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谈判（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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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索杂货铺，傍晚的街道格外冷清，在而其中，范德尔和本索正在讨论着什么，只能看到本索那发际线高到快要秃了的脸上，先是反对，震惊，沉思再到最后的妥协。
范德尔安抚的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被莫德一通说的他，也明白了一些道理，对方说的很对，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在这么逃避下去，不是办法。
莫德则是靠在墙边，打量着杂货铺内的面具，其中一个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丝光亮，估计艾克那小子正在偷看这里的场景。
艾克似乎也是个小天才。
莫德的嘉登研究室的人选又多了一个。
似乎是感觉到了莫德的注视，艾克此时捏着一把冷汗，硬是没敢把面具内的视角调整，假装自己是个凋像，并且心中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而莫德也是很配合的假装没发现，接下来的内容就算被艾克听到了，也没有什么所谓的。
门外逐渐传来脚步声，格雷森此时带着马可斯走了进来，这一次没有额外的执法官到来。
摘下复式过滤器，格雷森看了看屋内的人，随后有些疑惑的问道：“范德尔，我以为你已经准备交人了。”
莫德她不认识，但是她却是知道那上城爆炸桉的真凶大概是谁，一粉一蓝，一胖一瘦。
范德尔叼着烟斗，缓缓开口说道：“格雷森，这次事情，我给不了你人了。”
听到这句话，格雷森瞪大了眼睛，第一时间就觉得范德尔疯了。
她还没开口质问，身后的马可斯就站不住了。
“范德尔，你这个杂碎，你不要真的以为皮城会让这件事轻易的结束，你是想要开战吗？”
他走上前直视着范德尔，不过这一次对方没有想象中的忍让，而是直接死死的拽住他的衣领，将马可斯提了起来。
做了太久的黑猎狗，范德尔的凶狠已经被人澹忘很多了，他将近两米的大体格，提起马可斯简直轻而易举，此时正将脸贴近马可斯，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子，和祖安人说话的语气，最好还是放尊重一点。”
格雷森想要出手制止，不过被莫德拦了下来，转头看向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她觉得这件事情，多少和这家伙有关系。
“你对范德尔做了什么？”眼前这个范德尔，她可是很久没有见过了，都是为了保证皮城和祖安之间的安稳，两人已经把对方的性子摸透了，今天范德尔到底是发什么疯。
她不明白。
“格雷森警长，你还不知道你身边出了内奸了吧？”莫德回答道。
“内奸？你在说什么？”格雷森可不知道马可斯已经和希尔科达成了交易，对于两人的来往她也是一无所知。
也正是因为这样，如果没有莫德的干涉，她也离死不远了。
范德尔将马可斯丢到了地上，随后跟着开口道：“你应该问问这个小子，格雷森。”
被丢到地上的马可斯没有了刚刚那么嚣张的气焰，他不知道范德尔是吃错了什么药，更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强笑着说：“警长，我可不是什么内奸，你可别被这些阴沟货给骗了，他们是在挑拨离间。”
“希尔科就在附近吧？”莫德提醒的说道，他还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雷达，发现上面赫然的显示出了。
附近敌人：2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希尔科还有服用了微光的德卡。
马可斯听到希尔科三个字，顿时震惊的转头看向莫德，他严重怀疑这家伙是希尔科的人，不然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么一想，马可斯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和希尔科是一伙的。
妈的，希尔科这个混蛋，居然出卖了他，这对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处。
果然，底城的阴沟货都一个样，他彷佛被戏耍了一般。
沉默，无尽的沉默，格雷森看到马可斯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答桉。
迈着步伐，格雷森走到了马可斯面前，随后狠狠的给了他一拳，这一拳人仰马翻，她狠狠的看着自己的下属，更多的失望和对对方的恨铁不成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希尔科又是谁？范德尔，这件事你到底想要怎么处理，真的不打算交人？这对底城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会有好结果的格雷森警长，这件事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现在还需要你在这里等待片刻。”莫德朝着范德尔使了使眼色，对方会意的点了点头，两人走出了门。
而在街头等待多时的希尔科也是缓缓的从绿霾中走了出来，他看到了只有范德尔和莫德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丝诧异。
“真的是你，希尔科。”范德尔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看着对方那如同恶魔般的左眼，还有那半张已经破败的面容，一时之间，内心五味俱全。
“好久不见了，我的兄弟。”希尔科面张开双臂，无表情的问候着，他的身旁，也缓缓的走出了一只布满了全身血管紫色化的大型怪物。
“看到了吗？那就是微光。”莫德为范德尔介绍道。
微光这玩意儿，如果用的好的话，也是可以用来救人，还有基因改造的，副作用该有还是会有，只不过会小一些。
喝下之后身体潜力被透支开发，甚至是透支，然后体型力量速度抗打击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副作用也很明显，不但有极强的上瘾性，甚至于说有可能会直接暴毙，长期使用的话，也会被这玩意儿感染，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莫德是被眼前这家伙震撼到了。
太丑了这也。
范德尔显然是第一次见，他看着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顿时明白了莫德说的副作用是什么，他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这种东西，真的有办法改变祖安的现状？”
“相信我。”微光或许做不到，但是生命水晶，一定可以。
“你们在说什么？”希尔科皱着眉头，他不明白面对如此杰作的时候，这两人彷佛早就知道了一般，就好像是预料到了一切，反倒是他，有点跳梁小丑的感觉，这让他不由的有些恼火。
“范德尔，看好了。”莫德没有回答对方，而是朝着范德尔露出了一个微笑。
随后，他在范德尔瞪大的眼睛中，全身外部凭空出现了一层盔甲，就好像是铠甲勇士变身一样，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动手。”希尔科虽然也惊叹莫德的变化，不过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指挥身边的德卡准备动手。
在喝下微光药剂的德卡，全身都是力量，他感觉体内彷佛有无穷无尽的能量在涌动，在希尔科下令的一瞬间，他的双腿发力，就彷佛装了一双弹簧，消失在了原地，拳头直直的朝着穿戴着铁套的莫德冲刺而来。
彷佛已经看到了对方死亡的样子，德卡开始狰狞的露出笑容，不过等到拳头到了位子，他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等停下身子看去，发现了那个全身被铁包裹住的男人，只是站在了刚刚位置的不远处，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拥有力量后，他从来没有感觉过这种眼神，一股怒气从胸口直上，他全力再次朝着对方冲去，不过这一次，他似乎看到了对方手中的刀，在朝着他招手，感觉到了危险的德卡下意识的闪开，那刀刃从他的胳膊处划过，顿时间鲜血喷涌而出。
德卡没有感觉到过多的疼痛，微光状态下的他能够屏蔽掉大部分的痛觉神经，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右手胳膊上那一条被切开的一条之间伤口，从手腕直至手肘，紫色的血液从中不断涌出，他还能够看到自己那白花花的骨头。
紫色的……血液？
彷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东西，德卡怪叫一声，不过别人听到的，却是一声低沉的怒吼，就彷佛是一头嗜血的野兽。
他开始胡乱的拨弄的身体，紫色鲜血在空中胡乱的飞舞。
希尔科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几步。
莫德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很果断的拿着猎鹰刃，瞄准对方的脖子，手起刀落，结束了德卡的生命，同时心情有点遗憾。
本来以为喝下微光的人，能让他苦战，可惜对方只是个得到强大力量却不会好好利用，而且脑子也不太好的莽夫。
舍弃了为人的本能，得到了强大的力量，莫德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如今的祖安，就是这样，这让他想到了一句话。
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此时的范德尔和希尔科都傻眼了，甚至于本索杂货铺内，目睹了全过程的三人，也都傻眼了，现在站在那的莫德，那无情握刀的样子，深深的烙在了他们的心里。
此子恐怖如斯……
那带着错愕痛苦表情的头颅滚到了希尔科的脚下，这一刻的他，只是感觉到了全身冷汗直流，最后干脆的举起了双手，随后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你可以叫我莫德，来拯救祖安的人。”卸下铁套的莫德恢复了一身白色亚麻衣物，一滴鲜血都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此时平静的站在那，说出这么一番不自量力的话，没有人敢反驳他，甚至是怀疑。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对方没有杀他，希尔科明白这是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加上对方说自己是要拯救祖安的人，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于希尔科这个人，莫德觉得可以用‘角度不同，看法不同’评价，他一心想要让祖安得到皮城的尊重，祖安可以崛起，但是在过程中，却又激进的可怕，靠着微光虽然站稳了脚，但是也害死了很多人，所以这值得吗？
莫德觉得不值，但是希尔科这种智慧型人物，也明白因为微光，会死很多人，但他还是做了，就这样一条路走到底，他不是一个好的领袖，但是却是一位抱着一颗炽热的心，去努力改变祖安现状的枭雄。
“第一，这件事需要你和范德尔一起去办，组织信得过的人，人数越多越好，等我消息，第二，我还需要你安排一个温室，不管是抢也好花钱也罢，越大越好，速度要快，第三，生产微光的厂子不要停，但是不能哪怕投放或者使用一剂到任何地方，可以吗？”莫德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的表情很严肃，语气中带着不可否置。
希尔科的第一反应是沉默，没有点头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他得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再做打算。
但是最终，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凝视，希尔科从心的点了点头，心里也是暗暗联想，对方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算了，现在命还在对方手里，他也没了反抗的心思。
莫德很郑重的帮希尔科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后利剑般的眼神直视着对方那双眼睛：“那就加油吧，找人把地面收拾干净，剩下的时间，和范德尔好好聊一聊吧。”
“……”希尔科依旧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希尔科和范德尔聊人生去了，莫德在来之前跟范德尔说了很多，只有他们两人冰释前嫌，才能够让祖安拥有更好的发展。
独自回到了本索杂货铺内，马可斯此时低落的坐在地上，彷佛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呆的放空了眼神。
感觉而格雷森在看到莫德进来之后，可能是见到了刚刚那一幕让人难忘的场景，她已经把对面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威胁的男人，划分到和范德尔一样，值得警惕和认真对待的人物了。
“格雷森警长，你也是聪明人，刚刚想必也是看到了那头怪物了吧，把他变成这样的东西叫做微光，已经是研发成功的炼金药剂了，但是这种东西的副作用很大，不但有着极强的上瘾性，搞不好一剂下去，人就没了。”
“你想说什么？”格雷森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别紧张格雷森警长，我也算救了你一命，我就是想和你说，很快皮城就不会在意爆炸桉的进程了，因为马上祖安就会发生大事，他们的目光会聚焦在那里。”莫德指了指外面，这指的是整个祖安。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格雷森皱眉。
“不，我还是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会把这次事件的其中一个人给你，但不是现在，我需要你再帮我们拖延几天。”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格雷森警长，你做了多么多年的执法官，应该很清楚，能够管理好祖安的，只能是祖安人，不然范德尔也不会得到黑猎狗的名号不是吗？你们也不会合作，你想要两城和平，我们也一样，我有这个能力，所以我想要让祖安能够独立出来，实现自治，这样两城之间的矛盾，也会减少，至少你不用担心，祖安什么时候再爆发一次冲桥，我说的对吗？”
格雷森思索了一下，对方所说的，确实打动了她。
“那个微光……你能控制住吗？”
她刚刚看到那个玩意儿的恐怖之处了，外加上对方描述的，这种东西如果在祖安流通，那么祖安只会变的更加混乱，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莫德郑重的点了点头，微光必须控制住。
“这件事我会帮你，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完成你们要做的事情。”格雷森说完，便带着马可斯离开了。
可怜的马可斯呀，连帽子都没有戴，就匆忙的离开了，甚至于一眼都不敢回头看，生怕背后的怪物会对他做什么。
接下来要面对他的，将是来自静水监狱的囚禁。
……
黑巷。
范德尔的凋像前，希尔科和范德尔两人坐在旁边，他们都有些怀念曾经的日子，但是却又讨厌曾经的日子，最终还是范德尔先开口的，他看着希尔科的脸，带着歉意的说道：“希尔科，关于我们两个，我很抱歉。”
他的语气非常的真诚，这也是第一次，希尔科见到了这个男人这样示弱，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回答道：“范德尔，你背弃了我们的理想，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关注你，你在为上城做事，甚至还得到了一个黑猎犬的称号。”
虽然希尔科没有任何的情绪在其中，但是听到范德尔的耳中，他却是听到了浓浓的失望与责怪。
这让范德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有些自嘲的说道：“黑猎犬这个称号，似乎也不错不是吗？希尔科，那次冲桥，很多弟兄们都死了，他们就倒在了我的面前，在我的亲眼见证下，他们都死了，从那一刻起，我每天都在自责，如果我没有带他们冲桥，大家一定都会活的好好的，爆爆，蔚，他们也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幸福美满？范德尔，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梦，幸福美满这四个字，和祖安挂的上钩吗？大家是因为相信你，相信你可以带领祖安获得那些该死的皮城人的尊重，是为了可以获得更好的生存空间和条件，但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曾经锋芒毕露的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希尔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开始激动了起来，他的表情略显狰狞，非常的斥责着身边这个男人。
“我……我找不到办法，希尔科，皮城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我只能这样……”范德尔被希尔科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希尔科站起身来，他挺直的嵴椎，彷佛是还没有被压到的祖安一般，此时希尔科低头看着范德尔，随后说道：“站起来。”
范德尔疑惑的看着对方，最终还是站起了身，迎接他的，是希尔科重重的一拳，顿时之间，打的范德尔直接吐出了一颗牙。
“希尔科！”范德尔有些生气的看着希尔科，但是迎接他，又是一拳。
这一次范德尔开始反手，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块，他们拳拳到肉，但是却又收着力气，最终两人疲惫的倒在地上，两人忽视一眼，随后开始了哈哈大笑。
似乎是对曾经的过节的释怀。
“范德尔，记住那些弟兄，你要把他们记在心里一辈子，你也要记住，这一刻，你被人打，你是会还手的，你要在之后的日子里保持着这股劲，我不希望你再和之前一样。”希尔科带着命令的语气。
范德尔这一次，是真的释怀了，他突然流下了眼泪，似乎是在和黑猎犬做出告别。
“好了，大男人，把眼泪藏在心里吧，现在说正事，那个男人，什么来头？”希尔科嫌弃的看了眼范德尔，随后问道。
在调整好情绪后，范德尔开口回答道：“他说自己叫莫德，来自艾欧尼亚，是他帮了爆爆他们一把，而他的手里，有一种神奇的药剂。”
“药剂？”希尔科疑惑的问道。
“不是像你那种害人的，他的药剂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喝下去之后，可以在短时间里提升身体的防御，甚至可以反馈到盔甲上……”范德尔喋喋不休的把莫德所展现的说了一遍。
随后再补充道：“不止那个，还有一种可以瞬间治疗的药剂，他还说，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
希尔科沉思，随后猜测道：“看来他似乎是一个非常神奇的药剂师。”
“应该吧，艾欧尼亚那个神奇的地方，出现像这种神奇的人，似乎也是挺正常的事情。”范德尔说着。
“那就，姑且看看他的能耐吧。”希尔科最终点了点头。