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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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两日后离开了衡居山，莫怨亲自送他们二人下了山，本以为仅此而已，而莫怨却强烈坚持要与路摇红涟二人同行，还带上了一个人——未舍。
红涟在见到未舍那一刻明显身体有些僵硬，路摇看出他的反常，但并没有说破，她隐隐觉得，红涟跟未舍可能有什么关系。
或许带上未舍和莫怨，会对红涟打开心结有所帮助。
对于路摇的决定，红涟从来都不会去否认或干预，四人便一同出发前往皇城。
一路上，红涟一反常态的安静，静静待在路摇身边，未舍也离三人远远地坐着，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变化，反倒是莫怨，话格外多。
“少谷主，您累了没？”
“不累。”
“少谷主，您渴了没？”
“……不渴。”
“少谷主，您饿了没？”
“……”
“少谷主……”
“闭嘴！”
沉默了许久的红涟终于忍无可忍，才算是开始恢复他的活跃状态。
几人一同行进了七日，才到达皇城。
然而，刚到皇城，城门口就有还几个皇城军在逐个排查马车，似乎在找什么人。
靠近些才发现，皇城军手中的画像俨然就是路摇在千山派用过的脸和红涟的模样。
莫怨好奇探出头去看，却引来了官兵的注意。
“那边那辆马车，例行盘查！”
“啊？……哦哦。”莫怨看了一眼路摇，自动忽略了红涟的黑脸和白眼。
好在路摇与红涟都提前做了伪装，顺利通过了皇城军的盘查。
见惯了鬼王谷里世外桃源般的安逸，再见到皇城里的喧闹，路摇新奇的很，但她一直假装稳重，冷静，但她眼里的那抹欣喜却逃不出红涟的眼睛。
“丫头，你随我出去一趟，我带你去个地方。”红涟开口到。
路摇点点头，他又转而对莫怨和未舍说道，“二位先前去未来客栈，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们。”
“少谷主这是要去哪儿？需要帮忙吗？”莫怨大可爱傻傻道。、
红涟没有给他下马车的机会，狠狠一拍马屁股让马车驶上官道。
未舍终于抬起低垂的眸子，幽深的眼神直直看向红涟的背影，好像是看了几息又好像是很长一段时间，足够他去回忆一些过往。
皇城的街道很是拥挤，今日似乎是有什么节日，人潮汹涌，几乎要将两人挤散。
路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东西，小孩子手中拿着糖葫芦跑来跑去，穿插在人流中，好几次都差点撞到路摇身上，路摇小心翼翼躲避，未觉生气，反倒是感觉充满了童趣与欢乐。
她微微抿唇浅笑，她好像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放松过了，整日里都活在仇恨中，身心都处在一片不见天日的阴霾里，族人的仇与爹爹的失踪像一大块石头，狠狠压在她心头，从未有过一刻的安稳与舒心。
红涟似是察觉到了路摇的不在状态，他据路摇有几步距离，本欲打算去她身边，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皇城百姓开始朝前蜂拥而去。
红涟与路瑶被人群被迫分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红涟试图往后走，却根本不能，只能被挤着往前走。
“丫头！”红涟喊了好几声，路瑶听到了，却也无法挤上前去。
突然，手被人握住了，紧接着就被拽进一个怀抱，路瑶下意识挣扎反抗，那人力气极大，两只手臂浑然有力，路瑶肯本挣脱不得，也无法回头看清那人的脸。
“放开！”
在拥挤的人群中，路瑶无法施展武功，怕误伤行人，也只能被迫被那人抱着，缓慢向前移动。
她本以为她会十分讨厌这个陌生人的接触，可是奇怪的是，自己似乎对这个怀抱很是熟悉，她竟愣怔了几息才开始挣扎。
红涟本欲去寻路瑶，可他在不远处看到了鸾御阁的人，那些人似乎也认出了他，即便他换了假面。
他不敢回头去看路瑶，怕路瑶被鸾御阁盯上，他放弃伪装，飞身而起，循着廊柱飞上屋顶，将鸾御阁人引开。
红涟的突然暴露，引起人群又一次骚动，有人惊呼朝反方向跑，整条街道都乱了起来。
路瑶艰难行走两步，就被身后那人蒙住眼睛带入了一条隐藏的小道中。
“你到底是谁？放开我！”
后背撞到墙，那人的身躯伴随着一股浓烈的酒味欺身而上。
“唔！”
嘴唇被那人狠狠吻住，呼吸被剥脱，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待到路瑶反抗时，那人已经死死压制住路瑶。
愤怒油然而起，是一种被欺骗被亵渎的恨意，身体动弹不得，她狠狠咬向那人肆意妄为的唇舌，却被男人巧妙躲过。
“阿瑶！你终于回来了是不是？你别走，我终于找到你了。”
云翌寒！
这声音显然就是云翌寒，他把自己当成了谁？
阿瑶？哪个阿瑶？
也不知道为什么，路瑶很是生气，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为何心底会突然闪过一丝难过。
或许是被当做别人的愤怒，被云翌寒强吻的愤怒。
“滚开！”她狠狠发力去推云翌寒，却被云翌寒捏着下巴吻的更深。
呼吸已经乱了，心也被莫名打乱，理智的弦已经甭断，云翌寒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或许早就知道，只是借着酒意放纵自己卑微可怜的心。
“啪！”
在云翌寒的手伸向她衣襟时，她终于寻到机会，睁开云翌寒，一巴掌狠狠打在云翌寒脸上。
“疯子！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云翌寒迷蒙着醉眼，却笑了，“你是阿瑶，你就是我的阿瑶。”
呼吸一滞，那种再也控制不住的悲怆与愤怒一起叫嚣着，清冷的眸子恨恨的凝视着另一双清冷的眸子，路瑶从腰间抽出玉骨扇，狠狠朝云翌寒脖颈刺去。
云翌寒却反常的没有躲避，他突然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寻求一个解脱。
路瑶被云翌寒反常的举动怔住，来不及的收回的玉骨扇一歪，刺在云翌寒肩头，划出一大道血口，血液瞬间浸湿云翌寒墨色的衣衫。
“唔！”云翌寒闷哼一声，脸色刷的变白，似乎很是痛苦。
路瑶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狠不下心杀了他。
“丫头！”
红涟终于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