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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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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俱是欢喜。这样一来,山西就不算是边境了,河套才是。

二月十五的大朝会,诏书颁发天下。天下震惊。

大明的老百姓不敢相信,可又顾不得不相信——

大明的官员俸禄,真涨了?

各项商税都加了?又减了?

海贸和互市的关税各有涨幅?

朝廷对于走私查的更严?

据说水师查封好几个私人小港口……?

这一件件大事,那可都是关系到千家万户的天大事!

因为大明查处贪污,正惊骇的老百姓们,放下心来。

天然仇富的老百姓拍手欢呼,都夸皇上英明,皇上仁慈。

部分大商人准备借此大机遇,大干一场;部分着急的大商人试图转移银子,结果刚出海就被水师抓住——查抄家产,名字宣告天下,满大明都知道这一家族的人,居然带着大明的银子出海……

这给大明所有人带来震动,皇上的意思很明显——胆敢逃跑去海外,有本事你跑。

各方沉默。甭管是盘剥百姓的大贪官,还是试图转移银子的大奸商,皇上竖起来铡刀,谁也不姑息。宣武门口的大炮天天响,一颗颗人头滚落到地面,流下鲜红的血,染红地面。

大明的老百姓,一面大为痛快,一面痛骂不良奸商叛国,一面各家各户打着小算盘,积极争取更好的日子——士农工商,各有各的忙乎,皇上也忙啊。

皇上不光忙,还忙里偷闲,拉着徐景珩逛街。

徐景珩对皇上这春天小禾苗一般,活力无限的小模样,那是真无法拒绝。二月二十八,满天飞着大风筝迎接阳春三月,皇上说春天要穿春天的衣服,那就要穿的桃红柳绿,徐景珩也答应。

皇上平时都是粉嫩的桃红色裤子,配上天蓝色的上衫,鹅黄色的软底丝绸靴,用色那个叫大胆却不显得突兀,妥妥的儿童版脱俗。出门那更是能折腾。

皇上自己一身里外,从头到脚都是粉桃红,还要徐景珩一身粉紫,从帽子到腰带到靴子,都是镶嵌各色大小不一的,明珠宝石钻石玉石,“低调”地奢华。

尚衣监送来衣服的人捂脸,伺候皇上穿衣服的小太监捂脸,唯有皇上精神抖擞,皇上仗着自己长得好,怎么闪亮怎么来,那显摆的架势,看得红石头里的鬼鬼们都捂脸。

皇上矜持且谦虚:“这是春天的‘亲子装’,你们不懂。”皇上抱着他的蹴鞠小球,背着斗鸡小白的鸡框,牵着徐景珩的手,昂头挺胸,出发。

所有人,服气。

皇上你长得好,你的本事。

指挥使穿着一身粉紫,居然不显得娘兮兮,反而多了几分不同于传统含蓄雅致,却又莫名凸显华夏男子优雅、飘逸、尊贵、华丽、魅惑……的风采,吾等除了服气,只有五体投地地服气。

文老先生摇着扇子,叹气:“果然是风采照人徐公子。”

红衣侠摇头:“皇上,你将来长成徐公子这样,可怎么好?”

皇上自信且自恋:“朕和徐景珩都是大明好儿郎!”

众人:“!!!”

众人没法说,长得太好,那就跟“怀璧之罪”一般,爱美的人趋之若鹜,哪管你是不是好儿郎?恨不得你不是好儿郎。

皇上小孩子自然不懂,出来宅子,一边踢球一边呱呱:“西洋人的宝石切割,和大明的不一样。大明的玉石是软的,钻石是硬的。大明没有切割经验,红绿宝石都是整个天然的形状。徐景珩,钻石可以用来切割哦。”

徐景珩接过来皇上的鸡框,拎在手上:“是不是用钻石切割钻石?此法好。”

“以前的宝石,都是大颗大颗,纯天然形状。张佐说,大明的宝石业将进入新的时期。因为有了切割工艺。碎宝石用处不大,都拿来给衣服镶边儿。”

“……好主意。”

“大颗亮亮的好看。”

爱美·皇上,小球上也有碎钻,皇上把小球在身上从头到脚转一圈,没有落地,完美。几句话的功夫,到大街上,满大街的人围观,真真是车果盈车、看杀卫玠。

早春的北京城,满大街的颜色绚丽,男子们奇装异服各花心思,斗鸡、鹦鹉、画眉……齐齐露面。女子们一身红、紫、黄、绿争艳斗研,尤以红裙姣姣,罗衫叶叶绣重重、眉黛夺得萱草色……

可都没有这两个的大胆装扮引人注目。

偏偏皇上心大,越多人喜欢他越欢喜,那炫耀的小样儿,满大街的人,服气!

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看一眼自己的蓝色衣服,看一眼那小哥哥的一身桃红,和自己爹爹喊着“要”。他爹看看胖儿子的黑面堂,怎么办?这是遗传!

有个同样一身桃红色,用黑、白、灰冲淡艳色的年轻人,捶足顿胸——不是艳色不能穿全,而是自个儿长得不够艳,撑不住!

外面长袍、里面上衫下裤、鞋袜帽子腰带……都是同色系,皇上和指挥使来到城西的斗鸡坑,参与斗鸡的人不看斗鸡看他俩。

上万人行注目礼,皇上可算是完美达到今儿的所有目的,得意地笑,得意地笑。听到众人说徐景珩“一身粉紫也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更是得意的找不到东西南北。

徐景珩在一张躺椅上坐下来,用一口酒,看着洋洋得意的小孩子,眼神宠溺。

红石头里的鬼鬼们一起起哄:“指挥使你这张祸国映民的脸,你看看大小姑娘们脸红的……”皇上一转头,对在场的姐姐姨姨忒友好地笑——万一有个合适的好女子,朱载垣就有弟弟妹妹~~~

满怀梦想·皇上,从鸡框里放出来他的斗鸡小白,开始打比赛。斗鸡比赛完,去和小孩子们玩蹴鞠,就感觉自己和春光一起明媚,和春花一起烂漫,春风拂面,皇上也是小春风一缕……

中午回来,一数银票,两万两变十万两,眉开眼笑地乐:“徐景珩,朱载垣赚银子。”

徐景珩失笑:“皇上棒棒。”

余庆端着参汤进来,也笑:“皇上前几次出宫,北京城的小儿郎都为了穿‘飘飘鞋’,可劲儿练习功夫,还为了穿桃红柳绿天蓝,可劲儿美白。明儿不知道又穿什么?”

皇上接过来参汤试试温度,端过来,看着徐景珩一口气喝完,满意:“红色好看。紫禁城朱红的宫墙,非壮丽无以重威,大明的官服,非紫气不能形容。”

“是极是极。臣听西班牙人说,大明的红色,鲜活得让人看到第一眼就心跳加速。这都是太~祖皇帝的功劳。”

皇上也“是极是极”,还说:“太~祖皇帝聪明。”

太~祖皇帝噎住——他那么多的文治武功,在这赖皮子孙的心里,就因为选衣服聪明。徐景珩领着皇上洗漱,红石头里面的鬼鬼一起笑话太~祖皇帝。

“老朱你看你折腾理学折腾的,叫朱载垣穿粉色,明儿大明儿郎都穿粉色。”

太~祖皇帝气得失去理智:“粉色哪里不好?大明好儿郎,穿粉丝也一身男子气概。”鬼鬼们更笑话他,有本事你也穿粉,气得太~祖皇帝和他们打成一团。

蹲墙角的一伙儿鬼鬼吸吸鼻子,谁也不敢吱声。每天被抽鞋底·唐玄宗满心怀念:“大唐遍地榴花染舞裙……”被他亲爹亲爷爷一起抽鞋底。

皇上看着鬼鬼们的闹腾,刷完牙腾出来嘴巴,也有问题:“为什么大唐人跳舞好看?为什么好儿郎不穿粉?”

“大唐人……骄傲地展现人体的美,双臂向太阳伸展,双腿和骏马一般跳跃。

颜色……时代的变迁充满幽默,也是轮回。每一个朝代,一开始都很穷,家家户户节俭过日子,顾不上穿衣打扮。到盛时,女子穿男子的颜色,男子穿女子的颜色,什么规矩说法都无需顾忌。”

皇上小小的惊讶。

“我知道,是因为大唐女子大脚,能跳起来。那现在到了啊?”

“……差不多。”

“那大唐盛大的时候,女子穿胡服骑马玩马球,大明的女子小脚多,不能穿男装骑马,不能骑马,少了多少乐趣儿?”

“……有道理。皇上想要大明的女子长大脚,有点难办。”

皇上小鼻子皱皱,下人给他脱衣服,他拉着徐景珩在池子里游两个来回,沐浴,换一身亵衣亵裤,临睡前还问唐高祖:“大唐女子为什么喜欢长大脚?”问的唐高祖、所有鬼鬼们一起咳嗽。

小孩子嘛,养的无拘无束,骄纵的要捅破天,想穿什么穿什么,什么好看喜欢什么,宝石就要大颗的、亮亮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小孩子单纯的只是喜欢那份儿美,希望全大明人都美美。

奈何在一个脚上拧巴住了。

小脚,不能种地,不能骑马,不能打马球,踢蹴鞠也是拘束得很,不能有大动作……皇上作为一个,恨不得自己的脚长大长大,一脚踏尽大明的有梦想的小孩子,特想不通,为什么女子喜欢长小脚?

可这要他们怎么说?汉唐皇帝笑话大宋男儿没有志气,大宋皇帝笑话他们关系混乱,私德不修……

皇上听半天,没有头绪。

“女子奇怪啊。徐景珩。朕要大明女子长大脚,骑马打架,和兔子赛跑。”皇上鼓着腮帮子,志气冲云霄——没有合适的好女子,朕自己培养!

难得徐景珩定力高,还煞有介事地附和:“一朝一代,兴兴亡亡,男子不以为羞,反而女子的脚越来越小,愧煞先人天地,何来道理?”

皇上难得听到徐景珩骂人,眉眼弯弯地学文老先生说书。

“历史一段一段,扰得小老百姓不得安生。可是有朱载垣啊。朱载垣要大明好儿女,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看最美的人儿,管他一朝兴,一朝亡~~~”

皇上说着话尾音长长,胖胳膊挥舞,明明眉眼困倦,却还是一副自由、饱满,郁郁葱葱的小样儿。一干鬼鬼们实在说不出来打击他的话。

太~祖皇帝猛地咳嗽再咳嗽,皇上装听不到。

皇上和徐景珩午休。红石头里的鬼鬼们,汉唐魏晋南北朝的皇帝,一起嘲笑宋朝的皇帝——

你看你们,男子打仗打不赢,就要女子长小脚,你们羞不羞?羞不羞?深山大脖子不以为丑,反而笑话细脖子丑,愧煞先人天地……

宋朝皇帝们气啊。太~祖皇帝也气啊。《女儿经》上说:“为什事,裹了足?不是好看如弓曲,恐她轻走出房门,千缠万裹来拘束!”洪武十六年的《衮冕制度》规定:“命妇复杂繁盛冠饰和缠足。”其中的原因,如何说?

更可气的是徐景珩,乱七八糟的教导小孩子!

徐景珩哪里管他们的“亡中兴,兴中亡”?午休起来,领着皇上一身“淡系孔雀色”的衣裳,带着皇上出宫去看匠户。

大明的匠户,来源很久。乃是沿袭元朝一些制度中的匠户制度,工匠、军匠比一般民户地位低,世代承袭,且为了便于勾补不许分户。

轮班匠须一年或五年一班,轮流到官手工作坊服役,每班平均三个月。住坐匠要每月,赴官手工作坊中服役十天,若不赴班,须月出银一钱由官府另雇他人。轮班匠的劳动是无偿的,还要受文官、工头层层管制盘剥……

天顺十年,工匠逃亡多达三万八千余人。朝廷一方面设法招抚,一方面将逃亡匠户发往卫所充军,知情不举者亦充军。

成化二十一年,朝廷被迫下令轮班匠可折收银两:南匠每名月出银九钱,北匠每名月出银六钱。

一百五十年来,大明的工匠怠工、隐冒、逃亡等等手段层出不穷……

皇上跟着徐景珩走访一家家作坊,看着木匠家的老匠户埋头干活的专心安宁,打从心眼里微笑。皇上知道那种,全副身心都融入一个榫卯里的感情。

可皇上听着工头的大声呵斥声,感受年轻匠户们身上的戾气躁气,不同于满朝文武的戾气躁气,小胖脸皱巴成团。

“徐景珩,官员涨俸禄,商者大变革,农户们有土地改革,我能为匠人们做什么?”

“……有。”

“直接规定轮班匠一律征银,朝廷以银雇工?”

“若废除匠户银,也就是废除匠籍,统一归于民籍,则要收取丁银……等湖广土地改革,新税法稳定实施后,可试着将匠银摊入田亩,统一收取。”

皇上抬头看蓝天,天空高远,皇上的小胖脸上,和徐景珩一样的安静。

皇上长大了,不是闹起来哭鼻子,生气,也不是为了练功杜绝感情的狠绝。

皇上在布庄里,和见猎心喜的织染工匠描述孔雀色的美丽,和孔雀翎一样神秘、梦幻、遥不可攀、尊贵……的色彩,蓝色,绿色……一起渲染的,属于梦想的沉淀、重塑、创造,却又融合于自然,和谐于天地。

在酒庄里,看看酒曲,跟着徐景珩学闻香知酒,了解大明从不禁酒的原因过程。

在首饰店里给祖母和娘买礼物,店掌柜说因为朝廷涨商税,所有金玉首饰都涨价,皇上嘴巴张得老大,当时也没生气。

第二天,三月初一大朝会,皇上听完内阁六部九卿的上奏,和满朝臣工提出来:轮班匠一律征银,朝廷以银雇工,有户部商议如何征银。

沉默。

但没有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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