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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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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见到陈庭恪,脾气终于有所收敛,瞥了眼哭哭啼啼的陈容珠:“我告诉你陈容珠,你若是心甘情愿匍匐在陈喜盛之下,做这个庶出公主,那你便继续与她为敌,从今往后,也不要再来找我这个母妃。”

说罢,娴妃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殿中。

殿里独剩下陈庭恪与容珠。

陈庭恪瞧着容珠那副皮相,有些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往后不要再拔尖冒头。”

“阿兄...”没了娴妃,容珠也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上前拽住了娴妃的手臂:“你不生气吗,喜盛把母妃的何年何月都弄走了,她这么欺负我们,你难道不生气吗?”

“生气,生气又有什么用?”陈庭恪看着容珠脸上的泪痕,抽着帕子为她擦了擦,免得那泪水沾到容珠伤口:“只要陈家还在一日,你就必须给我收着尾巴,若在出幺蛾子,我也保不住你。”

陈喜盛那丫头,也不知近些日抽了什么疯,先是闯进乾清宫,又惩戒了何年何月,

也不知抽的什么疯,竟还把张潜收到了手下。

这些都好说,可若是一个不慎,他们漏了馅,那便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不能让两个姑娘家树敌。

“明日你跟着母妃去小六那里道歉。”

“我不去。”容珠心里不服气,见陈庭恪也向着喜盛,别过了头。

“不去,那你就永远当个庶出吧。”陈庭恪懒得理会容珠的情绪,留了这么句话,就出了殿中。

“殿下,娴妃娘娘方才去小库房,取走了只红镯。”见陈庭恪出来,那内监忽的迎了上来,悄声对陈庭恪道。

“血玉那只?”陈庭恪顿了下。

“正是。”内监点了点头,那双眼睛迸发出一次皎洁的光。

“甚好。”陈庭恪闻声,忽的冷声一笑,潇洒的踏出长仪宫。

翌日,抱厦里睡着的喜盛侧枕着发丝,不知不觉压红了半边脸,诗画踩着轻巧的步子过来,附身将她的头微微抬起,将她的发丝剥开。

“姑姑...”诗画的动静虽然很轻,但喜盛还是睁开了眸子,看着面前立着的诗音。

“是什么时辰了?”喜盛揉了揉眼,看向天边朵朵白云。

“辰时一刻,公主再睡会儿吧。”喜盛身弱,其实是爱睡觉的,诗画也没有叫她起来,继续在喜盛身边扇着扇子。

可喜盛确实睡够了,在那榻上伸了个懒腰,一双杏眼看着天,眨巴眨巴的:“指挥使可走了?”

“走了的。”诗画顿了顿。

“什么时候走的。”见不出她的预料,喜盛鼓了鼓嘴,忽的有些不开心。

“寅时就没影了,指挥使最近都很忙。”诗画也知道张潜是位喜盛办事,此番已经不在抵触,直接与喜盛说明了。

“够早的...”喜盛点了下头,便从塌上翻了个身。

寅时,那可真是起的比鸡还早。

“姑姑,我明日便上云渡山,舟车劳顿,您便不用跟着了,回去伺候嬢嬢吧,到了那边有大姐姐看着我呢。”喜盛忽的想到了什么,缓缓从塌上坐起来:“内务府虽然会拨人伺候嬢嬢,可我不放心。”

大姐姐常年居住在云渡山,有大姐姐在那边,应当会把她照顾的很好,所以喜盛想着把诗画留在上京。

诗画思忖片刻,觉得这样也好:“那老奴将药方交给诗音,公主可要按时服药。”

“我知道了。”不喝药是要腿疼的,喜盛当然知道,笑着应了诗画,便起身从塌上坐了起来。

“公主,有人来了。”诗音这会儿正巧迈进梨园,原本是要与诗画姑姑说,但见喜盛起身了,便与喜盛说了。

“谁来了?”她这梨园近几日来的并不多,是什么人引得诗音如此小心,喜盛有些好奇。

“娴妃。”诗音撇了撇嘴:“娴妃和七公主在外头。”

...

“噢...”喜盛闻声,两片丹唇微启,忽的觉着颈上的口子更疼了些。

娴妃这人其实他没怎么接触过,可长仪宫的人那样说她,想必娴妃也是不喜欢她的。

但一码归一码,娴妃既然亲自来了,想必是要给因为昨日的事。

“请娴妃进来吧。”喜盛起了身,叫诗画简单的为她挽起了头发。

“好。”诗音见喜盛同意,方才回去请娴妃与七公主入府。

六公府园大得很,庭前致梨园的回廊溪水,雅致清寂,哪里像是个被罚出来的公主。

娴妃猜到了这点,面色倒也没有太过吃惊,但容珠不同,那映入眼帘的塘中清荷让容珠红了眼,脚下的步子一滞。

“走不走?”娴妃注意到了容珠的一场,伸手将人拽了过来:“人都到了,别跟我赌气。”

“我不去。”容珠蹙了蹙眉,看着离梨园越来越近,忽的有些拔不动腿。

第46章 威慑

梨园中静寂,但园子里确实摆着一排排长方形的木盆,盆中泡着一株株蔫了吧唧的花。

好歹让这光秃秃的梨园有了些生气。

娴妃与容珠缓缓走进梨园,喜盛抬眸瞥了眼,见那妇人一身素色裙衫,眉目间皆是清婉端庄,便垂下了眼,将手中的诗集又翻了一页。

“小六?”娴妃也没想到喜盛略了自己一眼便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在喜盛面前顿住步子,轻声叫她。

禁庭里,素来是喜盛最为守礼,可这回娴妃在面前唤了一声,喜盛却好像没听到,将那半块紫薯糕塞进了口中,复又拿了一块紫薯糕。

娴妃也觉得她会起身行礼,如今见喜盛非但没有要动的意思,还目不斜视的看那诗集,伸手推了一把身边的容珠。

“...”来六公主府前娴妃与容珠说了许多,容珠也答应的好好的,可到了喜盛面前,容珠却有些不想说话。

“容珠。”见容珠在喜盛面前干杵着,娴妃蹙了蹙眉,上前又推了容珠一下。

“六...六姐姐...”母妃在身后催着,容珠终于动了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声。

“呀...”喜盛闻声,这才抬起头,打量容珠。

容珠仍旧是那身粉红,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是不情愿,脸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瞧着口子挺深的,喜盛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

又不是她划得,瞪着她作甚?

不过陈容珠再不情愿又如何?

不还是要乖乖来梨园,喊她一声六姐姐么?

喜盛弯了弯唇,眼底盛着几分惊讶,好似刚才全然不知娴妃与容珠已经入了园:“原来是娴娘娘啊。”

“诗音,快给娴娘娘上个坐。”喜盛侧目看了眼诗音。

娴妃瞧着喜盛仍在那贵妃榻上卧坐着,原本要说的话一顿。

显然,娴妃是没想到喜盛会不起身行礼的。

“娴娘娘怎么来我这儿了?”喜盛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诗集,看着诗音为娴妃拉来坐位,笑道。

“原本到没什么事,只是容儿...”娴妃沉了沉声,看着一旁站着的容珠,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也知道容儿不如你,年岁小,也不懂事...”

“不过容儿也得了惩罚,你瞧她这脸,都让庭远弄成了这样,不过这孩子没规矩,我这个当母妃的也认。”

“倒是你,你们俩个姑娘,打也打了,闹也闹了,容儿确实不对,我待她与你赔个礼,日后你就不要与容儿计较了,可好?”

娴妃说着,竟起身朝着喜盛福了福身。

说的好听,明面儿好像是来替容珠道歉,可这话里分明在说是她揪着容珠不放。

喜盛有些不忿,连着虚面儿都不愿意做,当即就驳了回去:“娴娘娘说的哪里话,容珠还小么,再过两年也要及笄招驸马了,这般见人就掐的毛病委实的改改。”

“不然出去人家定要说我们陈家的人没规矩。”

“再说了,她这伤又不是我弄得,您找我作甚?”

“哦对,您也别找阿兄了,阿兄掌兵权,过几年就加冠礼了。

阿兄为长,教训我,教训小七,那都是为了咱们大虞皇室好。”

“不过娴娘娘是父皇的妾,也算长者。若是觉得阿兄没有这个权利,自去拿着这事儿,到父皇嬢嬢面前评评理,若是父皇觉得确实是阿兄不对,那阿兄也肯定会认罚的。”

喜盛说罢,将双腿交叠,端起一副懒样儿,好不自在。

她语气软,听着竟没有半分不妥过激之处,可连在一起深思,竟是字字珠玑。

娴妃竟没想到这柔柔软软的女儿家一下子成了那么难啃的骨头,一时语塞。

不过沉了半晌,娴妃脸上竟然平白挂上了笑意:“小六说的确实对,不过娴娘娘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小六往后多照顾些容珠。”

说着,娴妃凑上前去,从袖中掏出了个金雕玉琢的小盒子。

那盒子里规规矩矩躺着一直浅红色的玉镯,一瞧便是上好的红翡,价值不菲:“原本就是赔罪来的,不过一时不知道盛儿缺什么,便寻了这玉镯来,原是我的陪嫁之物,小六若是不嫌弃,权当我的赔罪礼了。”

“母妃...”容珠离着喜盛进,这会儿瞧见那盒子里躺着的正是她最喜欢的镯子,那双眼眶有些微红。

这镯子是娴妃的祖传之物,容珠要了几次,娴妃硬是没舍得,与容珠说以后要给容珠的嫂嫂,怎么就到了喜盛这里。

容珠攥紧了拳头,生怕喜盛会收下。

喜盛觉出了周身那股冲来的怒气,粉唇一弯,将那盒子里的玉镯拿了出来:“娴娘娘这镯子真好看,小六很喜欢,就多谢娴娘娘了。”

说着,喜盛将衣袖卷起,直接将那镯子带到了手腕上。

天边云霞本是浅红,彼时映照在她手腕上那晶莹剔透的红翡上,竟献出几分浅淡的光芒,将喜盛白皙的肌理衬出了几分红晕。

“小六人美,自是带什么都好看。”娴妃在一旁看着她的笑靥,上前附庸着。

“哪有,分明是娴娘娘的镯子更好看些。”喜盛挽过娴妃的手腕,杏眼却是往容珠那边看了眼。

容珠早就双眼通红,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就差同上次一样,冲过来对她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迎上喜盛那双含笑眼,容珠心里的气却不打一出来,挥袖便离开了梨园。

娴妃俨然也没想到容珠这般不肯低头,脸上的笑意一僵,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喜盛:“瞧这孩子,总是这般任性,还需我劝解,小六可千万莫要挂怀。”

“怎会?娴娘娘还是快去看看七妹妹吧,别气着了。”喜盛唇畔的笑意愈浓,催着娴妃离开:“我就不送了。”

娴妃无奈,想着容珠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也没再揪着喜盛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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