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成了夫君心尖宠(重生)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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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你也是安如公主的长子,出身高贵,端的一派矜贵优雅。怎么一出京城就成了这幅模样。
闻人翎愈发嫌弃他,硬生生忍着没有去说他。
岳峯倒不知他心中所想,咬着蟹腿,向闻人翎莫名说了句:“我听说这望阳楼是公子新接手的,能将此酒楼盘活,是公子有本领。但依在下拙见,这酒楼你买的值。”
闻人翎锁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岳峯见他没有追问自己,便又说道:“等着瞧好吧,再过几年,这里不会再是徽州的偏僻处。”
闻人翎眸光深邃,擦拭着嘴角,笑得意味深长,“那就借公子吉言。”
看来码头整改一事,早就有了说法。
“公子慢用,我就不叨扰了。”
闻人翎颔首一笑,刚起身就有打杂的店小二将空碗收走,岳峯见状,扬声道:“公子,还未问你尊姓大名。”
闻人翎顿步,眉眼中的笑意清浅,烟青色的衣衫气质儒雅,他说道:“复姓闻人,单字一个翎。”
“闻人公子,我叫岳峯。”
当他走后,岳峯的眼神骤然发生了变化,温情褪去,阴冷布上眼底。
闻人翎?看来真是那个娶了夏婉然为妻的闻人翎。
岳峯擦了擦嘴角的酱渍,刚才的那碗香味极佳的蟹腿面所带来的好心情已经在此刻消散,他放下一块碎银子,阔步离去,衣袍飘起,走路带风,他面色微冷,桃花眸中的杀气让他看起来甚是阴鸷,和刚才的那人好似判若两人。
“主子。”
“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岳峯从望阳楼出来,就上了一辆马车,片刻后,一个男子在车外拜见了他,得了岳峯的允准,他这才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主子,属下已经收到了京城来的飞鸽传书。方家的庶房之子方芝涟带回来一个妾室,是远嫁出门的方湄华庶女,二人在夏府生出情愫,那庶长子方芝涟就将庶女收进了房。”
岳峯垂着眼帘,眼尾渐渐发红,他把玩着扳指,哑声问道:“那庶女,是不是叫夏妙然。”
男子颔首,“是,自从方芝涟带着夏家女回方家后,多日未出门,庶房夫人咒骂夏家女是个狐媚子,勾/引男子让他离不得身。庶房夫人后来还是请了大夫,说是...调理方芝涟的身子。”
岳峯面色铁青,抬手将扳指砸在了车壁上,他眼底的癫狂戾气看起来阴森可怖,他沉着声音,道:“让你的人给我死盯着方家庶房,敢有人对夏妙然动手,我不管是谁,需得让他生不如死。”
“是!主子。”
岳峯挥挥手,让他退下。
他阖上双眸,遮住眼底的暴戾,深吸一口气。
自己一定要稳着,绝不能让那老虔婆发觉。
远在京城的方家,此时鸡飞狗跳,闹得让人太阳穴直抽抽。
原因无他,方芝涟正在摔着药碗,他狰狞着面孔,阴郁爬满了他的眉眼间,本身俊逸的样貌现在已经变得有些许恶相,他凶狠地拍着自己的双腿,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根本没有反应的/胯/下。
方芝涟正值年少,去江州前,方老夫人还说要给他在京中相看合适的贵女,等他回了京后,说不定身上就多了一门亲事。他知道自己的表妹夏婉然倾慕着他,可方芝涟瞧不上她的出身,所以在听了方老夫人的话后,他这才同意夏婉然的请求,护送她回江州。
虽然他对夏婉然没有情意,但好歹是亲戚,也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方芝涟将所有的错都迁怒在夏婉然的身上,好似忘了他回江州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
那便是趁着自己还没有成亲,将那个他惦念了许久的豌豆黄姑娘给纳为妾室。
谁也不曾想,方芝涟这一去江州,就彻底变成了一个无根的男子。
方芝涟眼神阴毒地看着夏婉然,如果不是三皇子有令,他早就把这个贱人给害死在后院之中了,当初三皇子说要让自己娶她,可夏婉然连累的自己失了子孙根不说,还中了毒,她自然不配为自己的正妻。
成为自己的妾,已经是高看了她。
“夏婉然,伺候我喝茶,刚入口的药太苦了。”
坐在圆凳上默不作声的夏婉然小心翼翼地倒了茶,摸了摸杯,不温不冷,她松了口气。
方芝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夏婉然,直接用茶泼了她一脸,这个贱人的晚娘脸,真是让自己的恨意加深。
“你给我滚出去!”
夏婉然抹了一把脸,眼神没有波动,弯着腰像是个奴婢,毕恭毕敬地关上了房门。
她刚出来,就被一个丫鬟给拉到了另外一边,递给她干净的帕子,小声说道:“表姑娘,你快擦擦吧,等会夫人说不定就过来了,看见你这个样子,定是要对你发脾气的。”
这丫鬟名叫鸣鹤,她是方芝涟身边的丫鬟,对夏婉然甚是熟悉。只是鸣鹤也没想到,前些日子在方家还算是受宠的夏婉然,转眼间就成了这幅狼狈模样。
鸣鹤转念一想如今方芝涟的惨状,她唏嘘不已,公子之前在方家同辈人中出类拔萃,可现在因为个祸事儿成了废人。这个秘密现在已经是庶房中的禁忌,知晓的人并不多,鸣鹤会知道也是因为她是方芝涟的大丫鬟。
“表姑娘喝口热茶吧。”
鸣鹤的善心让夏婉然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抱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她现在的日子过得痛苦不堪,明明方芝涟被人废了是他惹出来的事情,为什么方家的人偏偏就怪上了自己?从前对自己温柔的舅母日日折磨自己自己不说,连最疼自己的舅舅也成了另外一副面孔。
你们该恨的是夏妙然,不是她夏婉然!
鸣鹤看着她红着眼面皮抽抽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表姑娘,说她可怜吧,她也可怜,但说她可恨,这话一点也没错。自己是府上的家生子又是公子身边的心腹丫鬟,有些事总比旁人知道的清楚。
这个表姑娘不愿意嫁给和她有亲事的男子,便让自己的庶妹替自己给嫁了过去,听夫人的话语气,好似那个庶妹还被毒哑成了个哑巴。
哎,不仅如此,她跟着公子回方家的时候,对外宣成是夏家的庶女夏妙然成了公子的妾室。当时自己就觉得这名儿好似在哪听起过,后来还是夫人身边伺候的老嬷嬷点明了自己,那夏妙然正是给表姑娘替嫁的人。
合着表姑娘是怕自己找人替嫁的事情被人发现,而且成了妾室总归是个不好听的名声,索性她就顶了自己庶妹的名字。反正那个庶妹是借着她的名字替嫁,现在她用起庶妹的名字,十分的理直气壮。
“鸣鹤?”
夏婉然喊了她几声都没有应答,所以便伸手推了推她。
鸣鹤听见她的声音,下意识躲开了她的手,眼底的惊恐让夏婉然心中苦涩。
鹤鸣连忙解释说道:“表姑娘,奴婢刚在想怎么给公子布置晚膳,一不留神就没留心表姑娘的话。”
她之所以对夏婉然还算和气,主要还是怕哪日夏婉然东山再起,故意针对自己,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卖她个好。像她这种能屈能伸的人,最让鹤鸣忌惮。
夏婉然强装欢笑,扯着嘴角算是把鹤鸣刚才的神色给掀了篇。
“表姑娘,你之前托我给你买的绣线和锦缎买回来了。”
自从夏婉然回了方家,她就再也没有迈出去方芝涟院子一步,庶房夫人勒令她好好伺候方芝涟,而且夏妙然也不想出去见人,毕竟成了妾室不光彩,能不露面就不露。
夏婉然听言,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握着鹤鸣的手,说道:“鹤鸣,我会记得你对我的好的。”
自己现在孤立无援,就连外祖母也对自己有了芥蒂,所以自己得用心讨好她。等外祖母原谅了自己,这以后在京城的日子就能好过了。
毕竟,方芝涟只是庶房所出,他现在成了个废人,外祖母理应高兴才是。
“人呢?夏婉然人呢!”
房间里又传出了方芝涟的怒吼,夏婉然吓得手一抖,连坐都不敢坐着,慌乱起身,顾不上和鹤鸣说话,就进去伺候方芝涟了。
“你这个贱人,给我跪下!谁准你在外面偷懒?嗯?”
随着他的骂声,方芝涟砸东西的声音让鹤鸣眼皮子一跳,自己还是快些去请夫人吧,别又折腾的收不住场。
王氏刚阖上眼浅眠就听见了自己的心腹嬷嬷的声音,她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咒骂道:“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吵了我的清净。”
“二夫人,公子院子里的鸣鹤来了。”
王氏嘴角一耷拉,整个人的面相更是刻薄,她长得只能算是清秀,人老珠黄,不得夫君的宠,所以她将期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可没想到......
她眼睛不由得红了起来,用帕子捂了捂脸,闷闷道:“把那丫鬟给我叫进来。”
鹤鸣一来,十之八九肯定是涟哥儿又在闹了。
她听了鹤鸣的话后,冷声道:“就让夏婉然受着吧,这是她欠涟哥儿的。那些被涟哥儿摔得东西,明儿我让管家给你添置,涟哥儿院子也得加个小厮伺候,之前那不中用的玩意儿发卖出去了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她那前途无量的涟哥儿,命怎么就这么苦!该死的三皇子,怎么就没死在江州官路上!
她阴狠地咬着唇瓣,神色狰狞可怖。
涟哥儿,娘会帮你报仇的。
“姑娘,你快来看!”
“榴红,妙妙刚喝完药,待会儿你再来。”
榴红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那只猫,焦急地咬着唇瓣。
陆焉是个混不吝,指着乐乐身边的那只黑猫,揶揄道:“该不会是乐乐拐回家的媳妇儿吧?来让我瞅瞅是公还是母的。”
陆翘嫌弃地看着陆焉,靠近采莲,小声嘀咕:“我总觉得我哥变傻了,没以前那么精明了。”
采莲意有所指,说道:“以前的日子难过,他作为男子自然要承担起照顾你的责任。现在咱们被一个好主家给买了下来,日子过得安生,你哥哥没了压力,当然就变得活泼许多。”
陆翘扒拉着采莲的肩膀,笑吟吟地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呢,我都胖了呢!”
说起这个,采莲也颇为苦恼,二人对视一笑,谁让闻人翎开了一家酒楼,缺什么也不可能缺少吃食,人能不胖么。
闻人翎按着夏妙然的肩头,说道:“过会再出去,你不嫌药苦了?”
夏妙然皱巴着脸,她就像是奶猫儿似的,昂着小脑袋,寻着闻人翎手里的蜜饯子的味道靠了过去。从闻人翎的视线望过去,她圆润的面庞气色极好,嚼着蜜饯子吃的时候,眼睛愉悦地弯了起来,等到她躺入闻人翎的怀里时,那就代表着蜜饯子已经掩盖住了那股子苦味,所以她现在正快活的享受着蜜饯子的甜意。
闻人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让她红润润的菱唇撅了起来,夏妙然迷茫地眨眨眼,那双圆溜溜的杏眸娇俏可人,她宛若一颗熟透了的蜜桃儿,咬上一口就能吃到满嘴的清甜。
闻人翎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眼神里的光芒令夏妙然心有余颤。
她太懂这种眼神代表的是什么含义,所以夏妙然反抗地白了他一眼,双手放在胸前做防备。
闻人翎低声笑着,摸着她的脸,意味深长地说道:“莫非是妙妙想...了?”
夏妙然抬手就捶了他,闻人翎这人怎么能那么可恶。
【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呀!你快去梳妆台那儿照照镜子,你这眼神就跟狼见了肉似的,别以为我猜不到你的小心思哦。】
夏妙然戳着他的胸膛,得意地笑了起来,呲牙咧嘴。
闻人翎挑了挑眉,反问道:“既然妙妙都看出了我的小心思,那你打算何时成全我呢。”
夏妙然从他怀里起来,摇摇头,狡黠从她眼底划过,道。
【不可以哦,最近这几日都不行呢。】
闻人翎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照着她的臀儿就拍了下。
“小没良心,就知道勾我。”
夏妙然好不容易让他吃了会瘪,那自然开心的不得了,仗着他没法子收拾自己,夏妙然无法无天的逗着闻人翎。
等到闻人翎脸上彻底没了笑意后,夏妙然便扭头就跑,好似身后有鬼在追她。
夏妙然脸蛋儿红扑扑的,刚出房门,就被榴红给拉过去,指着窝在墙角的一黑一白两只猫儿,说道:“姑娘,乐乐带着另外一只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