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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她重生了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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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当初我落水还是你救治的我,当时虽然你年幼,但医术已经十分了得,你当初真的不知道我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司徒景澈:“可是——”

“可是什么?你们伤我害我,还不允许我讨厌你们逃离你们憎恶你们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给我转告司徒景湛,我现在是后悔呢,我后悔当初没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做的那些肮脏事!”

“还有,你大可不必用那蛊毒解药来威胁我。我就算解开蛊毒,最多也就活五年了,多活两年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司徒景澈猛地抬头,目露震惊,大约是没想到我竟然知道了自己的寿数。

“杜夜阑他告诉你了?”

杜夜阑当然没主动告诉我,是我偷听到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司徒景澈在知道我顶多活五年后还要威胁我,是真的那我当猴子耍。

“我原以为你和你三哥那个伪君子不一样,原来,都一样。看我为了苟活那两年而挣扎,你们觉得很开心是吧?”

我说完,转身甩袖便走。

我原本并不是想和司徒景澈谈这些,我只是好奇他和杜夜阑的关系,想着也许从这一点突破,我还有不用下毒就能拿到蛊毒解药的办法。

但是情绪一上头,我的脑子反应的尚且没有我的嘴巴快,一股脑骂完,我这会儿自己都有点懵圈。

因为,虽然我刚才很潇洒地说了活三年和活五年没区别,但是……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解开蛊毒之后,离开了丞相府,我就可以真正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好不容易还魂一次,又这么凄惨地死,怕是回地府都要被其他鬼笑话。

等我满心懊恼地回到了院子里,司徒景澈也没追上来解释什么,我便更加沮丧了。

让我回头和他说我错了,我选择好死不如赖活着那是不可能的,我得另外想办法自救。

这一想就想到了午后,杜夜阑回府来看我。

我正头疼,看到他一袭白衣,清清冷冷走来,便顿时又生了气,要不是我不想给他下毒,我也不至于这么痛苦。

我想了想,干脆将我藏着的毒药拿了出来,准备和杜夜阑讲我中毒了,但是拿药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最后只是把那颗蛊毒药拿了出来,然后切了一小半。

我倒了被茶,然后起身递给了杜夜阑。

杜夜阑看了我手中的茶杯许久,眉头微拧,漆黑的眸子凝重的盯着我,问道:“下毒了”

我……

“是啊,可厉害的毒,让你日日夜夜锥心蚀骨……”

我这刻薄的话还没有说完,杜夜阑便已经抓着我的手举起茶杯,低头喝光了一茶盏。

我怔住,半响,垂眸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忍心给你下毒?”

杜夜阑微微笑起,眉眼平和地问我:“好好,你是个很善良的人。”

我咬了咬唇,将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冷冷说道:“我曾经是个善良的人,如今未必是了。”

杜夜阑从袖中取出帕子,细细地替我擦去指尖的茶水,说道:“没关系,好好想做坏人,我也可以接受。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既做好人又做坏人。比如我。”

我忍不住笑了声,这话若是被南越子民们听到,怕是会震惊到下巴都掉下来。

他们心里完美的丞相大人,怎么会说出如此不合乎正道的话。

我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真的下毒了。是一种蛊毒,每半个月这毒会发作一次。我昨日在宫中出事,不是因为什么情绪激动,受寒,而是因为我也中了这毒,昨夜,毒发而已。”

手指一疼,我皱了皱眉,杜夜阑紧紧抓着我的手。

平和好看的眉眼一瞬间竟然染上了几分杀意,这眼神冷冽至极,恍惚间我又以为他是当年那个叫夜阑的侍卫了。

“好好,莫要开玩笑。雅言和李太医都说,你——”

“雅言我试过,她医术不够厉害,没发现我中毒了。至于李太医,你到底为什么觉得司徒景澈会和你说实话?我这毒,本就是他给我下的!”

这可能是回来之后,我第一次看到杜夜阑的脸上有如此生动的表情,说是泰山崩了大约都不为过。

屋子里寂静许久,直到管家站在了门外禀报,“大人,李太医差人送信,说有要事急需见面。”

我走到门口,对管家说道:“去告诉送信的人,丞相大人一会儿就去。”

管家不敢动,站在原地斜眼看杜夜阑。

杜夜阑沉默许久,缓缓装过身,说道:“按照夫人说的,去回复。”

管家这才离开。

我回头看杜夜阑,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何你与司徒景澈的关系如此密切,但是,我觉得现在我能倚仗的好像也只有你,杜夜阑,你还会再欺骗我吗?”

我冲着杜夜阑伸出手,掌心是那半枚蛊毒。

“虽然人世苦痛甚多,但,我还是想好好再多活些时日。这是蛊毒,麻烦你,帮我解一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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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说,不要忍

杜夜阑带着那半份毒药出府了,离开时面如冰霜,以至于整个院子的气氛都有些低,连个婢女大气不敢出。

他去找司徒景澈是聊天呢,还是打架呢,我其实都不关心,我现在其实就是想等等看,他能不能替我拿到解药。

桃言端了药进屋子,我喝完之后觉得闲着无聊,便让桃言将之前我丢在屋子里的字帖翻了出来练字。

字才写了两个,抬头便看到雅言抱着美人花瓶走了进来,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牡丹花,我低头写字,说道:“把这花丢了吧,我不喜欢牡丹。”

雅言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桃言从她身后冒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套纯金牡丹花的头面,嵌在那花冠上的红宝石闪着光泽,我不禁愣住。

“这头面是谁送来的?”

桃言将头面递到我面前,笑着说道:“这是方才大人回府时拿回来的,我拿去擦拭了一遍才端过来。听闻这是下面进贡的贡品,光这花冠上的一颗拇指大红玉宝石,便抵京城东街边上一套大宅子呢。”

我笑了笑,道:“那倒是价值连城,这一套纯金头面加上这么多的红宝石,能买下一座丞相府了。你将这头面好生收着吧。”

桃言点头,又小心翼翼问我:“夫人,那丞相差人送来的牡丹花?”

我瞥了眼,便想到宫中那朵被珍荣公主踩在脚底的牡丹花,说道:“丢了吧,夫人我是俗人,也就喜欢金银珠宝和银票,奈何杜丞相不是个贪官。”

桃言和雅言瞪大了眼睛看我,看样子很想冲上来捂住我的嘴。

桃言都端着头面走向柜子,忽然有顿住,转身对着我说道:“夫人,你要不是试一试这套头面?这贡品虽多,但这样精致的花冠我们还是第一次见。”

“你这话倒是不假,一般的贡品多是丝绸布匹这些,头面饰物,地方进贡地未必有宫中匠人打造的精美好看。头面饰物这种,似乎是北周习惯进贡的更多。”

以前做皇子妃,每年宫中也会赏赐分派一些进贡之物,金银器皿,首饰头面的也有,这些好东西名义上全都是优先送到了我这里。

独有一次,地方进贡了一套纯银制的白玉海棠头面,那流苏花冠别致,海棠花是南越特有的品种,我见是故乡的花,便很欢喜,未出宫门便和司徒景湛说了想要这白玉海棠。

司徒景湛倒也答应了。

可后来我等了许久,这白玉海棠的流苏冠,却被送到了慕容宜手里。

后来方知,慕容宜得知了我开口要这白玉海棠,便也开了口,于是司徒景湛便将此物送给了慕容宜,虽然为了弥补他将那一批宫中赏赐的贡品全都给了我,但……

谁还缺那点贡品了?

我放下笔,取了那花冠放在掌心细细观摩,因为是牡丹,比当初的白玉海棠富丽堂皇多了,这戴在头上,着实有点过于招摇?

我想留下这花冠不是因为好看,而是以为它值钱。

贡品肯定不能整个卖掉,但是哪天离开,把这花冠上的红玉宝石扣下来,肯定能换不少钱。到时候若是蠢金花冠不好出手,便干脆直接融了做金子。

“不试了吧,虽然好看,但这花冠太招摇了,我若是戴了出门,走大街上肯定被贼惦记。若是见了公主娘娘的,还招人眼嫌。这对耳坠子倒还算低调,放妆奁里,其他的都放在柜子里。”

我说完,重新拿了笔练字。

一旁的桃言便道:“夫人,我觉得这牡丹花的头面无论你戴不戴,怕是珍荣公主都已经记挂你了。”

我忍不住停住手中动作,仔细看了看桃言。

还是一张圆圆脸,眉眼讨喜,神情真诚,与往常也没什么区别,可这丫头怎么好像一夜之间胆子大了许多。

“桃言,上次我们的马车和公主府的马车撞到,你回府之后,不是担心受怕许久,怕宫里来人抓你,治你对公主不敬的罪?”

“怎么如今说话,倒是敢讨论起公主来了。这里虽然是丞相府,但难保不会隔墙有耳哦。”

桃言果然紧张了些,说道:“我说的是实话,杜行把东西交给我的时候与我说的。这贡品原本是珍荣公主看上的,但是恰好今日大人陪着陛下在书房下棋,看到了贡品里这套头面,便向陛下要了。““听闻珍荣公主为此还特意去找了陛下说情,但是也没能要到这纯金牡丹头面呢。”

我低头在纸上落笔,说道:“这样岂不是得罪了公主,多不值当。桃言,你让管家找个稳妥的人,将这头面送去公主府,就说是我献给公主的。”

桃言不解,说道:“这是大人特意要来送给夫人的,若是我们此时给公主,那大人不是白忙活了?”

一边站着的雅言也冲我打了个手势,我想了想,眯眼道:“雅言你觉得,我把头面送给公主,公主会觉得我在炫耀?”

雅言忙点头。

桃言说道:“夫人,听闻为了这事情,公主很是生气,还骂了大人一句呢。”

这倒是让我很意外,公主舍得骂杜夜阑?

“桃言,你可知道公主骂了什么?”

桃言:“夫人,我觉得你现在在幸灾乐祸,你不担心大人因为这件事会被陛下责罚吗?”

我抬起袖子遮了遮脸,有点疑惑。

我这表现得如此明显?

“桃言,你未免太小瞧你们丞相了。他这般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人,陛下怎么会责罚他?指不定还会因为他去责罚公主。”

桃言目瞪口呆,许久,说道:“夫人你也太了解大人了,听说陛下好像是因为争这头面的事情责罚了公主一个月的俸禄。说什么公主喜好这些奢华之物,铺张浪费。”

我点点头,提笔在原来的字前,又写了一个字。

“那公主到底骂了什么呢?”

桃言神秘的跑到我的耳边,悄悄道:“公主骂大人,有眼无珠,此般精美之物,岂是乡野村女配得上的。”

笔尖一顿,墨水滴落成团,好好的一个字,便这么写坏了。

我放下笔,平静地问道:“那大人回府了什么?”

桃言深吸一口气,说道:“大人说——他的眼神一直都很好,此般精美之物,当陪国色天姿,而夫人您是他眼中唯一一个配得上这四个字,配得上这花王牡丹的人。”

我愣了愣,看向了雅言手里的花,原来……他知道了那晚宫宴上牡丹花的事情。

这是在,回应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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