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灵怎么会是反派!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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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那个叫“宋寂”的东西!
第22章 022
宋寂是被剑法课的教习打发过来扫屋子的。
不过他走错了房间。
几乎是推门进来的一瞬间,他便开始骂骂咧咧。
“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不过是一个教习,竟然敢让我扫地!这就是侮辱我、看不起我!”
“有一朝一日我修炼有成,一定狠狠打他的脸!让他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
说到此处,宋寂将手中的扫把狠狠锤在地面上,咬牙道:“……把他的头砍下来当球踢!!”
话音刚落,身旁的两排烛火突然被一齐点亮。
视线中的一片漆黑突然被光驱逐,宋寂吓了一跳,险些踉跄两步摔倒。
他惊恐地扶住身后的墙,颤抖着大喝了一声,“谁?!”
云忘川被他吵醒了。
正在宋寂对面与他遥遥相望。
“宋……寂?”
她蹙眉,好悬没念错他的名字,“你怎么在这?”
宋家毕竟对霜天剑阁有恩,云忘川尽量压住心中的烦躁,道:“……这个房间不是外阁弟子可以随便进的。快出去吧。”
闻言,宋寂回神,慢慢站直,道:“我不能进?可是是教习让我来打扫季楼的!”
刚一说完,他便明白过来什么似的,“呵!一定是那教习蓄意谋害我!三十年河……”
云忘川蹙眉,直接打断他,“这里是聚灵楼。你走错了。”
宋寂:“……”
宋寂:“好吧。”
说完,他便向门外走去。
推门时脚步却是一顿。
回眸,自认为非常体贴地道:“都这么晚了,你大可不必继续冥想修炼。”
“女人,不熬夜,保养好自己的容貌才是最重要的。要那么高的修为有什么用?反正最后都是要嫁人的,依附于丈夫就好了。”
云忘川:“?”
说完,宋寂勾唇一笑,扛着扫把“潇洒”离去。
云忘川因为他那可笑至极的话,眼神凝在了门口几秒。
正在认真加载一个大白眼。
但是从阅见机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在凝望着宋寂的背影。
他不高兴。
“……小剑仙。”
阅见机伸出手扯云忘川的袖子,声音带着一点哑,仿佛刚睡醒的样子,“刚刚是谁在说话?”
云忘川马上转头,将手搭在了他手上,“你被吵醒了?
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见机,还晕不晕了?”
“晕。”
阅见机毫不犹豫地胡说八道,握住她的手往自己的眉心上放,“刚才我好像听到了狗在叫。真烦。”
云忘川指尖灵气氤氲,碰在他亮起的灵印上。
阅见机用额头轻轻蹭了一下她冰凉的指腹。
“不会有谁再来吵你了。”
“休息吧,我一直陪着你。”
她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
一直痛苦地陷在回忆里的阅见机,竟然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有了一次久违的安眠。
因为昨夜宋寂“体贴”的话语,云忘川更加觉得二人性格不合,退婚一事必须要趁早。
而且,她隐约觉得宋寂此人,性情奇怪,三观奇特。
他如今毕竟在霜天剑阁求学,云忘川恐怕他这怪异的性情会惹出什么祸端,牵连到霜天,于是便向这些天与宋寂有过接触的人了解情况。
“昨日上剑法课,我寻问所有弟子的修为,只有那宋寂还没有筑基!他修为太低,自然比其他人难教,于是我犯愁蹙眉!”
说起此事,剑法课的教习至今仍非常愤怒,“结果,他突然说什么‘三十年河西河北’的屁话,说我修为歧视!在课堂上公然顶撞师长!为了维护师严,我罚了他去扫季楼!”
云忘川:“……”
云忘川:“我知晓了。辛苦教习对他多加管教。”
看来,这宋寂对自己的修为方面极为敏感。
一旦旁人稍稍提及,他就会突然炸了毛,并发誓日后修为有成就回来打脸。
万事过犹不及,要志气是好事,可是明明现在就是比别人弱些,却不能忍受丝毫的委屈,反倒显得自卑。
可见心性不稳,如果真的有一天修为大成,也很容易走火入魔。
将剑法课的教习送走,那日为宋寂选课的师姐便来到了门前。
“少阁主!!那天你把剑法课让给他之后便走了,根本没听过他后面说了什么!”
“他说,少阁主只是一介女子,将来嫁人,便得把霜天剑阁拱手让给夫家!”
“若是不这样做,就是不守妇道,夫家就会休妻!”
“他说,只要是被休过的女子,在外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一生都洗不掉这种耻辱!凭着这一纸休书,夫家就可以将女子轻易拿捏!”
云忘川:“……”
云忘川:“委屈你听他胡说八道了。”
想要坐享妻家的产业,是为不劳而获,又对妻子毫无尊重,便是不知感恩。
以自我为中心,极度自利自私,轻视侮辱女子,尤为浅薄粗鄙、荒谬可笑。
如果这两位说的是实情……实在不该让宋寂这种品行之人留在霜天剑阁。
但是他一家对剑阁确实有恩,不可不报。
云忘川叹气,决定还是再慎重一些。
只听取旁人之言难免有失偏颇,待她再亲自观察观察宋寂的表现,再做决定。
她推开门,回到房间中时,便看到阅见机正坐在灵气床榻边缘,将君子剑抱在怀中,眼神紧紧地看着自己。
“见机。”
云忘川马上勾唇,笑得眉眼弯弯,走到他身边,“算算日子,剑冢的惩罚马上就要到了,你就先留在这儿,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阅见机:“……”
他没有回答,眼神却染上了几分哀怨。
云忘川是站在他身前的,是以比他高出一些。阅见机此时微微仰着头看她,仰视的角度让他带着一点怨气的眼神莫名变得有些委屈。
“见机?”
云忘川察觉到他不高兴了,向前走了一步,靠得更近了一些,“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阅见机:“他觊觎你的家产。”
云忘川:“?”
阅见机:“他是在不知天高地厚地侮辱你。”
云忘川:“……你都听见了啊。”
阅见机狠狠咬牙,道:“你都不在乎?”
剑冢的惩罚确实快到了,折磨得阅见机的脑子又不太清醒了起来。平日里被各种角度的笑容遮盖得严丝合缝的真实情感,现在就像是终于开了的花的花蕊一样露出来。
“你应该命人把他绑过来,打得鼻青脸肿之后扔到万虫窟喂虫子!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以他现在的状态,说这种话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云忘川只觉得他好可爱。
没忍住笑了一声。
阅见机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很不可置信,一开口,显得更委屈了,“你为什么笑,不要笑!”
太阳穴在这个时候像被针扎了一样,尖锐地疼了一下。
他因此清醒了不少。
阅见机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尽可能自然地收回脸上失控的表情。
胸膛有些急促地起伏。
他微微垂眸,目光中是云忘川挂着铃铛的束腰。
很细,轮廓收紧,就算隔着两层衣服也能看出来这腰软而有力,能够轻而易举使出任何刁钻的剑法。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伸出手,用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拉住挂在她腰侧的铃铛穗。
圆润而微微泛红的指尖扫过上面的寒冰,又被冷得移开,偏又要小心翼翼地再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