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渔民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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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海藻额头有汗珠，在阳光下凝结，她甚至不能笑，黎歆看着心脏剧烈扯动了一下。
“海藻，我帮你！”黎歆脱口而出。
莫海藻欣慰笑道：“你连你自己的采珠量都刚刚好完成，怎么帮我呢？”
黎歆心气就冲上来了：“我说可以帮你就能帮。”
莫海藻只当黎歆是自己的朋友，心里暖暖的，她继续弯腰。
还真是不要命了！黎歆气结正要上手把对方拉回岸边，她忽然察觉到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正瞪着她。
回头，黎歆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不远处一条怪鱼缓缓张大嘴巴，牙齿尖锐参差不齐。
她差点吓尿，猛地拽住莫海藻。
“歆歆，你别闹了。”莫海藻软软的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跑！”黎歆拽着莫海藻哪怕双腿打颤，可还是朝前迈步。
刚刚迈开步子，莫海藻也看到了那怪鱼，吓得不会说话了。
此时怪鱼已经把嘴巴张到了最大，黑深深的，只剩下牙齿惨白惨白。猛的尾巴一甩，怪鱼朝着他们的方向扑来。
“啊——”莫海藻闭上眼睛，黎歆也赶忙抱住她，疼痛却没有传来。
只见黎晨站在一艘竹筏上，双手拿着一杆标枪，黑沉沉的脸上冷肃无比，而那怪鱼已经从嘴巴处，叫长枪贯穿了。
黎歆很少看到自家大哥如此恼怒，黑瘦的面庞不怒自威，他道：“妹妹，快上船。”
怪鱼还在挣扎，黎歆赶忙拉着身子发软的莫海藻，爬上竹筏。
黎晨控制着竹筏的平衡，带着莫海藻回家去了。
“海藻，你没事了吧？”躺在黎家的软床上，莫海藻柔软的身子微微发抖，发丝还很湿，贴在惨白的脸庞上。
她低头，直往黎歆怀中钻。
“姜汤来了。”汤秀端着姜汤走来。
一碗烫热的姜汤入肚，莫海藻的身子才恢复一点温度。
全家严阵以待，外公汤霖更是在一旁给她诊脉，莫海藻终于缓过神来脸蛋红的不行。
她还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心里怕怕的。惹得黎歆捏她的鼻尖：“你可吓死我了，海藻。”
大家表情表情都很严肃，没有一个人在笑。
莫海藻明明受伤了，可是还得下海采珠，甚至她现在眼睛红红的，还在为今天没有采到珍珠而担忧。
她甚至还要挣扎着起身，要完成今日的采珠量。
黎歆抓住她乱动的手，叹气道：“不是还有你爹吗？今日让你爹先撑着，你的手臂要是继续泡水，就要废了。”
莫海藻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早就已经被蒙上了一层棉布，尖刺一样的疼。
莫海藻眼睛慢慢的变红，声音越来越小了：“可是我爹也受伤了，他伤得更重，无法下水。我走了，我娘就得照顾弟弟，而且她身子骨更软绵……”
汤霖肃然道：“莫家丫头，你这身体若继续泡水，会留下病根，你娘估计也是同等情况。”
因为莫海藻还年轻，没有常年下海，但也差不多了。
“再下个几年，你也会和你娘一样，看着你娘，丫头，你不害怕吗？”
莫海藻吓得身体一抖，想起了自己娘亲每天疼得浑身发颤，她咬唇，确实是害怕，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娘她也是命苦。”莫海藻幽幽道，“但咱们生来就是苦命人，谁又能幸免？”
她把头埋到被褥中，黎歆听到了她的哭泣，连忙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与他聊一聊。”
几人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黎歆和莫海藻。
“海藻，你有想过要改变现状吗？”
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好友，莫海藻抬头与她对望。她发现，黎歆比之前更有活力了。
“歆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莫海藻嗫嚅，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嗯呐。”黎歆抓住莫海藻的手，“我们都会不一样的，肯定会！”
莫海藻的心莫名的雀跃起来，她重重的点头。
“谢谢。”
“你就在我家里好好呆着，我和我哥去你家看看。”说完黎歆就起身出去了。
黎晨道：“走吧，我们去附近渔民家里面逛逛。”
大家一同响应他，一家子就要齐齐整整，他们一同出发。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歆歆家里，没有想到这家还挺乱，唯一的男丁受伤了，莫嫂子身体也不好，没有力气收拾。
她身边跟着瘦瘦小小的小男孩，缩着脑袋害怕的看着这些人。
说干就干，黎晨带着大家开始收拾院子，收拾屋子。莫嫂子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黎家哥儿，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呀，好好休息吧。”黎磊撸起袖子道，“看看你家这乱的，就算你不替自己着想，你家哥儿要学走路了吧？小心磕着碰着。”
莫嫂子松口气，心里感激得很。
他们一家都是手脚麻利的人，很快就帮忙把周围的杂物都整理了一番。
黎歆也跑了出去，没多久就收拾了一应海货拿了回来，刚刚把这些海货全部煮上，身后多了一道娇弱的身影。
莫海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回来了！黎歆忍不住道：“你呀，明明还受着伤呢，为什么还要到处乱跑？”
莫海藻咬唇眼睛里面带着水光，她小声道：“我，我错了。我不该躺在床上的。”
她认为黎歆这是在帮她，所以自己也必须要做些事儿。
黎歆赶忙上去抓住他的手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咱们去附近渔民家里走走吧。”
两人去了附近一些渔民的家里，黎歆每入一家表情就会严肃一分，她的心也越来越沉重了。
叹气，黎歆忍不住小声道：“看来每家每户都是一样的情况。”
莫海藻忽然就理解了黎歆这话的意思了，“嗯，我以后也会像娘亲那样，没有办法。”
黎歆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人疼得在床上打滚的模样，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她是绝对是不想变成这个模样的，黎歆还得装模作样下海，总有一天也会与他们一样。
不行，必须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难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