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群穿生活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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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屠夫:……
他忍不住盯着虎头离开的身形看了好久好久,扭头想跟赵桂枝说什么,但碍于江母在场,又不好说得太明显了,只能委婉的表示:“我看虎头像我那个远房亲戚家的小表弟,简直太像了!”
赵桂枝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谁,想起自家小舅家的缺德小表弟,她感觉自己被洗脑了,好像是跟虎头有点儿像吧?但很显然,虎头没被穿啊,他就是完完全全的孩子样儿。
就在赵桂枝思考人生时,江母忍不住问道:“她舅啊,你来找桂枝干啥啊?你放心好了,我可没欺负她,她平常就接送孩子、做做饭啥的。这屋前屋后的活儿,哪样都没叫她沾手,更不用提地头上的活儿了。”
陈屠夫点头:“那可不!我这外甥女啊,就是个懒蛋!”
江母被噎着了,刚想说什么,就听陈屠夫开口讲了自己的来意。
他道:“我给我这外甥女寻了个好差事,去给人家掌勺办席。是三天的席面,一天的工钱是八十文,还能往家里拿些吃的,你看……”
“去去去!”江母压根就不等他说完就抢先表了态,还扭头对着赵桂枝一叠声的叮嘱着,“桂枝啊,你要做菜,一天八十文呢!大郎给人扛大包,一天也拿不到那么多钱。好好干,认真干!”
赵桂枝一听就知道她哥又编谎话忽悠人了,至于工钱什么的,他肯定是打算自己倒贴的。
关键是,她还不能说不,要不然江母绝对会念叨死她的。
“成啊!可是娘,虎头怎么办?还有学堂那边。”单单接送可以让扁担爹替一下,但虎头才刚被镇压住,搞不好三两天工夫就功亏一篑了。
江母是爱钱没错,但她也不是不在乎孙子的人。虎头前后的表现差距太大了,不管赵桂枝背地里怎么威胁这个倒霉孩子的,反正效果是很好的。
对了!
“你怎么吓唬他的?把法子给我说说,我寻思寻思。”
“我给他说,上午的课不好好听,午饭就吃什么都不加的素面素饼子。至于下午的课嘛……”赵桂枝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我威胁他说,‘你不听课我就让你奶奶做晚饭给你吃!’”
江母死鱼眼的看着她。
不得不说,这个威胁是非常管用的。
在虎头看来,全家做饭最好吃的是他二婶,其次是她小姑姑,再次是他娘,最最最最难吃并且永远不可能被人超过的,就是他奶奶了。
为了不吃他奶奶做的饭菜,虎头拼了!
“陈屠夫,你说的是掌勺是啥时候开始啊?”江母气得不想搭理这个倒霉儿媳妇,直接跟陈屠夫商量了起来。
两人很快就商定,明个儿一早来接赵桂枝去镇上,等办完席面再把人送回来。
商量妥当后,陈屠夫就离开了,他打算去石磨村豆腐坊找他表哥借住一宿,明天再来接这个倒霉妹子。
等看着陈屠夫走了,江母转身打算收拾人时,赵桂枝早就躲到了灶屋里,还特地把幼娘喊了出来,一起做晚饭。
看到了幼娘,赵桂枝也有了盘算:“不如这几日由幼娘你去接送?只是生个火热个饭菜,你也会的。”
幼娘先点头后摇头。
“干活我行,可虎头不听我的。”
这次,不等赵桂枝开口,过来收拾倒霉儿媳妇的江母就来气了:“那倒霉孩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听你的是吧?行啊,今天晚饭别吃了!”
对付虎头啊,都不需要动脑子,来来回回就一个策略,就是卡住不给吃。
当然,到最后虎头也没真的饿肚子,但为了让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能够老实听话,江母直截了当的表示……
“接送和做饭的活儿,你小姑姑也能做!你这几天要是乖乖上课,回头我还让你二婶去。不然,以后都是你小姑姑陪着你了,你二婶留在家里做饭!”
虎头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听话听话听话!……奶,小姑姑陪我倒是没啥,可千万不能换你去啊!”
赵桂枝在桌下悄悄的给虎头点了个赞,这作死技能简直满级!
次日一早,赵桂枝就坐上了豆腐坊的牛车。
赶车的当然是豆腐张,她和一摞摞的豆腐一起待在牛车上。陈屠夫不想坐这个颠簸的牛车,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边走边跟豆腐张搭话。
通过这两人的对话,赵桂枝就知道了,陈婆子又造孽了。
那糟老婆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居然又往娘家村子里跑了一趟,这次却不是回去搬救兵了,而是跟她的表侄女商量,让人家给她儿子作小。
理所当然的,她被人家爹娘骂了出去。凑巧陈屠夫今个儿去村里杀猪,得了消息举着滴血的杀猪刀就过去了。
于是,陈婆子也……过去了。
再之后,陈屠夫抽空把猪杀了,剩下的一些零散活儿交给了他堂弟。他本人则是提溜着陈婆子,直接把她送回了家。
真·把人当场送走。
赵桂枝恍然大悟:“舅啊,原来你不是特地来找我的?”
陈屠夫侧过脸白了她一眼:“你咋就不能往好的想?那万一我是特地来找你,顺便把我姑送回家呢?”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儿道理,就是不太给他姑面子。
但显然,陈婆子的亲儿子和亲外甥都不在乎这一点。
豆腐张叹着气摇头:“等过两天我回去一趟,当面给人赔个不是。”
“那倒是用不着,就是那边放了话,让你管好你娘,下次再这么上门胡说八道,那就不好意思了。”陈屠夫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你外祖父也有话让我带给你,让你娘啊,没事别老往娘家跑,就是有事儿也最好别来。”
“……行。”豆腐张能怎么说呢?他只能苦着脸点头应下。
直到牛车到了孝义镇,赵桂枝下了牛车目送豆腐张离开,这才扭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向陈屠夫:“忽悠老实人,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陈屠夫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帮我爷爷说出了心里话,再说他老人家确实说过了,看到我那个姑就脑壳疼。你说说看,她婆婆怎么就死得那么早呢?对了,有没有啥办法,让她再多个婆婆?”
赵桂枝懵了:“你的意思是,让她改嫁?”
那要是不改嫁,陈婆子哪来的婆婆?
还真别说,陈屠夫听了这话后,愣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喃喃自语道:“别看她儿子不小了,其实她嫁得早,我记得她今年也就四十出头?反正绝对不可能超过四十五的,还很年轻啊!想当广场舞大妈都没资格。”
赵桂枝无言以对,只能劝他赶紧先办正事儿吧。
是啊,还要去找他那老不正经的爹!
收了收心思,陈屠夫带着赵桂枝开始了全镇大搜索。
第一天还仅仅是在孝义镇上转悠,晚间就住在镇上的客栈里。等到了第二天,搜索范围扩充到了附近的村庄。而第三天时,他们已经去了临水镇,也就是钱货郎的家。
然而,依旧是一无所获。
赵桂枝忍不住吐槽道:“我给你说,这要是搁在上辈子,我的步数绝对制霸朋友圈!每天起码三万步!”
陈屠夫也很泄气,他把钱货郎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摸了个遍,怎么就找不到人呢?又后悔之前得了消息时,就应该立刻通知赵桂枝的,或者在逮住了钱货郎后,就不该放松警惕让那老不正经给溜了!
“下次叫我逮住他,看我不打断他的腿!”陈屠夫恶狠狠的道。
赵桂枝表示无话可说。
因为先前有过承诺,是三天的席面,当然再拖一天还是没问题的,借口都是现成的,吃完饭太晚了没能立刻回去。可陈屠夫就觉得吧,他可能没办法在最后的时间里把人逮到。
然而,老天爷往往就喜欢跟人开玩笑。
抱着巨大希望时,陈屠夫只差没掘地三尺找人了,却愣是连根毫毛都没找到。可等他彻底放弃了,想着先把赵桂枝送回大坳子村,回头他再出来找人,下次逮着人了再去接赵桂枝时……
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一瞬间,动作比脑子转得快,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二话不说直接来了个擒拿手,直接把人摁在了地上。
赵桂枝都傻了,眼睁睁的看着她哥从她身边冲过去,眨眼间就到了百米开外,把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制服了。
等等,怎么会是个书生呢?
没等她好奇的走过去细看,身后又窜出来一个人,看身形是个年轻的姑娘家,估计比幼娘也大不了几岁。
然而,比起幼娘这个软柿子,这姑娘可就泼辣多了,直接冲到了陈屠夫面前,又抓又挠又叫:“放开他!你给我放开他!是不是周家的人派你来的?好啊!那个凑不要脸的老混账!你叫他给我等着,看我不去官府告了他!我就是让周家的家产全部充了公,也绝不会便宜了他!”
赵桂枝:……
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儿大啊!
陈屠夫:……
亲妈你是属猫的吗?儿子的脸都叫你给挠花了啊!
关键时刻,赵桂枝总算没掉链子,她兴冲冲的跑上前,凑到亮起爪牙可劲儿挠她哥脸的姑娘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舅、舅妈?不是,舅妈你年轻时候长得那么好看吗?”
挠人的姑娘也傻了,不禁后退了好几步:“桂、桂枝?”
赵桂枝是真的不记得她舅妈年轻时候是什么模样了,在她的记忆里,大舅妈一直都是胖乎乎的。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大舅和表哥加一块,大概能抵得过大舅妈的块头。
一个顶俩,就是那么能耐!
也因此,赵桂枝一直认为,她大舅就算是全方位的不靠谱,起码是个不落俗套的男人。别的男人都找大美女,唯有她大舅,选老婆的标准是内涵。
万万没想到,她被打脸了。
她大舅妈年轻时候居然是个绝世美人?
愣了一下后,赵桂枝傻乎乎的问:“大舅妈,这就是你的脸,还是你换了个壳子?”
周大姑娘:……
“你还真是桂枝啊?”
这熟悉的语气,这扎心的能耐。没错了,是她大姑子家的糟心闺女。
再看赵桂枝,那是一脸的喜气洋洋:“舅妈啊!我可找着你了!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你还能怎么过?吃香的喝辣的呗。”周大姑娘半点儿面子都不给她,“我还不知道你?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你妈出事都不耽搁你吃饭。”
赵桂枝本来是想抒发一下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这一下子,喜悦是没了,但扎心的本能却没丢。
她指了指被制服的书生:“这是我舅?可我听说我舅是个货郎啊,这不是书生?”
“这有啥啊?你不也穿着你哥的衣服拍过照?那你也不是首医大的学生啊!”周大姑娘理直气壮的回答,“他就是你舅,你亲娘舅!快点,让你男人把我男人松开!快松开!”
赵桂枝有点儿懵,然后她就对上了同样懵圈的陈屠夫的眼。
表兄妹俩面面相觑。
十几秒后,陈屠夫松开了钱货郎的胳膊。
钱货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气愤难耐的叫嚣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她的亲舅舅!天大地大娘舅最大!你小心我让她跟你和离!你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
这个诅咒太狠了,赵桂枝情不自禁的给亲舅舅鼓起了掌。
“好棒啊!来,我给你们互相做一下介绍。”
赵桂枝先指了指年轻美貌的周大姑娘,对陈屠夫说:“这是我大舅妈。”又指了指灰头土脸但难掩帅气模样的钱货郎,“这是我大舅。”
随后,她转了个身,指着陈屠夫对两人说:“他呢,乡亲们都习惯了叫他陈屠夫。是的没错,他就是个杀猪匠,在孝义镇上开了一家卖猪肉的铺子。同时,他也是我小姨的丈夫的娘的哥哥的儿子,也就是我小姨父的舅家表弟。所以从辈分上来算,他是我的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