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重生后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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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果然大军屡战屡胜,将沂虎国的军队逼退到了境线内,并一举击破他们的边城樊图,为战争的胜利画上了句号。
当时郗延确实提到了那谭玉书的名字,这战策书为他与谭玉书二人所写。
如今郗延替他请赏,倒也无伤大雅,只不过这么火急火燎……倒像是要抢亲似的。
“一应封赏,等上朝之后再谈便是,就这么早早赶来打搅朕休息。”阳临帝笑了一声,“赶急吗?”
郗龙委屈极了,他抓了抓自己头发:“我哪知道是他替旁人求的,我还以为是替他自己求的,这不是怕儿媳妇跑了,才早早拎着他来么。”
“罢了,来都来了,便说说吧。那谭玉书看上了谁家闺女?”阳临帝已经起早了,眼前又是两位刚打胜了仗的功臣,自然得给面子。
郗延知道此刻是绝佳的机会,便立刻下跪禀道:“是苏尚书二女儿,苏宛菱。”
“苏尚书二女儿?我记得她不是已经定亲了么?好像也是姓谭的。”阳临帝人在朝中,该知道的一点都少。
“他们二人原本就已经订婚了,只是想求个恩典,陛下赐婚更荣耀些。”
“这倒是头一回听说,已经订婚了,还来求个赐婚的。”阳临帝笑了,觉得现在年轻人不求功名利禄,倒求个谈情说爱了,“那谭玉书就没别的所求?既立了大功,也不想加官进爵?”
郗延道:“臣也问过,似乎没旁的所求。”
这可真新鲜,居然是个情种。
阳临帝只坐在椅上思索了片刻,便大手一挥:“准了。”
郗延明显舒了一口气,之前谭玉书已将太子一事告知于他,为此他才想着提前进宫替他全了心愿,为此还闹了个乌龙,让其父亲以为是自己想请婚。
边上郗龙大将军可是不高兴了:“陛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这功劳我儿也有一份,怎么能只给旁人赐婚不给我儿赐婚的?”
阳临帝瞥了他一眼:“朝中上下你瞧中哪个,只要对方未婚,朕就替你儿子把婚赐了。”
“那臣得瞧个仔细些,挑个好的。”郗龙大将军瞬间又开心了一些。
正在这时,门外太监禀报:“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
殿内原本坐着的郗龙将军和其子郗延都站起了身,朝踏进上书房的太子高巍奕下拜行礼。
高巍奕的目光一瞬间与郗延对上,但到底沉得住气,只径直朝阳临帝走去,然后一拜:“父皇。”
高巍奕一身绣金蟒龙纹朝服,身姿挺拔俊朗,阳临帝众多儿子中,也就这个太子和三子比较出色,能与郗龙的儿子郗延一比。他还是略微满意的,朝他点了点头:“这么早入宫?可有什么事?”
高巍奕眼皮动了动,禀道:“母后身体抱恙,儿臣便前来探望。”
“你母后最近身体确实不大好,早上去看过了吧?”
“已去瞧过了。”
“你也差不多可以选妃了,前几日你母后还在朕面前道,说你心中有了喜欢之人,是谁家姑娘?早些定下来也好早有子嗣,你母后瞧见孩子,或许还开心些。”
太子之前所定的苏家大小姐他也是有所耳闻,那时还尚在议亲,却发生了坠崖一事,可惜了那么一个好姑娘,虽说后来已经医治好了大半,但到底是受过重伤的,恐未来对子嗣不利。今日正巧听到苏尚书的二女被求了赐婚,自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太子尚未定下太子妃。
第58章 登门求婚 少年挺拔拔萃的身姿衬着清朗……
阳临帝这句话让高巍奕刹那睁了一下眼, 他的目光与斜对面的郗延视线对上,眼神阴冷:“儿臣确有喜欢之人,只是她似乎看中了旁的俊俏儿郎, 不愿嫁予儿臣罢了。”
“还有这事儿?”阳临帝原是想做主今日也给太子赐婚,却没料到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谁家女儿, 竟连太子都瞧不上。”
高巍奕狭长的眸子暗了暗, 他今日看到郗延站在这里,心中的疑虑已经无限放大,他不好直接道出苏宛菱的名字, 却又想立刻成了与她的婚事,便在强压下情绪后淡淡开口:“待日后儿臣能入了她的眼,定让父皇做主赐婚。”
“为君者当有吾儿之魄力。”阳临帝听了他这话反倒是有些高兴,他起身走到了高巍奕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如此也罢,立家成婚也不急于一时,回头先让你母后为你赐两名侧妃吧。”
“父皇,儿臣想自己选。”高巍奕委婉拒绝。
阳临帝也不反对:“你看着办。”
他说罢又将目光转向了郗延和郗龙将军:“你们今日叨扰了朕一早上, 就为了求个婚书,朕且给你们写了。”
郗龙将军忙道:“陛下写两份吧, 我儿要一份。”
“滚滚滚,你儿子连喜欢的人都没有!”阳临帝哭笑不得, “上头你让朕写谁?”
“先空着啊, 回头看中谁了写谁。”郗龙将军舔着脸。
阳临帝压根就不想搭理他:“回头看中了再进宫来请,难不成朕还不答应你?”
高巍奕听着他们对话,心头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 他抬头目光阴冷盯着郗延,声音阴冷低寒:“不知今日郗将军是来为谁请婚?”
“为翰林院学士谭玉书所求。”
郗延直接了当回答,没有丝毫的畏惧。
高巍奕的目光陡然阴骘:“本宫倒是不知道,区区一个翰林院学士,什么时候竟与郗将军相熟了。”
郗延目光凛然:“并不相熟,因他献战策书有功,替他求个恩赐。”
“嗯,倒是少年心性。”阳临帝已拟好了赐婚圣旨,命人递给了郗延,“既早有婚约,也算喜上加喜,朕再赐黄金百两,作为奖赏吧。”
郗延立刻下跪替谭玉书谢恩:“多谢陛下。”
“这妹妹倒是比姐姐先成婚,也是有趣。”
阳临帝之后的一句话,让高巍奕勃然变了脸色!他虽早有猜测,但当切实听到自己父皇为苏宛菱和谭玉书赐婚时,心脏就好像被狠狠挖了一道口子,有什么原本在他掌控中的东西从他身边流失了,那是原本应该独属于他的东西!
“父皇是为苏家二女苏宛菱赐了婚吗?”心口翻江倒海,他实在无法压抑,遂开了口。
阳临帝没想到这苏家二小姐之名居然连自己儿子都听说了,又想到之前他曾与苏家大小姐议过亲,或许是那时知晓的,便颔首道:“是啊,这不是早早的就被人吵醒了么。”
苏宛菱应该是他的!
高巍奕目眸隐隐带出赤意,他几乎就要开口将自己想要娶苏宛菱为太子妃一事说出来,但一想到已被人占了先机,若他此时开口反而令自己的父皇不悦。
他眼下最重要的并非儿女情长,而是牢牢坐稳太子之位,待日后荣登大典,天下间所有的人和事都为他所有,为他所控!
高巍奕的胸膛剧烈起伏后,缓缓忍了下来,他目光阴戾的看向郗延:此人不除日后必是大患,还有那个谭玉书。
***
谭玉书一直等在宫外,他立在石像前,看着日光从平整一望无垠的宫墙上缓缓转移下来,落在宫门口的青石板上。宫门口守着的侍卫挺直着背严守,仿佛将他隔开了两条道。
他是一贯能隐忍之人,可这一次却为了一份赐婚圣旨而候在这里。
他怕事有异变,他怕心中所爱之人会成为旁人的妻子,他怕自己耗尽心力也无法握住苏宛菱……
他怕,他实在是怕,怕到彻夜难眠,怕到心痛难忍……
肩上的霜露湿了衣衫,他就像一支孤竹,就这么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宫门的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太阳从屋角升至正空,又从正空缓缓下移,终于有几道身影从拱门内走了出来。
谭玉书缓缓收紧了手,迈开一步上前。
宫门内,郗延握着圣旨出来,看见谭玉书已经不知道立了多久,便将手中的圣旨递了上去:“已经办成了。”
那一刻,悬在胸口的心一刹那松懈,谭玉书几乎是将那一口彻底吐了出来:“多谢。”
手终将那份圣旨握住,它的重量几乎支撑了他全部的身躯。
“去吧,别让人等急了。”郗延道。
谭玉书不再言他,转身便带着圣旨上了马车,前往苏家。
郗龙将军看着那少年公子逐渐远去,忍不住感慨:“看看人家,为了追个媳妇儿付出了多大代价,你呢?怎么就没人家这么积极?”
郗延瞥了自家父亲一眼,懒得反驳。
……
苏府,苏宛菱已经卧床两日了。
她虽然被打得惨烈,但到底只是皮外伤,若上药调养,还是能很快好的,但这几日她不吃不喝,也不让人上药,所以看着十分虚弱。
苏健柏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倔强,却没料到她竟然这样硬气,骂也没用,打也没用。
如今与谭家的婚事已经不能一拖再拖了,他昨日原想让凤氏先去谭府通声气,将那退婚一事提一提,却不料凤氏竟也与他置气,硬是不肯去。
大女儿苏柔淑也两日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因他请了家法打了苏宛菱,竟连他这父亲都仿佛不认了一般。
整个苏府,都像在与他作对!
苏健柏压着心头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退婚一事作的并不好,一旦与谭府退婚,他与谭家的关系就算断了,日后在官场上相见,也不免尴尬,更别说为此他会在旁人眼里成了一个攀附荣华富贵之人。但他既是苏家家主,自然要为整个苏家考虑!
太子日后是要登基为帝的,苏家此刻若与太子闹了间隙,待太子登基之后苏府还如何立足?
此事他是非做不可的,既然凤氏不愿去退婚,这人就让他来做吧!
“备轿,去谭府。”
他重重拂了袖,准备出门去。
正巧外头护卫在这时候进了来:“老爷,谭家公子来了。”
“什么?”苏健柏明显一怔,他正准备去退婚,谭家的人就来了,难不成是知晓了什么风声?
他心头一颤,莫名有些心虚,毕竟当初这婚事是他所求,现如今要解除婚约的也是他,倒显得他不守诺言了。
“请进客厅吧。”
沉默再三后,苏健柏摆了摆手,提步去了正厅。
厅内,苏健柏已命人备了茶,他思索着谭玉书此次上门的原因,若是知晓了什么前来问责,他这老脸倒真有些挂不住;又抑或是前几日责打了苏宛菱,他是来探望的?
正思索着,门外的下人已引了谭玉书前来。
一袭青色缎袍,面如冠玉,少年挺拔拔萃的身姿衬着清朗气质,犹如林中青竹,翠山玉树。抬步迈入厅中,笔挺的身子朝他一拜,恭敬而守礼:“苏伯父。”
真是个好儿郎啊!
苏健柏前头见太子时,觉得太子无论是地位还是样貌都是极好的,自然对这门婚事有偏移;而如今又见到谭玉书,心中又想着这谭玉书也是真好啊,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无论是家教还是礼仪都是一等一的,人也瞧着明朗规矩。
一时间原本想退婚的话就这么噎住了,忍着不好提。便问道:“玉书今日怎么来了苏府,是否有什么要事?”
屋内烛火噼啪,谭玉书被请入了座,他慢慢抬起头来,清冷白皙的面容微微染了一层薄红,却格外坚定的向苏健柏开口:“晚辈想迎娶宛菱入府。”
定亲和迎娶不同,定亲随时可以退,但迎娶后她便是他的妻了。
他两世都未曾如此直白孟浪,但这一次他不想再等,从宫中接了赐婚圣旨后,便直接来了苏府。
他怕自己稍微慢些,苏宛菱便会嫁给旁人了。
苏健柏一下子哑住,他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清风朗月的少年公子会忽然向他求娶自家女儿。瞧着面前的人染如红艳的玉面,他都不好意思拒绝,人家是鼓足的多大的劲,才能开口朝他说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