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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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阿奇竟来到了崖山村。
他带来了重要的线索。
姜善打开一看,当年祁因因和姜元斌的旧事瞬然浮现。
她拿着信件,急匆匆的赶去了祁家。
姜善本想让祁良第一时间知道当年的事情,却在门外听见了一切。
她只知道祁良受过很多苦,可是听到他自己说出来,才深刻的知道有多苦。
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如铁烙般印在姜善的心里。
他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必须承担家庭的责任,还要照顾神志不清的母亲。
而姜元斌呢,他隐瞒婚史,招惹祁因因,又抛弃了她,为了利益还害的祁家家破人亡。
他对于祁因因的信件视而不见,对许文山的亵渎也视若罔闻,最后只给了一笔钱就轻飘飘的打发了这么一家人。
需要儿子的时候,却又可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厚着脸皮来相认。
姜善没想到,姜元斌的恶毒已经深入骨髓,是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无药可救的恶毒!
最终姜善没有打扰他么谈话。
她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手里的信件,忽的觉得像是烫手山芋一般。
这时祁良拿着那张泛黄的老照片垂首走了出来。
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姜善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将信件收到身后。
祁良看见姜善在门口等着自己,过了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你来了。”
二人一时静默无言,姜善轻嗯了一声。
她抬头看向祁良,露出一抹微笑。
她牵起他的手,轻声道:“祁良,我们回家。”
失魂落魄的少年眸光闪闪,轻嗯了一声,便乖乖跟着姜善离开了祁家。
他们并肩走在高高的山坡上,落霞照在他们身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人影浮动,映在暗沉的心里,真相掺着心事随着余晖落幕。
回到家之后,天已经全黑了。
阿奇已经被姜善打发去调查假金子实验的地方,家里还是只剩下他们。
二人一路无言,姜善打开了客厅的灯光,拉着祁良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递给他。
祁良木然的接过水杯,却一口都没有喝就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他忽的抬头看向姜善,哑声问道:“你刚才,拿着什么要给我看?”
姜善一顿。
面前的少年眼眸微红,目光探究,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姜善心里一怔。
他现在情绪不太好,姜善怕他一天之内知道太多会难以接受现实。
姜善忽的扬起唇角,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可祁良却不以为然,直接朝他伸出了手,语气淡淡,
“给我吧。”
他在祁家就见到姜善在背后藏了东西,她一直躲躲闪闪的藏回了家,怎么会没有东西?
二人眼神对视了很久,姜善最终还是拗不过他,转身将信件递给了祁良。
“是两封信。”
一封是姜元斌的分手信,另一封是祁因因的回信。
姜善已经确定过了,信上的地址是姜元斌在德国的第一栋别墅,可又因为地理位置不太好,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去过了。
来时阿奇把调查到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姜善。
原来祁因因想着给姜元斌一个惊喜,所以没在信里提过祁良的存在,姜元斌自然也就没有发现。
祁因因离开祁家的时候给姜元斌写了好几封信,希望他能接她走。
一开始姜元斌还会亲昵的回信,可是回了两封信就不耐烦了,之后便也就忘了这事。
可祁因因却以为姜元斌出了事,一直坚持不懈的每个月都写一封信寄去。
直至十年前,周玉岚回德国重游旧地,偶然发现了那些信,便气急败坏的找人模仿笔迹写信解决了祁因因。
分手信的落款在十年前,上面言语激烈污秽,姜元斌直言他早已成婚,和她只是玩玩,劝她趁早放弃,还给了一笔钱用来打发人。
祁因因就是那封信而备受打击才开始精神恍惚的。
她不堪受辱,回信断绝关系,并将姜元斌寄来的分手信和分手费一同寄回,之后再也没有写过一封信。
......
祁良看着信件上的内容,忽的冷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祁良忽的想起十年前,那一段时间祁因因总是郁郁寡欢。
原来都是因为这封信!
这样嘲讽的话语,直言祁因因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他的母亲,那样淳朴坚强的女人,怎么会受得了这种侮辱?
所以祁因因才会愤怒,会崩溃,会颓废。
祁良记得祁因因当时消沉了一段时间,本来都慢慢调整好了情绪,却在之后又收到了一个包裹和一封信。
祁良至今不知道包裹里的那封信里说了什么,他只记得一回家就发现祁因因在院子里搭起火炉烧东西。
满满一炉子的红纸,烧成灰烬随着风飘在空中。
祁因因神情木然的呆坐在火炉旁,机械的将身旁的红纸一沓一沓的扔进火炉子里,热浪滚滚闪出阵阵波纹。
彼时年幼的祁良不知道祁因因为什么这么做。
他隐约觉得不安,静静的看着母亲面色阴沉的将红纸烧了。
那些红票,是他们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那天小小的火炉烧了很久,烧的火焰照的整个院子都亮了。
祁因因的表情十分不对劲,祁良没敢过去阻止。
火焰烧到了半夜,祁因因将包裹皮狠狠的扔进火中,这场燃烧总算结束。
事后祁良过去查看时,在月光下只瞧见厚厚的一层纸灰,四周只有一个精美的信封。
他还没来得及去看信封上写了什么,结果就被出门的祁因因一把夺走,然后不由分说的撕碎扔在了地上。
祁良从未见过发脾气的母亲,那是第一次见到她那样气愤,也是最后一次见到....
自那之后,祁因因就开始神志不清,时好时坏,嘴里总是喊着“斌哥”,分不清现实已经成为常态。
祁良至今不知道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他是在祁因因重病时意外发现当年被撕碎的信封。
看见姜元斌的名字后,想到母亲重病还不忘念叨着他的名字。最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如今事件串联,往事全部浮现眼前。
祁良紧紧攥着信件,脖颈青筋暴起,阴翳的眼神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信上的污言秽语刺着祁良的眼睛,字字都在提醒祁因因愚蠢的过往。
她像个傻子被耍的团团转,家破人亡,还生下一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子。
甜言蜜语不过是求偶的假话,海誓山盟不过是一时兴起,承诺的婚姻不过是缥缈的搪塞。
一切都是假的。
自始至终,都是利用罢了。
所以,祁因因疯了。
而祁良,成为了这个悲剧的产物。
他被迫接受这一切,被迫承受这些痛苦。
姜善见到祁良额头青筋暴起,似是极力忍耐。
她无法体会祁良此时有多难受,于是便缓步走向他,轻声说道:
“觉得难受的话就哭吧。”
野蛮生长的流浪小兽在受伤时也渴望安慰。
祁良缓缓抬头看向姜善,眼尾通红。见她眼神在担心自己,瞬然有些恍惚。
姜善蹙眉,叹了口气,最终走过去抱住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在呢。”
小时候他摔倒的时候祁因因也会这样哄他。
可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久的他甚至都快忘了那些场景。
多年积攒的委屈在这一瞬突然爆发。
祁良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泪水决堤而下。
他紧紧抱着姜善的腰,靠在她怀里闷声落泪。
姜善不语,纤长的手轻柔的抚着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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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二人离开了崖山村。
姜善跟着祁良坐着颠簸的农用车,辗转来到了祁家村。
祁良带着姜善来到了祁因因的墓前。
少年跪在墓碑面前,眼圈微肿,不知是不是在心里说了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摸着冰冷的石碑,坚定开口:“妈,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语罢,祁良缓缓起身,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姜善跟在他身后,脱口问道:“去哪儿?”
“回中海。”祁良顿住脚步,转图看向姜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姜元斌身败名裂。”
姜善一怔,木然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一次祁良来真的了....
二人默默无言的走在偏僻小道上,姜善本以为他会回家看看,没成想他为了躲开祁家村的人,竟然带着她直接走了这么偏僻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高悬正中的时候,他们走出了祁家村,此时姜善热的想要罢休。
祁良见她气喘吁吁,便直接走到她前面弯下了身子。
“做什么?”姜善疑惑问道。
祁良摆了摆手,沉声道:“上来。”
这里距离车站还有一段距离,他们还得走半个小时。
姜善见他执意如此,便直接趴在他身上。
少年宽阔的后背使人十分心安,只是天气炎热,他的额角流了许多汗水,后背也被汗湿。
二人的衣服被汗水黏腻在一起,姜善将头耷在他的后颈,伸出双手替他遮阳。
祁良的脸颊被遮出一片阴凉,他的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开口道:“给你自己遮吧,这样太累了。”
姜善却笑道:“我靠在你右肩,你都替我挡住太阳了。”
先前沉闷的气氛好似在这时缓缓消散。
他们就这样慢慢朝前走着,太阳晒得人都快化了,他们却觉得格外的熨帖。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总算走到了班次车站。
车站只竖了个小牌子,不仔细看都不知道这是站牌。
班次车一个半小时一班,他们站在烈日下等了许久,忽的一辆前往祁家村的车停在了车站。
车门打开,破旧的班次里陆续下来了几个村民。
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显得格外瞩目。
男人穿着一件一丝不苟的衬衫和西装裤,看起来和这个村子显得格格不入。
可当男人下车之后,姜善却愣住了。
“嘉训哥?”
姜善不可置信,脱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嘉训见到姜善和祁良也愣住了。
不过一瞬就恢复了神色。
他拖着行李缓步走到二人面前,轻笑着解释:“听亦钦说你们来宜江了。我正好来宜江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你们。”
梁嘉训耸了耸肩,一副“凑巧”的神情,只好说道:
“既然你们要回去,那就一起吧。”
梁嘉训来宜江出差还特意来祁家村看他们?
姜善有些诧异,转头看向祁良,见他神情淡漠,并不想开口。
她也只好先不猜测,答应了梁嘉训的邀约。
三人站在站牌处一块儿等回宜江的车。
气氛低凝,无人开口,整整十分钟才等到了班次车。
三人乘着车一路颠簸回到宜江时已经下午了。
梁嘉训开了车过来,他们便也就顺理成章的搭了便车。
一路上祁良一言不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梁嘉训。
梁嘉训自是能感受到这个弟弟对自己抱有敌意,索性不去理会,也不去招惹,打了个招呼便互相视对方为陌生人了。
姜善觉得气氛低凝,只好主动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嘉训哥怎么会突然来宜江出差?”
“公司要在宜江这里开拓业务,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梁嘉训回答的非常官方。
姜善点了点头,便也没有追问。
谁料梁嘉训却突然又道:“不过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姜善疑问。
梁嘉训转头深情的看向她,哑声说道:
“来见你。”
话音未落,祁良一记冷眼就扫了过去。
姜善感觉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却还是按住了祁良的手,让他注意点礼貌。
梁嘉训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姐弟二人的小动作,反而笑呵呵的说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上周六我父亲和姜叔叔商量了,我们的订婚宴的日期就定在下月初六。”
“什么?!”姜善一听这话直接愣住,诧异反问:“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她震惊之余却紧紧的抓住祁良的手。
祁良到底是压制住了火气。
“叔叔说你陪弟弟来祭祖,最好专心一些,等你回去了再告诉你也不迟。”梁嘉训唇角微扬,慢条斯理的扶了扶眼镜,不疾不徐的解释:
“况且,时间也不急,你还有很多时间能够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