人。自以为多清醒,其实是最糊涂的人。

罗不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对不住,我以前确实局限于原著,带着有色眼镜看你,不过大家相处这么久,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和原著不一样。”

宴月亭抬袖在桌面一拂,桌上多了一壶酒,他给一人斟了一杯。宴月亭双手执杯,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期待:“罗师兄,过去种种都在这杯酒里,咱们一笑泯之,从现在开始,师兄可愿意摒弃成见,重新认识我?”

罗不息毫不犹豫地在他杯上一碰,“自然,大家都是兄弟。”他碰完杯,望到褚珀闭关的房间,连忙一压他的手腕,“等等,你成年了吗?”

“按照世俗之礼,我还有十七个月及冠,在你们那里,算成年了吗?”

罗不息掐指算了算,“嗯,算。”

“第二杯酒,感谢罗师兄来到这个世界,幸好有你在,小师姐能免了一分孤独。”

“好说好说。”他简直不要太了解独自一人在异世界的孤独不安,要不然也不会在发现剧情有变的时候,那么莽撞地去试探褚珀了,罗不息欣慰道,“你还挺会说话。”

宴月亭继续给他斟酒,“师兄曾说过,把小师姐当做妹妹看待,我这杯酒敬兄长。”

“不论原著如何,”宴月亭郑重道,“我喜欢褚珀,只会喜欢她,山海可移,此心不变。”

他这句话带着誓言的味道,被纳入天道规则,微风卷过庭院,带起满园细碎的花瓣。

四个人的灵感同时被触动。

罗不息仔细打量他片刻,抬手在他杯子上轻轻一碰。

第81章 小师姐,我听话吧?

院中随风飘落的花瓣忽然有了微妙的卡顿, 时间凝固,空间凝固,所有的一切都宛如被塞入一卡一顿的慢镜头中。

在涿鹿遗迹中, 男主险些丧命, 旁白下线,这触动了书中世界的根本,天道规则追根溯源, 判定罪魁祸首,决定抹杀褚珀的存在, 将男主拉回正轨,好好走完剧情。

现在,宴月亭的一道誓言,褚珀忽然杀不得了。

旁白:愁到抠脚。

在这幅极缓极缓的卡顿画面里,宴月亭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余光朝着院中浮空的花瓣看去。紧接着, 卡顿的时间忽然开始正常流逝。

罗不息半醉半醒, 大着舌头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什么搓纸张的声音, 沙沙沙沙……”他“沙”起来就没完。

宴月亭怔愣片刻, “罗师兄, 你喝醉了。”

“叫什么罗师兄……”罗不息打了一个嗝, “褚师姐都叫我叔,你也得叫我叔……”

玉鼎宫内。

师飞鸾又一次从入定中惊醒, 星盘从袖中飞出, 上面编织好的星轨命数冥冥之中似乎多了一股与之拉扯的力量。

想来方才的灵感触动, 便缘由于此。

命数的变动让他根本静不下心来勘悟情爱,磨砺道心,师飞鸾暗自焦急, 他是没办法联系到大司命的,只能等他嘱咐。

星盘却闪了闪,一道枯朽的声音像是早有预料,从星盘中传出,“此人非彼人。”

师飞鸾心中大震,冲着星盘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请大司命赐教。”

那声音隔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响起,混浊地像是口中含着一口痰,拖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调子,叹息一声,“褚家女已然魂飞魄散,如今那具身躯内的灵魂,连我都算不出她的过往。”

“现如今没有三年时日让你慢慢识情磨心,趁着你们命数尚未断开,速战速决。”

一句话尽,星盘兀自黯淡下去。

褚珀出关的时候,罗不息已经喝趴下了,院中的花香里渗着一股酒气。

听到身后的动静,宴月亭立即起身,隐在袖中的手指飞快掐了一个诀,劲风席卷过整座庭院,将酒气散去,他袖袍飞扬,清理干净自己身上的味道,才快步走上前,“小师姐,你怎么出来了?”

酒味虽然散去了,但他脸上还带着微醺的红,眼瞳中也湿湿润润,褚珀心跳不由漏了两拍,移开目光,“没事,已经顺利进阶了,之后再慢慢稳固境界,我总觉得心不太静,不好继续打坐。”

宴月亭有些懊恼,难道是因为他打扰了小师姐?

“师父师兄明日就该到了,我总不能还在闭关。”褚珀往趴在石桌上的罗不息走去,“你们怎么还喝上酒了?”

“小师姐不是一直希望我和罗师兄友好相处么。”宴月亭邀功似的凑到她身边,“我是在市井里长大的,经常能见到一些人,争斗起来横眉怒目,喝上两口酒便开始称兄道弟,这个方法百试不爽。”

褚珀一看他那副尾巴快翘上天的样子,就知道罗不息也没能免俗。

宴月亭偏下头,轻轻在她发髻上蹭了下,含着鼻音,“小师姐,我听话吧?”

褚珀退开两步,诧异地抬眸看向他,“你是不是也醉了?”

“没,我要守着小师姐,怎么能醉?”像是为了证明他所言,宴月亭眼睛瞪得溜圆,炯炯有神,除了眼角有些红,眼里没有半分醉意,软软地问道,“我听话吗?”

“嗯……”褚珀目光闪烁,不自在道,“听话。”

“那小师姐可不可以……”他话音一顿,敛回嘴角的笑意,抬头望院外望去。影魔从他袖口里窜出来,裹住醉得人事不知的罗不息,将他送回房间。

褚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变脸,直到不速之客出现在院门口。

师飞鸾一身天青色道袍,袖口银线绣就的雪景在走动间若隐若现,周身萦着一股浑然物外的超凡脱俗,是那种普罗大众眼中谪仙似的人物。

与他一同上线的,是久违的旁白音:

【师飞鸾不应该这么冲动过来见她,就算是要速战速决,也需要筹谋稳妥,师出有名,只是听完大司命那一番话后,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院外了。】

褚珀浑身一凛,在心里惊喜道:旁白,你又活过来了?!不过,你旁白里的主角怎么换人了?

旁白没有搭理她。

师飞鸾遥遥拱手致礼,“我方才察觉到这里的灵力波动,想来你应是出关了,恭喜褚妹妹进阶。”

褚珀礼貌地回道:“多谢凌云道友。”

师飞鸾目光落在她身上,面上维持着波澜不惊,心中各般滋味早已翻江倒海,随着禁制解除,越往后,他便会在这编织好的宿命情劫中陷得越深,如今,褚珀一颦一笑皆能撩动他心绪。

师飞鸾压下心中情绪,不计较这刻意疏远的称呼,不如说,她越是这般疏离,越是说明她确实已非本人。

身体里的灵魂换了人,那绑在她身上的宿命对她的束缚力度自然很薄弱。

“褚妹妹,之前一直忙碌,也没找到机会和你好生叙旧,玄阳宗祝融峰上的晚景不错,我带你去逛逛?”

褚珀下意识想要回绝,转念想到山河灵尊说的话,如果“褚珀”真的是给师飞鸾渡劫的工具人,那定然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她必须设法搞清楚,不然总是个隐患,一味回避解决不了问题。

单独跟师飞鸾出去,又有点危险,万一他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劈了她,来个杀妻证道,那岂不是很冤枉?

宴月亭见她犹豫,大致猜到她的想法,“我久闻玄阳宗祝融峰晚景一绝,只是外人不便上去,如今托小师姐的福,能有师道友引路,真是太好了。”

他伸手轻轻扯住褚珀袖口,“小师姐,我也想一同去。”

师飞鸾将这番亲昵的小动作收入眼中,心绪一阵起伏,未平息的妒火又开始沸腾,终于皱起了眉。

宴月亭没有错过他陡然加重的呼吸,眼神动了动,更往褚珀靠去,软声求道:“小师姐,你帮我同师道友说说情,若是有什么我不方便听的,可以捻下隔音诀,我绝不打扰你们。”

“哪有什么不方便听的。”褚珀被他这种矫揉造作的撒娇语气,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憋住笑,问道:“凌云,可以吗?”

师飞鸾的情绪只外露了那么一瞬,又全数收敛回去,淡然道:“无妨。”

宴月亭拱手道:“有劳师道友。”

祝融峰乃是玄阳宗最高峰,是宗主洞府,身为宗主亲传的师飞鸾,他的玉鼎宫也在祝融峰内。

师飞鸾和褚珀在前方走着,宴月亭落后几步,不远不近地缀着,像个忠实的保镖。

师飞鸾看得出来,他们在防备自己。

“褚妹妹,我本不应该议论我师尊之事,只是夏夭夭之前的一番做派,可能容易令人产生误解。”师飞鸾盯着她,“师尊是不在乎别人看法的,我亦不在乎,但我不想让褚妹妹误解。”

这么快,她就是那个特别的了?

褚珀咽了口唾沫,“莫宗主一身正气,想来定是光明磊落之人。”

“修炼无情道,需得生情再灭情,生情在于己心,断情也在于己心,这是无情道修士磨砺自己道心的方式。”

“我师尊为夏夭夭师父动了情,他不需要对方做什么,只是在情难自已的时候,希望能够去看上她一眼,这些从一开始,师尊便向她坦言相告。”

“夏夭夭师父给了师尊进出合欢宗的令牌,以十次为限,十次之后,我师尊回玄阳宗闭关,斩断这段情。”

师飞鸾望向渐渐暗淡下去的霞光,“我师尊闭关十年方出,夏夭夭师父苦等十年,来见了他一面,不久之后便我师尊便收到了她陨落的消息,我师尊修为停滞在元婴中期,再无进展。”

褚珀默然,照他这么说来,莫衡根本没做错什么。

师飞鸾无奈地笑了下,引得褚珀侧眸看去,他的情绪似乎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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