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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一口你的龙气(重生)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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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询头一次知道言语能够这么伤人,他心口发疼,背后都冒出一层冷汗。

他下意识想去抓小姑娘的手,却只看见小姑娘戒备地躲开,“江以询,你若是想得明白,就不要过来纠缠让人厌恶。”

说完小姑娘直接消失在眼前,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江以询看着面前的人影逐渐消失,空握的手慢慢紧捏成拳头。他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何再能放手。

周怀柔是出来找七公主的,好巧不巧就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这段时间很不好过。她本就出身不好,当初是美人时,虽说要侍候一个的足以给自己当爹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能够给她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她咬咬牙也就直接认了下来。

谁知道这样的好日子没有过上几天,先皇就突然驾崩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彻底到头了。现在的皇帝可不是什么好心肠的,直接将她们这群没有子嗣的妃子赶到冷宫,只给了最基本的份例。这只能保证她们饿不死而已,要是想穿金戴银却是不可能了。

可周怀柔怎么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她背地里找了好几次江以询,想要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她一把。谁知道写出去的信件就像是石泥落入了大海,没有丁点儿消息。

现在看见了江以询,她自然不会放过,立马上前去叫了一声表哥,开始哭着说这段时间自己到底有多么不容易,最后半真半假赖上了,“当初我可全都是为了你才进宫,也为了你做了不少事。表哥,你可不能不要我。”

说实话,周怀柔长得不算差,不然也不能得宠很长时间。现在梨花带雨地哭着,倒是有那么一点楚楚动人的味道。

江以询半搭着眼瞧她,脸色阴阴沉沉看不出喜怒,周怀柔心里越发忐忑。

但她知道现在的皇帝做过江以询一段时间堂弟,这情分是不同寻常的,他日后定是前途无限,现在搭上男人准是错不了。她才十八岁,可不想在冷宫里等死。

想着,她的身段就放软了不少,依偎过去用自己的挺翘的地方轻轻蹭着男人的手臂,“表哥,我心里一直是有你的。我这个人胆子小得很,要是长期这么担惊受怕着,就不知道会在外面说些什么。”

“呵。”男人冷笑一声,没有应声,猛得攥住她的下巴,面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你也配要挟我?”

他手上的力道极大,周怀柔都要喘不过气来,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在重新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时,周怀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接着就听见男人说:“要是我在外面听到任何不利的消息,仔细你这条命。”

周怀柔是真的怕了,也是真的不甘心,看向江以询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第83章

陆云娆是全然不知道自己走后江以询和周怀柔还有短暂的接触, 她自个静静呆了一会儿,平复好心情之后,才往宴厅那边走。

程氏见她才过来, 问了一句刚刚去了什么地方。陆云娆怕她担心, 只说是觉得闷人, 所以才在御花园里面呆了一会,现在才过来。程氏还想要细问, 就听见前面有了动静——皇帝已经过来了。她这才收回神思,跟着众人跪拜。

在众人都低下头时, 陆云娆趁着没有人注意,稍稍抬了抬头, 看见坐在高位上的男人。

他的容貌一贯出众,清隽俊美又带着一点冷意,恍若不似真人模样。更让人不敢直视的是他周身的气度,多了上位者的沉稳和难以捉摸,让人不由恭敬臣服。

她是很难将眼前的这个人同那个在平凉城背着众人来她屋子里,与她同被而眠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正想着, 男人突然朝着这边看过来, 趁着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笑了笑,张口说了两个字。

她通过唇形判断, 好像是“等我”?

她一时不太确定,正好众人起身,她便混在人群当中,没敢再抬头和男人有什么眼神的对视。

宴会到了中途时, 从旁边突然冒出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宫女, 低声朝着她说:“姑娘, 皇上想请您见一面。”

“嗯?”陆云娆看了看坐在首位上正在同人饮酒的男人, 一时疑惑。

小宫女紧接着往她手中塞了一块龙纹玉佩,小声道:“他有些事情想亲自同您说。”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用龙纹装饰。

陆云娆犹豫了一会,想着要问问陈拟锦的事儿,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宴会跟着过去了。

现在是傍晚,有点日头可也没那么明亮,陆云娆走了一刻钟不到却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走着怎么也不像是去那间宫殿说话的样子。她停下脚步,望向身后的小宫女,“你确定是皇上找我说话?”

“奴婢不敢有任何隐瞒,确实是皇上邀请您,否则怎么有这一块玉佩。”

她又提起这枚玉佩,陆云娆这才觉得有点不妥。江行舟真要是想见她,为什么不找一个她认识的人过来,反而要一个她不认识的小宫女带着信物来找她?而且什么事情那么着急,他的私人府邸就在陆家隔壁,再不济他也可以出宫找她。

“姑娘,时间快要到了,要是去的迟了,皇上该不高兴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有点事儿,就先不过去了。”陆云娆说着转身,看见那名小宫女堵在她面,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皇上说要将您带过去,结果你没去,这不就是叫我为难了吗。”小宫女的音调没有一点儿起伏。

陆云娆感觉不妙,就要逃走时候,突然颈后一晕,整个人都昏倒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先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刚想抬手的时候,手里就多出一把带着血的刀子。她整个人瞬间就清醒过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了在她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陈拟锦。

她身上的寒毛瞬间就竖了起来,额头都冒出冷汗,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在陷害。她心脏的的扑通扑通,正要离开,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尖叫声。

那个丫鬟明显是被吓坏了,“小姐,是你杀了小姐。”

陈家女眷原本看见陈拟锦迟迟不归才出来寻找,听见了动静走了过来。陈夫人见到这一幕,整个人直接往后仰去,身边两个丫鬟连忙将人扶着。身边有懂点丫鬟,连忙对着她的人中又掐又挠人,她才悠悠转醒。

刚张开眼,她两行眼泪就落了下来,直接扑到女儿身上,眼泪不停往下落。她颤抖着手,伸出手指在她的鼻下探了探呼吸,确定真的没了呼吸之后,她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神色悲恸,发颤的手指指着面前的杀人凶手,“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女儿,你个天杀的东西!”

“不是我。”陆云娆头脑清楚,试图将话说明白,“我也是被人给打晕了,醒来之后就已经在这里,这时候陈姑娘已经出事了。”

骤然失去爱女的陈夫人哪里听得了这些,崩溃吼着,“我要报官,我要让你杀人偿命!”

御花园出了命案,很快就有人传到前面去。

陈夫人想要动手,不远处传来极为威严的声音,“住手。”

江行舟大步走在前面,他的身后跟着一众侍卫,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向两旁散开让出一条道路。

他便往前,正好站在了陆云娆的前面,将身后的人挡住。沉着脸,扫视周围一圈,

他沉着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了人命,自然是要审判的,原本一场热热闹闹的宴会突然就这么戛然而止。

陈拟锦已经被抬进太医院,御花园整个封锁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在场所有人全都去了勤事殿,皇帝做了主审。

才问到陈夫人,陈夫人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今日我们一同在前面参加宴会,中途的时候她说有点事出去。我原本想着我和诸位夫人说话,她一个小孩子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就同意了。谁知道宴会都要散了,我才让同女眷一起来找。半途中,听见丫鬟一声尖叫,来的时候就看见我可怜的女儿倒在血泊中。”

她说着悲愤地指着陆云娆,“就是她!就是她杀害了我的女儿!我来的时候看见她手上还握着刀子!我可怜的女儿啊……”

陈夫人哭得整个人歪歪倒倒,要不是想让真凶伏法的念头撑着,只怕都要昏阙。

任谁都受不了自己养在身边的女儿,好好出去一趟就这么没了。众人心中悲戚戚,看向陆云娆的目光中就带着不善。

江行舟声手指微微动了动,身后的徐公公就连忙站了出来。徐公公声音还有几分尖细,“陈夫人,您这可是在圣前,是非决断自有皇上做主。陈姑娘出了事,谁不难过,可若是这般也惊扰了圣驾不是。”

陈夫人脸色变了变,最起码没有再继续哭下去。

江行舟声音放缓了几分,问陆云娆,“你是怎么说法?”

“我在宴会中途的时候,有一个小宫女过来,说是……”陆云娆下意识看了一眼江行舟,停顿了一会继续说:“说是找我一点事,我便跟着她一起出去。结果她带着我越走越偏,我察觉不对劲想要逃走的时候,她就将我打晕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陈姑娘,我的的手中也不知道被谁塞了一把刀。”

“你这就是在狡辩!”陈夫人立马反驳。

“够了!”皇帝呵斥一声。他面容沉沉,一双眼锐利极了,周身的气势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夫人被吓得停了手,像是一只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瞬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陆云娆还是坚定自己的说法,“我绝对没有杀害陈姑娘。我之前一直生活在京城,而陈姑娘生活在江南,我同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同她无冤无仇,没有必要做这种事。”

众人的想法跟着变了变,在下面小声嘀嘀咕咕起来。

“要说是杀人,那都得是有点深仇大恨,不然谁没个顾忌,不怕给家里带来坏名声?”

“两个人照理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才见了一面,就突然杀人,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是呀,这中间怕是还有什么冤情。”

陈夫人听着周围议论纷纷,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她正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编排,就瞥见一脸想说又不敢说什么的楚清清。

江南四大家族平时往来不多,彼此之间就算是不熟也有个了解。陈夫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求到了楚清清面前,“楚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楚清清有点为难,犹豫再三之后,才在母亲反对的目光中将之前发生在御花园的那一幕简单说了出来,“我们正在说话,中途时候陆家姑娘过来打了一声招呼。后来陈家姑娘看陆家姑娘和离了,说是要给她说亲,陆家姑娘有点生气,两个人吵了几句快要打起来。”

楚清清说话说一点藏一点,压根就没提陈拟锦那庶子那羞辱陆云娆的事。她垂下眼眸,左右自己没有说谎,便心安理得地福了福身子,“在场的不只有我,还有其他人。我嘴笨,说得未必那么全乎,可以找其他人出来问问看。”

后面相继有几个在场的人出来证明,楚清清所言并非虚假,却都像是提前说好了一般,将陈拟锦的那番话忽略掉。这样一来,显得她更加蛮横无状,增加了几分杀人的嫌疑。

陆云娆岂能听不出众人话语中的机锋,难堪又生气,这些人是不是吃定她不敢将陈拟锦的污言秽语说出来,才这般颠倒黑白。但她明白现在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朝着楚清清挑明了问,“你也说说看,陈家姑娘说要替我说亲时,都说了什么。”

楚清清眼底水光盈盈,显得很是受伤,“陆姑娘,我并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不必如此针对我。”

“可你是第一个站出来伸张正义,既然如此,为何不说全了?”

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楚清清身子都在发抖,眼眶通红,双拳却紧握在一起,尖锐的指甲都快要戳进肉里。

她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楚夫人伸手一把将她揽在怀中,替她说:“她不过是个孩子,才经历这样的事,害怕是在所难免的。陆姑娘,不必这么咄咄逼人。”

“她刚刚指证我的时候,可没有这般害怕,是因为隐瞒了什么吧。既然楚姑娘不方便说,我便替她说。”

楚夫人感觉到怀中的女儿在瑟瑟发抖,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人继续说。

“当时陈姑娘口口声声,说是要让她的庶兄上门提亲,说是看上我都是我的福分。她这般言语无状,我也过是告诉她,想宴会之后问问陈夫人,这种话是不是长辈们亲口说出来的。她就想动手打人,被众人拦了下来。”

陆云娆的眼神在刚刚站出来的那群人脸上划过一遍,“她虽然口舌无状,但可能久居江南不懂京城规矩,我便没有计较,绝对不可能对她痛下杀手。我想问问楚姑娘,刚刚大义凛然,怎么就独独将陈姑娘羞辱我的话略过了。”

楚清清躲在楚夫人的怀中,只咬着唇发抖,并不说话。

陆云娆继续将目光看向楚夫人,“我是不是要忍气吞声,任由别人污蔑才不算是咄咄逼人?您说楚姑娘还是孩子,可我比楚姑娘还小上几个月呢。”

楚夫人一张脸顿时涨了通红,心中火烧火燎,连带着觉得自己一贯聪明的女儿都厌恶几分。刚刚她还示意女儿不要出声,结果她还是往人的枪口上撞。

她到底涵养好些,很快压下心中的怒火,朝着陆云娆弯腰,咬着牙说:“原是我不了解情况,爱女心切之下说错了话,我向陆姑娘道歉。”

众人这时候也看明白情况,眼观鼻鼻观心,只觉得这是一笔烂账。不过这陈家姑娘委实不懂规矩一点,陆云娆就算是合离过的人,那前头的夫君也是当今的圣上,那个什么东西奚落她,最后不还是打的皇上的脸面。那些家姑娘也是蠢的,不关自己的事却硬凑上去找麻烦。

可没瞧见皇上现在的脸都黑了一层。

在场的人盘算着自己家有那些亲戚,出去之后一定要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和刚刚说话的人家结亲。就这般教养,有了姻亲关系就是一种拖累。

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次脸,怕是这些人后面子女的婚姻都困难。

陈夫人心里也觉得女儿做的不好,可再怎么不好,也不是陆云娆杀害她的原因,她又哭了一场,“肯定就是她怀恨在心,憋足了劲儿想要报复呢,请皇上为我女儿做主啊。”

江行舟气急反而笑了出来,“现在事情并不明朗,朕自然是要查清的。”

在陈夫人包括众人看来,人赃并获,杀人动机也有了,这还有什么不明朗的。

陈夫人恨啊,她委屈啊,就算知道有些话不合适,她还是问了出来,“皇上是因为当初和陆家的姻亲关系,一定要护着这个人吗?”

这话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所有人都低着头,可视线都是往首位上的那个男人身上去。

“只要不如你意,就是朕偏袒?”江行舟看过去,眼神充满了告诫与震怒,声音沉了几分,“不如朕这个皇帝换你来做如何?”

陈夫人被吓得腿软,连忙对着地上磕头,“臣妇不是这个意思,臣妇一时失言,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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