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为后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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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秦洵已经走了,宁悦兮睁开莹莹双眸,发现人不在了,遂低头松开自己的衣襟,勾起肚兜边缘往里一瞧,只见沟壑处夹着一块与她肌肤颜色无差的玉佩。
她咬了咬牙,伸手想要将玉佩拿出来,转念一想,如果被秦洵知道了,还不知想什么主意来对付她,伸进去的手又拿了出来。
她坐起身来,发现那枚玉佩稳稳地没有下落,脸又是一红,听到脚步声,她匆匆将衣襟掩好。
这日,各宫妃嫔们都在紫宸宫点卯请安。
陈妃,李美人,玉嫔倒是来得早,蓝嫔,刘答应姗姗来迟,而杨妩的位置则一直空的,宁悦兮等了许久不见人来,正要派人去春霏宫问一问,正好那边来人了,说是淑妃娘娘身子不适跟她告假。
宁悦兮见怪不怪,便准了淑妃的假,让她在宫中好生歇息。
她今日穿着藕荷色抹胸襦裙,掌宽的腰封束着细细的腰肢,她端庄得体的坐在椅子上,那张脸精致得过分,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瑕疵来,绫罗掩盖下,一块清凉的玉佩埋在雪堆间的沟壑里,硌着她柔软的肌肤,让宁悦兮生出了几分不自在,可脸上却没有一丝痕迹。
宁悦兮说了几句场面话,又让音尘将准备的礼物依次赏下去,陈妃和玉嫔两个最先表忠诚,陈妃道:“往后咱们定然唯娘娘马首是瞻。”
玉嫔跟着附和,蓝嫔瞧着两人如此趋炎附势,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而那刘答应,自从进入紫宸宫,便开始如坐针毡,生怕宁悦兮为难她。
宁悦兮目光看向陈妃道:“ 姐姐不必客气,皇上可吩咐过,要姐姐协助本宫处理后宫诸事,还请姐姐不吝赐教。”
如今就算她不愿意跟陈妃亲近,也不得不这么做了,毕竟她才来后宫不久,还没有太多经验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
陈妃笑的温和,她道:“臣妾自当尽力。”
宁悦兮的目光转到坐在离她最远的刘答应身上,自从她封妃之后,刘答应便一直躲在云茵宫不肯出来,这次,是她特地让音尘“请”过来的,她目光微冷,她并没有忘记杏雨被扇肿了脸,在太阳光底下晒到脱水之事,她本就不是什么烂好人,如今成为秦洵的妃子,也不过是为了护住身边几个人而已,这账总得算一算。
宁悦兮看着刘答应,眸光平静道:“刘答应,本宫记得不久前,你扇了本宫的侍女几个巴掌,还将她罚跪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下午,今儿本宫倒是想要问一句,本宫的侍女如何得罪你了,你要这般对她?”
这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这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刘答应这般对待宁悦兮的侍女,可不就是在打她的脸么?
众人皆是一副要看好戏的心态,刘答应却脸色发白,尽管她已经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了,可宁悦兮还是不肯放过她。
刘答应忐忑不安的站起来,她揪紧手中的帕子,咬牙道:“那日是娘娘的宫女顶撞臣妾,臣妾便罚了她,如果娘娘要是觉得臣妾错了,尽管责罚臣妾便是。”
她将错误都推到杏雨的身上,若是宁悦兮真的罚她,那便是不分是非,或者说假公济私。
这时,杏雨开口了,杏雨道:“那日奴婢去内务府为娘娘拿冰,途中遇到答应,答应让奴婢去御膳房给你送绿豆汤,奴婢因着急回宫伺候娘娘,便没有应下这差事,答应二话不说,便让人上前给了奴婢两个大耳刮子,并让太监按着奴婢在太阳底下跪了一个下午,奴婢险些丧命。”
宁悦兮冰冷的眸子看着刘答应:“刘答应,她说的可对?”
刘答应无可反驳,她心一横道:“是又怎么样,一个奴婢而已,本宫打就打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宁悦兮面色铁青,她道:“刘答应,你承认了也好。”
她转头看向音尘,音尘点了点头,朝刘答应走去,刘答应正不知她想要做什么,音尘抬手便是两巴掌打在刘答应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响过之后,众妃嫔都愣住了,刘答应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暴怒的瞪着宁悦兮,她尖叫道:“宁妃,你这是做什么?”
宁悦兮无视她憎恨的眼神,淡淡道:“一个答应而已,本宫打了就打了,哪那么多理由。”
众人见她做事如此果决利落,神色一凛,从前宁悦兮也得宠,可那时她不主动去招惹是非,所以谁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性子,如今看来,这宁妃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才上任第一日,便要给她等一个下马威。
刘答应被打完之后,也无一人为她求情,刘答应恨恨的瞪着宁悦兮,却什么话也不敢说,过去有皇上护着,她无能对付宁悦兮,如今她不仅有皇上护着,掌管后宫的大权也在她手里,她更加不敢对付她了。
刘答应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秦洵今日下朝之后,单独召见了苏停云,他言简意赅道:“苏停云,扬州被你治理的不错,朕很满意,如今播州刚被收回,朕打算裁撤播州土司,改任官员管理,朕想指派你过去,认你为播州知府,你意下如何?”
播州离京偏远,又是南蛮之地,瘴气重,虫蛇多,语言不通,秦洵派他去这样的地方,未免太刻意了些,可苏停云并不愿任由他摆布,他不愿离宁悦兮那么远,他做了个决定,跪地拱手道:“皇上,臣的母亲近日身子不大好,母亲又思念家乡,臣请旨辞官带母亲回家乡养病,请皇上成全。”郑国公夫人的家乡在太原。
为了不去播州,连官都不愿意做了,好……很好。
这样安排,秦洵的确有私心,既然他不留在京城,离开了也好。
秦洵冷冷道:“既然如此,你不想做官了,那就别做了。”
若非他答应过宁悦兮不能动苏家人,他早就杀了他。
苏停云拱手谢恩,又道:“要是没有其他事,臣便先告退了。”
苏停云走后,秦洵将龙椅上的奏章都扫落在地上。
张怀初吓得腿抖,跪在地上捡奏章,到了晚间,秦洵也不愿意用晚膳,张怀初只得去紫宸宫请宁悦兮。
宁悦兮随着张怀初来到乾清宫,步入里头便感到一阵低压的气息,秦洵坐在椅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面前的膳食,却一样也不曾动。
宁悦兮走过去,行礼,秦洵听到她的声音抬眸道:“起来。”
她来到他跟前,正要坐在一旁的绣墩上,秦洵一把扯过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高挺的鼻梁贴着她的青丝嗅了嗅道:“你怎么来了?”
宁悦兮道:“听说皇上不肯用膳,故而过来看看,皇上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一发脾气就不吃东西。
秦洵冰冷的眸子里忽然透出几分光彩来,他将头伸到前面,盯着她的侧脸,勾唇道:“你这是在关心朕吗?”
第35章 请脉
乾清宫内, 红木座错金银螭纹夔身铜熏香炉内冒着细细的白烟,伽南香充斥着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宁悦兮坐在他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媚眼斜挑道:“皇上,这后宫中的女人, 谁不关心你?”
她既没有说关心他,也没有说不关心他,给秦洵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他自己去琢磨。
秦洵虽没得到她的正面回复, 但她能为他来乾清宫, 他已经非常高兴了,刚才堵在胸口的闷气, 顿时消散, 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眼底透着宠溺道:“朕真拿你没办法。”
宁悦兮道:“那皇上这是肯吃了吗?”
秦洵“嗯”了一声, 见他答应了, 一旁的张怀初赶紧让人换上热菜热饭上来, 等秦洵吃完后,宁悦兮端着一碗热茶递给他, 秦洵漱口后, 将茶盏递还给她。
秦洵的眸光灼灼的盯着她:“今日朕原本想要苏停云去播州任职,可他为了拒绝朕,居然说要辞官,兮兮, 你说他这是为什么?”
播州?南蛮之地, 秦洵让苏停云去这种地方,这不是让他去送死么, 宁悦兮深吸了口气,压住要喷涌而出的愤怒,她脸色冷了几分道:“他的想法,臣妾如何知道,不过他既然不愿意去,想必皇上心中也有其他人选。”
明明答案在他心里,他非要明知故问来试探她,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呢?
苏停云或许是放不下她,或许也不是……
秦洵看出她有些不悦,可他还是忍不住的问:“兮兮,你现在当真对苏停云没有一分念想了吗?”
宁悦兮的小脸耷拉下来:“难道皇上希望臣妾对他还有念想吗?”
“当然不希望。”他回道,秦洵也不知为何,如今她虽然顺从了自己,可他总感觉和从前与她相恋时是完全不同的,她更多的是一种服从,而非对他打开心扉彻底接纳他。
秦洵心里一阵苦涩,可转念一想,当年将她伤的那么深,要她放下哪里有这么容易,他可以继续等,天荒地老,他都愿意。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将她的手牢牢握住,他低着头,轻轻的说道:“兮兮,朕只是太在乎你,才总会患得患失。”
宁悦兮没往下说,张怀初将饭菜都撤下去之后,秦洵让所有人都下去,抱着她坐在龙案上,解开她的腰封,将裙摆撩起,宁悦兮没有反抗,依然很是顺从的让他将自己的月退打开,贯穿后,宁悦兮难耐的往后仰,秦洵撕开她的衣襟,解下肚兜,看到那块深壑中间的龙纹玉佩,他低低一哂,觉得自己还不如这块玉佩有福气。
他用手指轻轻的摩挲那个位置,凑近咬住红梅,声音含糊道:“今儿怎么这么听话?”
宁悦兮双手抱着他的脖子,颤声道:“今日臣妾让音尘打了刘答应几个耳光。”
所以这是给他请罪?秦洵头也没抬:“你打她自然是她的错,朕相信兮兮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别人。”
云雨过后,乾清宫一片狼藉,进来收拾残局的宫女太监看到龙案上那些湿印子,皆是一阵脸红,平日里的秦洵禁、欲冷淡,自从宁妃入宫后,皇上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这般荒唐事都闹了两回了。
沐浴后,搂着宁悦兮躺在偏殿的龙榻上。
他在她身后有一下每一下的撩着她的乌发,低声道:“兮兮,给朕生个孩子吧,只要你怀上龙嗣,朕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立你为后。”
宁悦兮的瞳孔震了一震,她似乎没想到秦洵会有这样的想法,然而她根本不可能怀上孩子,她也不会当他的皇后。
见宁悦兮没有回应,秦洵忽然咬了咬她的耳垂,低声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不愿给朕生孩子?”
宁悦兮脊背微僵,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道:“并非臣妾不愿,臣妾只是担心自己没那个福气。”
秦洵将她搂的更紧了,他柔声道:“不许这样妄自菲薄,咱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宁悦兮没说话,她不想戳破秦洵的幻想,就这样让他一直做梦吧。
平南侯府,有人来拜访杨显风已经见怪不怪了,问今日来的又是谁,府上的侍卫便道:“将军,是舒莹长公主府派人前来拜访。”
他和舒莹长公主向无交情,不过人到了府上若是赶走未免太不给人面子,他道:“让人在偏厅候着,本将换身衣裳便过去。”
偏厅的人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杨显风才出现,长公主府来的是两个年轻男子,生的皆是玉树临风,两人起身行礼,杨显风扫了两人一眼,想到京中有传闻长公主喜欢养面首之事,他皱了皱眉,语气不耐道:“长公主有什么事?”
这两个男子,一个是白忻,另一个则是易容成沈灵均的秦淹,秦淹望着杨显风,露出一抹略带深意的笑容:“请将军摒退左右。”
杨显风见两人故弄玄虚,原本想要家丁将人送走,可当他看到秦淹脸上的笑容时,他隐约感到几分熟悉,他让屋内的人都下去。
等人走后,秦淹这才道:“我等来见将军,是想要跟将军商量一件大事。”
杨显风的耐心快耗尽,他道:“什么大事?”
只听秦淹说道:“杨家满门显赫,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而当今皇上并非良善之人,他早就忌惮杨家,若是将来他利用完将军的价值,难免不会对将军下手,将军不如早做打算。”
杨显风见一个面首居然在他面前如此大放厥词,顿时勃然大怒,粗暴吼道:“放肆,你如此大逆不道,你以为本将不敢杀你么?”
秦淹冷笑道:“将军杀我轻而易举,但将军一定不会杀我。”杨显风之所以生气,不过是被他说中了心事罢了。
好,很好。
杨显风浑身杀气暴涨,他眯了眯一双危险到了极致的眼睛道:“你到底是谁?”
秦淹朝他微微一笑,将脸上的面具给摘下来,露出一张与当今天子极为相似的脸来。
杨显风震惊:“秦淹,是你!”
秦淹勾唇轻轻的笑道:“是我,杨将军你很意外啊。”
杨显风二话不说,就抽出了腰上悬着的长剑,直指秦淹。
秦淹脸上并无惧怕之色,他道:“杨将军,你若是想杀我,一剑刺下去便是,你之所以还没动手,是因为你觉得我说的对。”
不得不说,秦淹洞察人心的本事着实厉害,他就像一面镜子,能照出人内心最阴暗的角落了。
杨显风冷冰冰的盯着他,却仍然没有动手,秦淹趁机扇动道:“杨将军,不如你我共谋大事,若他日我登帝位,这宸国的江山,我同你划江而治,如何?”
杨显风没有说话,刺向秦淹的剑却缓缓的垂落。
秦淹又笑了,狭长的眼尾一挑:“另外,我还告诉将军一个秘密。”
杨妩收到兄长送来的消息后,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茜素看她这神色,不解道:“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将军那边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杨妩神色凝重,她摇摇头道:“不……没事。”
她捏着纸条的手不断收紧,指节发白,咽了口唾沫,稳住狂跳的心,她道:“去查一下,宁妃的葵水是每月几号到的?”
茜素不知杨妩为何要查这个,但是主子吩咐,她自当遵命,她立马就去了敬事房,回来之后,她在杨妩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杨妩音尘数日的脸上终于缓缓的露出一抹阴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